“汪立洪?秀丽你怎么知道他的?他调职到我们乌市铁路局没多久啊。”任桂芬听到林秀丽提起汪立洪,奇怪极了。
林秀丽眼睛一亮,她赶紧追问:“桂芬你知道这个汪立洪是什么情况吗?”
任桂芬直接说:“我听说汪立洪是因为他未婚妻在乌市,所以才接受调职到乌市铁路局,汪立洪调职理由也是因为不想再与未婚妻分给两地。”
“啊?”林秀丽惊呼一声,“确定是这个理由吗?”
任桂芬认真回想了下,说:“是,我肯定我没记错,汪立洪刚调动到乌市铁路局,他一个人从沪市来乌市,所以局里大爷大娘见他一个大好的年轻小伙子还单身,就想给他介绍对象,但汪立洪说他有父母给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不愿意接受。”
“汪立洪对象叫什么名字?”虽然没凭没据的,但林秀丽怀疑汪立洪的未婚妻就是黄月,这也太巧了。
任桂芬:“好像叫王月?还是什么月来着?”
林秀丽:“是不是黄月?”
任桂芬:“对对对,是叫黄月。”
林秀丽吸了口凉气,她知道任桂芬不可能跟
她胡乱编造这些话,没必要,任桂芬八卦归八卦,但不会无中生有,汪立洪真的是来乌市找黄月并打算跟黄月结婚?但黄月却跟李副营长处上对象,所以才会急切地要为汪立洪介绍其他女同志?
“秀丽你问这些是有什么事情吗?”任桂芬好奇。
林秀丽想了想,决定坦白,她还想让任桂芬帮忙多打听一下汪立洪的情况,毕竟任桂芬和汪立洪都在铁路局,打听这些消息更加方便。
得知来龙去脉的任桂芬吃惊地瞪大眼:“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林秀丽点头:“现在就是黄月和汪立洪两边说法不一,不知道哪个人说法是真的,还是两边都假。”
“也许黄月和汪立洪是被他们父母撮合的包办婚姻,黄月想要反抗?”任桂芬猜测。
林秀丽:“黄月她不想要跟汪立洪结婚,她大可以跟汪立洪好好说清楚,而不是把其他人拉下水,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妻,只要没结婚,和平分开算得了什么?即使是结婚,他们也可以离婚。”
任桂芬:“也是。”
如果不是黄月汪立洪牵扯上了林俏菲,林秀丽真不会想打听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偏偏林俏菲确实被动跟这两人有牵扯,即使林俏菲已经跟黄月说清楚了,但林秀丽觉得还是要了解清楚,要是后面真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应对。
林秀丽把从任桂芬这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林俏菲,林俏菲三观都碎了,好半响没回过神来。
“俏菲,你冷静点,你要是回去问黄月,还是先私底下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林秀丽微微叹息,黄月到底是个女同志,不管黄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为汪立洪做媒,她们这边也不能不管不顾败坏黄月的名声。
黄月这事可大可小,她没有犯罪,也没有真的伤害到人,就是这事有点恶心人了。
林俏菲吸气又吐气,来来回回好多次,还是没能真的冷静下来,不过她不会无脑冲动:“我知道的,姐,我回去找黄月私底下谈一谈,我也想知道,汪立洪是不是真的是黄月的未婚夫。”
林俏菲憋了憋,实在忍不住啊了一声,又及时闭上嘴巴,因为她的小外甥圆圆正睁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咳咳两声,林俏菲对圆圆笑了笑:“还是圆圆好~”
圆圆张开小嘴:“啊啊哒?”
