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晋江独发

归,与易军会合。易军和宝全任务最艰巨,先是采购过滤棒,这是制烟的关键部位,同样也是国家专控的物资;搞定之后,掉头南下,前往福建省云霄县寻找厂址。看着规模庞大的打击制售香烟的宣传阵势,宝全心有存疑地问:“兄弟,形势这么紧张,不能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吗?”易军回答:“哥哥,你记住,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越是受打击的地方总觉得不敢顶风作浪,咱们恰恰就迎合这个心理,出其不意,才收奇效。”

第五章第190节你们这帮子

易军选中一座小型煤矿,背靠大山,视野开阔,能退能守,水电设备齐全,宝全当监工,率领施工队改造环境,伪装地下设施。而易军自己有三项艰巨的任务单独去完成。首先拜会当地首脑人物,千万不要小看镇政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层人民政府权力相当,又是地头蛇,掌握生杀大权,况且,易军又带着上方宝剑,上有政策,下有交易,很快形成共识,集体提留,个人入干股,利益共存。南方人的实惠,北京人的作为,正所谓,大家三得利。撑好保护伞,易军又风尘仆仆寻找中意的印刷厂,设备条件必须过硬,确保按期交货,内衬纸、外包装必须中规中矩,一丝不得马虎,并且重点强调货的走向的保密性。落实完毕,易军将重中之重——销售渠道放在最后办理,在广东省潮阳市,找到著名的假烟专业销售大户曾阿七。别看曾阿七弱不禁风,一米五六的矮个,却是影响假烟市场的温度计,所有的“名烟”价格随他进而进,随他退而退。抽着水烟的他,吊着眼睛拿着手书,很难相信眼前这位英俊美男与他患难与共的六哥有什么至交,死鱼眼珠盯着易军上下翻滚,足足有二十分钟,而易军本人悠闲自得,自顾自抽着烟,根本就无视曾阿七的存在。“易先生,成交,问六哥好。”“七哥,你长寿,费心,告辞。”易军也很简短,多余话没有,转身离去,之所以这么自信从容,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曾老六的半个小命掌握在其中,谁的货都是收,更何况易军也留着很大的让利,这事功到自然成。半个月后,机器调试完毕开始正常运转,四台卷烟机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一天生产一万五千斤烟丝,换算成品烟六百件左右,日产量相等惊人,“名烟”滚滚而出,而市场又统统包销,一条龙作业。易军的又一个佳作成功,苦战夏秋冬,行至春节,打道回府,回家过年,善后工作相当漂亮,打的是短、平、快,生意红火之时,也是收手之时。现在火爆自然有人眼热,高价收购之后,易军断了销售环节,是赔是赚只有接收者自己自由发挥折腾完成,跟易军没有任何关系。易军到北京市监狱管理局了解那位女囚的情况,结果令他惊讶。监狱为了适应新时期的社会发展,同时满足服刑人员在漫长刑期渴求学习的愿望,给予一定的环境与时间,并且经多方交涉,在监狱开设特殊考场,与社会考生同时接受北京市高等自学考试,合格者颁发单科和专业证书。让易军牵肠挂肚的这位女囚,竟然拿到三个专业的证书,法律、心理学和哲学。监狱方面同时出台奖励政策,单科加改造分,专业合格,报请立功,实质上就是减刑。易军特意询问监管局系统,得知:该系统只有她一人获得如此优秀的学习成绩,自己心中不免异常地宽慰。女囚还有两年七个月便可回归社会。何去何从?接受与否?能否接受?使一向聪智过人、果断强硬的易军陷入了极度矛盾之中,这段令他刻骨铭心的经历,难以向兆龙启口,此时此刻,他孤寂无援,束手无策,更多的只是百般的无奈。突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想立刻见到她,然而不值钱的男人可悲的自尊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晃荡。他拨通了司马怡的电话,她青春活泼的语言传了过来:“大哥,你在哪儿?是在北京吗?有什么事?过年也不回家来。”“给你拜个年,我外地呢,好好工作,再见。”易军匆匆挂机,对于自己帮助过的小妹妹,可以说,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一个人在其最困难的时候,拉与不拉,会改变她一生的命运,自己并非所图,看着她事业有成,打心里由衷地为她自豪。他又拨电话:“苏姐吗?又长了一岁,别的女人越长越老,您老人家,越长越添魅力,不是奉承,我老怀疑你是不是人,是什么?哈,哈,狐狸精。外地跑着呢,野惯了,回来再见你,拜拜。”不在状态之中的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干妈的寿辰,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打电话给兆龙,晚上七点整北京饭店聚齐。北京饭店的大堂,哥们儿姐们儿如约到齐,人还没到,鸡一嘴鸭一嘴,易军的哥们儿把干妈捧上了天。黑头永远是开头一炮的:“瞧人家老太太活的,有滋有味,身居要职,呼风唤雨。”安火丽非常好奇:“吹得那么邪乎,老太太到底是干什么的呀?”都都接过话茬:“她的学生遍天下,大押解那么大的动静,老太太动用特权,飞车追赶专列,愣是在站台上见了易军一面,份儿大了去了,牛×死了。”芮蕊给了他一个小粉拳:“真的假的呀?”易军挺乐和,没有言声,兆龙说:“蕊子,一会儿人就到,一问不就全齐了。”费青青埋怨易军:“你也真是的,老太太做寿,人家里也得庆贺,偏得剥夺天伦之乐,还有,不亲自去接,没一点诚意。”易军不以为然:“干妈有专车,公家的车不使白不使,使了也白使。”费青青数落易军:“你们这帮子,全是思想极端fǎn • dòng,不可救药。”易军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这帮子?包括不包括兆龙?”

