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艾维斯感觉到乔娇的语气里有点涩涩的味道。

“对了,米菲可能也出不来,她家里好像帮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乔娇微微叹了一口气,“都是一起过情人节的,要是忽然少了她,还真不习惯。”

“别告诉我你要哭了。」艾维斯想转过头看看乔娇的状况,却被她紧紧勒着脖子不能回头。

“卡奇,你说表哥会是我的白马王子吗?”乔娇的声音有点茫然的无助,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卡奇毛绒绒的背,好像在期待什么回答。

“不是。」艾维斯想都不想地回答,顺便把头摇了摇。

“不是吗?唉……”乔娇失望地把整个脸都贴到卡奇的毛里。

“别忽然这么柔弱,我不习惯。」艾维斯皱了皱眉。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着雪路浪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乔娇愣了一下,忙摸起手机。

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乔娇拿着手机任《富士山下》一直循环,就是不敢接。

“往事?」艾维斯奇怪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有人的名字叫这个?

铃声循环了将近三遍,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屏幕上变成1个未接电话的字样,乔娇略带落寞地笑了。重新抱住卡奇,她握住手机盯着屏幕。

“明天心也要作伴,也要勇敢,不管是否天涯两端……”手机又响了起来,只是铃声换了。

“咦?殷雪怎么会打电话来?”乔娇疑惑了一下,马上接了电话,“小雪啊,嘿嘿,明天来不了了,是不?”

那边沉默了片刻,忽然一个好听的女声:“死人,樊晨打电话你干吗不接啦?害我浪费手机费,电话给他了!”

“啊,别……”乔娇连忙阻拦。

“嗯。”很磁性的男声,“不接我电话?”

“没有,”乔娇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刚刚没听到。”

“十分钟后,金色年华见。”很干脆的通知。

“啊?”乔娇有点不知所措地揉着卡奇的毛,“我今天要去外婆家。”

“挂了。”

手机里立刻变成短促的“嘟嘟”声。乔娇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举着手机发呆。

“十分钟?!”乔娇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卡奇,帮我拿那件大红色的格子外套,黑色铆钉超短裙,银色透明丝袜。”

“真激动。」艾维斯抱怨了一声,乖乖地跳下床,磨磨蹭蹭地踱到衣柜那,坐了下来,抬起前抓拨开衣柜的门,钩出乔娇指定的那几件衣服。迅速地把衣服送到乔娇的面前后,他又折回身,把刚才不小心弄散的其他衣服叠好,重新放了回去。

“卡奇,有你真好!嘿嘿!”乔娇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卡奇叠着衣服的忙碌小身影。

“有你一点也不好。」艾维斯感觉现在这个身体做事情实在太不方便了。

依旧是风一样的速度,乔娇已经闪亮亮地站在穿衣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忽然有点紧张。樊晨,为什么突然会找我?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有些失落地扔下手中的包,乔娇一想起樊晨那通知似的口气,就不知道自己去的意义何在。

“早该不去了。」艾维斯趴在床上看着乔娇。

“樊晨一定会生气。”不安地,乔娇把包重新拿起,“我还是打个电话说我不去了吧。”

“自己玩吧,我睡了。」艾维斯知道乔娇肯定要犹豫好半天,懒得再听她说下去,闭目养神起来。

“喂?樊晨?”乔娇犹豫了会,拨通了樊晨的手机。

“到了?我下去接你。”樊晨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

“不、不是,我还没到。”乔娇被樊晨的语气一吓,又不敢说了。

“到哪了?”不耐烦。

“快到了。”乔娇赶紧拎起包,“马上。”

“嗯。”

电话又挂了。

乔娇郁闷地看了看手机,又转头看了看趴着的卡奇:“卡奇,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娇娇要去同学聚会。”

艾维斯完全无视乔娇的话,继续安享阳光下的睡眠。

“卡奇,”乔娇见卡奇没反应,走了过来摸了摸它的头,“乖哦,娇娇会带好吃的回来给你的!”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乔娇一看,心漏跳一拍。

一条新信息:我在你家门前。

赶紧冲出房门,乔娇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梯,刚打开大门,一个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生一下子闯入她的视线。

脚底忽然就像长了根一样,一点都挪不上前。好半天,平复心情,尽力正常地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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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樊晨伸手拿下墨镜,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眸子里带着氤氲的难以捉摸,微微上扬的唇角挂着霸道的冷酷。

乔娇低着头深呼吸一口,然后抬起头来,坦然地笑了笑:“我们走吧,都有些什么人?”

