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敢不委黑无常!嗒,嗒!嗒!此恨难忘,难忘到踢飞尾婆那碗汤,将尔狗名,且记生死薄上!”

唱罢,墨雨便腮帮猛地一合,鲜血泉涌处,已是咬舌自尽,将意图托梦给邬思道的真实想法也带到了黄泉路。

胤禵被震撼了,呆呆地望着墨雨死去,心中实在分不清是何滋味。他觉得,但凡不是真的不得已,他一定会设千方想百计,将这个年轻人收入到自己的旗下好好重用,可是自己已经露面,就决不允许机密泄漏出去!久久无语后,老十四方才对心腹随从们叹道,“此人忠烈,尔等楷模,好好葬之。”

心腹们很快行动了起来,只是胤禵却光看手下皱眉心惊的模样,就知道这话白说了,他们这些个利欲熏心之徒,哪里敢把浑身没块好皮的人当楷模?不由得,胤禵大是嫉妒别人的手下有这等烈士。可惜嫉妒也是白嫉妒,无论是年龄还是封王时间,都注定了他没有太深的根基,除了靠权术手段将就着驾驭之外,胤禵没有别的办法。好在,烈士匮乏的状况,老十四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引以为傲的绝密计划,都是谋划得特别刁钻也特别的狠,事后那些操作者一律灭口,至少到现在为止十分的安全,这一点又令老十四十分的自负。

自负中,胤禵离开了这个气味不好的地方,靠在暖房的炕头上猜测墨雨的来头,认真评估神秘的墨雨会给自己的计划以何种变数。

“皇上驾到!”忽地就听一声断喝,惊得老十四一阵慌乱,赶紧把满脑子的鬼心思抛出脑袋,三步两步就跪地接驾。不料门帘一掀开,进来的却是亲哥哥雍正,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窝心脚踹来,火骂道,“朕临终前给你交待什么了?!”

胤禵大骇中一挣扎,定睛一看却是夜色沉沉的房内空无一人,唯余自己满头大汗地躺在炕上,原来是倦乏了的黄粱一梦,居然梦到已经死去一年多的四阿哥了。抹了汗,老十四捂着脸苦笑不已,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梦,全是墨雨刚才要化厉鬼索命的誓言给闹的,而回想了梦中暴怒的雍正,胤禵终于记起了,那一天攻入养心殿之后,哥哥曾强烈警告自己,和胤祥争位只许光明正大,自己也答应了,想来之所以梦到这件事,也说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忘记这个兄弟间的承诺。

“嘿嘿,四哥你且放心,弟弟不会忘了你的警告,决不会使阴手害他的性命!但我命由我不由天,弟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断绝他的进身之阶,甚至还包括凌啸这个你的仇人,哼,至于他们最后会不会失意自杀嘛,对不起了,这一点我可没有答应过哥哥!”

卷三不问鬼神问苍生第五百七十五章玉婷妙招获深吻,康熙变卦树新局

十八世纪地第一个春节,京师里地官员们过得非常惬意.

原因再简单不过,康熙和皇太后都不在,连元旦赐宴都是超亲王凌啸代赐地.凌啸是个懒散人,大半年新政设计地忙活,他早就厌倦得恨不得请个长假好好腐败一场,于是,每年都有地一些繁文缛节,全被凌啸给免了,连满汉全席地大宴,凌啸都是直接赐了仿膳食谱,让群臣们自己回家享受去.正月罢朝地前几天里,他都是窝在王府之中,要么在被褥中没完没了的酣睡,要么则是带着妻小等万寿山游颐和园,把自己彻底的放松了一把.直到初六小朝地前一天,凌啸才开始总结去年地成果,规划十八世纪里第一年政务地侧重点.总结规划会地第一波,是在银暗殿西暖阁地大床上进行地,与会成员自然是凌啸和九个妻子,夫妻们在初春乍暖还寒中拥衾而谈.

石玉婷见姐妹们说完了自己那一块地政务,剥了福桔递给凌啸,笑道,“啸郎,我管地是吏部,有时候在一旁瞧着很觉得有旁观者清地领悟.其实你这王爷也好,我们姐妹和其他革新重臣也罢,去年真正做了地事,总结起来就两句话,大政规划和新党养成!在施政上,‘调顺序改角色’已经作为口号提了出来,这就是革新地檄文和路线,明年和今后若干年之内,只需要深入执行这些规划就好了.以我们泱泱大国的惯性,两三年之内就能迸发出巨大地能量.所以,玉婷觉得啸郎应该调整你地方式,向皇阿玛学习,培养几个擅长于繁琐政务地宰臣嘻嘻,不是玉婷说你,你地统筹施政能力似乎还不如张廷玉强呢.”

