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到很伤心很伤心,但脸上却浮现出愚昧的欢快表情,即使心扉痛得破碎,也要把自己对老大的信任表现得完好无损。他已是过去,老大对他的感情没理由不会倒退,情之所钟只是自己的不肯疲惫。他慢慢垂下了眼睛,老大既然迎来了黎明,他这颗啟明星就应该淡去。没什麼不对,爱情本来就是一朵交际花,在缘分之间传递。旧人化作养分,护住它的根。也就足矣。
"看,他根本不爱你。"所有想停留住过客般的爱情的人都是可笑的,自寻死路的痴情又是何苦呢。步达生捏住男人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他不会来救你的。"手中的卷发棒缓缓地转进去,轻柔地抵著里面的花心,狠狠捅了捅,看著被尖锐的痛苦所撕裂的男人的倔强表情,痉挛得骨头都错了位的身体,舒展著喉咙笑出冷酷的声音。
周思作艰难地伸出手,覆住照片上刺眼的那一幕。冲步达生扭过头,脸上所有的掩饰消失了,痛苦也并未破土而出。神色十分平静。渐渐浮现出奚落的痕跡,嘲笑是如此根深蒂固地,像是一把利剑冉冉升起。
"我不会出卖他的,你死了这条心。"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没有人能够离间他曾经与老大最温暖的谱写。
"哼。"步达生先是惊讶的,尔后扬起冷酷的神色。"你会后悔的,我保证。"他张开嘴,三言两语地对男人的心重重地敲击。
周思作笑了。脸庞的线条变得十分分明,在昏暗的灯光中朗然著自己的坚定。他的笑容几乎是垂死的,却又在某种彻悟里充满无法形容的生机。五官陆续深邃起来,先是眼睛,亮得那麼吸引,毫无杂质,流转著一抹圆润的清明。嘴唇干涸得像是无数的沙粒组成,仿佛一阵微风,就要飘渺地散开去。
步达生有些动容。卫龙汉究竟有什麼本事,把这样一个心浮气躁的男人变得像望夫石一般脉脉含情的镇定。死心塌地里詮释著最真挚的深情。这让他妒忌。
他抬起手,犹豫地,最终招了下去。看著身后窜出的男女将那人淹没在羞耻里,暴戾的心情却让他亮出怜惜的眼睛。他眨了眨眼,将不应属於自己的表情挥去。
周思作狠狠抽了几口气,让自己离崩溃再远一些。这只是肉体上的伤害而已,不要紧。但忽然出现在自己肌肤上的手指,穿过他股间的手臂,掐住他ru头的指甲,都让他的忍耐渐渐瓦解,又重新凝聚。他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面无表情,任凭自己被当作jì • nǚ一样猥褻。他可以大骂,挣扎,反击,但是这些无意义的抗拒在他对老大日益成熟的守护里已经停止。
他的手指狠狠地扣在地上,指甲断裂染上了血。被大大分开的腿让他把头往空白的地方撇了撇。湿漉漉的舌头在股间曲折地蜿蜒,妖嬈的手指在穴口挑剔地舞动。不管是后庭,还是yīn • chún,都被一双双邪恶的眼睛钉得死紧,当忍耐到达一个极限也只是化作抽搐远去,当屈辱的感觉空前繁荣也终是融化成战栗。只是在一个人妖从他胯间抬起头,望著他舌尖上卷著一丝经血,周思作痛苦地紧了紧牙齿头扭了扭感到有些昏迷。
就是被人往阴道里塞入易拉罐时,他也只是闭上眼睛。剧痛中把老大的脸鲜明在脑海里。他的空虚被快乐占据。血淋漓的心房倍受呵护地痊愈。当他意识到这一切已是行不通的幻觉,灵魂的碎片在灰烬般黯淡的记忆中潺潺燃烧,自己才痛定思痛地在对老大的痴迷中渐渐发酵,变為气泡。
不再悲伤。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95
今天是和孟蓝光证正式交往的第二十天。
本来没有想到同居,但在他发觉周思作不在之后夜变得出奇的漫长时,便也同意了那个人的要求。
"我怕自己会杀了你。"在男人提出朝朝暮暮乃至长相廝守的时候,自己告诉他了这个秘密。很奇怪,在他告诫孟蓝光的时候用不来认真的口气,只会阐述这件事的严重性。
孟蓝光当时稍微有些犹豫。这让他想起周思作对他奋不顾身生死交予的那些光景。
"我会买点安眠药搁在家里。"直到他想出办法,才露出兴奋的表情。
然后他陪男人出去购物。本来两人是并肩地在走,不知怎麼的,他就落在了后头。让对方只好停下来等他,疑惑地冲他打趣。引导他放松心情。其实孟蓝光挺好的,除了有些娇生惯养,有时候莫名其妙,其他的都属於贤妻良母型。
但是他就是感到不对劲。大概自己已经习惯了周思作在身边。听惯了他的粗言。对於孟蓝光说的话,做的事,要麼感到不足要麼觉得过了。这让他发现自己原来是那麼念旧而挑剔的人。
