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失窃事件在乌市闹得沸沸扬扬,不论是被偷的工厂还是没被偷的工厂都不约而同增强了安保力量,公安局成立专案组调查,兵团总部这边也有行动。
顾凌云回家提醒林秀丽说:“秀丽,不要再接近杨春香。”
林秀丽吃惊地看着顾凌云:“杨春香有问题?”
顾凌云抱了抱林秀丽,沉默了一瞬,只简短说:“暂未确定。”
“好,我不会再去接近她,最近太乱了,我不会乱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落单。”林秀丽意会到顾凌云没说出口的话,反过来让他安心。
顾凌云心中一叹,但面上什么都没有说,之后就投入工作,早出晚归的,林秀丽早上起来的时候,顾凌云早早上班了,至于下班,林秀丽根本不知道顾凌云晚上是多晚回家,要不是床的另一边有睡过的痕迹,她都以为顾凌云没回家睡觉休息,直接躺办公室了。
林秀丽心中惴惴不安,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不好受,但她也知道情况很不对劲,乌市最近真的太乱了,不仅有g委会,还有一伙没被捉拿归案的窃贼,隐藏在暗处的也许还有其他人,这里是边疆首都乌市,是边疆的中心,不知道有多少势力盯着这里,前几年的那一场大混乱看似已经平息,但实则不然,背后依然有看不见的博弈在进行着。
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前奏,波澜已经开始了。
林秀丽只能每天家和报社两点一线,照顾好自己和圆圆还有顾嫂子,顺便没有落下工作而已,顾嫂子对这种情况也有经验,每天专心做好后勤,照顾好圆圆。
有些人依然没有察觉,好奇地议论着工厂失窃案,猜测公安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所有窃贼都捉拿归案,那些被偷的东西都是公家财产,群众们义愤填膺,大骂应该遭天谴的窃贼团伙,现在大家把公家东西看得非常重,甚至是宁可损失自家东西也不可让公家财产有损。
但也有人十分敏锐,比如黄月。
黄月是悄悄找上林秀丽家,黄月这回不敢再到外面谈那样重要的事,汪立洪那次是逼不得已,她没得选择,这回她特意登上了林秀丽家的门,黄月的来意正是她给汪立洪的五百块。
当初黄月给钱给的十分痛快,她当时想着只需要花五百块就能跟汪立洪撇清关系,她觉得很划算,因为她不相信汪立洪,从前汪立洪做了那么多事情,每回都拉她下水,黄月承认自己也有错,但要不是汪立洪,她何至于名声臭大街?
然而,从之后遇到林秀丽,黄月回到家后,越想越不对劲,五百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黄月咬咬牙能拿出来,但很多人家连一百块存款都没有,即使汪立洪要结婚,五百块也绰绰有余,不,甚至一百两百块都够了,汪立洪真的需要五百块吗?汪立洪会不会拿那五百块钱再去干坏事?
