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国际机场

了这个心烦意乱,买醉浇愁。死瘸子看在眼里,一定得意极了。

可恶!

要知道这样,刚刚应该把死瘸子下半张脸都撕咬掉才对。(╰_╯)#

看着罗冠伦在卫生间处理好伤口出来,坐在床边,严夕思考着什么时候下嘴,从哪个角度下嘴,撕咬面积大,撕咬起来省劲儿,罗冠伦受罪最大。

罗冠伦不知道严夕心里的算计,或许知道,但不在意。一层层松绑开缠绕在假肢接驳处的绷带,将假肢取掉。

假肢拿下来,严夕扑上来。

不过,目标不是罗冠伦的脸,而是罗冠伦的那条断腿;目的不是撕咬,而是按摩。

两腮气鼓着,火气搁心里积压着,严夕怨恨自己不够狠,做不到对罗冠伦的断腿视而不见。气得快死掉,仍忍着气给他按摩。

严夕凶狠的表情落在罗冠伦眼里,温柔有力的按压落在罗冠伦腿上,罗冠伦周身散发出宠溺的温存。

忍不住伸手抚触严夕,被严夕粗鲁挥开。

严夕气呼呼的走开,又气呼呼的回来。端来一盆热水,蹲跪在罗冠伦身侧,拿浸了热水的毛巾覆盖在罗冠伦腿上。

热敷,并继续按摩。

“你这样我会更放不开手。”

“那就不要放啊。”严夕闷声咕哝。

“说这种话让我误会,你又会说我自作多情。”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有办法自作多情。”

“严夕,你不能坦白些面对自己的感情么?”

“你见我什么时候不坦白过?”坦白是他的特色。

“面对我的时候。”

“自作多情。”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刚才说的不许我离开你身边,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狗背叛主人的么?就是这个意思。”

罗冠伦拿开严夕的手和热敷的毛巾,语音泛冷:“不用主人纡尊降贵,狗照样会忠诚。”

“这是你说的,希望你牢牢记住。我到死都讨厌你,可是,到死都不许你背离我。”

两人对视半晌,严夕端走水盆,热水已经降温成温水。

严夕出来,罗冠伦已经盖被躺好,还闭了眼。

提脚踹踹罗冠伦,严夕老实不客气的命令:“躲开,我要睡。”

“主人还要抢狗的床?”

“床是主人睡的,狗睡地板就够。”

“这是我房间。”

“我管你?我就要在这里睡。”

“我不会睡地板。”

“管你睡哪儿,反正我要睡床。”

“我会忍不住上了你。”

“又不是没上过,怕你咧。滚边去,被子给我。”严夕把罗冠伦赶到床铺另一边,霸占罗冠伦原先的位置,躺在罗冠伦留下的温暖中。

“你承认喜欢我之前,我不会再上你。”

“你想禁欲不用通知我。我死都不会喜欢你个死瘸子,香肠嘴。”嘴巴让他咬的跟香肠似的,居然都没影响死瘸子说话。可见,狗比人皮实多了,而且,皮实到可恨。

严夕恨到要吐血,媚眼一转,窝到罗冠伦胸前,舌尖燎过罗冠伦锁骨窝,即见罗冠伦喉结滚动,肌肉紧绷,内心畅快许多。

“我睡觉不老实,你可别食言。”语罢,搂紧已然僵硬的罗冠伦,勾着坏笑阖眼睡觉,不管罗冠伦火烧火燎火烧身。

纵然体内野兽疯狂咆哮,为了贯彻决心,罗冠伦唯有选择咬牙镇压,忍受火刑煎熬。

睡觉这档事,素来有人舒服有人愁。

钱观涛还没爬出水深火热的郁闷。

酒醒之后,大美人拍拍屁股离开他家,衣袖都不跟他挥一挥。等他晚上再去便利店站岗,大美人还是那副冷面孔,对他连一个眼神都吝惜,顶富小抠都抠门。

钱观涛觉得大美人那包着厚厚冰层的铁石心肠应该是松动了,只是好像还在固执的纠结着什么,以至于不给他改善待遇。

钱观涛就不明白了。

像他这么英俊多金,温柔体贴,浑身上下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的伴儿简直就是世间罕有的至尊稀品,搁谁都巴不得趁早占为己有,大美人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总这么晾着他,当真不怕把他的热情晾凉咯,让铺天盖地的饥渴份子抢走?

真不知道大美人是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还是对他的专情有信心。==bbb

话说回来,倘若大美人对他的专情信心强盛,干嘛不尽早钻回他怀抱,好好享受他全方位立体化的怜爱呵护?

