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还真是顽固!屁股重要还是命重要?”血哥小心翼翼的撬开何旭的贝齿,“瞧瞧!舌头肿的像是一个烂茄子,你这次死不了,也要变成大舌头了!”
“血哥啊!何花主不要紧吧?!”老鸨吓得满脸冷汗,“是不是应该给天下一家报个信,出了事,妈妈我可担待不起呀!”
“呜呜!呜呜!”何旭瞪大双眼,拼命冲著老鸨摇头。
“妈妈!您脑袋秀豆了?!何花主这个样子怎麽能让天下一家的人知道呢?!”
“嗯嗯!嗯嗯!”何旭感激的向血哥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
“什麽这个那个!妈妈您现在要做的是:第一,拿上好的金创药来;第二,买一身新的男装来;第三,煮一些有营养的流食。”
“好好!妈妈听你的!你一定要照顾好何花主!”老鸨听完血哥的话,不敢怠慢,赶忙一一去办。
……
何旭满眼泪花,对血哥是说不尽的感激。
“药上好了,被点的穴道一个时辰後会自行解开,武功我一窍不通,帮不了你了!”
何旭拼命摇头,表示他不在意此时无法解开穴道。然後看了看身旁,忙将床上的红色鸳鸯枕紧紧抱在怀中,怕血哥不明白,又指了指刚刚解下来的铃铛,满脸焦虑的望著血哥。
“我明白,你是想说,你担心红菱!”
“嗯!嗯!”
“你放心!他才不会有事呢!估计现在不是在醉梦楼就是在卧柳阁。”血哥冲何旭晃了晃手中刚刚解下的四个大铃铛,“你以为刚才的‘满堂春色’他就受得了?!现在肯定在哪泄欲呢!”
再次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何旭不禁满脸通红。
“你何苦惹他呢?!”血哥爱怜的轻抚著何旭滚烫的面颊。
何旭先是点了点头,紧接著又摇了摇头,他拉下血哥轻抚著自己面颊的手,将它紧紧的按压在自己的心口上,深深的低下了头。
血哥感到湿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我明白你的心!它爱他!你清楚!我也清楚!可是被爱的人不愿清楚,又能怎麽办呢?!”
何旭将血哥轻轻的揽到怀中,他带著温暖的笑容在她的耳边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掏给他看!”
“白痴!红菱说的没错,你是白痴!”血哥是愤怒的,为什麽自己面对御红菱的冷漠会自然而然的选择放弃,而眼前的这个嘴角淌著血仍能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人却如此顽固呢?!
(26)
“寒花主!门外有位姑娘找您,说是何花主叫她来传话。”
“旭儿?!丁总管快把她请进来!”伏案急书的寒霄赶忙放下手中的笔。
“小人请了!但她执意不肯!”
“哦?!那好我出去见她。”
寒霄出了大门,看到石阶下站著一名穿著月牙白直领对襟长衫的女子──鹅蛋脸、丹凤眼、杏花唇、杨柳腰──无疑是名美丽的女子──寒霄承认有那麽十秒锺他竟忘了何旭的事。
“寒花主吗?”
“正是在下!姑娘为什麽不肯进屋一叙呢?”
“天下一家的门槛太高了,不是小女子这样身份的人随便出入的。”
“姑娘是?”
“今日何花主来过吟风楼,他叫奴家给您送个信。说还要再多查几家,一切他会小心,请寒花主勿惦念!”
“哦?!他果然心中还是有我的!”寒霄小声念叨著,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是他不知道,何旭大著个舌头,根本无法嘱咐血哥什麽,一切都是血哥的杜撰而已。
“不打扰花主了!奴家告辞了!”
“姑娘且慢!恕在下唐突!您的裙摆上……”寒霄也无法解释他不希望眼前的人转身离去,哪怕只留一刻也好的心绪。
“刚才经过市场时,不小心溅到的!”血哥低下头看了一眼那片污迹。
“可惜了!”
“谈不上!只是普通的衣衫而已!”
“不不!我是说,姑娘这样的人勉强自己穿著有污迹衣裙,可惜了!”
血哥直视著寒霄,没想到御红凌嘴中的夜叉脸,也会如此温和、细心。
“丁总管!你去我的房中将那件大红斗篷取来!”
……
“姑娘若不介意,可以用这件斗篷遮挡一下,也能挡一下风寒。”
“多谢花主了,只是奴家如何还与花主呢?”
“吟风楼!姑娘刚刚不是提到了吗?寒某会自己取来的!”