钱,是黄月给汪立洪的,到时候汪立洪出事,这个混蛋绝对会把她牵扯进去,她无法置身事外。
黄月不敢跟丈夫说她给了汪立洪五百块钱的事,她唯一能说起这件事的人只有林秀丽林编辑。
“……就是这样,林编辑,我不会有麻烦吧?早知道我就不给汪立洪钱了。”黄月满脸焦虑,她真是越想越害怕,她不该给钱的,就算要给钱,也不应该给五百块。
林秀丽两
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沉思片刻,说:“黄月,我不知道,你比我更了解汪立洪,你都不能确定,我更加不能,但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黄月面沉如水,整个人都有点发抖:“我错了,不应该给那么多钱的。”
“事情还没发生,而且你不知道汪立洪把钱拿去做什么,也许他真的是为了结婚吧,真出了什么事,你照实说,对你的影响不会那样大。”但不可能毫无影响,因为钱是黄月给汪立洪的。
林秀丽看着黄月,很是同情黄月这个倒霉蛋,想想黄月因为汪立洪社死多少次了?原则上来说,黄月跟汪立洪没有关系,但黄月父母跟汪立洪父母之间有恩情在,本来黄月父母报恩就足够,偏偏黄月父母要把黄月绑上汪家的车,黄月无法脱身,只能被动跟着汪立洪一起遭殃。
如果这次汪立洪再闹出什么事,黄月绝对会被牵连,只能祈祷汪立洪没搞出什么大事来,这样黄月受的影响还能小一些,如果是不得了的大事,那黄月……
林秀丽想到这些,并没有跟黄月说,没必要让黄月更加焦虑不安,黄月自己吓自己已经把自己弄得很憔悴了。
黄月抓抓头发:“五百块钱,都够结三次婚了,我真傻,竟然那样大方给了五百块。”
黄月真想拍晕当时的自己,咋那么大方呢,竟然不跟汪立洪还价,可她当时只顾着早日摆脱汪立洪,没想过未来,她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林秀丽想了想,还是出言劝黄月:“其实你可以回家跟你爱人谈谈这件事,至少让李副营长做个心理准备,万一……他也知道要做什么。”
黄月目光发直,随即又紧紧盯着林秀丽:“可以吗?”
林秀丽安抚地看着黄月:“你们是夫妻。”
黄月面色变幻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下定决心:“好,我回家告诉他。”
林秀丽不知道黄月和李副营长会怎么做,但还是祝他们平安无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黄月开了个好头,林秀丽在家还接待了右边邻居齐洁,看到齐洁竟然拿着一盒糕点上门拜访,林秀丽惊讶地微微睁大眼。
刚来家属院是,齐洁一家人很是高调,后来碰了壁遭了嫌弃,加上周海亮在部队前途也因此受到齐家影响,齐洁一家人变聪明了,总算学会了低调和谦虚,除了必须出门的时候,齐洁几人在部队家属院很少出现,他们只生活在他们的房子里,即使他们愿意出来社交,家属院也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
林秀丽只在那一次跟齐洁面对面说话,齐洁登门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偏偏最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发生了。
齐洁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别扭,但她努力挤出了笑容:“林编辑,我能进你家坐坐吗?”
林秀丽看了看齐洁,然后点头:“齐同志,你进来坐。”
无事不登三宝殿,齐洁肯定是有事才登门。
齐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可惜,这段时间的遭遇足够她认清现状,齐家不是以前的齐家,她再没有强大的娘家可以依仗,但她幸运地有了对她不离不弃的丈夫,齐洁怕齐家最后影响丈夫周海亮,最后连周海亮都倒了,所以她在家里跟兄嫂商量,还是跨出一步,找隔壁的林秀丽,一是林秀丽为人可信,毕竟林秀丽在家属院风评着实不醋,二是林秀丽有大学学历,还是在兵团日报工作,消息灵通,也许能从她这里打听到一些消息,最后就是林秀丽爱人顾凌云了,顾凌云在部队极受重用,不像周海亮在部队被冷遇了。
林秀丽不知道齐洁这些弯弯绕绕,即使知道了也无感,毕竟想跟她打好关系的人真的不少,她就以平常态度对待。
“林编辑,之前的事,我跟你道一声对不住,”齐洁说到这里,嘴巴动了动,继续往下说,“我以前性格太骄傲了,希望你见谅,我不是针对你,真的,我已经改正我以前错误的思想。”
林秀丽看着齐洁微微一笑,齐洁确实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每一个身份不及她的人,这种身份阶级意识,很多人都有,区别是有人隐藏得好,有人是不屑隐藏,现在有齐洁这样的人,再过几十年依然有……扯太远了,林秀丽不是哲学家,她没必要深入探究这些问题,这也不是她这个小人物能解决的。
林秀丽没有探究齐洁思想是不是真的改变的事:“是吗。”
齐洁尴尬地笑了下:“这是我自己家做的桂花糕,林编辑跟家人尝尝味道。”
林秀丽摇头:“齐同志拿回家吧,我家只有圆圆一个小孩子,他肚子小吃不了多少,我时不时给他买零嘴的,你家里三个孩子,还是拿回家给孩子当零嘴儿。”
齐洁不提正事,林秀丽也不会好心提起。
最终是齐洁自己按耐不住开口问:“林编辑,你在报社消息灵通,有没有听到什么新的重要的消息?”
