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做了个恶梦,便再也不敢睡了,睁着眼盼天亮。天亮了玄风大哥就起床了。但是玄雨十分失望并且唾弃地在玄风的门前站了一会,想起今天是玄风伺候教主,他要是迟了说不定会被教主惩罚,新任教主看起来很可怕,教中之后花堂主敢跟教主亲近。
玄雨很义气地替玄风承担起伺候教主起床的任务,虽然他也有些怕教主,但玄风大哥每天都做也没事,自己去做也不会有什么,反正都是些简单的小事。这么想着玄雨走进了教主的院子,果然教主已经起床了,正在穿衣服。
为什么一进院子就看得见呢,因为教主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关窗子。此时刚刚睡醒的教主身上挂着白色的中衣,背对着窗户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手臂朝向直直伸着,纤细的腰肢隔着单薄松散的后襟若隐若现。
玄雨眨了眨眼,平常私下里都说教主是美人,他觉得教主只不过脸好看而已,而且看一眼给人的压力都很大,所以关于教主是美人的结论,玄雨从来都保留自己的意见。从某种程度上讲,玄雨觉得花堂主那样的人比较美。
而此时,玄雨深深地感到自己的错误,教主的确是个美人。然后他的脸就腾地红了,手里的水盆一斜,水洒出来打湿了靴子。
不行,自己这是怎么了?太奇怪了。玄雨使劲眨了眨眼,教主伸完懒腰,正抬手撩了下颈后的头发。
除了洗漱,还要伺候教主梳头。想要接下来要做的事,玄雨心中立刻充满了责任感,端着水盆快步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道:“教主,玄雨进来了。”
教主愣了愣,玄雨?不是说过不要着小孩来伺候自己么?玄风怎么了?
转头之间,玄雨已经推开门端着水进来了,尹湫曜刻意缓了缓口气,问道:“怎么是你?玄风呢?”
如果说玄风生病了就是撒谎骗教主,后果很严重,玄雨在路上就想好了答词,从容不迫地回道:“玄风大哥马上就过来。”
这话的确挑不出什么错处,教主想玄风可能有点什么事耽误了,才先让玄雨送水过来。也不再多问,接过玄雨递过来的巾帕,洗了脸,又漱了口,剩下就是梳头比较麻烦了。
尹湫曜扫了眼窗外,玄风仍不见踪影,玄雨察言观色,立刻道:“让属下替教主梳头吧,以前我常帮玄风大哥梳头,他们都说我手艺很好。对了,前任教主我也帮他梳过。”
尹湫曜有些不习惯被小孩子伺候,其实玄雨十五岁也不算小了,可个子不算高,脸又生得秀气,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十分显小。
既是拿他当小孩看待,此时也不好拒绝他的主动殷勤,尹湫曜坐到镜子前,闭上眼,任由他拿起玳瑁梳子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
玄雨的手艺的确很好,手脚轻快,很快就将发髻盘好,插好簪子,系稳了发带。又拿过外袍,伺候教主穿好。
系腰带的时候,尹湫曜自己也在动手,玄雨以为教主嫌他动作慢,慌忙中不小心碰到了教主的手,微凉,细腻,像上好的玉石,又有些柔软。
玄雨突然觉得十分不自在,脸腾地又红了,低着头不敢让教主看见,扣好带钩,弯腰行完礼,迅速转身端着水盆逃走了。
走出小院外,玄雨还在回味方才那教主那一头缎子般的黑发握在手里那种凉丝丝滑腻腻的感觉,不自觉的捏了捏手心,红着脸快步朝练武场跑去。
教主此时却在想待会赏桃花的时候该带什么酒去喝,压根没有注意到玄雨的异样。听见玄雨出门的声音,教主想,这玄风也太不像话了,自己偷懒,让个小孩来伺候本教主,真该好好教训教训。
玄风起床才想起自己竟然睡过头了,慌忙火急地穿好衣服奔到教主的寝室,果然教主已经收拾完毕,心道该死,忙跪下请罪,“属下懒惰,请教主责罚。”
教主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责罚?自己去刑堂领二十棍子,再有下次,我亲自动手。”
玄风松了口气,自去刑堂领罚不提。
教主用过早饭,花堂主就前来禀报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尹湫曜见他似乎精神不济,想来是教中事务太多,又要安排今日出行之事,劳累所致,便道:“把玄雷玄电也叫上,待会出去你只管玩就是,事情交给玄风去做。”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出发了。教主要骑马,花堂主便安排马车带着东西先走,自己和风雨雷电骑着马陪教主在后面慢慢赏早春景色。
春寒料峭,尹湫曜穿了一件青灰缎面大氅,领子上一圈黑狐毛,越发衬得面色如玉,冷峻秀美。玄风玄雨护在左侧,玄雷玄电护在右侧,后面跟随着几名教中弟子,花堂主落后教主半个身位,与他走在队伍前列。
温莨不动声色地偷偷把目光瞄向教主,又看了眼左侧离教主最近的玄风,心中滋味难辨。
若是玄风上了教主的床,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呢?
