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严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在哪听过,在哪听过,在哪听过呢?
齐,齐,齐,突然间灵光一闪,我混进来的这个地方好像就是齐府。那麽齐严,不就是…
我呆呆的指著眼前的这人:“你就是…传说中的齐家大少爷?”
他挑挑眉:“我还不知道我何时变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我明白了。”
“哦?你终於明白了,不容易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谑。
“是啊,我终於明白了…我终於明白了…我终於明白了…”我碎碎念著。
“你真的明白了吗?”
“是啊…”虽然我现在震撼到有点失常,但还不至於影响到思考,变成笨蛋。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明白了什麽?”
“我明白了,原来…原来…原来
齐严竟然是个鬼!!!齐府竟然是个鬼宅!!!
老妈,你竟然让我到个鬼宅来送死,你好狠的心啊!!!!!!”
41C6E20911B9B3秋之屋转载、合集整理
八
一阵诡异到极点的静默後,突然从我身後爆发出一阵狂笑。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一直以为是万年冰山千年老妖百年木人食古不化精明古板的管家,正在毫不顾忌形象的捧腹大笑,还一边擦拭著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道:“少爷,这是你第一次被人叫做鬼吧,哈哈哈哈…..”
“不是,是第二次了。”如同他的脸色般阴沈的声音响起,齐严阴骘的眼瞪著我,仿佛恨不得把我拆解成八块,吞吃下肚。“齐仁,你笑完了的话,可以下去做事了吗?”
“是的,少爷。我笑完了。”不是亲眼见到,真是无法相信真的可以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笑声嘎然而止,刚刚还很有希望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笑死的人的管家,转眼已经是一脸的风平浪静,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古板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迷迷糊糊,还没有清醒,发生的事情也如同做梦一般,毫没有真实感。不过如果真的是做梦倒还好了,偏偏我眼前有一个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提醒著我这一切都是现实。
而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的正对我散发著无限的胁迫感的存在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再揉了,再揉下去就要变成一对兔眼了。”
我在心里低低的咒骂,要不是昨天晚上被鬼吓了大半夜,今天又被折磨了一整天,我灿若明星,亮如珍宝,黑似点漆,让万千少女为之风靡的明眸怎麽会被污蔑成兔眼。可怜我不但不能反驳,还得为了小命著想装出笑容,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您老鬼家真是关心下人啊。”
“老鬼家?”他眉毛微微上扬,似是没有明白。唉,虽然笨了一点,不过真的是一个很帅的鬼,怎麽看怎麽好看,想必光凭那张脸,就有不少无知少女心甘情愿的葬身於他的鬼口下。算了,还是让我来指点你一下好了。
“本来我应该尊称您为老人家的,可是您是尊贵的鬼大人嘛,所以当然得称您为老鬼家才对啊。”(汗,明明是小白你自己思路怪,竟然说人家笨==|||)
“你为何认定我是鬼?”齐严一脸莫名的无奈。
“这很简单啊。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凡人没有您这种腾云驾雾,飞来飞去的能力,也没有您这种深更半夜,穿著白衣逛花园的爱好;更加不会有您这种不似凡人的美貌了。”说到最後,还不忘奉承他一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我在我们家那群疯女人多年压迫下得来的真理。
“我只跟你再说一次,我不是鬼,从来都不是。”他认真的眼神怎麽看都不象是跟我开玩笑。
“哦。”我有点惧怕的点了点头,“那是神仙?”怎麽看他的眼神也不象是赞同我的说法。
“那,妖怪?”如果眼神可以shā • rén,我可能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难道我都猜错了?
“难道,您会是人?”还没等他出声,我又自己否决了:“不应该吧。”
“真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是人。”齐严又恢复了初见时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真是比有人说我长的不帅更加令我无法置信啊(_)。
“你所谓的飞来飞去,其实只不过是普通的轻功罢了。”迷人的星眸中满是戏谑的笑意。我是不会武功啊,有什麽了不起的,这种粗人的玩意我才不屑去学呢。不过,这不是重要的啦,重要的是…
“经营这麽大一个家族,是不是有很大的压力啊?”我尽量柔声说道,生怕刺激到他的伤心事。
“压力当然会有。”
“怪不得了。”我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有装鬼吓人的癖好了,原来是压力太大的缘故,我明白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有没有人被你气死过?”这是齐严看了我半天後,最终作出的结论。
“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令堂让你扮成女装混进齐府的原因了吗?”