林秀丽不明白:“比如什么?”
齐洁艰难地说得更直白一些:“比如上面的政策有没有什么新变动?”
林秀丽看着齐洁忐忑的表情,心中有所明悟,政策变动?乌市今日工厂被盗事件让整个乌市更加混乱,齐洁担心乌市某些政府部门行事是不是有所变化,更担心部队这边也会陷入被动,这场运动波及的人太多,范围又广,谁也说不准未来政策是不是更加严厉,齐洁的担忧不无道理。
林秀丽在报社工作,她接触的都是最前沿的消息,齐洁问她,思路是正确的,可惜最近报社也乱,上头的通知变化极快,连报社领导都摸不准上面的意思,何况只是一个编辑的林秀丽?
“这些消息我没办法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比你知道得早多少,政策有变,我们报社会立刻刊登在报纸上宣传,你时刻留意报纸才是对的。”林秀丽解释。
齐洁面露失望,因为情势严峻,她是日夜担忧,生怕朝不保夕。
林秀丽不可能给出什么保证,谁也不可能给齐洁保证,各家各有发愁的事。
齐洁无功而返。
林秀丽庆幸她一开始就拒绝了齐洁的桂花糕,所以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用给人留情面,尤其是她跟齐洁没什么交情,更不用为难。
“这个小齐怎么来咱家了?”顾嫂子刚才出门找关系好的姐妹纳鞋底,顺便瞧几眼在外面跟小伙伴玩耍得欢的圆圆。
林秀丽见圆圆没跟着顾嫂子一块回家,不用问都知道自家崽在外面玩得乐不思家了,她也不担心圆圆崽外面遇到什么,放孩子出门跟他小伙伴玩耍呗。
林秀丽简单说了说齐洁的来意,顾嫂子顿时哼了一声:“这可真是平时无事冷淡,有事才来找人,这齐洁一家思想说是改正了,其实谁知道他们是真改正还是假改正?秀丽你不搭理她是对的。”
“其实齐洁只是来问我政策的情况,没要我帮什么。”林秀丽笑着解释。
顾嫂子却说:“我觉得这个齐洁会顺杆子爬,”顾嫂子说着,突然停下来,偷偷摸摸看了看门口,又小声说,“周政委是个好的,不过咱们家也不能跟他家来往太亲近,到底齐洁就是资本家出身,这个遮不掉的,咱们一大家子呢,小心谨慎点好,咱们也不是要对他们家
做不好的事,就是先顾着自家,何况咱家屁股也不是干干净净的。”
林秀丽默了默,认真应下:“我知道了,姑姑。”
顾嫂子叹了口气:“秀丽,实在是我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光是我听到的,跟咱顾家情况一样的家庭有不少倒下了,甚至是比卫国军职更高的……别人家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盼着咱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姑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宽心,咱们家人顺顺当当的,一定不会有事情。”林秀丽安慰顾嫂子宽心。
顾嫂子摆摆手,笑叹着说:“我这年纪大了,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啥也不掺和。”
赵翠花之前被林秀丽劝住不搞事,但她还是有暗戳戳盯着隔壁隔壁的周家,她不是盯着周政委,专门盯着齐洁几人,要是齐洁买一块肉让赵翠花看见了,赵翠花能一路盯到齐洁拎着肉从副食品店到进周家房子,赵翠花的眼神就是那种“你们怎么配吃肉”的眼神,让齐洁一家几人差点心梗,好不容易吃点肉都味同嚼蜡,谁喜欢被当成犯人一样盯着?