“那!恭候花主大架了!奴家先走了!”
“姑娘!”
“?!”──回眸浅笑,芙蓉醉。
“芳名?”──此时难舍,因何故?
“血哥。”
血哥往前走著,感觉到身後的目光紧紧相随著,她觉得自己真是好笑,这纯属客套的关心竟然让她觉得温暖,难道说一人太寂寥了,就容易陷入虚幻的感情?!
终於远离了天下一家,血哥长长的输了口气,“寒霄?怎样的人呢?”想到这里,血哥拍了拍头,笑自己花痴。
……
那婷婷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霄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血哥?!御红凌的红颜知己!……”
我一个人,多逍遥;有知己,好热闹;可两个人,能相抱;有彼此,不寂寥!
──血哥(唱)
(27)
“这就是你之前来吟风楼的原因?!”血哥手中拿著一张图纸,上面画了一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兵器。
“菱儿让蓝儿描绘了伍舵主的伤口,这张图是我根据蓝儿的图还有我行走江湖近十年经验而画的。希望血哥小姐能多多留意进出吟风楼的各路武林人物,如果发现有人佩带这种兵器的,一定要通知天下一家!”
“这是和煦花主的命令吗?”
“嗯?!不不!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请血哥小姐帮忙。”
“朋友!?怎麽能和白痴做朋友呢?!”
“咿!?”何旭围著血哥转了一圈,前後左右上下将血哥打量了一番,“血哥小姐聪明美丽、活泼可爱,怎麽看也不像白痴啊?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矮冬瓜!你休想活著走出这里!”
吟风楼里椅子倒了、桌子翻了、杯子碎了、客人傻了、jì • nǚ慌了──多麽热闹温馨的场面啊!
(28)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新年了,天气越来越凉,御红菱向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用力的搓了搓,心里思量著:看来要找些运动来做!像他御红菱这样千年难遇的尤物,怎能被活活冻死呢?
……
“七老爷,就要到除夕了,您也该好好歇歇了!”贵子小哥很是担心七老爷就这样累垮了。
“我哪有脸歇息,自大哥走後,天下一家越来越不像样子!十八家分舵被灭了六家、影子杀手毫无头绪、四面八方暗流涌动啊!”七老爷没有停笔仍旧总结著天下一家各分舵、商铺──大小买卖的账目。
……
“嘿咻嘿咻”!“吱扭吱扭”!“啊嗯啊嗯”!
……
“御红菱!”七老爷青筋暴起,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拍在案上,上好的狼豪就这样断了,“你说你说!我歇得了吗?!”
……
“啪啪!”“啪啪!”──七老爷奋力的拍打著御红凌的房门。
“咯──吱──”──门开了,御红菱裹著床红锦被,半臂雪肩微露,斜倚著门廊,任满室的春色暴露眼前“七老爷啊!有事啊?诶?您的脸色很不好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你嘿咻嘿咻的,在干什麽!?”
“嘿咻嘿咻?!当然是在干人了!难道做俯卧撑啊?”
“御红菱!马上就要过年了,可是五位花主还有其它很多的兄弟仍在外为天下一家奔波不停。你呢?却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不是醉生梦死!只是做些小运动取暖!”
“取暖?!借口!你不会在屋中生上炭盆,穿上棉袄!”
“一,菱儿不喜欢炭的气味。二,菱儿不想穿臃肿的红棉袄,像个可笑的大阿福。”
“你!~~~~!随你随你!”七老爷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七老爷生气的样子,比任何人jiào • chuáng的样子都可爱!
──御红菱
七老爷从御锦棠的房中取出一张火狐皮,又从自己的衣柜中取出一张同样的火狐皮,不由得睹物思人,他怎会想到二十年前御锦棠明明是为了他而上玉龙雪山猎杀火狐狸,却阴错阳差的与赤红怜有了肌肤之亲,三个人都未得尝所愿,也只是空留余恨在人间,这一切只是造化弄人吗?
“七老爷!七老爷!”
“哦?!是贵子小哥呀!瞧我!人老了,总是容易走神!”
“这火狐皮红得耀眼、是稀世珍品呀,七老爷真要把它们做成披风送给御公子?”
“这一个冬天,总不能任他‘嘿咻嘿咻’下去。再者,除夕那天对於他的意义是不同的,正好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他。”
……
“七七老老爷爷!这个漂漂披披是给菱菱儿儿我我的的吗吗?”御红菱忙将披风穿在身上,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件火狐披风,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这种红真是绝无仅有,像是从火焰中跳出来的一样,好温暖,好柔软啊!”