第五章第191节戎装整洁的老人

“当然,少了他,你易军得死。”“那就对了,承认就好,你老姐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终身,我们不是好东西,那你呢?”费青青让易军说得哑口无言,冲上去给了他几拳,正打闹着,一辆公安牌照的轿车驶上高台,从车上走下一位戎装整洁的老人,一头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祥和的脸庞挂着微笑。众人随着易军迎上前去,老人与易军亲切拥抱,她疼爱地抚摸着易军的脸:“儿子,还是老样子,怎么不见胖,瞧熬夜熬的,眼圈倍儿黑。喝,这么多的小朋友,瞧瞧,几个小女孩多俊俏啊。哪个是我儿子的?”易军挽着干妈:“您瞧瞧,不了解情况,乱点鸳鸯谱,您儿子命苦,没人要我。这几位靓女都名花有主,阴盛阳衰,先介绍女同胞,费青青、安火丽、芮蕊、计纯文、叶月。铁哥们儿殷兆龙,黑头大号柴昆,哈德门大号哈庆生,都都大号都大利,史宝全我最大的哥哥,人称鲁智深。干妈,像不像?往这戳半个小山。”叶月抱着一束鲜花献给干妈:“干妈,生日快乐,希望您喜欢。”干妈连声道谢:“易军,干吗惊动这么多朋友,现在都特忙,耽误人家的时间。”易军边移动脚步,边解释:“您说他们呀?这都是我的死党,我要不在一会儿,他们都得哭得死去活来。”干妈嘴上唠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瞧把你能的,儿子,为了你,我把老伴都得罪上了,你姐说我偏心眼。”“哎,不是毕业了吗?分哪个部门?”“市检察院经济检察厅,整天绷着脸,没上几天班,已经得上职业病。”一桌丰盛的宴席已准备停当,三层的大蛋糕摆在正中,干妈说出的话令易军心酸,同时也令他的哥们儿动情:“其实,吹蜡烛切蛋糕都是一种形式,孩子有这份心,就已经很知足。也怪干妈没本事,让易军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委屈了孩子,咱没尽到责任。”看见易军刚要张嘴,她又说:“军儿,让我把话说完。这孩子太好强,什么都要争一争,尤其是这一场牢狱之苦,改变很多,甚至充满了仇恨。我的职业和阅历决不会看错,这一切,既有社会的因素也有自身的毛病,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请原谅我的冒昧,你们当中绝对有易军的患难朋友,有这样的结果那就很正常,因为,这符合易军的性格。“易军能让你们这些好朋友参加我的生日祝贺,很感激,我想说的是,绝对不是说教,老太太也开放得很。”易军说:“干妈交谊舞得过奖。”干妈说:“既然大家今天坐在一起,是一种缘分,希望你们都活得自由自在,别人不争气,咱们得自己争气,怎么说来着?对,玩得妙,才能玩得好,这句话,你们听得懂。我特自信,易军为朋友肝胆相照,他的朋友也同样与易军同甘苦,共发展。易军,不管你走到哪一步,你永远是我的儿子。”老太太一番激昂的话,赢得热烈的掌声,而易军更是拍疼了手掌,叶月一推他,马上醒过闷来,过去亲热地拥抱干妈,又是一片掌声。费青青走过去:“干妈,今儿的主题就是过生日。易军,别犯傻,赶紧点蜡烛。哎,好,好,还有这根。好,干妈许个愿吧。”老太太很爽快:“我的心愿公开,十年后,我们还相聚在此,一个也不能少。”叶月将切好的蛋糕送到干妈面前:“干妈,您请。”干妈微笑着接过蛋糕:“多么漂亮的姑娘,多有礼貌,这是你们谁的福气呀?”易军赶紧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叶月。”干妈说:“现在的你们呀,真捉摸不透,见一个是朋友,见一个是同学,还是老同学,搞不懂,可哪有朋友同学挎着胳膊,有点太友好了吧。”风趣的话,又逗乐了大家。黑头一点不分场合:“干妈,那天您追我们,我也在车上,您知道那份儿,拔大了,牛,真牛。”干妈说:“嘿,我也是见易军心切,老人呀想得多,你们别介意,当时就想,没准这一走就怕再也见不着了,当时真急了,也顾不上许多,就是想见他。”“您多吃点。”易军给干妈不时夹着菜,其实也是多余,叶月侍候得好好的。“行了,别忙乎,吃也吃了,说也说了,我那老伴还等着我呢,你们年轻人好玩,多我老太太还别扭,我回去。易军,下回他们有时间全领到家里做客。”易军知道拦不住,起身送她,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被干妈拦住:“让易军送送得了,还没七老八十,你们好好玩。”指着叶月,“这丫头好,看着就舒心,好,真好。”等易军送完干妈回来时,大家都静静地等他:“嘿,装什么神呀,开练。”费青青对他说:“老太太多好,明白人,眼好使,兄弟,福气之人呀。”易军长叹一声:“唉,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咱们争气还不到火候,还得修炼。真是的,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样的好人,官做得太小,可惜呀。”兆龙说:“生在福中不知福,哥们儿要有这样的老太太,天天供着她,像星星一样捧着,多善良呀。”易军板着脸:“哎,不是要给我开批斗会吧,怎么苗头都转向我?招着你们惹着你们了?”