但赵翠花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她也没干什么,就是盯着群众中的可疑分子罢了,要是齐洁他们心虚气短,赵翠花还会觉得是齐洁他们有问题,说一声果然是资本家出身的人云云。
所以齐洁从林秀丽家出来,赵翠花立刻发现了,赵翠花觉得齐洁十分可疑,然后迫不及待去找林秀丽问齐洁要干什么。
林秀丽:“……”
林秀丽很想问赵翠花是没事干吗,竟然有精力整日盯着齐洁,该不会赵翠花把她的活都丢给她小女儿张珍了吧?
林秀丽只说齐洁要送她桂花糕,不过她没收下,说这个是因为齐洁拎东西上门不是秘密,除了赵翠花,家属院里可能还有其他人看到,她说这个也没问题。
“糖衣.炮.弹!齐洁这是要贿.赂林编辑你啊!”赵翠花一拍大腿,大声嚎了一句,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随时要去跟人干架一样。
林秀丽不着痕迹往后退退退,赵翠花的嗓门真大,声音也真大,震到她耳朵了。
赵翠花继续大声地:“不愧是林编辑,我就知道你不会接受齐洁的糖衣.炮.弹!林编辑你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接受齐洁的小恩小惠?”
林秀丽:“呵呵,哎,赵嫂子,听你说话的样子,看来你上扫盲班很有效果啊。”连糖衣.炮.弹这样的词都飚出来了。
赵翠花立刻得意地说:“那是!吕大姐组织办起的扫盲班是真的厉害,我在扫盲班学到了不少,我现在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什么时候咱们乌市再新办一个工厂,我肯定要去应聘。”
第三食品厂建成,招聘了一批员工,家属院不少军属进了第三食品厂工作,成了大家羡慕的工人,第一批招聘条件对员工学历学识要求不高,但识字的人比不识字的人工作要好,这是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的事,毕竟办公室工作需要识字的人,连车间工作的工人也要求会认字。
部队师长爱人吕大姐趁机提出开办军属扫盲班,旨在让军属摘掉文盲的帽子,扫盲班一开班,军属们都很积极去上课,不说能写会读,但起码要会认字,扫盲班这几年办得挺好的,赵翠花来了后,到处打听,然后立即加入扫盲班。
林秀丽不想跟赵翠花说齐洁的事情,正好说说扫盲班,这也是赵翠花在意的事,两人说着说着,赵翠花直接忘了自己找林秀丽的目的,林秀丽顺利鼓励赵翠花继续学习上进,然后把人送走。
呼,最难缠的人是赵翠花了。
“妈妈,爸爸今天也不回家吃饭饭?”圆圆一身脏兮兮地从外面跑回家,林秀丽给自家崽简单擦洗一下,然后换干净衣服,又是香喷喷的崽崽了。
林秀丽:“爸爸最近工作忙,不过爸爸每天回家都有好好看看圆圆哦,不过都是在圆圆睡着的时候。”
圆圆拧着小眉头思考,然后奶声奶气地叹了一口气:“好把,等爸爸忙完,让爸爸陪我玩。”
林秀丽温柔地笑了:“可以,我会跟爸爸说的。”
圆圆摇摇小脑袋,说:“妈妈,你把我的车车给爸爸,爸爸就知道啦~”
林秀丽哈哈一笑,忍不住搓搓小团子:“成!”