“该来的全来了。”樊晨把墨镜挂到毛衣的领口。

“她呢?”乔娇忍不住脱口而出,却马上意识到问错了,连忙补救,“我是说米菲。”

樊晨冷冷地看了乔娇一眼:“你希望她来?”

唉,每次一见他都会变笨!乔娇在心里骂了下自己,然后笑了起来看着樊晨说:“我知道她肯定不在啦,不然您老哪有空来接我!”

“把鞋换了。”冰冷的声音里有点火药味。

“啊?”乔娇莫名地低头看了下鞋子,“这个跟不高啊。”

樊晨不由分说地架起乔娇,就往家里走:“马上换掉。”

“你放开我!”也许是被这种强制激怒了,乔娇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拼命甩开樊晨的手:“我们已经分手了!”

樊晨没有回头,保持着被乔娇甩开的姿势,冷冷地道:“再说一次。”

这是樊晨爆发的前兆,乔娇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当然很清楚,心里顿时有点害怕。只是路走到窄地上了,输人不输阵,嘴上依旧逞强:“是你甩了我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到分手两个字,她还是忍不住停了停。

樊晨静静地看着乔娇从反抗到沉默,再到哽咽。他的喉结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点什么。

看着樊晨的样子,乔娇发然有点想发泄的冲动,但是最终她只是拨了拨刘海,甩了下头,甜美的笑容重新展现:“我们快走吧,别让他们等了。我还要早点回来去外婆家呢。”

“不去了。”樊晨潇洒地笑了笑,然后直接向屋内走去。

“你不能进去。”乔娇赶紧挡到他的面前,“我爸妈不在,你和我单独在家里会引起误会的。”

“闪开。”温度骤降,逼近绝对零度。

“你就是不能进去!”乔娇这下也是发狠了,她几乎是抱住樊晨,以阻止他的前进。

“你现在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樊晨慢慢地俯下身来,盯着乔娇,“反抗我?”

“我们已经分开好久了,你也并不喜欢我,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这样纠缠了。”乔娇努力镇定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真让我惊讶。”樊晨有点玩世不恭又略带自嘲地笑道,“我以为你可以让我相信爱情呢。”

“樊晨,我是爱过你,甚至现在也爱你。”乔娇总是崩溃在樊晨这种略带颓废的忧郁下,“但是,你没有珍惜过我,我想我给不了你幸福。”

“现在珍惜,”樊晨低了低头,“来得及吗?”

乔娇一下子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晨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寻谎言的踪迹。可惜,那对漂亮的眼睛,黑净,清澈。

二人都沉浸在某种朦胧的气氛里,彼此猜测着真实的心意。忽然几声狗叫打破了这种宁静。

“卡奇?”乔娇忙蹲了下来,抱起冲了过来的卡奇,“卡奇乖,是认识的人,没事。”

“汪!汪!!汪汪汪!!”艾维斯看这男人极度不爽,把虚拟狗叫调到最强档。

樊晨饶有兴趣地笑了:“萨摩耶?什么时候买的?”

乔娇这才想起樊晨是很爱狗的,尤其是萨摩耶犬。好像他家里就有一条。

“大年初一跑到我们家来的。”摸了摸卡奇的柔顺的毛,乔娇回忆着第一次见卡奇的情景。

“给我抱抱。”樊晨笑着把手伸了过来。

乔娇把卡奇递了过去:“小心点哦,它可能认生。”

“是个绅士,”樊晨摸了摸卡奇的头,“等它长大了正好可以和我家的淑女配成一对。”

艾维斯厌恶地把头偏开:“再摸,我就咬你!」

“好啊。”乔娇笑了起来,她还是喜欢这样子的樊晨,温柔阳光,对小动物充满了爱心。忽然脑海中闪过与樊晨初次见面的情景,两个人傻瓜一样同时冲过去挡着车,就为了让一只猫可以安然冲过马路,结果车没挡到,两个傻瓜却撞到了一起。幸好猫咪也逃脱了,不然真是要郁闷死!