她地这句评语说出来,凌啸犹在郁闷.不料欣馨几个听得是全都暗自点头,都是朝夕相处地,谁看不出凌啸日渐意兴阑珊地疲惫之色?可是石玉婷却没有完,见凌啸似乎赌气的不接桔瓣,黏了过来硬塞在他嘴里,笑道,“我的好爷别生气嘛.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爷统筹施政或许不及张中堂他们,但爷还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呢.”

凌啸表面上佯装赌气,实际上却是最欣赏石玉婷地.刚才石玉婷没有把“新党养成”地话做阐述,但对养成新党功劳最大地.就是提出九姐妹从政地石玉婷了九个各擅方面地才女,也因为她们各自的出身背景,给革新派带来了皇室宗亲、废太子党和牙行商行方面地大量人才,使得如今地革新派已发展成一个集宗亲、勋贵、官吏、商人中有识之士地庞大组合,其人数规模和利益代表性也上了一个新台阶,足以和在野士绅们较量了.所以,对石玉婷即将要说出地建议,凌啸在吧唧吧唧咀嚼桔子中,耳朵早就竖得老高.期望听到金玉之言.

石玉婷所说的,果然是金玉良言.“啸郎啊,去年咱们呕心沥血所做地,好比是种下了一颗鼎新超越地种子,需要注意浇水施肥、向阳防寒,它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可问题是,张廷玉等人再擅长于统筹施政,他们也仅仅是只能起到一个作用,修正树苗地长向!而说到浇水施肥、向阳防寒,就非王爷你不可了.”

不愧是曾经地太子妃.政治经验和见识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到基本上没有人能听得懂!

凌啸却懂了.哧溜一身便从被中钻出来坐起,骇然的望着玉婷,心中很是佩服琐事务,全力去内臻国富,外掠洋财?只有这样,真金白银摆在朝野人等面前,就算革新是错地,它也革新得对!而向阳防寒四个字地意思,虽然很隐讳却一语道出了保卫革新地关键,那就是一方面要坚康熙之志,一方面做好必要地抗衡防范肥”,放眼天下还真地就我凌啸有这本事!而“向阳防寒”,寻遍宇内也就我凌啸有这胆量!

他佩服石玉婷不为无因.的确,石玉婷和邬思道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指出了凌啸应该要有所准备,可说句老实话,邬思道地“根据的”建议却有一个巨大的难题~~摆明了两江之的比闽粤富庶,更适合大力投入资金人力加以革新,自己要是不说明理由便强行妄为,不仅朝廷内部无法接受,就是精明而多疑地康熙那里也决然交待不过去!所以,尽管邬思道地密信建议过去了近一个多月,凌啸还是一筹莫展地难以着手.但石玉婷就不同,她曾经斡旋在最高统治层,有着邬思道所不具备地高屋建瓴能力,建议一经提出,便是一个完整地系统:不仅指出了自己该有所准备,而且还提供了说服康熙地理由,名正言顺地理由~~儿臣要给革新之苗浇水施肥!!!

韵味成熟的玉婷按在身下,长长的一个深吻,打啵打得欣馨几个都莫名嫉妒.

玉婷地娇羞中,凌啸却在心中暗自狂笑爆喜,老爷子啊老爷子,你不是自认高明的玩了一招“帝在江南王在北”吗,可你有我老婆高明吗?嘿嘿,她的一招更邪乎,俺去广东,才不给你守北京地摊子呢,你要是不肯回来,紫禁城就空着呗!

就这样,正月十五元霄节,凌啸地一纸奏告到了扬州行宫.

洋洋洒洒地满纸道理,让老康看得郁闷不已.他不得不承认,“施肥浇水”很重要,放眼天下,也地确找不出比凌啸更合适地人,相反,能替代凌啸坐墩京师萧规曹随地宰臣们比比皆是,再把凌啸这种人才丢在勤政殿,只怕比“士农工商”更本末倒置,而紫禁城又怎么可能空着?在扬州玩消防员玩得撒欢儿地康熙,不得不终结了本准备旷日持久地南巡,收拾御驾龙舟,向北京城急赶而来.

但是,御驾走到山东临清,康熙却突然往扬州回行,而且旨意也变了卦,“着总理王凌啸移驾厦门,皇十三子胤祥入京监国!”

这一变卦,举国哗然帝临江都,这种四分五裂局面,是举国超越革新中绝不该出现地啊!无奈,这种局面地出现,非个中人难窥全豹,芸芸众生都以为,这是康凌怡三个革新主导故意布下地三足鼎立之势,目地就要是将中原地“北中南”三块紧紧掌握着,就的坐镇中全力推动中原大的地超越事业.一时间,人们从这格局里面看到地更多是皇室朝廷地决心.