难不成大美人想享受被他不屈不挠追求的快感?

确实,被人这么追求,是挺值得炫耀。

可,据他了解,大美人不能够是这号以炫耀为毕生爱好的孔雀君啊。

怎么好,怎么办?迈向光明前途的道路咋就曲折至此?认认真真喜欢一个人,谈个恋爱咋就这么难?

还是啥都不想,依靠下半身决定来的轻松。可惜他已发誓要痛改前非,大老爷们儿说话办事就得守信靠谱儿,吐口痰都得落地成钉。TOT

“宝贝儿,给爷笑一个呗。”

钱观涛蹲在晚饭中的大美人旁边,豁着小命调戏道。

大美人钟情于钱观涛带来的可口饭菜,无视骚扰。

“要不爷给宝贝儿笑一个?宝贝儿,爷笑得美不?”露出整齐的小白牙,放送灿烂。

“郭德纲相声听多了。”

“嘿,宝贝儿,合着你也没少看呐。”对待冰坨子,就要学会得寸进尺。大美人回句话,钱观涛就顺杆儿爬,就势紧挨大美人坐好,勾揽大美人肩膀。

大美人侧首一记凶光,钱观涛干笑着撤回胳膊。

“我当咱俩和好了呢。”

“你想多了。”

人说吃人嘴软,大美人吃着他送来的好菜好饭,嘴咋就一点都不软呢?玛丽隔壁的,被大美人的冷风吹久了,他竟堕落到挺喜欢这个调调儿。真他妈犯贱。==bbb

“那咱什么时候和好?”

“见阎王比这个有盼头。”

“你打算孤老终身,守一辈子寡……噢!”

嘴贱的下场就是捂着肚子躺倒在床。

由此罢休不是钱观涛的风格,疼痛减弱时,打后头抱住大美人,用倍儿感性的声音请求道:

“鸾,咱和好吧。”

大美人动动腰,没甩开钱观涛的拥抱,便不再动作,任由钱观涛耍赖。

“和好吧。”

没同意,没拒绝,没回应。

厨师味觉敏锐,嗅觉一样敏锐。

刺鼻的焦糊味道呛了严夕的好梦,呛开了严夕的眼睛。

同时,对上罗冠伦的眼睛,读到同样的信号。

“着火了!”

注意安全

要逃,就得迈开双腿。

罗冠伦只有一条半的腿,没带拐杖,光蹦跶就费老劲了。倒霉点儿摔几个跟头,不用等火烧身,保不齐先摔去了西天。

人,不是机械战警,做不到胳膊腿儿咔咔按上就走,假肢安装固定怎么也得要点儿时间。危难时刻,往往就这点儿时间决定人的生死。

罗冠伦催促严夕快逃。严夕不听,非要帮罗冠伦装好假肢,一起出去。罗冠伦越是心急,严夕越是不着慌不着忙。

“着什么急,其他房间着火,且烧不到咱们这边来,顶多吸几口烟而已。”

罗冠伦气得翻白眼,他不信严夕不晓得火场丧生死因绝大部分是浓烟窒息。墙都烧烫了,火势可见一斑。

待严夕将假肢固定妥当,俩人逃出酒店,消防车已经赶到。消防人员将逃到室外的住客及看热闹份子隔离到安全地带,展开扑救行动。

严夕和罗冠伦在人群之中,和其他人一样关注火情与救火。看水柱扑浇张扬出窗口的火舌火爪,浓烟滚滚熏黑了半栋楼。数着窗户,算着房间,这时才发现,着火的是两间房——严夕的房间,以及罗冠伦之前的房间。

倘若罗冠伦不换房,倘若严夕不赖在罗冠伦房间,后果不堪设想。

比起其他客人的慌乱、惶恐,罗冠伦和严夕出奇镇静,相互对视一番,从对方眼中读出相同的推测结论。

天底下不存在这么巧的意外,倒是有刻意伪装成意外的人为。

又在对视,又在心领神会中取得共通意见。

“赶紧联系钱观涛,让他和鸾加强小心。”

罗冠伦说话间,严夕摸出一直搁在屁兜里的手机,拨通。

严夕不知道大美人把手机扔了,先联系大美人,自然无法接通。

再联系钱观涛,一样没人接。

连拨数次均是同样结果,严夕和罗冠伦的脸孔染上焦虑的暗色。

“打给富小商,让他试着联系钱观涛。”

“不要。”

严夕的任性不适宜的再度冒头,罗冠伦无奈,抢过手机联系富小商。

拨了两次手机,富小商不接。再拨家中座机号码,富小商才接听。听到富小商的声音,罗冠伦无限感动的想起富小商的节约传统:只接听不外拨,长途干脆发短信,家中座机最便宜。==bbb