也许正是因为只有一次,所以才特别放不下吧。
心里叹了口气,若是这样,时日长一些也就忘记了,也不用羡慕玄风。
那他到底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呢?
花堂主的思维又绕了回去,这样神不守舍的绕来绕去,终于到了玉龙山。
玉龙山是魔教圣地,历代教主都会在山上种树,喜欢桃花就种桃花,喜欢梨花的种梨花,总之,这山上东一片,西一片,都是历任教主种的树。
尹湫曜转头问温莨,“花堂主,不知上任教主种的是什么树?”
温莨答道:“是海棠树。”
尹湫曜哦了一声,又问道:“若是我种,你觉得种什么比较好?”
温莨照实答道:“若是教主想种别人没种过的,只能选些不会开花的树来种了。教中一百多年来,会开花的几乎都被种过了。上任教主也不过是在以前的海棠林边又多种了几棵而已。”
“我种一片梅林吧,要绿萼白梅。”尹教主转回视线,看着满山东一片粉红,西一片粉白,自言自语一般道。
桃花林里围了一幅屏风,中间铺上毡子,再铺一层竹席,将矮桌杯盘等用具摆好,尹教主十分惬意地坐在桃树下一边看着被风吹起的阵阵桃花雨,一边将唇凑在碧玉荷叶杯边轻轻啜了口琥珀酒,满足地眯了眯眼。
除了冷了点,其余都很不错。
玄雨和玄雷玄电不喝酒,尹湫曜让他们自己去玩,不必守着自己,留下玄风和温莨陪自己喝酒。
玄风今天犯了错,此时十分拘谨,后背的伤也有些痛,跪坐得直挺挺地,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不是喝酒就是替教主斟酒。正经陪教主喝酒其实就温莨一个人,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偶尔碰杯,其余时候便看着一片红艳艳的桃花林,不时挂起一阵粉色的风,让人赞一声好美。
花瓣落得席上、桌上到处都是,偶尔也有一两瓣落到酒杯里,尹湫曜低头看着荡在琥珀酒里的浅红花瓣,脸上露出迷醉的笑来,突然举杯仰首,将花瓣和酒一起吞下肚去。
放下酒杯,被酒润得水亮嫣红的唇边还沾着一片花瓣,他不自知般朝斟酒的玄风笑了笑,玄风立刻将头垂得更低。不一会便借口出恭逃开了。
一旁的温莨了然地笑了笑,对尹湫曜道:“教主,这里。”说着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点了点。
尹湫曜几杯下去已有些醉了,并没领会他的暗示,勾唇一笑,倾身过去揽住温莨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
教主退开看着温莨,羽睫轻颤,双眼似融尽了这片桃林的万种风情,从嫣红水润的嘴唇吐出琥珀酒的清香:“你开不开心?这花好不好看?”
