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的脸孔顿时暗沉。
严夕挪步来到罗冠伦面前,出口既是尖酸:“你还真是跟女人约会,你的心思全在我身上,对着女人那儿硬得起来么?”
“我是来和你讨论鸾的事,你非要扯上其他话题,恕不奉陪。”说着,罗冠伦绅士的轻揽身边女伴的肩膀,掉头要走。
严夕什么脾气?当即拽回罗冠伦,堵上热吻。
酒吧里一片起哄叫好,随罗冠伦前来赴约的女子眼中闪过失落,暗淡退场。
严夕尽兴之后,结束这个吻,得意洋洋的朝罗冠伦炫笑。
罗冠伦也勾起唇角,露出嘲弄的冷笑。
“满意了?”
“你是我屁股后头的狗,只能跟着我一个人。”
“你的占有欲永远这么幼稚可笑。我这条狗现在不想跟着你。”罗冠伦说完,吝啬得连冷笑都要收起来,在严夕恼怒的目光中从容离开。
享受惯了纵容呵宠的严夕,哪里受得了罗冠伦这样的对待?倍受打击的同时,怒火,斗火交织狂烧。
不想跟着他?
他偏要看看死瘸子的不想能坚持多久!(╰_╯)#
“张小姐,我想你已经明白我不能和你发展的原因。姨婆那边……”
“我会告诉你姨婆,你的眼光很差劲,我讨厌不懂欣赏的男人。”
错失一个男人,不代表尊严与骄傲也要一并失去。女子拦了辆车,告辞,自信不损。
罗冠伦摇头苦笑,赞同相亲对象的批评,他的欣赏水准确实……有待商榷。
没有客人,老板早退,便利店里就剩下钱观涛和大美人。
他看着他,他不屑看他。==bbb
“咱们谈谈吧。”钱观涛清清嗓子,意图争取些许进步。
真心证明,作
钱观涛想,总这样他一个人含情脉脉,大美人横眉冷对……哦,不,是不屑一顾。八成等到七老八十,都等不来大美人那颗千年坚冰铸成的心融化一层。想要突破,就要采取突破行动。融冰不成,可以凿冰、破冰。
当然,这个凿和破都是技术活,下手的角度、力度都很讲究。既要达成目的,又要不给大美人的心造成损伤。大面积的大刀阔斧,那是不可能的。小敲打,小捣鼓的精雕细琢才有出路。
单一的敲敲打打也不成,还必须与融冰相结合,双管齐下,配合作用。做到融中有破,破融合一。
现如今,时兴N边会谈。他跟大美人拢共拢就俩人,不够会谈的谱儿,就来个对话吧。上嘴皮碰下嘴皮,有什么心思、想法都摊在桌面上,省得劳心费力一味猜忌。
附加条件,最好以和平形式进行。如非必要,尽量避免使用武力。尤其单边武力。实在忍不住,他也可以忍受啦。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习惯都习惯了。==bbb
“咱们谈谈吧。”
钱观涛诚恳的提出对话邀请,然后眼巴巴等着大美人答复。
等到两眼发干,大美人都没吱声。钱观涛心态良好的权当大美人默许,开始阐述己方对话内容。
忆往昔,追当年,钱观涛不带任何美化,异常写实的,从见色起意……不对!是一见钟情!到暗恋十年,默默守护的全过程,以及期间的心理纠结讲述给大美人。
大美人没出声,却也没做出啥泼冷水的表现。钱观涛的怂人胆,由此壮大几分,借势传情达意,抒发对大美人的心意。
要说钱观涛的想法,没那么复杂。
跑去跟富小商告白,说不求富小商同意绝对违心。但绝大部分原因是想求个了结。历史遗留问题解决好,才能踏实坦然,轻装前进面对新问题。站在跟自己情投意合(钱观涛认为)的大美人面前,才不觉得亏心。
可能由于缺乏感情经验(别怀疑,钱观涛同志动心真就这么两次),在处理先来后到的关系上出了乱子。
出乱子不怕,拨乱返正嘛!