刚解决一个危机的我又陷入了另一个危机,郁闷的我到现在才想起来,我曾经在这个家夥面前坦承了自己的男儿身。而且刚才在极度惊恐的状况下还吼出了老妈的名字。
想想,好不容易能见到齐严本人,现在其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只要能说服他相信我的真实身份,我就能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了。
不过,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让我如何说的出来,现在这个窝窝囔囔,忍气吞声,还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就是那个聪明绝顶,丰神俊朗,美名远播的翩翩韩白?就算他相信,我的一世英名也毁於一旦了。当时,我混进来的时候为什麽就没考虑清楚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在进行了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後,我终於痛苦的做出了决定:“事实上,我之所以扮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妈啊。”
“哦?”他只是淡淡的应著。
“因为我那天在街上偶遇一位姑娘,一见倾心,回家之後便染上了相思之病,为了她茶饭不思,我妈见我相思甚苦,心里不忍,於是辗转为我打听到那位姑娘原来是贵府的丫鬟。便让我混进府来,希望能和她朝夕相处,最终抱的美人归。谁知贵府只招丫鬟,然後我那抱孙心切的老妈就逼我扮成女装混进来了。”真的是好烂的说辞,我绞尽脑汁编出来的鬼话也只有这个水平了。偷偷的看了齐严一眼,淡淡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否相信了我的话。
“是哪个丫鬟?”
“小青。”我不是故意拖小青下水的,实在是因为我到现在也还只记得她的名字。
“你现在在做什麽事?”
“在厨房打杂。”真是说不出口啊。
“这样说来,盘子变成这样应该是你造成的吧。”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瞅著我。
我很想大声的驳斥他,只可惜有点理亏的样子。
“从明天开始,你换回男装,来做我的书童,不准再去丫鬟的房间睡觉了。”他似是有点疲累,吩咐完後,挥挥手,就要示意我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相信了我的鬼话,总算可以换回男装了,而且做齐严的书童的话,每天都能见到他,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又可以监督他不把生意交给别人,真是一举多得啊。齐严真是个好人。我愉快的就要退下去。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他突然又问道。
“我叫小月。”不能说本名的感觉真不爽。
“小月?忘了告诉你,你穿女装真的很合适,换下来有点可惜呢。”就算看不到,也能听出他话中的笑意。
这个家夥,绝对是个大坏蛋。
九
在弄坏了齐严三根狼毫,再很不小心的把刚磨好的墨汁洒在雪白的宣纸上,然後顺手打碎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後,我的工作就由备笔到铺纸到磨墨到现在的,用齐严的话来说“你乖乖的站在一边就好”。
刚开始我还因为不用做事而高兴万分,非常愉悦的“站在一边就好”,但是到现在已经快2个时辰了,齐严一直在不停的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连头都没有抬过,我开始的兴奋心情在将书房里上上下下的东西数到第三遍後,已经冷却成了一潭死水。原来,无聊,真的是可以闷死人的。
我眼神呆滞,双目无神的直视著前方。人家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在这边傻傻的站著,浪费了多少金子啊,想起来都觉得可惜。
一没有事情做精神就会不集中,隐隐约约的看见周公他老仙家挥著老手叫我去下棋。唉,反正没什麽事情做,去下棋也好。我正要响应神仙的号召,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你在干什麽?”