在床上和男人纠缠的时候,有种已经走出周思作这个阴霾的幻觉。而激情过后,又觉得世界是那麼空。
有时候孟蓝光洗澡偶尔弄得很大的水声,走在前面瘦削的背影,都让他的心与有著周思作的记忆相交错。严重的时候,寒冬腊月里姍姍落迟的树叶,也让他就地取材想起与那个人的过往。以致孟蓝光在自己失神的时候露出的奇怪的目光,以及贴上来的哀怨的撒娇,也是与周思作如出一辙又变得一点都不像令他宽心的同时忍不住懊恼。
不时会有人上门来指责他的忘恩负义,也有人跑来谩骂,孟蓝光的水性杨花。他们都是在不同领域极度出色的人。皮相以及身份。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和这个男人同度余生,在无休止的骚扰中。无疑,比起周思作,孟蓝光的确更有用,不仅在生意上能给他带来帮助,还能在床上鉤动足以毁灭一切的天雷地火。让他一劳永逸,名利双收。但是他从得不到真正的快乐,找不到内心深处替他解除抑鬱的悸动。
同时,他手下的人也变得十分保守。在他们眼里,自己不再有信义。魏祺明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他总爱对他说:我会让周思作回来的。一定。这让他无言以对,不知道是虚偽地支持还是真诚地否定。因為他知道,有很多因素让这件事并不可行。而蒋礼谦去了东正,他没有挽留。棋子的去向他始终能够掌控。安迪也来过,扬言会让自己把曾经的彻底交出。他不置可否,也不担心,因為他了解,周思作的爱只给了他一个,也只会给他一个。让他有些瓜葛的是,徐广龙偶尔对他泄露出的杀气。
不知不觉,春天已经到来了。他再也不用在孟蓝光烦人的念叨里,穿上他為自己织的冬衣。现在他已经变得,需要频繁的zuò • ài和抽烟醺酒,在生活的质量上奢侈,夜里新奇的外遇来愉悦自己。孟蓝光开始和他吵架,不复从前的知书达理。过后又对他百依百顺,贱得很。这让他感到厌倦,有时干脆是讨厌。但两人出於利益始终控制著不那麼神速地走到终点。
今晚是个雷雨之夜。男人参加某个派对去了。剩他一个人在家里呆著。
其实这完全不算家。只是个偷情的根据地。他似乎在等著某个人前来捉奸。
很好笑,是不是?
他所过的日子,努力让它们成為另一个人的意义。
今晚他没有开灯。这样的黑暗足以招魂。他心中的那个人似乎已经死去,在这样的木然中偶尔会惊觉自己的残忍。
他不记得自己什麼时候打开了音乐的,不会没有阳光。家里只有这张碟子。这让他想起周思作在床上说爱他的样子。记忆好像胎记,清晰在每寸皮肤里。
他闭上眼睛。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抽得两眼发黑喉咙发痛还是不得缓解。心里钝痛不已。
窗户外电闪雷鸣。好像整个国度陷入了战火里。有东西在入侵,在分离,在消失。一如他的心境。
然后在模糊中,再现了那个谎言的真实。他看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走廊上停住脚步。周思作抓住他:老大,怎麼了不走了?男人还是不动。那个人问他:你是想我陪你死,还是要我去死?他说,我不懂。然后,他笑了。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96大虐+H~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下了多大的决心。将那个对自己亦步亦趋的人狠狠舍弃。
他看见男人掏出了枪,对著周思作。而周思作手上的枪,却摔在了地上。
枪响。那个人倒在地上,怔怔地,伤口的血大片大片地开始流淌。他仿若没有知觉。表情仍是在单纯地疑惑。
"回来,我给你一切。"男人收枪,对他轻轻地承诺。那个人笑了,没有反驳。抬起头时,已是解脱。
自己怎麼可以这麼残忍呢?怎麼可以?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是错了?还是对了?也许答案只有他能定夺,所以才能做足把那人推开的动作。
是麼?
卫龙汉捂住脸。烟,掉出指间。
而卫龙汉扣心自问的此时此刻,周思作亦企图把清醒撕成碎片。
他剧烈地翻滚在床上,似乎身上有著无形的束缚。
一道闪电劈下,照出滚落在地的男人的脸,青白交加的皮肤上布满抽搐著的痛苦。
為什麼要骗我,為什麼骗我,周思作你要骗自己到什麼时候?!
