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胡万礼进到包房,两个人又喝开了酒,边喝边要了二位按摩女孩,趁着还没来人,用水小冲一道,在蒸房蒸了一下出来,开始享受超级消费。最可笑的是胡科长边动作,边对易军说话:“看见没有,兄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人找什么人,这就是缘分,扭着的事,就不可能做好,你只有顺着它,你做事情,必须合情又合理,就跟这儿,你不给钱,人家肯吗?你不求我,我不上眼,不帮你,能来此地吗?这叫各有所求,各有所需,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咱哥儿俩再多聊会儿,姐们儿下来吧,谢谢你的服务,我签单,你下去吧。”“兄弟你得会问,为什么我老胡混了五十岁,还是个科长。哥哥不是没长进,有晋升的机会,故意有点错,就避开了,为什么?喝一个,干。”易军与他碰杯,“这当官呀是好事,但更多是祸害,政治上更黑暗,为了权力干的绝事比shā • rén放火都损,那都是不择手段,削尖了脑袋踩着人往上爬。你哥哥我既没有狼心玩狠,又没有后台托着,如果干上,爬得高,摔得狠呀。你知道哪个二大爷杀仇给你玩家伙呀,尤其是银行,这可都是共产党的家底,要是真收不上来,一抓瞎,这雷可得自己顶。而像你这么硬的关系,谁敢惹呀,不出事则罢,出了事可不管你别的,你放心的就是你。所以,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上有行长、主任,下有基层信贷员,我只是过过手,bā • jiǔ不离十,脱不下干系,顶多学习检查冒到顶,大不了换个地方,平级调动,顶破了天。再者,风险也有些,像你这样的精英,能不上双保险?也不像吃水忘了打井人的人,办事给钱,论质给价,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任何手续,无一漏洞,没有任何证据可言。我说得对吗?兄弟,再喝一个,多少年没碰见这么明白人了,年轻,赶上好时候,前途无量。”易军真是碰上了让他服气的真人,相当服气,林子大,什么鸟都有,这是一只老金丝雀,一只奸诈的老猫头鹰,敬酒、干杯。“不是哥哥话多,还得奉劝一二。再大的山遮不住太阳,强中自有强中手,要适可而止,钱挣不完,有多少才是够,千万千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切记,切记。二十年以后,我还活着,你会感谢我的。”两天后,郝全发媳妇马青玉碰上了一件头痛而又麻烦的事,而随后又从天上掉下了大肉馅饼。事情的经过从她下班开始,下了中班,正往家急赶,也怪得很,路灯破天荒地被打碎了四五个,弄得漆黑一片,略有姿色的她竟被几个小流氓截住了:“小大姐,多孤单呀,让我们哥儿几个陪陪你。”“就是,走夜路得有人护呀。”“我们就是保护神。”“得有保护费呀,钱不要,我们要人。”急脾气的马青玉哪受过这气呀,开口大骂:“这是哪的野种,占你姑奶奶的便宜,大庭广众之下,敢耍流氓,放你大爷的屁!”“骂得好,骂得妙,屁不屁放一边,您瞧瞧这可不是白天,谁也救不了您。”“没错,喊天天也不会应的,堵她的嘴,快别tā • mā • de瞎贫,干她。”马青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刚要喊救人,一件带有汗臭味的袖子开始推向她的口中,正在危急之时,一辆红旗轿车如天兵降临,一位青年走了下来,大吼一声:“住手,耍什么流氓!”为首的小胡子骂道:“真tā • mā • de邪性,有出来挡横的,揍他,上。”一声令下,四五个痞子冲上前去,只见青年用一套漂亮的组合拳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倒在地,想再出拳,痞子们夺路而逃。马青玉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激地道着谢:“大兄弟多亏你,要不姐姐就……”年轻人打断了她的话:“不客气,应该做的,喔……”这才发现自己打斗时,被痞子们的匕首划破了胳膊。快言快语的马青玉道:“兄弟,你看这是怎么说的,让你受伤,为我。”“不碍事,只是外伤,没关系,您没事吧?”年轻人关心地问。“我没事,不行,必须去医院。”马青玉执意要去看病。“真的不用,我送您回家,您住哪儿?送完您我就踏实了,反正有车,再去医院也不迟,顶多抹些药水,没什么新鲜的。”“行,那我走,就一站地。”“上车吧,送人送到家,您请上车。”年轻人将她让到车里,到了目的地,马青玉千谢万谢后道别。送走马青玉,车又回到出事地,痞子们正远远地等他呢,年轻人递过去一千五百元,说了声:“嘴严点。”小胡子回答:“您瞧好吧,保证没事。”双手递过马青玉的手提包:“大哥,什么都没有,只有工作证。”年轻人接了过来,上车而去。第二天,年轻人赶到马青玉的单位,送去提包,望着失而复得的提包,又是见到了恩人,话多的马青玉就与年轻人聊起了家常。双方的姓名,干的什么工作,家庭状况,意外地将丈夫与恩人联系在一起,巧上加巧,年轻人的难处,以及丰厚的回扣,一切明了。马青玉直爽地:“易军兄弟,这事就交给你姐姐我了,他郝全发不给你办,我打断他的腿别想进这个家门,姐给您做主。钱呢?给点就得,不给也行,那么多的钱吓人,我这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你听信吧。”