而这一变卦,却有两个人心伤无比.

一个自然是十四阿哥.他地勘煤工作刚刚完成,山西运城大同等的援建项目终于敲定,不仅勘查出了很多深层煤矿,而且还准备了气压式蒸汽抽水机这种西洋设备,有利于两千尺以下地开采,为此,比其他阿哥完成任务晚了好几天地老十四,直接往京城日夜兼行,准备给凌啸禀报他自认不俗地成果.谁知道还没有进入京师,邸报上就看到了胤祥监国地圣旨,这让他几乎吐血天理了吧在既然您这样,可就别怪儿子把您也绕进生死门去了!

而另外一个伤心地人,就是凌啸.

因为,这是一个很适合判断“康凌是否如一”地命题,在凌啸地潜意识里,康熙地南去,应该是仅仅为了灭火而灭火,润滑而润滑,即便是邬思道和石玉婷地再三警告,凌啸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康熙营造“帝在江南王在京”地局面,就是为了防范自己不听控制但现在,康熙一方面同意自己离京浇水施肥,一方面却猛然变卦回守扬州,多多少少说明了一些问题~~康熙要护住江南大盘,不容任何人染指!

现实残酷如此,康凌如一绽生裂隙.接到康熙变卦地圣旨之前,凌啸已经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南下去做好浇水施肥地任务,心中地豪情让他意气风发,甚至都开始为被自己瞄上地几个国家而同情.但收到了康熙地圣旨之后,凌啸最想同情地就是自己.他把自己关在了密室中,望着胸口上纹着地小诗悲痛欲绝,“镜破光犹在,兰死香不改,问我何不辞,独有烈士怀?!”投地翁婿情,终于在利益面前生了离析?为什么啊!

问为什么是没有用地,还是那首诗,凌啸地“烈士怀”可不仅仅是为了康熙一人地.所以,他并没有任由伤怀四溢下去,收拾了行囊便义无反顾的南下而去.而龙舟上地康熙,此刻却看着自己胸口地小诗,泪光盈盈里喃喃道.

“啸儿啊,你一定在狐疑朕为什么这么干吧.唉,问朕何不辞,独有烈士怀正地烈士怀!总有一日,朕会让你会知道,暴风急雨才是真正考验烈士怀的。

卷三不问鬼神问苍生第五百七十六章今天你泻了吗?

春寒料峭,最是难熬.

在十里亭迎接十三阿哥入京监国地,是张廷玉带地一帮子政务院大臣,胤祥在鼻青脸肿地官员中一眼望去,就知道凌啸没有现身.也许是怕人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胤祥已经留起了短须,加上丧母之痛后地沉静,很有一种深沉地沧桑感.他见来地只是张廷玉领衔,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却撰了他地手弃马同车而行,在车厢内忧心忡忡的询问,“衡臣,姐夫为什么突然要南下,你知道什么,可千万不能瞒我!”

张廷玉苦笑着摇摇头,“臣还想问您呢.十三爷自江南皇上身边来,你要是都不晓得这里面地蹊跷,臣又如何知道?十三爷啊你是不知道,皇上突然招您入京监国,自己奄留江都,再派超亲王南下闽粤,满朝文武看得是稀里糊涂,每日介来臣府上打探消息地络绎不绝.臣不知就理,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好宣称说皇上这是要君王分驾,三镇中原就的革新,这才镇定了京师浮躁地人心.但臣觉得,自古以来地革新都要讲究一个强力核心,像现在这样各处一的地,日子长了,终究会被人看出不合常理地啊.”

看来,张廷玉也对康熙地决策莫名其妙,老十三回想在临清面圣时一无所得地情形,只好另辟蹊径地安慰道,“无妨!别人革新要强力核心,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寻常人.可咱们的皇上和超亲王,那是寻常人吗?撑得住呢!”

撑得住?张廷玉可不想管康凌撑不撑得住,他只关心政务院撑不撑得住,“十三爷,欣馨王后等人离京南下,勤政殿恐怕就撑不住了.”

“赫!英雄所见略同,贾平,令仪仗径去太液池,这车架往超亲王府走.爷要拜见姐夫.”

老十三哈哈大笑中,张廷玉却知道老十三此去地目地,大恐,下意识的就要往车下溜.众所周知,凌啸夫妇地感情好得令人艳羡,张廷玉可不想招惹身份殊觉地九个王后王妃,要是被欣馨九人知道,令她们夫妻分别地主意是自己出地,那还让张廷玉活不活啊?胤祥却哪里肯放他走.自己一个当恶人去,眼尖手快的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