关键得让大美人看见他这颗比较真诚的心。让大美人知道,在他心里,大美人早就不是备胎,是他满心期待花开满园的美好第二春。
尽管这个第二春,正赶上每年停止供暖后的料峭倒春寒。==bbb
可,再怎么寒,总归是春天来了,天气暖了,河开草绿树发芽。该烂漫的春花,怎么都逃不过烂漫这一遭。
“我要脸,所以不敢说跟富小抠告白是全是为了你,或者咱俩。坦白说,我就是为了我自己没遗憾,也为了能有个没有拖泥带水的新开端。你理解,我高兴;不理解,我明白。反正,我现在真心实意,一心一意想跟你处朋友。你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儿,较不过劲,没关系,我等。根据那十年的经验总结,理论上,我这人挺有耐心法儿。”话痨到最后秉承习惯,抬高一下自己的形象。
完事,钱观涛长舒口气,左看,右看,揣摩大美人平静无波的表情,想从里头揪出点水波纹,证明自己刚才拉拉杂杂那一大堆没白白浪费。
大美人抬眼,扫视过墙上跟央视新闻联播对准时间的挂钟,单手撑台面,跃出收银台,往店门口一站,冷眼一翻,下逐客令。
“该打烊了。”
“我刚才说的全是真心话,你听没听进去,好歹给我个回话儿呗。”
“你走不走?买盒烟泡一晚上,你当我们店是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我这不泡你呢么。”钱观涛的优点就是实话实说。
“我对当方便面没兴趣,你还是省下这点时间,该泡谁泡谁去。”
“你这是拒绝我了呗?”
“明白就快滚,以后再别来碍我的眼。”
“觉得我碍眼,说明你没少偷看我呗。”钱观涛扯出大大的笑容,满脸赖皮的往大美人身边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刚好是晚上,做梦的好时候。”大美人冷嗤,把钱观涛往店外扒拉。
“鸾,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准备气多久,给我个心理准备?”钱观涛趁机抓住大美人的手,努力向无孔不入靠拢。
“请你别再自作多情,成么?”大美人彬彬有礼的跟钱观涛打商量,自由的那只手用力想把钱观涛的手扒开。
“你敢否认你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我?然后,越来越喜欢我。喜欢到愿意偶尔让我压……呃……”
钱观涛以为大美人的眼神已经冷到极致,万万想不到,还有降温的余地。刹那间,错觉被大美人踢到南极,而且正赶上极端最低温度。呼出口气就冻成冰屑,砸在地上全是坑儿。
“我、我不是说了是偶尔?绝大多数还是你压我。没事儿,你只管压,随便压,谁让我喜欢你呢?我乐意让你压。”
“说白了你是屁股痒痒,想让人操。”
“就算是我屁股痒痒,也只是对你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已经对你没有半点儿性趣。”
“鸾,咱不说气话,成不成?”
“你马上滚,成不成?”
“你别瞪眼,成不成?我走就是。明儿再来。”
“再也别来。”大美人长腿一蹬,总算把钱观涛蹬出店外。
拉下卷帘门,锁店门。打烊,下班,睡大觉。
钱观涛向卷帘门行注目礼,觉得今天很有收获——至少跟大美人有了肢体接触,大美人也愿意拿脚踹他了。
对不?/(ㄒoㄒ)/~~
钱观涛同志心理上能发挥耐心,生理上的耐心就差了点儿意思。终于还是没能压制住□的狼性,强啃了大美人。
后果……不言自明。==bbb
钱观涛哼哼唧唧,鼻青脸肿的跟地上爬起来,哀怨连连,可怜巴巴的扭曲自己金毛猎犬的健美形象,硬装成吉娃娃。扑扇着招蜂引蝶的桃花眼望着大美人,尽心竭力博同情。
大美人不是东郭先生,深谙饿狼本质。对可恨到令人发指的所谓可怜之人掏不出一钱半两同情心,没打死饿狼,拖后院埋尸,已是千万分的仁慈。
“滚出去!”
“鸾……你看,我根本管不住渔色本性。必须有你管制才行。为了不让我犯更大的作风错误,麻烦你看在我一片的真心,消消气,继续跟我相亲相爱呗。”
“你的真心不过就是床上少了伴儿,舍不得我这一身美色而已。”
“你血口喷人!我钱观涛床上会少伴儿?我他妈为谁这么守身如玉?我他妈缺你这点儿美色?光为了美色,我大可以每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手工,大可以找十个二十个小妖精回家里乱搞,犯得着每天跟你这儿耗时间?”
“谁请你跟我这儿耗时间了么?”
“你!”
大美人美丽的眼睛骤然瞪大,又骤然眯紧,深深呼出闷气一口,回自己小屋。休息的好心情全让钱观涛破坏个底儿掉。
“鸾!你了解我的行情,也了解我的劣性,要不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跟你好好交往,你觉得我会跟你这么死耗着么?”钱观涛追进屋,又让大美人威胁的拳头吓回院子。
“你想证明真心,是不是?”大美人站在屋门口,冲钱观涛问道。
钱观涛重重点头。
“脱光了衣服跟院子里站着。”
“啊?现、现在?光天化日的,光着站院子里?”
