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刘笙沉声说,声音里泛起一丝不悦。

四年前,光耀国旱灾之后又是蝗灾,全国上下闹饥荒。北美国乘机进犯,光耀国虽然兵力并不亚于北美国,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备资源不足,无法与其抗衡。

当时为了向农业较发达的大西国借粮草,答应了对方的通商要求,同时作为友好交流的象征,大皇子刘笙与大西国的四皇子牛莫轩互为使节。两位皇子都必须在对方国家呆至少三年,三年后如果本国有大事,则可以自由归国,若是无事,也可以继续留下交流。

光耀国有了大西国的粮草,外加本国国库的囤积,此外加上地理位置易守难攻的优势,在许将军的率领下,打败了北美国的进攻。很快,北美国进行了出其不意的更为猛烈的第二次进攻,此时,许将军已经收兵,局势凶险。若此时返回,则朝廷安危难保,若是不返回,则北美国所占之地必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正是进退两难之间。

可不曾想,天亮之后,居然就有捷报传来,传言中只是继承了周家的血统而没有继承周家的勇猛的周斌周都尉连夜帅旗下八百精兵,一举焚毁了敌方粮草,扰乱了敌方的军心,并乘胜追击,歼灭敌军六千有余。敌军大败!

此后几年,北美国小动作不断,不过,光耀国近几年国内稳定、政通人和,北美国也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当时,率领大军打败北美国的许将军就是许若许妃娘娘的父亲。皇上为了鼓舞士气、激励军心,奖励许将军的功劳,特地下旨将许将军的独生女赐婚给当朝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耀帝刘扬,举国同庆,为前线的将士助威。

等周斌的捷报传来,皇上的圣旨已下,许家千金已经成了太子的侧妃。当皇上问周斌要何赏赐时,周斌只要了八百零一坛酒,与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活着的死去的将士共饮。皇上对他长相和能力都大为赏识,封他为玉面勇武大将军,并赐予宅邸。只是鉴于当时周斌尚且年幼,不过十有六的年纪,所以免去了赐婚这条。

不过当时听说皇上不赐婚,宫里年纪相仿的公主伤心了好一阵呢。皇后不忍心看自己的女儿们如此,向皇上旁敲侧击,意思无非是“周将军年纪也不小了,可以成婚了”“皇上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有长公主了”之类的。但是因为周斌执意认为自己太过年幼,不懂人事,皇帝又大加‘纵容’,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皇家的孩子早熟,十四岁的刘笙在听到许若成了自己额娘的时候,好一阵惋惜。

他本是性情中人,平时喜好与人结交。一次外出喝酒,两人都是自尊心暴强的人,不知道哪根线搭错了,两个人中间隔着两张桌子居然还看到了对方桌上堆积的酒坛。然后,也不喊三二一,就你一坛他一坛地干了起来。最后,以小店打烊为终结,两人都露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其实,两人也都到了再喝就要醉的地步,巴不得小二来赶人。

两人就这样结识了,两人平时虽然话不多,但是该知道的也都不会落下。八卦并不是女人的专长,男人八卦起来更要命。从言语中,刘笙听出周斌对许将军家的冰山美人似乎很是赏识。

古代,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只要对一个女子有点好感,不管是仰慕、羡慕还是爱慕,都一股脑地往家里搬,等意识到搬错了,也不过就是多养只猪,反正不吃亏。

所以,听的人和说的人都认为,周斌应该娶许若。

在刘笙的牵线下,许若知道了周斌这么个人,不过从未见过,古代这个年龄的男女要见面难度系数不亚于火星要撞地球。只是,一把宝剑它不到shā • rén的时候是看不见锋芒的,所以当时的周斌在许若看来,不过是个承袭了父位的都尉,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虽然刘笙并不了解许若是个怎样的人(刘笙在许若进门前就去大西国“留学”呢,前两天才成为“海龟”),但是,因为尊重周斌,所以顺带也对许若有了敬意,爱屋及乌是也。所以,当听到朗朗那般冒犯许若时,不觉就加重了语气。

朗朗那小鬼却会错了意思,以为是自己的皇兄爱慕上了许妃,不禁马上噤声,口呈O型看着他:果然男才女貌啊,还年龄相仿,不会是青梅竹马的吧?旧情复燃?太可怕了,皇兄要死了,要死了,居然敢和父皇抢女人。

“既然你们在谈家事,那周某就不奉陪了,告辞”周斌自己边躬身,边扯小菜的袖子,示意她告辞。冷冷的面孔让人不敢拒绝。

“啊?干嘛?哦,告辞,告辞”小菜咕咕直叫的肚子逼迫她马上领悟周斌的意思,这也算是潜能激发吧。

许妃冷冷地盯着周斌抓着小菜的手,不置一词。

朗朗想阻止,可是怕自己离开后,皇兄和许妃会擦出罪孽的火花来,为了皇兄的未来,也算是为了光耀国的未来,只能暂时牺牲自己的幸福了。所以,他也是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刘笙还沉浸在有情人难成眷属的伤感中。周斌因为小菜脚痛走不动所以就放慢了步子陪他“踩蚂蚁”,可是化在刘笙眼里,那就是沉重得抬不起的脚步啊!

