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世界】灵非子:爱过。

【世界】宋青殊:灵非师兄对不起QuQ

【世界】张无忌:……

【世界】杨嫣:殊殊说好的爱我一生,为了我能连命都不要呢!

【世界】张无忌:……

【世界】何太冲:妈蛋今天刚刚洗的床单,天怎么忽然阴了!

☆、两只乌鸡

学会了九阳神功,我就天天有豆浆喝啦!——豆浆机

+

对于张无忌来说,宋青殊是很特别的存在。

尚且不论他如今心意,便单单论她救他性命几次,他却反伤到她,张无忌觉得,他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那段时间,他什么都不信,对人性的揣测也都是向着阴暗一面的。所以,他怎么会放她一人呢?那夜他说过很多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知道她听得了多少。

不过两个月相处,他就知道宋青殊决计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只是他还是由着那个借口一直缠着她。

一个人走上一条静默且无尽的路,实在太无趣了些,宋青殊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复仇路上,就好像是多了一个同谋。

这实在是一种诡秘而奇异的体会。即使遥隔万里,他仍旧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个人知晓他的。知晓一个真的张无忌。

知晓他最初面对那些黑暗的软弱与哀恸。

知晓他随后产生的隐秘与卑劣的内在。

知晓他所有的仇恨与计算。

张无忌听得宋青殊被蒙古人掳走的消息,一时间心慌意乱,接受不能。就好像是被斩去了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

他什么都不顾,只一抱拳,道:“何掌门,我走啦。”携了东西就向昆仑山深处走去。

何太冲这些日子下来,也习惯了这人的行事随意,并未多做他想。

张无忌告诉自己,武当一定会去救宋青殊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当务之急是治好寒毒。

只要活下去,就会有无限可能。

只要活下去,就能报仇。

只要活下去,就能再见。

母亲临死的话,他每每受苦之时,都会在心头刻深一寸。

“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的等着,慢慢的等着,只是一个人也不要放过。”

那日上得武当山来之人,不是武学大派的高手,便是独霸一方的首脑人物,既敢来向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惹事生非,自是各方面都不俗的。

三百多人,他都一一记得。

“宋青殊,我说过的,我要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我定是要摧毁中原武林,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他望着绵延无尽的雪山,手一点一点攥紧。

张无忌自幼在父母及义父三人薰陶下长大,殷素素和谢逊都算不得是正人君子,那是不必说了,便是张翠山,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在那荒岛之上,也不跟儿子讲论什么仁义道德,因此他是聪明机智有余,至于武林中生死一诺的朗朗风骨,却是近来日受张三丰的亲炙,方始领会。

对于如今偏执成疾的张无忌来说,对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抱有任何仁义。

说是要寻九阳神功,茫茫雪山,也是无从找起的。

张无忌用绳结记日,如此行了数日,只想在昆仑山脉里寻得一个适宜他暂居的地方。这日他走了半天,坐在一堆乱石上休息,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听声音共有十余头之多。犬吠声越来越近,似在追逐什么野兽。犬吠声中,一只小猴子急奔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

张无忌走过去一看,那猴儿目光中露出恐惧和乞怜的神色。他微微扬眉,思索片刻,将猴儿抱起,便在此时,犬吠声已响到近处,只听得汪汪汪几声狂吠,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已团团将他围住。

张无忌站在碎石上,恰好一阵风吹来,他一包毒药撒去,那些猎犬都嗷嗷哀叫起来。

“喂!你对我的将军们做了什么?”一声娇喝响起。

张无忌抬头,瞧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子坐在马上冲着他喊话,容颜娇媚万状,又白又腻一张鹅蛋脸,生得颇为艳丽,乌丝垂肩,身上穿纯白狐裘,闪闪发光。

张无忌这几日天天见雪,对白色已经腻烦了,看到这个女子当下忍不住皱眉。不再瞧她。

朱九真是雪岭双姝之一,她向来自负美貌,任何男子见了都要目不转瞬的呆看半晌,这少年居然瞥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瞧第二眼,竟是瞎了眼一般,不禁有气。