“不敢?”大美人轻蔑冷笑。
钱观涛咂咂牙花子,狠心,跺脚,昂首挺胸,拼了。在大美人眼皮子底下,在北京四月初的天气里,嗯……倒霉赶上四月一日愚人节,出门看黄历果然是个至关重要的环节。==bbb
在除了几盆花,两架刚见绿的葡萄,没有任何大型遮蔽物的院子里——脱衣解裤。TAT
“内、内裤也脱?”嘛叫料峭?就是冻得上下牙打架,全身摸电门。
大美人给钱观涛一个看着办的眼神,钱观涛沉口气,哆哆嗦嗦,万分舍不得扒自己裤衩。
刚要露出酷爱逞凶斗狠的部位,大美人转身回屋了。=0=
钱观涛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定格在当场。
艰苦的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保留最后的隐私权,小小、小小的忤逆一下大美人。
再说,钱观涛坚信,大美人绝对不愿意让喜欢的人的绝妙景致,顶着随时给人撞见的危险全然暴露在外。
“鸾……站、站多久啊?”真他妈冷,谁说春天来了?春天还能把人冻成冰棍儿?分明是冬天弥留止步,死皮赖脸不肯走。
“肚子里的淫·虫冻死为止。”
“啊?一辈子?你这是要我命啊?我要是死了,谁还肯为你光天化日脱光了衣服耍流氓?!”
“不愿意随时可以滚。”
“愿意,愿意。只要你能瞧见我的真心,我、我他妈豁出去……啊啊啊……阿嚏!鸾,我没事,就是鼻子痒痒打个喷嚏,你千万别心疼!”玛丽隔壁的,冻死老子,心疼死你个大冰坨子。(╰_╯)#
屋里没动静。
钱观涛又委实不客气的不加约束狠狠打了好几个打喷嚏,屋里依然没动静。
玛丽隔壁的,也太听话了吧?不让心疼,当真不心疼。他、他之所以那么说,明明就是提醒大冰坨子同志该心疼时,就得心疼嘛。/(ㄒoㄒ)/~~
一阵春风过,钱观涛同志鼻涕都给春风感动出来了。
“嘿!成啊,哥儿们,冬练三九!可这都四月份了,数九早过去了吧?您这是提前消费今年的数九寒天呢吧?”
好死不死,老板也不知道跑后院干嘛来了,有幸欣赏到现场版的美丽冻人裸·体秀。
更正,没全·裸,还穿着小裤衩。世界名牌的小裤衩。=V=
身材更不错,宽肩,细腰,窄臀,嗯……小裤衩保护的窄臀挺而翘,很饱满,很养眼。=V=
醋,不对地儿
太慌张了。==bbb
经历过那么多次被抓奸,钱观涛都没这次给人撞见光着被罚站来得慌张。
尤其大美人听到动静出现在屋门口,凶狠的冷光朝他扑杀过来,钱观涛立马捞起衣服穿上。
钱观涛还没穿利落,就给大美人推出院门,外套丢来,成了面罩。
“赶紧滚,再敢过来丢人,我把你骨头打碎。”
钱观涛这威胁挨得挺冤枉。
让他在院子里脱光衣服耍流氓挨冻的是大美人,嫌他光溜溜丢人的还是大美人,到底他怎么着,大美人才满意?
再者说,他又没一·丝·不·挂。最重要最宝贵的部分不还遮着呢么?(╰_╯)#
可现如今,钱观涛已顾不得讨公道,拽住大美人不撒手。
“不许进去!”
“找死!”大美人举起拳头,钱观涛连忙矮下身子躲避,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抵挡,嘴上还不闲着。
“我证明了真心,你不给个回应,我就不让你进去!打、打死我也不让!”
狠话说出来只为过瘾。钱观涛脑子还没糊涂,清楚大美人真要打死他,也就轮不着他让不让了。==bbb
大美人收回暴力威胁,钱观涛见势壮着胆子直起身子,恢复挺胸抬头、顶天立地。
但见大美人轻扯唇角,轻轻言道:“我让你证明,不代表我会接受。”
“你……你他妈耍我?!”
大美人勾出我高兴、我乐意、你奈我何的欠扁笑容,甩开钱观涛的纠缠,踢门回院。
钱观涛不敢扁大美人,只敢对着半开的院门憋气,运气,眼看就要断气。
“啊啊啊……阿嚏!”
打个喷嚏,流了鼻涕,鼻子不通气。==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