温莨还未从方才那一吻中回过神来,酒量奇差的教主就身子一软,靠在他肩上不动了。
温莨不敢动,怕一动,那人就会清醒过来,耳边的声音让他想起那天晚上,也是这么轻柔婉转,迷醉惑人。
可惜……他只是醉了。
他每次都要不同的人。
不过一夜交欢,难道你真的喜欢教主吗?话又说回来,喜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花堂主一边纠结地喝着酒,一边看着纷飞的桃花瓣落在浅青草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教主一直都没有醒,玄风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温莨抱起人放进马车,又让人去找回四位护法,一路回了教中。
半路上教主醒了,马车颠得他有些想吐,便下了车要骑马。玄风想着今天早上没有伺候教主,这会正好将功补过,便主动要求与教主共乘一骑,免得酒只醒了一半的教主摔下马去。
尹湫曜果然没有完全清醒,身子没直一会,就软软地靠在玄风怀里,温热的身体烘得他直想睡,迷迷糊糊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玄风就睡着了。
玄雨看了一眼,小声对玄电玄雷说:“咱们教主这是出来睡觉来了。”玄电和玄雷看教主的表情让玄雨有些不懂,又不好问,估计也跟他一样觉得一向威风凛凛的教主此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靠在玄风怀里睡觉很奇怪吧。
转眼到了四月初一,一大早花堂主就敲开了玄风的门,给他送去一套衣服,黑缎面料银丝镶边,跟玄风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玄风有些诧异地接过来,看了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是逢年过节。”
花堂主淡淡一笑,口气不冷不热,“今晚你给教主侍寝。”
玄风呆住了,约莫愣了一口茶的时间,回过神来,看花堂主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心里头噌地燃起一把火,烧得脸都红了。
“教……教主……怎么会……”玄风一下子舌头都捋不直了。
温莨立刻打断他道:“不要问我,这是教主的意思。”说完起身就走了。
第六章
是夜,玄风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教主的寝室。
因为是初一,没有月色,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门廊上的灯笼隐约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勉强能看见教主的背影。
玄风正要说话,就听见教主问:“花堂主都告诉过你了?”声音清冷,透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柔和。
玄风立刻反应过来教主指的是什么,立刻低声应道:“是。”
毕竟喜欢被人压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是非常难以启齿的,玄风十分理解教主的这种心情,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教主压根没有想到来的就是玄风本人,心里还想这温莨倒是会选人,连声音都有两分像,就是不知道身材和功夫怎么样?
这么想着就有点期待。可这人迟迟不动,难道跟玄风一个性子?这就有点麻烦了,还是花堂主那种知情识趣又主动风骚的比较好。
不过……花堂主是熟人,又是头一回……
这个嘛……教主那双迷倒众生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出邪恶的光芒,将几步之外那个魁梧的身影从上到下狠狠地jiān • yín了一遍,心里笑道:既然只用一回,不如玩点刺激的。
玄风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上前去,上去之后是先询问教主的意思,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此刻只十分后悔没有厚着脸皮逮住花堂主问清教主的喜好。
但是他的烦恼只有一瞬间,立刻就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取代了。
教主扬手一挥,一根白绫缎带疾射而出,唰拉拉将玄风捆了个结实,用力一拉,整个人就跟粽子一样跌到了教主面前。
尹湫曜对着地上的人轻轻踢了一脚,将他弄成仰面躺在地上姿势,然后抬起一只脚,试了试位置,从腰侧开始慢慢往下划动,一直划到两腿之间,稳稳停住。白色绸袜在黑暗中十分醒目,纯洁的颜色此时看起来相当下流。
玄风觉得自己下面的兄弟突然一紧,抬眼看去,一只被白色绸袜包裹住的脚正踩在自己的命根上,脚趾一挑一拨地逗弄着那根软绵绵物事,随后又紧紧贴上去来回揉搓,小兄弟在布料里地跳了跳,万分精神地抬起头来,玄风舒服得叹出口气。
教主轻轻笑了一声。
玄风顿时觉得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万幸没有点灯,教主什么也看不见。
教主继续用脚不住地蹂躏着下面的小兄弟,时而轻踩,时而重揉,脚掌还抵住上下左右地磨蹭,下面越来越硬,越来越热,玄风欲哭无泪,教主你到底要玩我到什么时候才让我上啊!
尹湫曜听见下头的人喘息渐急,足下那根东西的硬度和大小已经不错,于是十分满意地停下动作,将人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转身取来一把长剑。
玄风还没反应过来教主这是要玩什么,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一声轻细的撕裂声传入耳中,胯间一凉,自己那根粗硬的东西直愣愣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玄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