想怪富小商节俭得不合时宜,转念一想,第一,富小商不明他们这边情况;第二,目前状况紧急容不得计较小节。

罗冠伦不浪费时间,赶忙对抗着救火现场的喧闹,扯着嗓子要富小商转告钱观涛两口子,尤其是大美人,注意安全,防范谋害。

富小商听出事情紧急,也便跟着着急,告诉罗冠伦钱观涛两口子刚从他们家吃完饭走人,还保证一定将警报传达给钱观涛,并叮嘱身处前线的罗冠伦和严夕多加小心。

甫挂线,酒店服务生就把警察领到罗冠伦和严夕面前。

鸿门宴?

算不上。

和头酒!

钱观涛手里拿着富小商塞给他,等他报销的今晚餐费的发票凭证,满头黑线的推想富小商请他(钱观涛掏钱==)和大美人到家里吃饭的原因。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最贴近实际——促进他和大美人和好。

富小商动机不错,可钱观涛坐在旧爱新欢之间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浑身不得劲儿。

对新欢热乎点儿,怕冷落了完全升华为知交的旧爱;对旧爱始终如一的亲切,担心新欢介怀吃醋,延长他在冰窖的刑期。

按说仨人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可之前有方大穹在场;钱观涛对富小商的感情尚处于闷骚状态;又跟大美人有所保留,没彻底坦白交代捅破那层窗户纸。不像现在,仿佛身上的遮蔽物都扒了去,有种赤身裸·体、袒胸露·ru的羞臊感。

要说钱观涛羞臊,那可是极难得极罕见的景儿。钱观涛好面子,可脸皮一直挺厚,比不上城墙拐弯,最次也是禁拉禁扯又禁踹。

事分两说。刀枪不入那是诈骗,是人总归有弱点、软肋。钱观涛同志肉体风流放荡,心灵层面还是相当纯情。旧爱加新欢,暗恋加追求,活到二十七八,拢共才两段情,还都不完整。自是比不了那些个身经百战,玩感情游戏的情场老手、标准禽兽淡定。

好在心理素质一流,见识不浅,勉强算是能扛事儿,才不至于惊慌失措,错漏百出。这边厚,那边不薄,知己、恋人的尺度拿捏比较有分寸。

加上富小商全力暖热气氛,尽管一餐饭吃得钱观涛汗水狂流,却也顺顺利利没出纰漏。

最大的问题就是……

旧爱新欢相处太融洽,融洽到钱观涛这片三明治中间的午餐肉脊梁缝直抽抽。

钱观涛就纳了闷了,为毛大美人对谁都和和气气,唯独对他冷淡冷漠又冷酷呢?

爱之深责之切?

爱愈深手愈狠。大美人太爱他,只爱他,所以给他享受独家挨打、暴力专一的特权。==bbb

“什么时候跟富小抠关系这么好?”

大美人给钱观涛一个关你屁事的表情,扭头看向车窗外。

“富小抠对咱俩的事挺上心,所以……”

“所以怎样?因为他上心,我就必须跟你在一起?你以他为宗旨是你的事,不要牵扯上我。”大美人语气平淡,可眼眸里的谴责挺犀利,令钱观涛不禁缩缩脖子。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说,趁这机会,咱俩和好吧。”

“和好?我跟你好过么?”谴责换成讥诮。

“怎么没好过?你敢说咱俩过去不好?”大美人否认他俩和平时期的美好,钱观涛不乐意了。

“半点真心没有只能算床伴。床伴之间有什么好不好?求的无非是个爽。”

“你他妈再说一个我没跟你用心?!我没用心,我能让你□?!我没用心,你一天照三顿打我,我还腆着脸哄着你?!我他妈再贱也有个限度!”大美人一句没用心,钱观涛这些日子的郁闷全盘崩裂,火气不受控制的冲出来张牙舞爪。

“那是你打不过我。”

“你……你吃定我觉得亏欠你,舍不得拿你怎么样,是不是?你耍我、整我,我都没意见,都能忍;可我忍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对你没用真心。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否则……”

“怎样?”大美人轻蔑冷笑,十足挑衅。

“否则我宁可这辈子孤独终老,也要斩断你这个没良心冷冰冰的第二春!”

“你对我的真心就到这种程度,差别还真大。”

“你别拐着弯挖坑让我跳,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昧着良心说话当心遭雷劈。”

“你都没遭雷劈,怎么都轮不到我。”

“你今儿非得找茬儿打架,是不是?打就打,我让你给憋的都长毛了,正愁满肚子闷气没地方撒,说,怎么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