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若市。

当然,作为福尔泰的顶头上司永璂也是操心着尔泰的婚事的,之前福尔泰一直婉拒着,但是现在照这种情况,说不定皇上会横插一杠,还不如他先帮福尔泰相好了再跟皇上说,这样也能卖福尔泰一个好。

“该死的英廉,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永璂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小几,骂骂咧咧地坐下。

而屋子里那两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和珅和阿史克那已经和永璂有了某一种程度的默契。阿史克那嘴里咬着新鲜出炉的糕点道:“十二阿哥,你就别生气了,你在这生气也不顶用。”

永璂闻言瞪了他一眼,然后像是见到了什么般瞪大了双眼,“喂,阿史克那,你吃的是什么?”

“这个吗?”阿史克那举起了糕点,“红豆糕啊。”

“咳咳,”和珅在一旁清咳道,“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过来的糕点,刚刚十二阿哥你不在”

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见到十二阿哥以超出平常的速度疾速夺过那碟糕点,“混蛋!阿史克那你要吃糕点让御膳房做,不准抢本阿哥的糕点!”

和珅在一旁看着打闹中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调查英廉去了。

然而回馈的消息却极不乐观,三阿哥在某一年曾对英廉伸出过援手,所以英廉拒绝和已经贴上十二阿哥标签的福尔泰成亲,并且迅速把孙女冯氏嫁给了新婚不久妻子柳氏却难产去世的新上任的八品典仪林山。

十二阿哥永璂笑眯眯地派了和珅出席那婚礼,却装病躲在阿哥所扎小人中,这一次算是三阿哥棋高一着,抢先一步拉拢了一位重臣,并且把心腹弄进了朝里,然而十二却一点也不担心,三阿哥越折腾对他越好,因为那样皇上也会更容易注意到三阿哥的谋篡之心。

而在杭州某处,阴谋正在酝酿。

“我们在鞑子那边的人告诉我们,会准备找个机会引诱狗皇帝出京,盈盈,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圣母如是对盈盈说道。

盈盈应诺,牵着哥哥的手就进了里屋,“信哥哥,盈盈不想入宫。”

“你希望我带你走吗?”箫剑沉默了一会,沉重地问道,他不忍。

盈盈摇了摇头,“信哥哥,盈盈虽然不想入宫,但是盈盈想帮信哥哥报仇。”

箫剑难以相信地看着盈盈,最终只能沉默着把盈盈按进了怀里。

“信哥哥,你要了盈盈吧。”盈盈伸出手去点了萧剑的穴道,默默地把外衣除去

隔天萧剑就出发去了京城,在那里他遇到了所谓怀才不遇的五阿哥,五阿哥依旧和上一辈子那样爱出宫,爱挑战紫禁城的规矩,不同的是这辈子他出宫是为了找小燕子,然而小燕子却像是人间蒸发那样,不止是小燕子连金锁都简直像是从没在京城出现过那样。而箫剑很自然地应诺了五阿哥,表示会帮五阿哥出人头地的。

他们会晤的第二天消息就传进了紫禁城,皇上看着手中粘杆处递来的消息,沉默着,那叫箫剑的男子曾刺杀多名官员,要不是那些官员都是皇上懒得处理或者有顾忌暂时不能处理的并且都全是皇上眼里的砂子,再要不是箫剑还是皇上故意留着的捕捉白莲教的线索,若不是这些原因,箫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亏他们还以为自己白莲教行事细密。只是这样一来,一个阿哥跟白莲教的扯上了关系,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然而不等皇上做出反应,江南那边的官场似乎出现了动荡,三阿哥当即表示要为皇上走一趟,但是皇上却拒绝了,私下却召集军机大臣,力排众议表示要前往江南,这一次皇上带着皇后一同前去,十二阿哥永璂留在京城坐镇。

当皇上的车驾出现在京畿郊边的时候,小燕子带着金锁突然闯了过来,希望能求得皇上一行人的庇护,同时她也带来了狼盗的消息,原来狼盗受人钱财要伏击众人,皇上皱着眉应了,写了份旨让人带回去给阿里衮,要求阿里衮把狼盗一网打尽,一行人却改道前往江南,一方面是因为江南的官场私底下翻起的各种黑幕已经到了不可无视的状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皇上想带着皇后前往江南,他似乎感觉到江南有什么将要改变他们的一生。

当那条花船停在他们的画舫边,当夏盈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时候,皇上顿时移不开了自己的眼睛,皇后是一种老夫老妻的亲昵,而夏盈盈则是一种年轻的拒绝无能的诱惑,这种诱惑是致命的,而这种致命则会害得天下所有男人都晕头转向。