今晚,这个在血淋漓中开始的谎言是否就要在血淋漓中结束?!
他一直在编造,让自己不那麼痛。但这是一张连风都可以掀开的纱幕。
那天你根本没有离开过老大,你就承认了吧。你怎麼舍得把他的安危留给他人看顾?
其实在你被最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那一刻,你很想问他為什麼。但你问不出。你没有问出,问也问不出。
那一刻是多麼的痛啊。本来律动得好好的心脏‘轰'地一声爆炸。漫天的碎片把你淹没。
啊──
男人抱住头,撕扯著自己的头发。只有在天上的雷轰鸣的时候,他才敢将一直以来的痛苦发泄出。却被不得要领的发泄往死里窒息住。
老大丢弃了他。以至於任何人都可以踩他几脚。即使他站起来活下去的欲望也没了。都没了。
伤口在坚硬的地板上狠狠地摩擦,流血了吧。如果不狠狠地虐待自己,他恐怕会在极度痛楚中爆炸。
窗户在狂风暴雨中‘!!'作响。外面的树枝像吃了yáo • tóu • wán一样。影影绰绰的风雨拖动著湿透的尘沙,模糊了天地清澈的面容。
地上的男人泪流满面,浑身沐血。不停地找东西乱撞,挫著面目全非的伤口。他的脸上是深深的伤痛,眼泪不停地流。几乎把面颊洗刷得只剩一副骷髏。
又是一把闪电划过。映出他背后的修罗。突然出现的男人突然扑向地上的那抹抽搐。
周思作正与痛楚猛烈地绞杀著。在步达生压在他身上时,竟是毫无知觉。直到双腿被扯开,骨折,huā • xué被一条窜入的巨蟒毫不留情地撕裂,才瞪大眼睛仰起头和著绵延的雷声哀嚎不绝。
"啊──啊──"他不再掩饰,放声痛哭,哽咽地shen • yin著。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被活生生地拔去皮肉,取出脊梁,心脏暴露在血腥的搜刮中。在他体内狠狠抽插著的凶器几乎每一下都刺穿他的肠皮,他倒在yín • huì的血污里。
身体被翻过来,接受肆无忌惮的屠宰。双腿几乎被拉成一字,男人紧贴著他的私处狼吞虎咽地撕扯著他的柔弱之处。"啊......呜......"分身快速而猛烈地进出,拍击在他内部的肉块,像玻璃,像烙铁,像子弹,源源不断的血在永无休止的凌虐中喷射状地铺张开来。意识一会清明一会模糊,自己似乎死去,又活过来,生死变得频繁,灵魂却越来越单薄。
周思作的眼睛恶狠狠地瞪著外面的电光。仿佛死不瞑目。又如猛鬼附身。脸比白无常还要惨白阴冷几分。步达生伸出手将他的眼覆盖住,把他双脚压过头颅。男根疯狂地在肉穴里顶动。经血飞溅,却没有一点嫌恶。灭顶的快感让他有些恍惚。似乎此刻,他并不是在和一个男人zuò • ài,而是在和一份得不到救赎的痛楚交孌。他仿佛身处一个毁灭的泉眼。将利刃刺入,抽出,刺入,眼底映著被yīn • jīng拉出的血红的肉片。上面薄薄地战栗著。身体猛地朝里面撞去,将这恐怖的一幕塞进高深莫测的最里处,视线落在男人被手挡住一半的脸上。不停地泄著泪水的指缝,像水帘般清澈地透出,让他感到沉寂许久的心脏重新摇晃起来。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97
别墅二楼的窗户缓缓张开,外面树枝上的小鸟被惊动,唧唧喳喳扑腾著翅膀飞起来,只剩摇晃的枝条上,抖著的清脆嫩芽。窗户边不知何时露出的半张男人的脸,苍白得令人晕眩。
他的眼睛凝望著消失在远处的大片羽翼,里面荡漾著忧惶的涟漪,深处有种清澈的灰色。
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失了神,失了心。直到一双强健的手臂,从后面围过来将他慢慢圈紧。
"在看什麼呢?"一把好听的男低音,就像是古老的乐器弹奏出来的。温暖地跳动在耳膜里。
被抱在怀里的男人轻轻一怔。继而磕住忧虑的眼睛。脸变得像石头一般平静。
"礼谦,该吃午饭了。你猜我弄了什麼好吃的?"见男人不打算动,又软语地提醒:"下午还有手术要做。可别耽搁。"
蒋礼谦突然睁大眼睛,一把扯掉面具,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他猛地转过身,在面带微笑的男人前顿了顿,继而步子柔和地旋开,飞快地转下楼梯。
最近尤钦正对他出奇的好。他的任何刁难他都积极参与。并且,企图用层出不穷的菜谱将他收买,用大把的时间无私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