“御红菱!你摸得的是七老爷我的脸!”
“啊!不好意思七老爷!菱儿实在是太高兴了!”御红菱紧紧的抱住了七老爷,“菱儿从来没有这麽温暖过!”
七老爷本想推开御红菱,但是听到他的话,又感到十分好奇,便问道:“那你和你母亲生活的时候,每个冬天是怎麽度过的?”
“跑步啊!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一见到满眼白色,傻女人就会疯疯癫癫,到处找御锦棠,把菱儿一个人关在山洞里,菱儿就在山洞里跑圈,越跑越暖和,有时候一天能跑上千圈呢!”
“菱儿!”七老爷第一次抬起双臂将御红菱揽到怀中,“生日快乐!孩子!”
“嗯?!生日!?”御红菱惊讶的望著七老爷,“七老爷怎麽知道?!”
“七老爷想知道,就能知道!这件披风就算给你的礼物了!今晚就是除夕了,旭儿他们会回来,咱们既是过年,也是给你过生日,如何?”
“这件披风菱儿一定要,但是菱儿没有生日,菱儿更从未过过生日!有劳七老爷挂心了!”刚才孩子般的笑脸瞬间就消失了,阵阵寒风从厅堂里刮过,发出‘呜噜呜噜’的响声,象是受委屈的小孩子含在口中无法说出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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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
“被别人买去!拜托了旭儿,从‘吉偶店’出来到现在这句话你足足念叨了一百遍了,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轩草冲何旭扯了扯了自己的耳朵。
“诶!萱花主,你们都回来了!何大哥这是怎麽了?”
“贵子小哥,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
“……”
“说啊!”
“什麽?”贵子小哥满脸的迷惑。
“刚才轩草接的我的话啊!快说呀!”
“哦!哦!嗯──‘被──别人──买去’──对吗?”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何旭又来到寒霄的面前。
“旭儿别难过,寒大哥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娃娃的!”
“轩花主,何大哥他怎麽了?”贵子小哥担心的问。
“你还不知道何旭他从小就喜欢收集布偶,这回是一个叫‘绣花女’的布偶,他一直想买,没想到千赶万赶,还是让别人抢先一步给买走了。
“何大哥真可怜!”
“我们才叫可怜,听他嘟嘟囔囊了一道,不过他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一会儿听戏时肯定好。诶!怎麽不见七老爷啊!御红菱呢?七老爷传信给我们,不是让我们务必赶回来给他过生日吗。”
贵子小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刚刚七老爷还好好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了。御公子,连影子也看不见。”
“表弟又惹七老爷生气了?我看还是把七老爷请出来吧!今儿过节,不能让他老人家不高兴!”
“颭儿说得对!我到有个主意可以哄他老人家开心!”
“蓝儿快讲!”
“还记得我们在张家村看村民演的那出戏吗?颭儿,你和旭儿都说既好看又好笑。不如我们XXXXXX”
“可是何旭他……”
“不用担心我来搞定!”
……
“颭儿,你看我这样穿对吗?”
“应该没错!”
…….
“蓝儿你是怎麽说动他的?”轩草佩服地看著凌蓝。
“很简单啊!我说如果他肯合作,我就画一张御红菱的luǒ • tǐ像给他!”
“啊?!”轩草张著大大的嘴巴,吃惊的望著凌蓝,难以想象平时温文尔雅的铃兰花主会使出这样的诱饵。
……
“七老爷,大家夥就等您了!今天的戏和您往常看的都不同。”贵子小哥连哄带骗,终於将七老爷请出了屋子。
“能有什麽不同?还不是──?!那台上的两个人,好面善!”
“七老爷看得出是谁吗?”
……
“你一岁偷鸡、二岁摸狗,哎呀呀!想要我稼於你?!”台上的美人杏目圆睁、水袖翩翩。
“怎麽样?”念白的小生俊俏无比。
“除非那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
“是颭儿和旭儿吗?!”七老爷惊讶於五花主中还有这样的人才。
……
“劝小姐啊你莫嚣张!说的小生无用长!你问我恋你哪一点啊?洗脚水盆赛墨缸!”
……
“哈哈!这个旭儿真能油嘴滑舌!”七老爷紧缩的眉头终於舒展了开来。
…….
“你恶言恶语将我伤,还说恋我梦徜徉;既然彼此两相厌,何苦守候在路旁?!”
“你我确实两相厌,但相爱之意无法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