那一撞,把乔娇整个心都撞了出去。从此以后,她的视线里只有樊晨,一切都以他为中心。樊晨高兴的时候,她比他更高兴;樊晨难过的时候,她比他更难过。樊晨要追她的好朋友穆嘉,她一个人半夜咬着被角哭个通宵,第二天笑嘻嘻地帮樊晨递情书。樊晨被穆嘉拒绝了,她陪着他冬夜漫漫游操场,回来立刻就感冒发烧躺了好几天。

真傻,乔娇忍不住笑了下自己,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努力克制着情绪,她抬头一看。面前空无一人!

“樊晨?卡奇?”乔娇疑惑地走出大门,“你们去哪了?”

无人应答。

忽然,房子的右后方传来阵阵狗吠。

“卡奇!”乔娇不顾脚上还蹬着高跟鞋,立刻拔腿向声源跑去,“卡奇,回来!给我回来!”

待她跑近,就听到卡奇几乎是愤怒地在狂吠。终于,她看见了樊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樊晨,你怎么样了?”乔娇连忙走过去,扶起樊晨。

“这狗性子好烈,完全制不住。”樊晨被卡奇逼得不小心摔倒,却也并不生气。

“卡奇!”乔娇觉得自己宠物这样对客人很没有面子,立刻命令道:“过来,给晨哥哥赔礼道歉!”

“别恶心我。」艾维斯对“晨哥哥”这三个字非常地感冒,原地坐了下来,摆明了不理乔娇。

“你给我过来!”乔娇扶起樊晨后,见卡奇那态度实在不积极,只好跑了过来,揪起卡奇的耳朵就往这边扯。

“喂!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艾维斯极度不满,小宇宙准备爆发,“下次让他欺负死你!」

“别这样对它,我喜欢有个性的。”樊晨笑着制止了乔娇的“暴行”。

艾维斯斜了樊晨一眼:“我就乐意被她揪着,怎么着?」看你就不爽,装什么好人!

“它就是被我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乔娇还是觉得很丢面子,毕竟对方是樊晨,不是随便一个谁谁谁。

要是咬的是上次那个外国人,那她还要鼓掌呢!乔娇忿忿地想。

一直在接收乔娇脑电波的艾维斯忽然打了个寒颤:“西莫的外型看来比这个男人更不讨喜。」下次绝对不能穿他的身体,太败坏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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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晨,我们还是快去吧,殷雪来短信催了。”乔娇看了下手机。

“把这只狗也带上吧。”樊晨笑着拍了拍风衣,“我很喜欢它。”

“可是家里没有人,要把卡奇留下来看家的。”乔娇有点为难,其实根本原因是,怎么能带条狗去唱KTV?

“让我看家?」要不是为了后两个密钥,艾维斯立刻调头走人。

“啰嗦什么?”樊晨微微皱了下眉,明显的不悦。

“好吧。”乔娇只好妥协,“但是我要抱着它走。”

樊晨不解地看了乔娇一眼,似乎在问“它自己不会走?”。

“它不爱洗澡,出去弄脏了回来就麻烦了。”乔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每次要帮卡奇洗澡,都如同要杀了他似的。

“我帮他洗。”樊晨温柔地笑了。

乔娇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能对任何一个小动物温柔,却不舍得把这份温柔恩赐给她。随意地笑笑:“小心它咬你哦。”

“我不怕。”樊晨居然弯下腰来伸手去摸卡奇的头。

“滚开。」艾维斯厌恶地一偏头,立刻张嘴去咬樊晨的手。

樊晨早就料到了卡奇的反应,手轻轻一翻,绕了过去,摸上了卡奇的后脑勺。

得逞地笑了笑,樊晨略带得意地看着卡奇愤怒的样子。但是任卡奇怎么摇头,它都咬不到樊晨的手。忽然,卡奇一个猛扑,直接咬上樊晨的胳膊。

“不要!”乔娇把樊晨用力一推,自己迎上去抱住卡奇。

“该死的!」艾维斯低咒一声,连忙收住攻势,可惜身体还是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