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御剑竞速副本04

其顽强,誓死不退。张浚本人,也亲临一线,鼓励士气。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踏上了历史舞台。这个人,如果王钰不来北宋,他将与岳飞齐名。他,就是韩世忠。

韩世忠是延安人,当初也在西夏边境担任要职,赵构南下,带走所部数十万兵马,韩世忠也在其列。到了江南,韩世忠被委以重任,曾拱卫赵构伪朝廷的京城,杭州,与宗泽交厚。宗泽归顺以后,赵构大为恼火,连带着韩世忠也受到牵连,被贬官弃用。此次赵构北伐,又将他复职起用。

韩世忠统率三万汉军,四万番兵,进攻江南东大营所在地,江宁府。东营副总管黄信闻讯后,决定固守不出,以逸待劳。韩世忠攻城十数日,那江宁府却如金汤一般,牢不可破。韩世忠一怒之下,亲自披挂上阵,其妻梁红玉,巾帼不让须眉,丈夫在阵前冲锋杀敌,妻子在军中擂鼓助威。可惜,这本该发生在卫国战争中的一幕,却阴差阳错的发生在了内战中。

七初十三,江宁城破,被王钰寄予厚望的镇三山黄信,居然放弃城池,率先逃跑。驻守江宁地部队,大部份是王钰征江南时的降军,一见主帅逃脱,军中没有了主心骨,均四散逃窜。惟有王钰嫡系地南府军一部,浴血奋战,无奈寡不敌众,南府骑兵在江南的阴雨天气中,发挥不出长处,陷入重围。

韩世忠进城,不知何故,并未对陷入重围的南府军赶尽杀绝,下令将残部压缩到城南角,只守不攻,加以围困,但却每天往南府军残部中投放食物。消息传到杭州,赵构大喜!在杭州王府里,手舞足蹈,对身边秦桧说“韩世忠部攻破江宁,进军中原,指日可待也!”

同时,赵构向韩世忠下令,要他将所有南府军残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韩世忠阳奉阴为,一面回报杭州方面,一面秘密派人到南府军残部中游说,意图让他们投降。却遭到这些热血的幽云儿郎,严辞拒绝。

远在京城王钰闻讯后,勃然大怒,本欲派遣大将,征调王师,一举踏平江南。但就在此时,一封书信送到了王钰面前。

深夜,靖王府。

夏夜炎热,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靖王府大门紧闭,只有两盏大灯笼高高挂起,将府门前的街道,映照得通明。

一匹快马急速奔到靖王府前,还未停住,那马就仆倒在地,挣扎几下,立时毙命。马上之人被摔落下来,一连滚出好远,随后赶来的京城守军,忙上前扶起他,扣响了靖王府的大门。

“谁?徐宁?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什么急事?”王钰一边匆匆而行,一面系着衣衫。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东北阴云密布,眼看就要开战,恰巧在这个时候,南边赵构又兴兵作乱,这一年,真***流年不利。

书房中,徐宁陪着那从马上摔下来地人,焦急的等待着王钰的出现。看那人的模样,不过三十来岁,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劳累所至。

“拜见摄政王!”徐宁抢先转过身,对王钰拜道。

那人一见王钰,快步上前,叩拜于地:“小人叩见摄政王殿下,千岁……”

“免了,怎么回事?”王钰打量着那个人,向徐宁问道。

徐宁还没有回答,那人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到王钰面前。后者接过,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翻过信封一看。

“韩世忠?!”

第三桶第一百五十七碗巾帼不让须眉——梁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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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韩大人想干什么?”将那封信往案上随手一扔着椅子扶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人长途跋涉赶到京城,是又饥又渴,肚子饿还能忍受一时,可这口渴就像猫爪子在心里挠。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王钰案上的那柄清茶。

“先说话,说好了,你要什么本王给什么。可要是说不好……”王钰探出身子,满脸笑容,伸出右手作刀状,“本王可是要你项上人头的哦。”

那人一听,不敢再拖,叩了一个响头,声音嘶哑的说道:“是,摄政王千岁,韩大人当年跟随平东,哦不,跟随赵逆,也是迫不得已。只因当时赵逆是河北兵马大元帅,节制诸军。又以勤王室,清君侧为号召,我们韩大人才不得不从。可是这一年来,赵逆在杭州,歌舞升平,穷奢极欲,将士们是离心离德,思念故土。如今,女真人犯边,凡是我大宋将士,都应以守土抗战为己任,岂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王钰听罢,频频点头:“不错,难得你们韩大人也有这样的觉悟。本王再问你,韩世忠现在是打了胜仗,把本王亲自任命的东大营副总管也给打跑了,他这叫势如破竹啊,何必在这个时候投降?”

