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些恶心的东西,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鼠、鼠!」秋月血气沸腾哪会听他的,又抓又踢就是要去逮地上窜行的黑鼠。

万千的黑鼠涌出万花楼分成了两股,一股将莫曰两人包围起来,一股则向四面扩散。黑鼠过处留下一片黑碳一样的东西并迅速化为黑烟,莫曰大叫一声不妙即刻迭手结阵。

「天皇地母在上,道子莫曰祈借『天罗地网』!」

空旷浩荡的声音传开,苍穹之中出现一张火红炽热的网,迅速扩大延伸追逐飞窜的黑鼠而去,瞬间便将黑烟和黑鼠网罗在其中。

「天罗地网!?」粗哑的声音里尽是惊恐,随即又狠狠道:「好一个道仙,竟借得来这神物,小妖倒要看看它有何了得!」

黑鼠群突然吱吱嘶叫起来,獠牙脚爪竟长到有三、四寸长,齐齐啃刨着地上的土石,不消片刻便打出数尺深的地洞来。

莫曰冷冷一笑,「何谓天罗,何谓地网,你这妖孽当真蠢得很。」语毕,地洞里红光乍现,洞里的黑东西被弹向空中,落地竟还是活的,原是这些孽畜自个儿跃起来避开了「地网」。

见状,莫曰皱起了眉,心道好生厉害的一群畜生!可是怎会……慢着,从黑鼠涌出万花楼时那一股强大的妖气便消失了,只听到千年鼠妖的叫嚣却不见其身,虽能感觉出他被罩在这「天罗地网」中却寻不着他的踪影,莫非……

「孽障,竟让你练成了这『若水术』。」

若水术,以强大的妖法将身体化为万千个原形,每个原形皆承载着一定的妖力,众多原形可汇聚成几个本体,与原身相比妖法增强了数倍。

因身形可如水一般汇聚和分散,故称若水术,纵使有千年道行亦难以练就此术,莫曰万没想到这妖孽竟有此能耐。

「哈哈哈哈,便看道仙你能奈我何!」话音一落,万千的黑鼠即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天上地下绕着莫曰和秋月飞梭一样乱窜。

莫曰这会儿不仅是头皮发麻,且全身汗毛倒竖,昨儿吃的东西险些给吐了出来。他忙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黄符朝着吹出一口,黄符化为尖若锐的镖射向空中,「急急如意令,咄!」一声大呵,黄符爆出千万道的金光,如箭雨一般直射向每一只黑鼠。

只见那黑鼠在金光射中之际,再次一分为二,利箭全数落空。

猖狂的声音又叫嚣起来,「这便是道仙的本事?哈哈哈,那些女人的心果真是大补啊。」

莫曰面色一凛眼望万花楼的方向,脖子上的天机八卦镜剧烈震动起来,他伸指弹了一下轻声道:「别吵,道爷定要这孽障永世不得超生。」

天罗地网还有半炷香就会被「天皇地母」收回,半炷香里收伏这孽障的法子莫曰多的是,即便他会了若水术。可是……看着身边的小猫妖莫曰敛下戾气,眉心的滴血痣也暗淡了下来。若他下了狠手会吓着秋月儿的,早知就不该将这小猫儿关进天罗地网。

对上他忧心的目光,秋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看我的!」不就是一只鼠精吗,看他山猫大爷的。

「喵——」

一声惊天呼啸,秋月矫健地跃上最高处的楼台犄角,而后双手插腰纳入一口深长的气,「喵嗷——」一声更为凛烈的咆哮穿云拔地,漫天遍地的黑鼠登时定住不动,下一刻遍蜂拥向一处,迅速凝聚在一起。

「喵嗷、喵嗷、喵嗷——」

不过是山猫嚎叫,听在黑鼠耳里却如虎啸森林如焦雷震空。

第三章

听那一声声喵嗷长啸,万千的黑鼠惊恐得吱吱嘶叫,全部奔向远离秋月的地方迅速聚集在一起。聚集的黑点相融化为一体,千年鼠精很快显形,只见他身长八、九尺,宽额尖鼻梭子嘴,浑身的肌肉纠结鼓涨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紧实的肉皮黑黝发亮,伸缩间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莫曰全身戒备,须知这妖孽不止有千年道行,方才还吃了一干青楼女子的心脏,而今正是妖力大盛之际。

这鼠精在莫曰眼里是丑陋不堪,但在秋月看来却是,美味无比!虽说他生来就是克制这鼠精的,但他也深知自己道行,自是不能对付这千年老妖,只是那肥美的肉块不断在眼前晃啊晃的,想着这一整日还没吃过食,肚子更是叫声如鼓。

「喵嗷!我来!」眼见莫曰双手结阵,小猫妖抢先从房顶跃下像鼠精扑腾而去,可不能让妖道收了他的大餐。

「秋月回来!」正欲施法结阵的莫曰即刻收手,飞身追去。

黑鼠精早已看出眼前的山猫妖不过是甫成人的稚子,虽能破除他的若水术却休想伤他一丝毫毛,他压根不将这山猫妖放在眼里,可见秋月无畏无惧地扑来,他竟浑身一抖有了退却躲闪的念头。