:明明不想走,却要逼着自己走,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不知不觉地,刘笙对周斌的敬意又深了一层。

妙子林边某角落:

“不是说会火拼吗?害我马上从被窝里爬起来。迟早让你刷马桶去”老皇帝光帝愤愤不平地说。

“这,这,奴才也是怕有个万一啊。许妃娘娘脾气大,三皇子脾气冲,万一起了冲撞,三皇子败下,您心里肯定不好受;若是许妃娘娘败下,皇上责罚三皇子,这不是在挖您的心头肉吗?”老秦讨好地说。

“哎,我当年也不知道你们是两只水鸭子啊,若是知道我也不会便宜刘扬那小子”老皇帝感叹啊。老皇帝虽然童心未眠,但是对很多事都看得比常人清楚、通透。不过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就会寂寞,所以,有时候就要装装糊涂、充充愣。

:两只水鸭子?老秦对小溪进行了由远及近、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此及彼的观察后还是没有发现水鸭子,郁闷中:别被我发现喽,发现了,我烤了你!

与白骨同眠——玄乎

:两只水鸭子?老秦对小溪进行了由远及近、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此及彼的观察后还是没有发现水鸭子,郁闷中:别被我发现喽,发现了,我烤了你!

老皇帝看无热闹可看了,于是悻悻地转身就走,赫然发现眼前挂着一双红色绣花鞋。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四处一片昏沉,那双血色绣花鞋显得格外醒目。

老皇帝与老秦对视一眼,老秦已经开始浑身冒冷汗了,年近六旬的老皇帝和年过六甲的秦公公,健步如飞地向龙暮宫走去。

其实,那双鞋就是把小菜的脚弄得起泡泡,最后被小菜挂在树上的绣花鞋。来历干干净净,毫无恐怖可言。

这边,周斌一声不吭地随着小菜凭着印象找檀香宫。一路上,遇见了公公宫女,小菜只当没看到,周斌只是幽怨地看过去,一行人看周将军如此幽怨的眼神哪里受得了,赶紧走人,也来不及八卦一下周某人身边的美女是哪位。

如果他们问一下公公或者宫女,很快就知道檀香宫在哪里了。只是,以周斌的身份去檀香宫不免引起周边人的非议。所以,周斌做出了人生最不应该的决定————相信小菜。

:我又没让他跟着我,都说了我对这里不熟,他偏不信。小菜无语了,只能腹语了。

:在宫里也呆了这么多天了,连个路都不认识,鬼相信。周斌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最后,在把皇宫兜了一小圈之后,周斌开始怀疑,自己未免太看好她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关宫门了。

无奈之下,周斌只能抓个小公公过来问路,小公公胆战心惊地说自己是新来的,不认识檀香宫,说完趁周斌不注意赶紧跑开了。

:我有这么恐怖吗?我可是第一美男子。周斌的脸更黑了。

:看到自己有多恐怖了吧,脸比包公还黑。小菜看着那张黑脸,发着感慨。肚子饿过了头,已经不知道饿了,只是一下子觉得自己瘦了好多,前胸都能贴后背了。

突然,小菜瞄到周斌眼里的一丝精光,感觉就像在黑夜里看到猫。

原来是一个守夜的老公公正向他们走来,正当周斌想要向他们走去的时候,传来酩酊的钟声,哎……宫门已经关了。

周斌郁闷归郁闷,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抱着小菜飞到了屋顶。既然出不去了,就不应该让人看到自己,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

周斌发现小菜居然很少讲话,自己出洋相了她也不来凑热闹,这会儿有点不安起来。

“光顾着找地方,都忘了你还没吃东西,你,没事吧?”周斌有点尴尬地说。

“……”小菜只是摇头。当你赚不到钱的时候,那你最好省着点花;同理,当你没东西吃的时候,那你最好少说点话,别浪费能量。

“手还痛不痛?肚子饿了没?脚还行吧?”周斌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一点,索性都问问。