“回摄政王殿下,这不是投降,这是迷途知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就是一家人,何来投降之说?”那人倒是说得有几分慷慨激昂,深明大义的意思。

王钰盯着那人看了半天,半个字也没有说,良久。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后,将双手往背后一负:“行,本王知道了。”

听摄政王这么说,那人以为这事情就成了。正想说话,却不料,王钰突然一声厉喝:“来人!”

守护在门外的士兵们闻声而入,王钰挥了挥手:“把他送交大理寺,按谋反罪论处。”

不光那人大惊失色,就连送他来的徐宁也是大疑不解。眼下金国就想犯边,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韩世忠既然有意归顺,摄政王该极力促成此事才对,为何却斩杀来使?

“王爷,这……”徐宁往前踏出一步。想要劝说。

“本王的话不说第二遍,执行吧。”王钰沉声说道。徐宁无奈,只得执行军令,命手下士卒将那人捆了,就要送交大理寺。

“王爷,您不能这样!我们韩大人是诚心归顺!小人绝无半句假话!王爷。明察啊!”死到临头,那人拼命挣扎。却还是被南府军的士兵拖出了书房。

他刚一走,王钰又拿起那封韩世忠的亲笔书信看了起来,徐宁没有走。摄政王这回可不对劲呐,多好地机会,就这么错过,难道,是怕这其中有诈?

“想问什么,问吧?”王钰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封信上。

“王爷。您是不是担心,韩世忠是诈降?所以才……”徐宁问道。

王钰看毕,将书信收好,又坐了下去,指了指身边椅子,让徐宁坐下,这才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本王倒是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知道为什么吗?”

“卑职猜想,那赵构从河北带走的兵马,绝大多数。都是北方人,而且有许多还是番兵。这些人不习惯南方。而且思乡情切,再加上这一年来,朝廷对他们的封锁。就像一副大枷,越勒越紧,勒得赵构喘不过气来。韩世忠,想来是个聪明人,先打了一场胜仗,加重自己的分量,这才来归顺,也好说话些。”徐宁说道。

“行啊,徐宁,不错,你想的跟本王一样。南府军的将军,若都像你这般,那本王可就少操许多心了。”王钰闻言笑道,徐宁这人,倒是忠心耿耿。不过他的性格,有些爱耍小聪明,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太弄得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不放他去挑大梁的原因。

“王爷过奖了,跟着摄政王,卑职也学到不少。”徐宁颇有些得意。

“免了免了,别给本王戴高帽,诸葛一生惟谨慎,本王这就是在学诸葛丞相。凡事小心为上。不过想想,倒也真有些痛心,对于黄信,本王虽然没有想靠他立什么大功,可他倒好,一旦城破,自己先跑了。本王看人,很少走眼,倒是他,哼哼,给了我一记响亮地耳光啊。”王钰看来对此事耿耿于怀,当初重用黄主,破格提拔,将军们就有意见,没想到,他还真是绣花枕头。

“王爷,人非圣贤,岂能无过?您也不必对此事过于挂怀。可是,您为什么把这人杀了?万一韩世忠是诚心归顺,岂不是……”

王钰端起茶杯,轻轻荡了荡茶末,本来想喝,可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又重重盖上,叹道:“非常时期,不得不小心些。本王先把这信使给关起来,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杀了。如果韩世忠诚心归顺,他会再有动作的。你去,把这消息放出去。”

徐宁领命而去,王钰这才抿了一口茶。从前看电视剧,一部写岳飞,连带

写这个韩世忠,说这人是南宋的抗金名将,跟岳飞关算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可这人品嘛,在自己那个时候不算什么,在这宋朝,就有些问题了,他娶了一个jì • nǚ当老婆,就是那擂鼓助威的梁红玉。而且韩世忠认识的梁红玉的时候,是个小军官,有些自卑,还没敢娶,等作了将军,才迎娶过门。