“圆圆好乖好乖,小姨跟你玩~”林俏菲一瞬间把那些烂事暂时抛之脑后,一心一意陪圆圆玩。
林秀丽松开手,把圆圆交给林俏菲抱着:“喏,你和圆圆好好玩吧。”
林俏菲姿势熟练地抱着圆圆:“姐你忙你的吧,我陪着圆圆就好啦。”
林秀丽见林俏菲表情尚好,拍拍她的肩膀:“好,我去给姑姑帮忙。”
顾嫂子最近在做衣服,林秀丽和顾凌云两人领的布票不少,林秀丽都买了布回来,另外还去市集那边买了一些棉布,够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一身新衣服的,还有就是圆圆也有新衣服穿,这些新衣服做好等着过年穿的,穿新衣服过新年,应景。
“秀丽,我们之后得多看着点俏菲,这有些人的心思重,真是防不胜防啊。”顾嫂子也听到林秀丽对林俏菲说的事,又是生气又是唏嘘的。
林秀丽:“姑姑你别太担心,我们都看着俏菲,俏菲真遇到事也不用怕,有我们呢。”
顾嫂子一想也是,顿时放下心来:“是了,有我们给俏菲撑腰,任外人怎么算计都没用,黄月要真的跟汪立洪是未婚夫妻,这不就是骗婚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就你和俏菲心善,要是换个心硬的,直接当面去跟黄月对峙,一个弄不好,黄月前程就那样了。”
“姑姑,我也是出于没必要跟黄月结死仇的想法劝俏菲的,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俏菲不和黄月做朋友,也不必真的结成仇人,更何况,黄月罪不至此。”林秀丽轻声解释。
顾嫂子听了点点头:“这样也没错,还不用闹到那样的程度,咱们家不怕黄月,但也不能真的把人压得没活路了,女同志到底比男同志更加不容易,能体谅就体谅一下吧。”
林俏菲在姐姐家跟小外甥玩耍,心里的怒火已经逐渐散去,她回文工团时很冷静,还想在脑子里思考要跟黄月说些什么,又应该怎么问黄月关于她和汪立洪的关系,反反复复思考着,终于回到文工团宿舍,林俏菲住的宿舍刚好跟黄月在一间,不过此时宿舍里除了黄月不在,其他舍友都在。
林俏菲跟舍友关系不错,舍友们见到林俏菲,跟她打招呼。
“俏菲你回来了?真羡慕你时不时能去你姐姐姐夫家改善伙食。”
“哎呀,我们是羡慕不来了,俏菲有个好姐姐,我姐姐只会跟我争抢。”
林俏菲跟舍友嘻嘻哈哈一阵,才问:“大家都在,黄月姐呢?”
舍友们默了一下,才有人说:“黄月跑隔壁宿舍去了。”
“肯定又是为了介绍她那个表哥汪立洪。”
“嗨,不知道的还以为黄月是汪立洪的亲妈,明明只是表妹,何必那样操心她表哥的婚姻大事?黄月怎么不想想,要是她表哥婚后出什么事,她可有麻烦了。”
“黄月跟她表哥关系好,关心她表哥吧。”
“我跟我表哥关系也不错,但我都懒得管我表哥找对象的事,爱找不找。”
“哎,你们几个跟我说实话,你们真的没看上汪立洪?汪立洪可是沪市来的知识青年,他现在是调职到乌市,但以后说不准会调回沪市,汪立洪长得不算差吧,也有前途,跟他谈对象也不算太亏?”
林俏菲立刻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听。
只听一个姐姐说:“汪立洪条件是不错,可我想在文工团多待几年,而且我更想找一名军官谈对象,以后也好留在部队。”
另外一个姐姐又说:“我倒是对汪立洪有好感,不过呢,人家没看上我,我怎么贴上去?又不是非他不可。”
“我觉得汪立洪眼光很高,人家看不上我背景普通。”
“嘿!你这话说得汪立洪像个势利眼!”
“呵呵,这用得着我说吗?你们都看到了,黄月一个劲儿撮合俏菲和那个汪立洪,俏菲怎么拒绝都没用,还是发火了,黄月才肯消停。”
“啊?!”林俏菲一愣一愣的,“你们都知道?”
宿舍里的女同志们见林俏菲一脸懵逼,顿时嘻嘻哈哈笑出声:“知道,我们都知道!就发生在团里的事,你还想瞒过所有人?不可能的,再说,俏菲你那天骂黄月可大声了,听见的人不少。”
林俏菲尴尬挠头:“我还以为周围没人。”
“哈哈,你想多了,咱们文工团能有什么秘密?就算你们躲进女厕所里悄悄说,也不一定瞒得过去。”
林俏菲甩甩头,发现她还是太单纯天真了。
话赶话说到这里,女同志们一脸八卦地看着林俏菲,说她那天怼黄月真的很勇。
“俏菲,我跟你说,你年龄小,你条件也好,以后你尽可以慢慢挑选对象,真的不需要赶。”
“俏菲你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在文工团好几年了,是时候考虑退团转业的事,你安安心心练歌,争取以后当团里唱歌的主力,我们这一批离开,就靠你们底下的顶上来了。”
“现在转业后的工作岗位安排不比从前,我要是能在联谊会上找到个发展前途好的军官就好了。”
“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年轻有为的军官很多人盯着,且轮不到我们。”
“这也说不准吧,黄月不是就在之前的联谊会上认识了李副营长吗?要是黄月真的嫁给李副营长,她留在文工团当领导会更顺利吧,部队领导肯定会考虑黄月军属的身份。”
“精还是黄月精,但黄月运气好,不代表我们运气好。”
“哎,俏菲,你家还有你姐夫家有什么适龄未婚男同志吗?”