圆圆每天在外面玩耍,一身精力被消耗,吃饱肚子后玩了一会儿玩具,眼睛已经半睁半闭的,林秀丽把崽抱到他的小床上,给他讲故事,圆圆半睁眼看着妈妈,迷迷糊糊喊:“妈妈……”
“嗯,妈妈看着圆圆睡觉。”林秀丽轻轻拍拍圆圆,没多久,小团子成功睡着,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又可爱又甜。
“圆圆睡着了?”顾嫂子走进来瞅瞅小床。
林秀丽轻轻点头,和顾嫂子对视一眼,两人轻手轻脚离开,顾凌云还没有回来,林秀丽和顾嫂子各自洗漱,两人闲聊几句,回房休息。
林秀丽看完书后,确定今天也等不回顾凌云,只好先睡了。
第二天,林秀丽醒来下意识摸摸身边的位置,空的,她睁眼看到床单有人睡过的痕迹,唇角弯了弯,虽然见不到顾凌云,但人每天回家睡觉,至少能确定顾凌云安全无虞,忙点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林秀丽吃过早饭,抱抱圆圆,跟顾嫂子说再见,然后踩着自行车去报社上班,门卫递给她一封信,林秀丽一开始以为是徐友梅,但寄信人是她没想到的杨春香!
林秀丽心脏猛烈一跳,随即而来的是某种预感,她想到顾凌云叮嘱她的话,犹豫要不要拆信,但她之前对杨春香说有事情可以到报社找她,左右摇摆之下,林秀丽决定——拆信!
林秀丽回到办公室拆信,办公室在她这里代表着安全,起码她可以安心阅读杨春香给她的信。
怀着一种凝重的心情拆开信,林秀丽端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翻开折叠的信纸,面色更加严肃,杨春香在信里提到,她偷听到养兄杨忠国和汪立洪的谈话,杨忠国准备为汪立洪牵线某位大人物,而汪立洪准备了一大笔钱交给杨忠国打通关系,汪立洪听杨忠国的话办了一些事情。
然而,杨春香却发现她养兄杨忠国似乎另有计划,至于是什么,杨春香没有往下打探,因为杨春香觉得再往下会有危险,而杨春香知道汪立洪有一部分钱来自黄月,黄月和汪立洪的关系在乌市不是秘密。
所以黄月的五百块,汪立洪不是为了结婚准备,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杨忠国要牵线的大人物又是什么人?还有另外的计划又是什么?
林秀丽看得脑子有点乱乱的,最后她只有一个问题,杨忠国到底打算做什么?
左思右想,林秀丽第一时间想去找顾凌云,但回部队也不一定立刻能见到顾凌云,还是把信带回家吧。
然而,林秀丽今天在报社的工作还没开始,g委会的人来了,一来就带走了李主编!
报社人心惶惶,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生怕下一个被带走的人是自己,连工作都不敢展开,李主编被带走的理由就是思想不正确。
林秀丽跟大家一样,战战兢兢地工作,不敢出丝毫差错,终于被她熬到工作结束,她一刻不停地回家去,幸好没人翻她的办公桌,不然杨春香的信!
林秀丽有一种办公室也不安全的感觉,幸好她一直都很注意,没放什么敏感惹眼的东西。
回到家后,林秀丽惊奇地发现顾凌云竟然回来了,她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他:“凌云!”
顾凌云面上带笑地回抱住她,问:“是不是很想我?”
“想,你要是再不出现,我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林秀丽嗔怪道,其实他们结婚的照片摆在床头,她每天都能看到他,他们也有过几个月不见面的时候,但那是顾凌云到外面执行任务,这次不同,这次顾凌云明明就在部队,但他们夫妻却有好多天没怎么见面了。
不对,是林秀丽没见到顾凌云,顾凌云却是天天回家见林秀丽,还抱着人睡觉了。
林秀丽认真打量顾凌云,确定他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亲眼见到更加安心,她没有问顾凌云忙什么,而是说起今早收到杨春香的信。
顾凌云拆信一看,安抚地看着林秀丽,低声说:“这些已经有人在跟进,这封信我带走。”
林秀丽惊讶,点头:“好。”
她迟疑了下,还是没有问杨春香是什么情
况,等吧,看来顾凌云他们忙的就是跟这件事有关,这事恐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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