不理会她,张无忌轻轻拔下那短箭,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来,给猴儿敷在伤口。

朱九真挥鞭,指挥其他的猎犬和仆从扑上来。

张无忌忽然自怀中掏出两个竹筒来,打开,只见着筒口探出一个小小蛇头,蛇身血红,头顶却有个金色肉冠。那蛇缓缓爬出,竟是生有四足、身长约莫八寸;跟着洞中又爬出一蛇,身子略短,形相一般,但头顶肉冠则作银色。

两条怪蛇伸出蛇舌,互舐肩背,十分亲热,相偎相依,慢慢爬着。正是张无忌自何太冲那里取来的那对血蛇。

张无忌得了宋青殊出事的消息,现在看着这两条蛇磨磨蹭蹭的样子,觉得简直碍眼,忍不住道:“今日不喂食了。”

原来,张无忌制毒了得,几日下来,这两条嗜毒如命的蛇已经十分驯善。此时动物本能感受到不好,竟然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迅速反咬向那些獒犬。

这种异相毒蛇必有剧毒,而且忽见张无忌“指挥”他们实在诡异,将仆从和猎犬都吓得不行。

赶走了这一群人,小猴颇为欢喜,拉了拉张无忌,指路起来。

走了不过一会,张无忌又见着了一只小猴。

那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他过去捧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先前那只在它身边吱吱叫唤,似是在安慰它。

张无忌折了两根枝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找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虽然雪山之中难觅合用的草药,所敷的不具灵效,但凭著他的接骨手段,料得断骨终能续上。

张无忌环视四周,见着此地是一个巨大的山坳,不远有水源,还有荒草草地。他在冰火岛上长大,生存能力自然不是问题。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种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在他毫不希奇,忙忙碌碌的捏土为盆,铺草作床。这便在此住下了。

他取下绳子,数了一下,原来自己离开坐忘峰居然整整一月了。

张无忌抽出短匕首,在一边的崖壁上划了一道,要做“正”字标记,却在第二画时下意识写作了一撇。他微微一愕,却将错就错,在石壁上写了三个“殊”字。

“索性是十画的,倒比‘正’字要节省位置。”他轻声道。

自此,张无忌便在此住下了。

想是那小猴儿出去向同类大加宣扬,张无忌倒成了这一带的百兽医生,向他求治的尤以猿猴之属为多。猿猴的疾患和人相差不远,生疮的要拔毒生肌,跌伤的要止血裹创。

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饿兽,张无忌多用金银血蛇驱走了。某日,他救了一头小熊,竟然自大熊那里得了一个洞穴。终于是告别了以天为被的日子。

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余,这一天清晨,他正在拿着匕首对湖水修面,忽然瞧着水的倒影中他身边出现了一团白色的东西,张无忌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有因为刮胡子把自己捅了一刀。

张无忌叹气,抬头,果然见到了一只白色大猿,蹲在他的身旁。那大猿手里抱着一只小猴,正是无忌替它接续腕骨的那猴儿。那小猴吱吱喳喳,说个不停,指着大白猿的肚腹。张无忌鼻中闻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猴肚上脓血糢糊,生着一个大疮。

终于来了。张无忌看着那团,心中暗道。

那日见了那个纵犬的女子,他就忆起了第二个梦境里殷宇的心里活动。

“还是让你从白猿肚子里得了九阳真经,哈哈,但是你的初恋也被我上了。”

结合起第一个梦境中害了自己的那对父女,张无忌自然就知道了这中间所发生的事。

坐忘峰分别,胡青牛把自己当年用过的一套医具都送给了他。说到开刀治伤,他跟胡青牛学得一手好本事,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两月下来,丝线全部用完了,只得将树皮撕成细丝,穿过小孔打结,勉强补好。

捧着九阳真经,张无忌看向山洞石壁上七个“殊”字。陷入深思。

开刀后的白猿还在一边沉睡,张无忌看着又跑到他面前腻腻歪歪的双蛇,向着洞外扔了一包毒药。两只立即黏糊着爬到了洞外去觅“食”了。

与此同时。

红梅山庄,灵獒营。

“我姓朱,名叫九真,你呢?”