林俏菲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我大哥二哥都结婚了,至于我姐夫家,我姐夫是他家最小的,他兄姐也都成家。”
众女同志一脸遗憾,不过没太失望,本来就是随口问一问。
林俏菲又坐了几分钟,才找借口溜出宿舍,她要找黄月,林俏菲没想到她竟然刚巧撞见黄月跟一位女同志说好去跟汪立洪相亲的事,她立刻想到姐姐跟她说的那些事,一时间被压制的怒火蹭一下飚出来,并且怒火
越来越多,林俏菲用力攥紧拳头,没有立刻冲出去质问黄月,一直等到黄月跟那个女同志分开。
“黄月!”林俏菲立刻冲出去,拦住黄月的路。
黄月惊了一跳:“林俏菲?你做什么?你偷听还故意吓我?”
林俏菲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黄月:“黄月,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汪立洪是不是未婚夫妻?”
黄月脸色突变,她立即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林俏菲,汪立洪是我表哥!”
林俏菲一脸失望:“你心虚了,所以说你和汪立洪真的是未婚夫妻。”
“不是不是不是!林俏菲你闭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扇你?”黄月暴跳如雷,面露凶光,她是真的恨得想打林俏菲,但她心中顾虑拉扯住了她。
林俏菲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说:“黄月,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完全不用害怕,但是,你要知道,你和汪立洪如果真的是未婚夫妻,你们瞒不了一世,最重要的是,你和李副营长结婚的话,就是军婚,要政审的。”
黄月用力甩下手,狠狠地说:“林俏菲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想接受一个包办婚姻罢了!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我有错吗?我跟汪立洪根本没有婚约,那都是两家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口头说的,根本算不得数!”
“你当然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黄月你不应该瞒着大家你和汪立洪的关系,你坦坦荡荡说明白,大家又不会怪你,但你瞒着我们所有人,然后把我们团里的女同志介绍给汪立洪,我们难道是任你随便拿捏欺瞒的木偶吗?”林俏菲伤心又失望,黄月之前在她心中印象很好的,就是一个十分照顾她的大姐姐。
“你根本不懂,我有我的苦衷!”黄月一脸苦闷。
林俏菲:“我确实不懂,但你有苦衷也不能欺骗大家。”
黄月冷笑,冷笑完又是苦笑:“是,我是骗了你们,但我只是不想跟汪立洪结婚,我父母一定要我嫁给汪立洪,因为汪家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不能拒绝,我只能想到介绍别人给汪立洪。”
林俏菲眉头紧皱:“这也不是你欺骗大家的理由。”
“林俏菲,俏菲,今天的事你知我知,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介绍汪立洪给有意相亲的战友也不是坏事啊,要是真的有战友跟汪立洪看对眼,那就是皆大欢喜,他们有他们的幸福,我也能和李同志幸福,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的,算我求求你,可不可以?”黄月哀求道。
“你求我没用,黄月,你不知道汪立洪调职来乌市铁路局的理由吗?”林俏菲奇怪地看着一脸疑惑的黄月,“汪立洪说他要来找他未婚妻结婚,所以才愿意调职的,只要去乌市铁路局一打听,你和汪立洪的事根本瞒不住。”
“什么?!”黄月大惊失色,她扑上来抓住林俏菲手,“你说的是真的?”
林俏菲被抓疼了,好不容易挣脱开黄月,连忙往后面退几步:“我骗你没好处,你不信就去铁路局问问。”
黄月脸色几经变幻,最后咬牙切齿地:“汪立洪,你敢骗我!你这个混蛋!”
林俏菲见黄月是这个反应,表情更加凝重,看来黄月和汪立洪两人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啪啪啪!”突然,一阵鼓掌声从拐角处响起,接着一个女同志从墙角走出来,一脸嘲讽地说,“黄月,没想到你竟然有未婚夫,你竟然骗了我们所有人,你是不是连李副营长也都一起骗了过去?”
黄月吃惊:“吕佳兰,你怎么在这里?”
吕佳兰怪异一笑:“你这话很有问题,这里是文工团宿舍楼,我在文工团宿舍楼还需要理由不成?对了,我不是偷听,只是刚好路过,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说话而已,又因为你们聊的内容关乎到我们团很多战友,所以我不得已多听了听,幸好我听到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骗了我们大家?”