:这么多,怎么回答啊?小菜白了他一眼,不理。当一篇文章一下子出现N个问题的时候,这一定是作者自问自答,所以,不必鸟他。

看小菜一句话都不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摇了摇头,第二个问题只是翻翻眼珠子了,周斌不觉就紧张起来。

刚刚脸色还难看得像个难缠的婆婆,这会儿却又成了担惊受怕的新嫁娘了。

此时,宫里刚刚用过膳,御膳房里的东西还是热腾腾的。每顿准备的那些菜,有的都没动一下。为什么说起御膳房呢,因为刚刚在屋顶的两人,现在已经在御膳房席地而坐,大口地啃着鸡腿,大把地撕着烤全羊。

周斌刚开始还只是站着看小菜吃,可是在看完小菜津津有味地吃掉一只鸡腿之后就撑不住了,也做到地上撕起了烤全羊。起初两人还吃得挺斯文,小菜是因为饿过头了反而不那么饿了,周斌是因为顾及美男子大将军的形象。可是,小菜在将一盘鸡腿尽数填入腹中之后,才发现自己好饿哦,于是狠狠的扑向周斌的烤全羊。周斌看自己的食物危在旦夕,也奋不顾身地大口吞咽着,嘴里还没吃完手上就已经撕好了,完全是一条龙服务。

小菜发现自己再也塞不下去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羊骨头,小舌头一添,小手在周斌身上一揩。满意地趴在周斌肩头,随时准备和周公私奔。(此周公非彼周斌也)

周斌看着小菜那娴熟的动作,不禁呆了一下:她平时都这么干的吗?

再看看小菜留给自己的羊骨头:我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当年打仗回来也是正常饮食啊。

“喂,喂”周斌看着这个吃完之后马上就睡的猪,心里很不爽,而且她还把自己当靠枕。

“嗯?”小菜意识模糊,否则她绝对不会发出这么猫腻的声音。

周斌听得怔怔的,感觉骨头都酥了。

“你记着,我姓周,名斌,表字逸蝶。下次见面时要是认不出我的话,我把你丢河里喂鱼”周斌不敢再凶她,但是对于她表现出不认识自己还是耿耿于怀。

“我叫刘小菜。你的名字太长了,不好听,不记。还有,我不会水的,要丢别丢河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小菜像梦游似的抬起头很顺溜地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眼皮一沉,倒在周斌胸前。

“刘小菜?我叫周逸蝶,周逸蝶,……”周斌无奈地看着酣睡的小菜,只能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以至于小菜也当了回庄周,梦了回蝶,耳朵边“周逸蝶”三个字反复回响着。

听见小菜说“要丢别丢河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这句话的时候,周斌的脸霎时烫了起来。

“知道我不舍得才敢这么放肆的吧?”周斌幽幽地对这一地的鸡骨头和羊骨架说。

:正常人都会后悔的好不好,这可是犯罪,出人命了就晚了。小菜朦胧中听到了周斌的幽语,睡梦中还不忘反驳,嘴巴嘟哝嘟哝着。

“睡觉都不安分”周斌怕小菜着凉,不觉就将小菜搂紧些,用自己的身子包着她,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

:原来,不知是胃口,连睡眠也是会传染的。周斌趁意识还有几丝清醒,赶紧感慨了一下,就和小菜一起找周公去了。

此时不过戌时刚过,这么早睡觉,对周斌来说算是破记录了。

月光下,是一堆相依为命的白骨,和两个相拥而睡的佳人,两人嘴上的油光在月光的反照下,格外的耀眼。

周将军抢鞋——罪过

月光下,是一堆相依为命的白骨,和两个相拥而睡的佳人,两人嘴上的油光在月光的反照下,格外的耀眼。

迎着第一缕晨光,周斌睁开了眼睛,稍稍动了下腿,发现已经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了。小菜已经是整个身子都压在周斌身上了,向来有早睡早起习惯的小菜,在周斌那些微地动了下之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满足地睁开眼,迎着那一缕晨光微笑起来。

“睡饱了?”一个不悦地声音响起。

“恩,我睡得很好,你呢?”小菜来了个侧滚翻,愉快地说。

“那就快点下去!!!你当我是床板吗?压了一个晚上还在上面打滚!伸完懒腰打呵欠!再不下去我把你丢河里……”

“喂鱼对吧?真没创意。我的床可比你软多了”小菜对眼前聒噪的男人摇了摇头,利索地撑着他的身子一跃而起。

周斌发现自己突然不愤怒了,反而觉得,觉得有点委屈:自己给她当了一个晚上的床板加枕头加被子,总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