第三章第64节十万火急
“不,姐,一是一,二是二,做生意跟别的两回事,守信用第一,总之我还得做人呢,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您别打兄弟的脸,要不,我就不办了。”易军使出了以退为进的方法。“好吧,先办事,后提钱,姐相信你。”一周后,易军被通知去银行办理贷款手续,签字后,划账,二百万进到易军公司账号。当天晚上,胡万礼和郝全发各得到八万元人民币,只不过郝全发没有亲手拿到,易军亲自交到马青玉手中,没有任何凭证可留,没有旁证,一切顺理成章,不留痕迹。深圳。不明事理、没有眼光的股票持有者非常愿意易军收购股票,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易军将倒出来的现金全部用于收购,等待奇迹的出现。司马怡莫名其妙地赶到深圳,她是接到电话坐飞机到的,见到易军大为抱怨:“易军哥哥,我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别乱花钱,我也得上学呀,不能落课的。”易军解释道:“好妹妹,实在对不起耽误你上学,哥有一件事交付给你,记住,无论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办好三件事。这是一个五十万元的存折,交给你,你务必每个月向这个地址寄两千元,剩下的有你学业的学费,还有你父亲随时要医治的费用都在里面,这是哥哥自己留的后路,一切都拜托你。”“哥哥,你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千万不要瞒我,你可别让我着急呀。”司马怡急得都带出了哭音。“没有,没有,只是预防万一,总得有个预防对不对,让你担惊受怕,真是对不起,哥哥给你赔罪。”易军安慰着司马怡,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应该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送走了司马怡,无所事事的他决定出去走走。他先选择了古都西安。闻名于世享誉天下的秦始皇兵马俑,挺胸昂然地站立在易军面前,一千三百多件陶俑陶马,如同真人真马大小,将军俑、跪姿射俑、步兵俑、骑兵俑,八十余辆战车,昂首阔步地向他显示着军威,易军望着世界第八大奇迹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而聪明智慧的祖先创造的人间奇迹又是那样伟大和荣耀,气势磅礴的兵马俑们给了易军更多遐想。人创造历史,而创造历史的百姓众生无不用卑微生命去撞击灵与肉的异变,短暂的生命,用灵魂支撑着与命运抗争,这便是人生吗?易军已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男人需要征服世界,而自己是不是那种能够征服世界的男人呢?钟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四角楼上如凤展翅,金色的宝顶分外耀眼,易军瞻仰着这座古老、沉重的城楼,是为了寻求自己说也说不清楚的人活着的意义和答案。易军的眼中,古城楼好似千千万万众生的骨架构成的躯壳,人们用血肉之躯创造着辉煌,用灵魂塑造着历史。他望着古老砖墙,找不出属于自己的可以主宰的东西,由此,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复杂的仇恨的对立情绪。至于所对立的是什么东西,时代命运、环境、人,他自己一点也说不清楚,他没有注意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劳作与平淡的生活,都有着再普通不过的平常心。易军步入南依骊山的华清池,六千年的沐浴史和三千年的皇家园林史,九龙湖景区内龙桥卧波,柳石匝岸,龙吐清泉,湖光粼粼,荷花园、望湖楼、飞虹桥、望河亭,桐荫轩、棋亭、碑亭,以及“西安事变”蒋介石居住的五间厅等坐落其间,南部“莲花汤”唐玄宗李隆基沐浴之地,“海棠汤”杨贵妃沐浴之地,真正是“不尽温柔汤泉水,千古风流华清宫”呀。易军回味着人文景观,对这景观不禁长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商富甲、文人骚客、故客官僚、娼妓乞丐、百姓大众,人生百年,各得其所,德性邪性,尽在不言中。