我大惊,猛睁开眼,正好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真是有够背的了,两个时辰都象根木头一样,一声不吭,偏偏我刚准备打个小盹,摸个小鱼,就被他抓个正著。我边在脑海里迅速的回想起我家小书童-小七摸鱼被我抓到的时候都是用什麽借口的,边暗暗的佩服自己,在这种紧急关头,还能冷静的分析目前的局势,这种临危不乱,举重若轻的大智慧,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_)
可是想来想去,我突然间发现,我那可爱的小七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伺候我的时候摸过鱼,倒是我,经常读书读到一半,就趴在宽大的书桌上,愉快的做起了美梦。最终被爹爹无奈的给抱回房。
“嗯?”齐严的脸又逼近了几分,近的可以在他深幽的瞳孔中看见我的倒影。在一阵极度的思维混乱中,我冲口而出:“我在数蚊子。”
这肯定是个远远出乎齐严意料之外的答案,因为他那两道好看的浓眉高高的抬了起来,低语了一声:“要是有正常的答案才真不可思议了。”他修长的手指托起了我的下巴:“书房里有很多蚊子吗?我怎麽从来都不知道。”
撒谎最大的坏处是什麽?不是会良心不安,而是一旦你说了一个,你就必须说一个更大的来圆它。“如果很多的话就数不清楚了,正因为书房里没几只蚊子,所以才好数。”我被他看的无法思考,只有随便胡编一气,怕他不相信,还加上一句。“以前在家里没事情做的时候,我经常数蚊子玩的,我们家穷,蚊子比较多。”
“那你数出来书房有多少只蚊子了吗?”
“正在数的时候,就被少爷您打断了。”数的出来才有鬼呢。
“算了,不要再数了,站累了就自己找张凳子坐著,不要打扰我就行。”怎麽看齐严的表情也不像是相信了我的说辞,不过他并不深究,轻易的放过了我。
“哦。”我老实的找了张凳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下。早知道能坐的话,我何苦白白的站了两个时辰?腿都酸掉了。
齐严又开始埋头於那堆齐家各个商号送来的卷宗中。如果他每天都这麽忙的话,那要管理这麽大一个家族,还真是很困难啊。怪不得会有那种说不出口的怪癖。(==╋)这样看来,我倒是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夺权计划了。免得真的从那群女人手里接管了韩家,却累个半死。
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齐严认真的侧脸,眉峰紧锁,漂亮的眼睛正专注的盯著眼前的卷宗,笔挺的鼻梁下,线条刚毅的唇瓣紧抿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怪不得齐家那群小丫鬟一提到她们家少爷,眼中就会出现梦幻般的色彩。
爹爹也很帅,可是爹爹和他是属於完全不同的类型,爹爹非常非常的温柔,任何时候都对我很宠溺,总是柔和的微笑著,从来都不舍得责骂我。好喜欢好喜欢赖在爹爹的怀里撒娇的感觉。而齐严,则是我最想变成的那种类型,精明能干,英俊有型,能给周围的人充沛的安全感,让人觉得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排遣压力的方式太令我难以接受,他实在已经可以说是完全符合我理想标准的男子了。
突然,这个“半理想”转过头来说:“现在又是为什麽盯著我的脸看?难道,我的脸上有蚊子吗?”
看男人看到发呆,还被逮个正著,真是丢脸。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不知道今天早晨脸涂的够不够黑,能不能遮住我的脸色。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调侃的神色,却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正在尴尬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某人及时的敲响了书房的门,将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了。
当我遵从齐严的命令关上房门退出去,让他和来人能好好谈话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这个长相平实,眼神中却又精光毕现的生意人模样的人究竟是谁?为什麽会这麽眼熟?按理来说,我在洛阳应该没见过什麽人才对啊。
十
早知道会弄成这样的结果,我就应该等齐严和那个人商量完事情後,问清楚齐府的路线图,再回去的。不过可能会被他嘲笑死。我郁闷的想著。
在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冤枉路後,我两条可怜的腿终於忍不住向我提出了抗议,想想它们也真是不容易,以前基本上属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却陪著它不幸的主人也就是我,经过了多少磨难。我真是太对不起它们了。
於是当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秋千架的时候(汗,越写越象鬼片了==|||),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稳稳的坐上了这个天赐的宝座。累了一天的腿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我感叹著捶著wǒ • cāo劳过度,但仍然形状优美的小腿。顺便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