这样地一个人,难免就会有些惧内,用四川话来说,叫“耳朵”,也就是耳根子软的意思。自己就担心,这个韩世忠是受了她老婆的唆使鼓动,本身自己不太坚决。经过自己这么一试,他如果诚心归顺,必然会再有向自己示好的举动。如果不是,那也趁早铲除这个祸根,免得养虎为患。

两线作战,虽然是兵家大忌。可正因为是大忌。所以常人避之惟恐不及,没有人愿意去作,要是突然来个反其道而行,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万一真要作,恐怕得去说服许多人。还有一点,赵构选在这个时候兴兵作乱,是趁机,还是与外族有所勾结?不管他是不是,这屎盆子,是给他扣定了。当初。他发出讨伐自己的檄文时,不是造谣说自己荒淫无道,昼夜都在干那事么?

“来人,传本王命令,全国追捕黄信,活地不成,死的也要!”

江宁府。刚刚经过大战,城内满目疮痍,韩世忠地士兵,正在四处抢修,安顿百姓。这贼兵入城,倒也是秋毫无犯。没乱shā • rén,没乱抢东西。还出榜安民。

西南角,南府军地残部,被逼到这里的一处大的寺庙之中,依托高墙,作为掩护,仍旧在作着抵抗。

街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当先一人,约有四十多岁。不像普通北方人那样,虎背熊腰,而是有些矮小,颌下留有短须,五官精致,倒也算是气宇轩昂。他身后,跟着一个名女将,也身着戎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想必,就是他的夫人。梁红玉了。

在寺庙前停下马,韩世忠召过将军,问明情况,听闻寺内的南府军仍旧顽强抵抗,韩世忠也不得不叹道:“王钰治军,果然是有些办法的。早就听说南府军英勇善战,现在一见,果然不名不虚传,虽战至一兵一卒,从不言败。国家有此精锐之师,何愁不能中兴?”

“南府军再英勇,不也一样败在官人手里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梁红玉轻声笑道。

韩世忠听老婆这么说,也笑道:“娘子所言极是。”

夫妻二人正说着,一将飞骑而来,奔至韩世忠面前勒停战马,小声说道:“将军,从京城传来消息,摄政王杀了信使。”

“什么!”韩世忠牙关紧咬,沉思片刻,突然调转马头,往帅府飞奔而去。梁红玉一见不好,紧紧跟上。

一路奔回帅府,韩世忠怒气中天,踏入房中就吼了起来:“王钰欺人太甚!藐视我西北勇士!还不如打到京城去,胜败不论,也免得受这等鸟气!”

随后进来的梁红玉见丈夫动怒,一时无言,轻轻掩上房门,到桌前替他倒上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官人消消气。”

韩世忠似乎对老婆特别尊敬,接过茶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夫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王钰容不下我,看这意思,是要征调大军,用武力解决了。来吧,他南府军能战,我西北军又岂是吃白饭的?”

梁红玉听闻丈夫这么说,心中却是不敢芶同,思之再三,遂言道:“官人,摄政王素来礼贤下士,有容人之量。他麾下南府九虎将,原是梁山贼寇,十三太保也多是降将,他都知人善任,连范道远这等人,他还能不计前嫌,委以重任,又何况官人还是正经出身,资历又老?”

一阵沉吟,韩世忠由衷地说道:“娘子,为夫又岂能不知?平东王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如今国家虽然情况好一些,可外有异族犯边,内有余孽作乱。我自幼饱读兵书,为国征战数十年,图地就是一个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所以才背一个卖主求荣的骂名,诚心归顺王钰,谁料他……”

“卖主求荣?呵呵,官人这话说重了。赵构不过是个藩王,天子还在汴京城,说卖主,还轮不到赵构吧?”梁红玉笑道。

韩世忠一听,心中为之一宽,揽过妻子于怀中,叹道:“唉,外有强敌环侍,咱们自己人倒还打得不可开交,寒心呐。”

“官人,以为妻之见,摄政王此举,恐怕是在试探于你。”梁红玉能在丈夫还是个小军官的时候看出他将来能成大器,眼光自然有独到之处,不要小看女人。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

韩世忠心头一震,是啊,这于理也说不通啊。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王钰世之英雄,他能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