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让它见鬼去吧。
陈霜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被胡蓝蓝的语言刺激不少。
晚上胡蓝蓝依约拉上陈霜到酒吧玩乐,就像拔花生一样,拉了一个人,连带其他的人都来了。有陈霜在的地方喻煌是必定跟紧,“傲”乐队的其他人见到喻煌也去,自然捧场,还有郭展衡和工作人员,顺带都在出席之列。
蓝蓝最是喜欢热闹人多,开心得都快合不上嘴。她递给陈霜一杯啤酒:“来,给你‘外国凉茶’,保证你的症状药到病除。”
他苦笑着抿了一口酒液,五色霓虹灯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暧昧十足,在酒精的诱惑下,所谓的道德观被人类抛弃,玩耍着你情我愿意的游戏。
舞池中央耸动的人群,热得蒸发了人与人间的陌生感,无时无刻都在彰显自己是大情圣的乔永祾当然找到今夜合适的女伴,相对地,在某角落的郭展衡也和一名外貌英俊的外国男孩子交谈。
陈霜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心,觉得连普通的啤酒都泛着苦味,难道真的给蓝蓝讲中,自己居然对他产生爱意?明知道是不可能,却因为一次错误的、不合常理的床上关系而发生变化?
他再闷了一口酒,似乎连强劲的音乐都开始炮轰心脏,失败得一塌糊涂。
角落阴影下的郭展衡不觉意地将余光向陈霜一扫,两人隔着大厅中央的群魔乱舞对望了半刻,很快,他收回目光,继续和男孩微笑交谈。
陈霜愣了一会,才低下头继续喝酒。
喻煌适时地挨到他身边,酒吧的音乐嘈杂,说话也得挨得比较近才听得到。他抱了支百利甜酒过去,笑嘻嘻地靠近他耳朵说:“亲爱的小霜霜,咱们换个酒喝,这个很甜有牛奶味,很好喝的。”
“哦,好的。”陈霜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他也很想喝醉。
喻煌偷偷地乐了,要知道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惯醉→诱骗→回房→大家都醉了→发生一点不应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就成了!
他背过脸阴阴地奸笑数下,然后回过头满脸正义地给陈霜斟酒:“来,出来玩一定得尽情地喝。”
丝滑的酒的确很容易入喉,陈霜也在不知不觉中喝多了,涌上头脑的酒精越发不清醒,当看到郭展衡和那男孩准备走出大厅,刺眼的背影让他越发忍不住,他现在真的好想冲上去砍了那两个碍眼的东西!
捏在手中的酒杯在愤怒中打翻在地上,喻煌忙问:“怎么了,霜?”
“没事,我先回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眼睛有点红。
“霜,要不我陪你回去啊,要不……”喻煌郁闷地又一次被人甩下,呜呜呜……我的计划,怎么连天都不帮我。
“算了吧你,看你的死样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嘿嘿。”蓝蓝很大气地把酒抢过去喝,“要不我看在你给钱的份上,明天给你个机会如何?”
喻煌现在对这个女人说的话百分之一白怀疑:“此话当真?”
“当然真,珍珠都没这么真。别说拉,我们喝吧,闷死了。”
“切,旧街恶女人。”
“切,旧街恶男人。”
陈霜急促地走出酒吧,身体无意识地想追上郭展衡,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故意地越过前面的熟悉身影,不由自主地撞上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生硬的道歉,连他自己都明白毫无真诚可言。
“陈霜,你……”郭展衡皱着眉看他,他的样子真的很醉,怎么还独自一人到处乱窜。
旁边的男孩不满地用英文骂了一句,陈霜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吓得他马上禁声。
看到眼前的两人,陈霜的脸色阴暗得想shā • rén,没作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大街,要知道再呆在里面,难保不会明天报纸头条就是自己行凶拉入监狱。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黄金海岸的夜色依旧迷人,即使是深夜也不曾黑暗,路边和店铺的灯光闪耀着旅游都市的灿烂。
灯光模糊了,陈霜揉了一下眼睛,还是有着薄雾一样的隔膜,原来是泪。
不可制止的压抑如同在心里砸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堵塞了鲜血的流动,甚至连手脚都觉得冰凉。找了一条无人注意的小巷,他挨着墙坐了下来,苟延残喘地等待泪水将不愉快带走,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没留意到小巷里的悲伤。
一双上好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紧接着的是坚忍的问句:“你究竟想我怎样?”