「喵——」秋月一声大吼,双手指甲呼啦伸出一尺来长,双眼射出道道凌厉如剑的绿光,再看那小嘴儿还窜出了两颗白森森的小尖牙,粉红的小舌一下下舔着牙齿。

莫曰和黑鼠精皆被他这样儿吓住了,莫曰怕的是小猫妖犯了贪吃毛病,真要咬上了这恶心的妖孽,那张小嘴儿他以后还能去「吃」去偷香吗?黑鼠精则是骨子里去不了的惧怕,惧极反怒,心想竟被这小小的猫妖吓唬住不禁火冒十丈,出手就是最为狠厉的一击。

一道生猛的鞭影袭来,秋月冷哼一声,在半空旋身腾起一丈高多避开,区区鼠尾便想伤到他山猫大爷吗!

「秋月!」莫曰失声大喊。

「啊?」得意的秋月才刚转头就觉背后一股火辣,猛咳一口血眼前便黑了过去。

那鼠尾被秋月避开之后又伸长了一丈,绕到他背后猛力打来,道行浅薄的秋月哪受得了这一击,当即昏死过去。

莫曰飞起接住他落下的身子,神情丕变,肃杀之气弥漫周身,眉心的痣异常红艳,隐约能看见血丝在里头翻涌。

黑鼠精大惊,双肩耸高胸膛鼓涌起气囊,下一刻梭子嘴大张,一团黄光涌至口中,正要喷出却硬生生定住,身体像石化一般动弹不了。

莫曰收回右手掐了掐手指,熄灭指尖的红焰,然后将秋月竖抱在胸前小心地避开他背后的伤。「让你永世不得超生,道爷本是说说,这会儿你真是把道爷爷给惹恼了!」

鼠精血口中的黄光越发耀眼,就快将那梭子嘴鼓烧光殆尽,可他已顾不得这疼痛,而今他只想跪伏在地向眼前的道仙求饶。世人皆道莫曰道仙宅心仁慈,只要求他饶命……

「饶命?」莫曰冷笑,抚上秋月光滑如玉的脸,道:「你,饶不得!」话音一落,滴血痣迸出一束红光,而后扩大成一个光圈打向黑鼠精。

只听喀嚓两声,鼠精的双腿被前后掰断拆开,一脚向上拉至空中,两脚呈垂直状固定在光圈上,两手则水准地束缚在其上,形成了一个车轮样的东西。鼠精只是恐惧地瞪着双眼,不知将要发生的事。

莫曰勾起嘴角,嘴唇微开吐出两字,「天刑。」

天……天刑……等鼠精明白了这两字的意思光圈已飞速旋转起来,若能见到他此刻的表情,不知是何种模样。受过天刑的妖,将永世在阿鼻地狱受极重罪遭万灭之刑,再无超渡之日。

莫曰口中念了一句,挥手抛出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里面扭曲撕裂的躯体,四溅的血肉残骸。虽然昏厥的秋月看不见,莫曰仍是用手遮住他的眼,冷眼看着一片血红喃喃出声,「竟用了这个,失控啊……」

超渡了万花楼的死者之后,莫曰带着秋月回到宅子。秋月的伤并不重,伤口处的焦黑已被背后泛起的白晕渐渐化去,也亏得是鼠妖,若是换了其他的妖,这一鞭非打得他散了三魂五魄不可。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啊。」道爷泄愤地戳了戳小猫妖雪白的脸颊,又爱怜地亲了两口,将他拥上胸膛让他伏趴着别碰着后背的伤口,然后盯住头顶的绣花帐子好半晌才合眼睡去。

这一夜莫曰起先睡得并不好,白天黑鼠精受天刑的影像一直在他脑中徘徊,后来耳边响起一声声沉稳的跳动声,似在轻轻击鼓又似在轻步踏舞,咚咚声逐渐将他脑中的影像驱离,鼻间还隐约萦绕着一阵香味,好些年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你醒了?」见胸前的人睁开眼,秋月有气无力地说。

「秋月儿,你怎么了!?」莫曰急忙起身,这才发觉他们的位置打了个颠倒,换他睡到了秋月身上。莫非是他把小秋月压坏了,不然脸色怎么这般灰白得吓人,「让我看看你的伤。」将小猫妖翻过身来褪去单衣一看,背后贴的治伤黄符不知飞到哪里去,原本过了一夜伤口就该愈合,这下竟溃烂了。

「你这小妖精,睡觉也不安生。」莫曰自认为睡姿还可以,不安生的必是小猫妖,睡觉还要抱着他的脑袋玩,当真是猫儿转生的。

秋月受不住他的摆弄,直道:「你别摇了,我晕乎着。」夜里被妖道的呓语吵醒,秋月见他一脸痛苦不忍心便将他的头挪在胸前,猫的心跳有着安眠的作用,接着又朝他哈吐了一夜的沉香灵气,现下已是精疲气乏这妖道还要折腾人。

「秋月儿,先别睡,来,道爷帮你治伤。」莫曰大手一拉把秋月脱得光溜溜的,再抱他伏在肩上。

「我只伤了这儿。」秋月指着后背道,他又没伤腿,为何要脱掉他的裤子?