第五章第192节哀兵必胜

都都说:“板什么脸呀?那是羡慕懂不懂?罚酒,老规矩三杯,白的啊。”易军乐了:“板着脸也不行?酒嘛水嘛,谁怕谁,嫂子,叫你呢,青青嫂子,划拳,打下台的。”“高高山上一头牛呀……”“七个巧呀,八匹马呀……”“五、十五……”此起彼伏。根本不是费青青对手的易军灌下无数的酒,大声嚷着:“你们说,人活着最需要什么?”啪,从手包拍出一个来,“有奖竞猜。”黑头先冒出一句:“女人。”刚说完,挨了安火丽一下打。易军摇头:“不对,没钱,女人跟你吗?”都都说:“事业有成。”易军又摇摇头:“不对,等你干好,后院早起火了,社会承认不承认,还两说着。”哈德门说:“财富。”易军摆摆手:“有钱管个屁,人早晚得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对。”计纯文说:“房子,没房子,大野地待着去呀?那不成野人了吗?”芮蕊说:“好老公。”易军吐吐舌头:“俗,真俗,有钱什么都有,房子算什么呀。好老公,哼,男人哪有不沾腥的,除非有毛病。哦,我喝多了,对不起,我哥们儿兆龙除外,惟一的一个例外。”兆龙冷不丁说:“亲情,友情。”易军睁开眼:“钱拿走,过关,人最宝贵的就是它,是不是这么回事,你们想去,都别跟着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钱都能数对,绝对清醒。兆龙,酒席刷完卡了,别付二来来,哥们儿姐们儿明儿见。”虽然有些晃,但脚跟相当稳健,心里不痛快容易醉,兆龙让别人回去自己远远地跟着,看他进了一家洗浴中心,叫出了老板,叮嘱一番,便离去。他知道,劝也没有用,易军自己心中的结必须自己解,这个忙谁也帮不上。易军蒸完桑拿,狠命地冲了把凉水澡,又让专业按摩师梳理完毕,轻松了许多,喝着浓浓的香茶,慢慢集中精力思考问题:以目前的发展状态与自己的目标相差甚远,兵之贵合,合则力强的道理,自然明白,尤其是兆龙的贡献,令他始料不及,一直是头疼的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替他,又不能因此区区小事而伤和气,更何况每次相求,都没有拒绝。创业需要积累,家大业大,财源亨通的巨商,其积累也是最基础的聚财之路,患难之友,虽然志同道合,但有勇无谋,缺乏dú • lì的应变能力,高标准的要求未免不切合实际。另外,东一枪西一炮,完全一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