陈霜还带着泪光的眼睛对上那人,狼狈地哭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你抱着那个人,你没有感情的吗?随便谁都能抱的吗?”他知道说这些话毫无意义,但是不说真的堆在心里不痛快。
“……”郭展衡沉默,外面街边的光把阴影拉得很长,就像理也理不断的粘连。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撩拨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抱着郭展衡的腿哭泣,嘶哑地叫喊,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
因为主人的脱力,哭声渐渐减弱,寂静的小巷除了偶然的几声猫叫,只剩下浅浅的抽泣。
郭展衡从口袋里抽出烟,想点燃,但是却怎样都点不着,气恼地把烟扔在一旁。在陈霜面前蹲下身,用手掌撑起了他的脸,眯起眼睛说:“你赢了!”唇瓣狠狠地封住陈霜因为抽气微张的嘴。
第二十八章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天空一片晴朗,干净得万里无云。可惜酒店里奢华的卧房却乱七八糟,落在各处的衣物被人糟蹋得不成衣样,皱巴巴又染有污渍,女式的与男式的衣服都分不出模样,纠结成一堆。
宽大的床上两具精光的躯体楼成一团,酒味和不知名的暧昧味道染上床单乃至被铺,不同颜色的头发互相渗透在一起,交织成动人的斑斓色彩。
阳光穿透玻璃射入床头,较为纤细的人儿抗拒地用手挡眼,恹恹地背过脸,顺便将被子扯来盖上,酒店的空调实在冷得要命。
被子又被另一人用力扯了过去,再也遮挡不住泄露的春光和吻痕。
“好冷……”嘟囔了一句,手又扯回被子。未果,又被人扯走。
“靠,是谁,真让人火大,还让不让人睡觉!”那人终于忍不住,挣扎地坐起身,把全部被子都往身上搬,顺便喝了句:“看你抢、看你怎么抢!”
另一人也被冻醒,半睁眼睛地埋怨:“一大清早就发疯,冷就去调空调温度!”
两双未清醒的眼睛在对话中视线隔空粘连在一起,然后两声同时的抽气声后,被子抢得更欢。
“你这个长毛,干吗在这里?”
“你这个暴力女,你又干吗在我床上?”
“你看清楚是谁的床?”
“是我的!”
“我的!”
被单在两人的拉扯下,被撕裂成两半,反作用力下,两人都跌坐在床上。
胡蓝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被子在身上围住打了个结,打架的架势就出来了:“喻煌,你居然敢轻薄本大小姐!”
“呸、我对你有兴趣才奇怪!”喻煌做了个作呕的姿势。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打!”
“来啊,打啊!”
两人凑成一团,什么踢、打、摔、拿,能用上手的都拿出来拼了,喻煌还可以说是男人,看光了也没多大吃亏,胡蓝蓝居然完全不管不顾,脚能踢多高就伸多高。两个人像相扑手一般拉扯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到最后实在累得不成,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用眼刀进行更深层次的砍杀。
喻煌边缓过气来,边回想昨天晚上的事,陈霜走后,他们叫了不少酒来喝,还有好几瓶是烈酒,本想着都是出来玩的人,也就尽情地喝。然后……他头痛地抚额,真的想不起了,只记得模糊间好象见到陈霜和自己一起回房,然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他颓丧地擦了一把脸,该不会自己把这女人当作陈霜,上了她吧,Oh,MyGod!不会染什么病吧!
想不到蓝蓝也和他所想一样,张口就问:“长毛,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用套,该不会有什么暗病吧。”
“你才有病,我还担心你有病!”
“切,我还等会还得去吃药,以免你的劣质精子污染我!”蓝蓝一脸鄙夷地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以为我想的吗?我去找陈霜也不会看上你!”
两个人又开始骂战,口水沫子乱飞。
闹了老半天,喻煌也觉得无意思,仔细想想,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他别过脸,牙逢里吐出半句话:“哼,算我对不起你了,总之你不要以为我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你放心,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会喜欢你,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陈霜。”冷静下来,蓝蓝也出面澄清:“今天的事就当粉笔字,咱们擦了就算了。”
“当然。”
“喂!”
“恩?”