「道爷治伤就要这样。」莫曰敛下笑脸,指甲在食指尖用力一掐,再将渗出的血珠滴入溃烂的伤口,红光一闪,再看伤口已消失不见,小猫妖的背已如先前一般如绸如缎。莫曰摇头叹道:「道爷拿这世间珍宝给你治伤,哎,怎要得啊。」

秋月不懂他的话,正要回头询问便惊叫出声,妖道的手伸到了他的双腿间!

「啊!」

莫曰蓦地将小猫妖扛抬在肩头,唇舌亲吻着他光洁的背,一手揉捏着他柔软小巧的臀丘,一手在fěn • xué和前端来回抚弄。

「你做……做什么,我没伤……那儿……」秋月虽知「交合」这一事,却不知妖道对他做的是何事,毕竟他见过的交合不是这样的。

「道爷不是说了吗?治伤,背是不是不疼了?」

「嗯……不疼了……啊……喵……」妖道的手往秋月腿间的两团白嫩一捏,惹得他叫喊不已。这是哪门子的治伤,他不要啊。

小猫妖声声呜咽媚叫惹得莫曰心驰荡漾,大清早的,下面的一柱冲天更加硬挺,本是想等这青涩果子再熟一阵子,这会儿就将就着先吃吃好了。

秋月仍不知自己悬在虎嘴边,伏趴在妖道的肩头双手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衫,竭力忍住「治伤」带来的「不适」,直到妖道的手在hòu • xué施力按压方觉不对劲,当即挣扎着要起身,可被妖道的铁臂牢牢圈住难以挣脱。

「臭妖道!你要干什么?」异物的闯入令小猫妖惊恐不已,手脚又抓又踢。

「秋月儿乖,别乱动。」莫曰将插入的一截手指抽出一些,在穴口慢慢转动缓缓挤进。

正在这万分美好的时刻,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莫小子、莫小子你在吗?快出来——」

来人一声穿云吼把屋子震了一个颠簸,屋顶也快被掀了。莫曰咒骂一声,只得放开秋月为他飞快穿上衣物。不过是耽搁了一会儿,外面坏人好事的人便等不得了,再次大吼:「莫小子你快给我出来!」

两人穿戴好走出屋,就见一个身背青刚剑、腰缠麻绳符咒的黄衣老道从屋顶跳下,莫曰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抓过秋月横抱起来,秋月的脚刚一离地就感到地动山摇,再看老道落下的地方给砸出了一个深有七、八尺的坑,平眼望去已见不到老道的脑袋。

「老牛鼻子,你要毁了我的屋子吗?」莫曰冷着脸道,好事被打断如今又来一招「千均锤」震得他肺腑错位,他能有好口气吗?

老道从坑里跳出来,布满深壑的脸笑起来倒显慈祥,见莫曰怀抱一人衣冠不整马上明了他方才在干何事,拱手作揖道:「对不住啊,打扰道仙的乐子了。」

对上老道的目光秋月不禁打了个冷颤紧紧捂住左胸,好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刺死一样。

「莫小子,你用了『天刑』对不对?」老道突然向一步,以掌击向莫曰的天灵盖。

莫曰没有还击或是躲闪,秋月却是急了,双眼大睁射出两道绿光盯住老道的手。老道哼笑一声,手掌在瞬间化为一团白雾,显现之时掌心已贴在莫曰的额头。

莫曰顿了一下,将秋月放下地,呵呵笑道:「哪有。」

「没有?若不是你使这道法释放了『仙灵』我又岂能寻得到你。」

「老牛鼻子找本道爷何事?进屋说吧。」莫曰伸手朝屋里一请,不过……「秋月?」这小猫妖怎拖住他不放啊。

秋月拽住他的衣袖不肯让他进屋里,颤声问道:「他……他是捉妖的道士?」

见他害怕的样儿莫曰大笑,「道爷不也是捉妖的道士?」

「可是他……」不一样,妖道和那老道不一样,虽说这妖道常说要将他打回原形,但只是在吓唬他,可那老道方才的眼神……

「秋月若是害怕就在庭院待着。」莫曰拍拍小猫妖的肩便进了屋。

屋里,老道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壶热茶自顾自地喝着,莫曰进来之后他便指着庭院里的秋月问道:「这是山猫妖?」

莫曰点头,「你的牛鼻子嗅出了什么?他不过是个寻常小妖罢了。」

「寻常的小妖?」老道嗖然变脸,「他原本确是寻常,而今可是一点也不寻常!莫小子,你做事何时这么没有分寸!竟将灵力传给了妖!」

莫曰心知老道已从秋月体内窥得他给予的灵力便不再隐瞒,端起茶壶亲自给老道斟了一杯茶,堆起笑脸道:「息怒、息怒,我也并非有意传他,不过是一时没当心险些毁了他的修行才藉此补偿。」

老道哼道:「你倒是大方。」

「不说这个。」莫曰转开话问道:「老牛鼻子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总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老道搁下茶杯,脸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