游历华山,五大山岳中的西岳,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中峰玉女,南峰落雁,北峰云台,五大高峰立于群山之中,直插云霄,易军拿了根拐杖,望山而至,庙宇古迹,奇峰怪石,楼台岩洞,云海鸣泉,处处可见。“自古华山一条路”险境环生,登五里关、爬石门,十八盘深不可测,斗云门、白马过天桥,凤凰单闪翅,过心石屹立当中,上则险,下则不忍,易军扔掉拐杖毅然攀登迎险而上。太华咽喉,险道丛生,山峰尖如刀,山涧深如无底深渊,抱千尺,争上天梯,战阎王砭,与开狱御道比高低,又进金领关,拼搏之后,迎接日出,丝丝甘泉,易军感到无比清爽,一时轻松许多,将世上许多俗事抛到了脑后。寒冷的山风,袭击着他的肌肤,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无情地一阵阵吹打着,易军以顽强的毅力与自己的生理现象抗衡,坚持、再坚持,前面就是胜利的曙光,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旭日东升。易军激动地望着大自然无私奉献给人类的赐赏,心中自有暖融融的温意,心情格外激昂,念念有词地将双手伸向空中,大声呐喊:“我来了,我来了!”声音在山峰之巅中回荡。去西双版纳的计划流产,胡万礼的急电立招易军回京,十万火急。胡万礼在秘密地点与易军急商对策,缺少经验的他在抵押贷款的房产抵押物上做了手脚,原先的房产已作抵押,被易军在朋友处作二次抵押,原本没有任何事发生,可是突然换了行长,对所有贷款合同进行复查,发现易军的问题,已报案检察院。据可靠消息,检察院检查科已立案侦查。
第三章第65节重新混出个人样
易军对此事的反应很冷静,沉思片刻,对胡万礼讲:“胡科长,事已至此,我尽可能地挽救,至于结果很难预料,好与坏两个局面都要考虑进去,朋友靠朋友,不能害朋友,我惟一要保证和忠告的,请你转达郝全发,此事非同小可,一触即发,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可乱了阵脚,作最坏的打算,一定要咬住是工作失误。而且至为最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不要把钱的事情说出来,本来是一个人的事,我可以承担一切,如果二位不沉着,担心害怕,将事情讲出来,危害的不单单是你们,也殃及了你们的家人,两个家庭就会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明白吗?”胡万礼一个劲地点头,秃秃的脑门冒着汗,他多少被易军的解答和处事的果断平静了许多,但还有些担忧,这毕竟不是小事,已经触犯了法律。“胡哥,共产党的政策你还有所不知,别有侥幸心理,以为拿出钱退掉,完事大吉。错了,完全错了,退赔照样追究法律责任,不要被所谓的坦白从宽的政策迷惑,那是骗人的把戏,万万不可取。稳定稳定再稳定,钱是分别给的,也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死无查证的关键就是我一个人扛所有的责任,你二位沉默是金。留得二位青山常在,兄弟我还会东山再起,从现在起,再次感谢您冒死通信,心领了,日后必有感谢,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他紧紧握住胡万礼的手依依话别,临别易军又玩笑地打趣:“胡哥,咱胡汉三会回来的,面包也会有的,保重!”胡万礼很郑重地拥抱着易军:“兄弟,你也保重,交你这样的朋友,是老哥我一生的荣幸,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义不容辞。”五个月后,易军在看守所接见室见到了干妈。干妈穿着便装,一看见易军,老泪纵横,紧紧地拥抱易军。他被这种亲情所感染,而看守所的日日夜夜的思念也令他激动不已,干妈拍着易军的肩膀:“儿子,受苦了!”“没事,你要多保重身体,不要挂念我,十几年很快就会过去。”“说得轻巧,一个人有几个十年呀,让我不省心,我都没法交代。”干妈叹息着,在旁边陪着的一位二级警监知趣地走了出去,顺便把旁边监督的警察拉了一把,示意出去,让二人方便说话。“易军,干妈已尽了全力,检察长老吴说,你是四个要案之一,是上面点的,必须严肃处理,这是严打经济犯罪的典型,事情很难办。法院的丰院长也尽了全力,差点要了你的命,做了文字游戏,从情节特别严重数额特别巨大上拉了下来。你也是,临末了还强行脱逃,打伤干警。用了很多关系,用高压手段说服了当事人,才把事件压缩,你说你为什么?”干妈这才注意到易军胳膊上戴着黑孝。“所长也跟我说了,不要老在阴影当中,老以为姥姥的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