“皇上,若是喜欢的话就把她的底子弄干净带回宫吧。”皇后一如这段日子表现得那样温婉。

“皇后,朕有你真好。”皇上握着皇后的手感激地说道,并表示当晚会留下来陪着皇后。

月朗星稀,晚风也慵懒地拂过岸边的柳条,借着朦胧的月色,皇后一个翻身用手肘撑着托腮俯视着边上睡得正熟的她今晚拒绝亲昵的男子,很多时候皇后其实根本觉得自己不认识边上这个男人,她缓缓地从发髻上抽出了簪子,一步步逼近那人的脖颈,在这段紧张地不能呼吸的短促时间里,她的眼前居然划过了一幕幕他们一家三口的事,他跟儿子争宠,跟儿子吵闹,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大小孩,还有骗她说他们以前很恩爱的事,最后定格在他曾经的一句叹息上,他说:“若是我们真的是世间最平凡的夫妇就好了。”是啊,那就最好了,簪子最终离那人的脖颈只有一厘厘的距离,她却神色复杂地把簪子收回去,翻了个身。

明月渐渐地爬上了中天,皇上猛然睁开了双眼,心思复杂地看着枕边人的后背,踟蹰了半晌抱紧了枕边人,沉重的呼吸吹在皇后的耳畔,两个人都是醒着的,却装作睡着,动作定格了,渐渐地都坠入了梦乡

四更天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撕碎了夜的漆黑,“走水啦!”

皇上一惊拉起皇后在侍卫们的安排下出逃,半途他看到了夏盈盈,心里一软也拉上了夏盈盈,皇后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

然而这场大火远没有那么简单,“快带皇上走!白莲教的人来了!”白莲教的人来势汹汹,皇上已经顾不上去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夏盈盈拉住了皇上,请求皇上和她换下服饰好逃命,皇上自然是不肯的,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剑迅疾呼啸着刺向乾隆,而他身侧的皇后下意识把他一推

“皇后!”皇上一声悲呼抱住了皇后,刺客则被剁成了肉酱,一边的夏盈盈眼中闪过悲痛,再也不顾圣母的命令,一把抽出匕首刺向毫无准备的皇上

“铛”地一声,被十二派到皇上身边此刻已经成长为可靠青年的阿史克那抽刀挡住了夏盈盈的匕首,却挡不住夏盈盈见事不可为的咬舌自尽。

在把皇后交给随船的太医后,皇上握紧了拳头,仇恨地怒吼着,“朕要让白莲教付出代价!”

而同一时间在京城也出事了,十二阿哥永璂刚放开前来告密重伤的夏诚的手,宫里就吵闹开了,“走水啦!走水啦!白莲教攻进来啦!”

永璂端坐在平日早朝的太和殿那张龙椅下首的位置上下达命令,可以说宫里现在某种程度上依旧保持秩序是他这个隐形太子的作用。

后宫里,各宫下人都收拾着东西保护着各宫的主子,“愉妃娘娘,你也快逃吧。”

“本宫不走了,你们快走吧。”愉妃一脸平静看着火墙袭来,生养了那样一个伤透她心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的好,走出去了又能怎样?圣眷不在,儿子白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三阿哥甚至找到了白莲教攻入紫禁城,但一群无组织的乱党又哪里敌得过先后被皇上以及十二整顿过的军队,军队过处摧枯拉朽,而三阿哥最终在阿山的帮助下到达了皇座之下,然而边上那人悠闲喝茶的举动却也太可气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也是我想问三哥的,这个时候三哥不在府里抱福晋,来太和殿做什么?”永璂很悠闲地放下了茶水。

“永璂,你不准阻挡我,今天以后我就是大清的皇帝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给你机会,你现在就给我让开。”三阿哥哈哈大笑。

“三哥你这是何苦,好好地享受人生最后的时间不好吗?何必要让自己落入骂名?”永璂眼露怜悯。

“你都知道了?那就不要管我!咳咳咳”三阿哥激动地快要咳出血来,“你应该感谢我,因为现在我们的皇阿玛正在被刺杀,说不定已经走了,啊哈哈哈哈,你是嫡子,是皇阿玛最宠的儿子!连永琪也只是你的挡箭牌而已,你又怎么能体会我的悲哀!我要是死了,也是皇阿玛骂死的!我没有亲手往他身上插一刀已经算是好的了!哈哈哈哈哈”三阿哥疯狂地笑着,越激动咳出的血越多。