“你全部听到了?”黄月崩溃地捂着脸,她猛地转头盯着林俏菲,“都怪你,要不是你,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
林俏菲心慌慌的:“我、对不起……”
“哼,林俏菲,你跟黄月道歉做什么,就算我今天不知道,我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会知道汪立洪跟黄月的真正关系,铁路局离部队又不是很远,”吕佳兰阻止林俏菲,“黄月你有本事跟你那个未婚夫对峙去,你欺负林俏菲好拿捏?黄月你别忘了,人家林俏菲不是没背景的小可怜。”
黄月崩溃大哭。
林俏菲手足无措地看看黄月,又看看吕佳兰,她突然想到刚才舍友们谈团里没秘密,她怎么前脚听了,后脚又忘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是,林俏菲想了想,她有点后悔,后悔的情绪不多,毕竟吕佳兰的出现是意外,谁知道刚好那么巧呢。
黄月哭得停不下来,林俏菲只好看向吕佳兰,用眼神示意怎么办。
吕佳兰翻了白眼:“林俏菲,你果然是个小孩子,既然黄月想哭,就让她哭个够,呵呵,希望她哭哑嗓子,到时候她上不了台演出,团里多的是人想踩着她上去,别管。”
林俏菲:“……”
黄月哭不下去了,她胡乱抹掉眼泪:“吕佳兰,你真恶毒,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吕佳兰又翻白眼儿:“谁管你,我跳舞的。”
黄月狠狠噎住,林俏菲差点笑出声。
“吕佳兰,林俏菲,你们能不能答应我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终于是黄月主动低头,“我会找时间跟大家说清楚这件事的,还有汪立洪那边,和……我家里,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处理?怎么处理?继续藏着掖着,等着团里一个姑娘跟汪立洪看对眼,然后你解放了?”吕佳兰嗤之以鼻。
林俏菲迟疑地说:“就算我们答应不说出去,但黄月,你能保证团里其他人不去铁路局打听汪立洪的事?你不可能瞒太久,甚至不能想着瞒到汪立洪跟一个女同志结婚后,这样的欺骗更加严重,这是骗婚。”
黄月沉默,又苦笑:“你们不会理解我的,我父母从小就告诉我,我长大后要嫁给汪立洪,我不喜欢,但我不能反对我父母,不能反对嫁给汪立洪这件事,因为汪立洪父母救了我父母的命,我嫁给汪立洪是报恩,我不嫁就是无情无义,就是白眼狼。”
“那你让你父母嫁给汪立洪好了。”林俏菲突然来了一句。
黄月和吕佳兰惊呆了,看着林俏菲,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啊哈哈,你们忘记我刚才说的吧,我是想说,报恩有很多种方式,又不是只有给汪立洪赔个人这样的方式。”林俏菲尴尬地笑笑,嘿呀,她姐姐说的话她记得太牢,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吕佳兰:“我同意林俏菲的话,黄月你自己想想吧,今日我和林俏菲不说,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黄月愁绪满脸,她看着林俏菲,“对不起,林俏菲,为我之前做过的那些错事。”
林俏菲心情很复杂,她想了想,便说:“黄月,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吧。”她之前欠了黄月的,被黄月折腾这么久,正好互相抵消,谁也不欠谁。
黄月笑得像在哭一样:“好。”
“我不会主动说出去的,但我希望你尽快说清楚你和汪立洪的事,因为我不想看到大家被骗。”林俏菲终于还是退了一步。
吕佳兰嗤了一声:“我跟林俏菲暂时保持一致。”
黄月认真又郑重地说:“谢谢你们。”
林俏菲和吕佳兰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抬脚离开。
林俏菲没想到黄月竟然在第二天就跟被她邀请去见汪立洪的女同志说清楚情况,大家既生气黄月对她们的欺骗,又有点同情黄月被父母逼着有一门包办婚姻,新社会新时代,年轻人都见不惯封建的包办婚姻,如果黄月本人同意这门婚事,大家也不会义愤填膺,但黄月却因为父母不得不同意,甚至那个汪立洪都追到
乌市来了。
文工团都是年轻人,大家年轻气盛的,又满身都是热血,纷纷支持黄月直接拒绝包办婚姻,新社会谁还能逼婚?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不行。
林秀丽听完林俏菲的转述,微微一挑眉:“嚯,这个黄月同志很聪明,一瞬间将劣势转变为优势了。”
林俏菲仍然沉浸在为战友抱打不平的激动里,直接一个:“啊?”
林秀丽笑眯眯地戳戳林俏菲的额头:“现在你是不是没怎么生气,反而同情黄月了?”
林俏菲脑子转过弯来:“啊!”她挠挠头,努力想了想,说,“姐,我想明白了,但我好像还是没那么生气诶。”
“没事,我听你说,也觉得黄月有点惨,她知道暴露了又很快跟大家道歉,这正是她聪明懂得保护自己。”林秀丽心中一叹,黄月很有心机,也许正是因为她成长的环境逼得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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