那堂下的男子一身白衣翩翩,听得她话,抬起头来,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我叫张无忌。”

殷宇道。

大都,汝阳王府。

“岂有此理。”一只大手狠狠拍上桌子上的《江湖月报》。手的主人是一位长须男人,相貌威严,自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

只见报纸上一角“……左颊上生着颗大黑痣,痣上留着三茎长毛……此人数年前残害我派俞岱岩,陷害于少林……望各界武林人士给予消息,武当少林必将重谢。”

阿三这个特征很容易记下,武当和少林是中原武林最大的两个门派,一旦记恨上他们王府,再牵扯到号令天下的屠龙刀,如果引得皇帝猜疑,整个王府都完了。

阿三跪着,头上不住留下冷汗:“王爷……都是属下的失察……”

“我觉得无妨,”一边闲行的库库特穆尔轻声道,他看来鹰视虎步,甚是剽悍,接下来的话更让阿三脸上一白,“索性毁了这张脸便好。”

“慢着。”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貂裘,颈垂珠链的少女出现在厅内,她看向阿三:“你闯下的,自然要你解决,只是,我却不要你毁容,还要你以后光光明明在江湖走。”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恭恭敬敬把黑玉断续膏给送上武当山去。”说罢,她看向库库特穆尔,巧笑嫣然,美目流盼,“爹爹,哥哥,你们道如何?”

“都听敏敏的。”库库特穆尔笑道。

☆、又是四年

愚蠢的中原人。——真喵哥(计划通√)

+

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此时正值隆冬,何况是这终年银装素裹,云雾缭绕的昆仑山脉间,目光所及处处玄冰白雪,连枯木都没有。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峰顶高耸巍峨,山体通坡冻封雪裹,山腰白云缭绕,只见一望无际的雪地中留着长长的一行足印,那人一步步摇晃着前行,终于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遥遥传来一阵狼嗥,甚是凄厉可怖,这个人疲惫抬眼,只见对面山坡上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向着他张牙舞爪的嗥叫,显是想要食之果腹,只是和他站立之处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万丈峡谷,无法过来。

料想是已经想好了计策,头狼嗷嗷叫了几声,那些狼忽然四散开来。只是这个人竟然毫无反应,头晕沉沉的,无法动作,忍不住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醒过来,此时天色已暗,一阵热气合着粗重的呼吸声,野兽难闻的味道扑面过来,只是下一刻,他猛的伸出手扼住了狼的脖颈。那头狼发出了惨叫,猛的后退了半尺。这只狼嚎叫了一声,引得狼群缩小了包围圈。

他的眼神还是平静无波,仿佛已经再无力气反抗的不是他自己。

只是下一刻,狼的哀嚎声就在身边响起,一阵凉意忽然蔓上了他的脖颈,嘶嘶的声音在兜帽中作响。

“怎么是个人。”一个男声响起,接着,他又道,“喂,走了。”

双蛇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爬离了他的脖子。离开的时候带动了他的帽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扯开了他的兜帽。

他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之中。他一抬头就见着了一大片的“殊”字。

不远处还有柴火毕毕剥剥的燃烧声,他循着火光望去。一个看来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坐在那里,玉颊微瘦,眉弯鼻挺,即使暖色的光下,也不减冷厉,虽着兽皮,却收拾得极利落,察觉到他的注视,对方这才缓缓抬头。

这人漠然回视,深沉幽暗的目光在他身上掠过,许是因为在这雪山间常年受不到日晒的原因,这一刻,阗黑的眼眸和鸦羽般的墨发和近乎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反差。

“你……不怕我?”他有些生硬问。

张无忌看了看对方的金发,又见得他高鼻深目,有些讶然:“你竟会说中原话。”

不等对方开口,他拿起两根木柴投在火里,望着火光由暗转红,又说:“为何要怕你?相反,如果不是我的蛇不小心掀了些你的帽子,我见了你的发色,忆起故人,你已经死在那了。”

他想起来的,自然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

谢逊所练内功与众不同,兼之生具异禀,中年以后,一头长发转为淡黄,但这颜色和西域色目人(即代指外国人)的金发却截然有异。

张无忌想了想,上一次见到人,还是两年前吧。

这时,原本还在草床上的金发少年滚了下来,对他行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礼。

张无忌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