永璂怜悯地看着三阿哥一步步爬山台阶,最终看着他的手抚摸到龙椅的瞬间疲软的落下。

这是一个阿哥的落幕,也是一个朝廷的死亡之歌,吹响了乾隆朝的挽歌。

“十二阿哥,魏答应不见了。”和珅凑到永璂的耳畔说道。

“”永璂怔忪了片刻,才想起这人是谁,“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魏答应对皇宫的熟悉程度,若是她没死那么就糟了。

而皇后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皇上一行人也立马启程回宫了,只是在到了紫禁城的那个瞬间,看着这个残破的城池,皇上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喊来太医一查,说是皇上中风偏瘫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时皇上就算没有杀小燕子和金锁,但也把她们赶出了紫禁城,只是一出紫禁城金锁就病得很厉害,小燕子没有办法,只能四处去求人给金锁看病,还听说城里最好的大夫被狼盗给劫走了,还很白目地四处去找狼盗,而病得奄奄一息的金锁连制止也没有机会,不过也幸好如此,她们听到了一些消息也遇上了皇上的车驾,伴着走了一程,金锁终于不用受小燕子那种笨手笨脚的照顾了,喝下太医的药,她略微回复了精神。

皇上遇刺的那个夜晚,她们走丢了,在白莲教人的追杀下,她们跑到了一处悬崖,原本若是跳的过去就能逃开的,但是金锁病刚好,一脚踏空下摔下悬崖,幸好小燕子拉住了她的手。

“小燕子,你放手!”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一声惊呼,两人落下了悬崖

在悬崖的小涧下,金锁软绵绵地瘫倒在边上,小燕子捂着伤处去觅食,“金锁,你吃点东西吧,我记得有人说过,大难不死一定有福气的!”

金锁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燕子,“你为什么不放手?如果你放手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放手啊?你可是金锁诶!我怎么能够放手!”小燕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金锁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小燕子。

那天以后,金锁指引着小燕子找到了出路,她们赶到附近的城镇里,可是她们没有钱,没有人愿意给金锁治病,小燕子没有办法,四处去找工作,但是没有人肯要她,最后她只好蹲在大街上乞讨,跟那些乞丐取经什么的,金锁冷眼看着,末了说了一句,“小燕子,我早晚都会死的,你何必要留着我,照顾我,若是没有我,你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胡说!我小燕子要不是遇到了你,怎么会享受过那一段荣华富贵,现在你让我扔下你,我小燕子虽然不识字但戏文里那些狼什么肺什么的人我才不做!”小燕子断然拒绝。

“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这是金锁第二次说这句话。

“我小燕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侠,才不做那种事情。”小燕子断然拒绝。

“那么,小燕子你是我的了。”金锁说着终于略微地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纵然此刻小燕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在她眼里却是发光发亮的,“我很高兴我终于看到最开始的你。”金锁嘴里说着小燕子听不懂的话,倚在墙上闭上了眼睛,那双手却一直紧握着小燕子的手。

大雁南飞,春去秋来,日光西斜,整个紫禁城被一片秋色渲染着,一只白鸽却从南方扑棱着翅膀,最终停在了一个窗棂上,里头有一双手接住了白鸽,解下绑在白鸽腿上的竹筒,取出了一个纸条,扫视了一眼后转过身说道:“可惜了老十了。”边遗憾地说着还把纸条递给了坐在下首的那人。

和珅接过纸条一看,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毫无感觉,他认为那人既然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样子,现在这种行为某一程度上也是一种背叛吧,但他也看到一丝机遇,“皇上,需不需要?”话未尽然意已明。

永璂望向远处,摇了摇头,“算了,你找人拿解药给老十吧,她为我辛苦了那么多,应该得几天安心日子的,至于那个麻烦,算了,老十说会仔细看好,也就由她吧,反正她也翻不起什么浪了。”自从登基为帝以后,在待人待物上永璂改变了很多,一方面在朝堂上提拔新人,也暗暗地打压旧臣,另一方面他也拉拢着某些旧臣,这些人中他对当初三阿哥撺掇五阿哥谋逆案时出了大力的阿桂将军并其宗族极为倚重。

就算永璂说了不追究,但是和珅身为人臣却不能任由一丝不确定存在,他四散开人手,企图要借着送解药的借口解决掉那两个麻烦。

而此刻在江南,一名脸色蜡黄的妇女正被搀扶着离开医馆,“金锁,我们都逃到江南了,还要化妆吗?”

脸色蜡黄的妇女点了点头,指着医馆对面的茶楼道:“小燕子,那就是我们的茶楼了,我身体不好,以后就只能靠着你管了,放心,里面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