“上次我收了你的钱,也应该干点活儿,下午找陈霜陪你去公园吧。”
喻煌不相信地斜撇她一眼:“此话当真?”
“当然真。”蓝蓝在地上的衣服乱摸一通:“长毛,有没有烟?”
“没有,我早就戒了,你以为做歌星不用付出?”
“是是,你最大了,想抽根烟都没有。”
“喂!女人,事后烟不是男人抽的吗?”
“……”蓝蓝瞬间石化。
………………………
陈霜怀着不安的心情迎接同样的清晨,他也不明白昨天晚上的两人对白算不算得上是确定关系,郭展衡把他送回房前,只是叮嘱他不要在人前与他做过于亲密的动作。
没有像电影桥断的告白,算是恋爱吗?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因为禁忌的性别相恋而产生一丝窃喜,就好象第一次从网络里接触BL这样的新生事物,从门缝透窥到一线光,到发生自己身上,诱惑地想让人去探索未知。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爱,那天晚上,他是觉得被人抛弃的失落,直到抓回那双手,心才重新暖起来。
或许,这是恋爱吧,带着不清不楚的情素,毫无感情经验的他自我安慰起来。
远远地越过人群看向郭展衡,藏着两人的小秘密心情让他刹那间如孩童般喜悦起来。
蓝蓝老远地向他招手:“霜,过来,我有好介绍。”
陈霜走了过去,她拉出一张地图,“梦幻主题公园,我们去看剪羊毛!”
“可以吗?我们不认识路。”
“不怕,不就是有本少爷么!”喻煌适时地窜了出来。
“你?”陈霜一脸怀疑,好象之前他都不会英语的说。
“嘿嘿,我当然是找好向导,导游大叔在外面等着我们。”
“可是……”他把目光迎向还在与人谈生意的郭展衡,前者因为过于专著工作,只顾着低下头阅览文件。
来去是风的蓝蓝扯过陈霜往外走:“不用考虑拉,快快!”
坐了直达小火车入园,公园意外地好玩,除了少量的机动游戏,大部分是观赏动物。没走多远,胡蓝蓝就借口见到熟人,遁去得无踪无影。
喻煌适时地搂过陈霜:“咱们不理她,难得来到一定要去看你们女生最喜欢的小动物。”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难得得轻松。他拉起无尾熊的短手,做了个招财猫的动作,惹得陈霜捧腹大笑,随后两人还让影了合照。偶然还能见到工作人员拉着小白老虎出来溜达,可爱得和猫一样。
去到参观最热门的剪羊毛,工作人员把剪裁示范完的羊毛分给观众,喻煌利用自己的强壮身体抢了好大的一把,可惜人还未走出来,已经给一堆师奶团伙洗劫一空,毛没拿到,身上却粘了一身脏。
陈霜笑着帮他把衣服上的毛拍干净:“怎么你和小孩子一样,哈哈。”
喻煌装帅地把毛往头上一放:“怎么样,像不像印第安人。”
“像,很像。”他点点头:“像孙猴子。”
“切,大爷我比他有型多了。”
“我明白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承认错误。”陈霜将地上的羊毛往他头上一剁:“嘿嘿,猫耳朵,很萌!”
“喂,你……”喻煌摸着刚才被他揉搓的头发,“其实我……”
“我们去玩那个吧。”陈霜突然打断他的话,原来发现附近就有最好玩的机动游戏“神奇魔掌”:“快到点回去了,我们去试试。”不顾喻煌答不答应,他扯上他就走。
“据说,这个能上到九层高。据说,这个会转306度,据说……”
喻煌坐在座位里,缩着头看陈霜用亮晶晶的目光表达等会的刺激程度。他是没想到陈霜居然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居然会拉自己体现上天下地的惊惧,然后,很没种地吐了那么半句:“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可是,你怎么不早说,都已经开始了……”下半句都没说完,已经倏地被猛风吹散。
“啊……”喻煌抓紧手中的安全带,脸都快被翻转的风吹得扁平。
跌落的下坠力让大家都止不住叫喊,夹杂着欢乐的叫唤声入耳,人人都在感受离心力的碰撞。
喻煌分出一点精力看向身边同样在尖叫的陈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大声地喊了一句:“我喜欢你……”声音被风浅浅地带走。
第二十九章
我爱你,你爱他,他爱谁?
陈霜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