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捞汁小海鲜

出手,那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蓝恩,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被唤作蓝恩的男子颓废英俊的脸上露出邪妄的笑容,黑暗里他的眼睛里似乎有血色的光芒隐隐浮动,“早就该给那群废物一个教训了,如果不是你阻止我的话。”

“你是该活动一下了,这一次我不再会阻止你。”

“是是是,你是Boss你说了算,我的狄里斯大人。”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从某私人机场出来,狄里斯在后座上顷刻间便决定了某些家族的生死,他一袭黑色西服配着黑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黑色的碎发下一双翠色的眸子浮动着血色的杀意,俊美如王子般的脸上不似以往一样的优雅华丽,此时的他冷峻尊贵像是倨傲不凡的王者满是凌厉。

斯特林家族,盘踞在法国并且和意大利关系紧密的另一个黑手党家族,与布洛姆菲尔德家族一样都牵扯着黑暗界一些古老势力,从前私底下暗斗狄里斯也乐得奉陪,可如今斯特林像是吃了人参果打了鸡血一样四处拉拢势力对布洛姆菲尔德家族四处进行打击,如今更是派人前来暗杀。

错开了别人暗地里布下的‘暗眼’狄里斯没有按照剧本坐上那五辆被埋伏的迈巴赫中的某一辆,一场血腥的大清洗就此展开了帷幕,而坐在幕后本应该悠闲观赏的狄里斯心情似乎很阴郁,或者来说是有点发怒。

‘哐’的一声,狄里斯手里的高脚杯忽然间碎裂开来,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某酒店的高级羊毛地毯上,他翠色的眸子阴鸷森然,嘴角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

“如果我回来的及时他应该还在!他是这么说的?”他手里拿着电话,另外一头传来雷蒙德的声音。

“是的,大人。”

“他醒了么?”

“还没有,大人,要叫醒祀宣少爷么?”

“不用,这很好,让他继续睡,莉迪亚很快就到你那里去,你和她给我一刻不离的看好他,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出任何意外。”

“......”雷蒙德沉默了半晌才道:“是,大人。”

“梵卓隐藏了那么久现在竟然为了他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这真是超乎我想象的有趣!游戏这才开始而已,他作为主角之一是怎么也不能逃脱的。”狄里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魅。

“什么?!梵卓?!”雷蒙德当即愣住,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一旁正在床上熟睡的巫祀宣,冰山一样的脸上寒意越发冰冷,碧蓝如水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如刺刀般尖利的杀意。

一直在沉睡的祀宣眼皮忽然动了动,但是半天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雷蒙德收起他眼里的杀意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祀宣。

“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半真半假就是他现在的态度,他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总会让他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他的错误。”狄里斯一字一句的说道,字语间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

自从从阿道夫嘴里听到祀宣原本的身体竟然在梵卓家族,一时间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既不是怪异惊诧,也不是生气愤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口忽然一阵绞痛,就连呼吸都像是被磐石紧压在胸口一样难以喘息。

脑海里一些陈旧陌生的画面带着斑驳的痕迹汹涌而出。

月光透过玻璃照射在狄里斯的脸上,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翠色逐渐变化成了血色,如王冠之上最闪夺目高贵的红宝石一样让一切俗物都自行惭秽。

“终于要醒了么?不管你在我体内沉睡了多久,我都不会让你有机会取代我。”对着玻璃上映出自己的面容,狄里斯表情决然。

第四十章逐渐破开的迷雾

雷蒙德口中正在熟睡的祀宣此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最近他总是在梦中回忆起过往,而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在梦中,他回到了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个时候。

梵卓家族的古堡笼罩在夜晚的阴影里,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怪兽压抑而且让人悚然。

一具漆黑色的巨大棺椁趁着这样的夜色被小心翼翼的运送了进来。

冰冷的地宫里,一群身穿黑色宽大斗篷的人围在那具棺椁前没有丝毫犹豫的撬开了最上面的棺盖,被漆成黑色的棺盖下面赫然出现了另外一层的棺盖,赤红的棺盖上用黑色的漆料涂上了许多繁复的图纹,看起来精美又贵气。

“凤凰浴火便要重生,越是重生越是不死,哼,活了那么久还是死不掉的怪物!”黑色斗篷下,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子冷笑着说道。

“如果他死了我们还费那么多劲把他挖出来干嘛?”另外一名年轻男子语气不太好的说道。

“既然没有找错,那么就就赶紧开棺吧!”一名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东方是怎么说的?哦,对了,叫诈尸是么?他可千万别诈尸了,他要是突然跳出来咬我,我会忍不住先扭断他的脖子。”年轻男子说道。

“波塞西,你的废话太多了。”斗篷下,一名中年美妇朝年轻男子冷冷一瞥。

“扭断他的脖子也不见得死的了,到时候指不定谁弄死谁。”年轻女子对着波塞西冷嘲道。

“歆瑶!”中年美妇也朝着年轻女子冷冷的看过去,被唤作歆瑶的年轻女子便没有继续再和波塞西斗嘴下去。

黑色斗篷下露出歆瑶漆黑如墨的长发,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抚过红色棺椁上的黑漆图纹,慢慢的又轻柔的,像是在那些历经千年的漆料里找回了沉寂多年的记忆。

“让我看看,过了千年之久,你还是不是和往昔一样,我的大祭司!”歆瑶按在棺盖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她的冰冷声音里透着的一丝怨恨终于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让沉睡千年的珈蓝大祭司巫祀宣重新回到这个令人烦忧不得安宁的尘世间来。

红色的棺盖被打开,露出下面一具通体蔚蓝的水晶灵柩,透过灵柩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身影,雪白的衣袍干净的纤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像是新的一样。

“怎么是个孩子?!”看清楚灵柩里那人的模样,就连一向镇定的中年美妇也不禁有些吃惊。

“什么?!不可能!”歆瑶先是愣住,然后就像是疯了一样猛的掀开了水晶灵柩的棺盖。

彻骨的寒意瞬间就让周围的物体上结了一层冰霜,紧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莲香便肆意的扩散开来,没有了遮挡,更能清楚的看清灵柩里那人的面容。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雪白剔透如玉一般温润的肌肤,纤长如羽的睫毛下小巧的鼻梁和红润的唇,像是熟睡中的瓷娃娃让人不忍心叫醒他。

蓬松的浅棕色长发被高高挽起用白玉束冠束起,一支碧绿的翠玉簪子从发髻中穿过,玉簪上银色的穗子像水银一样缀在一侧,有些宽大的雪色衣袍上也用银线绣纹着繁复的图纹,如果让他坐起来还能看到他身后长长的衣摆上那只欲飞冲天神情倨傲高贵冷艳的凤凰。

明明是一个熟睡中的孩童,但却有让人不容侵犯退避三舍的敬畏之心,像一支含苞待放的青莲,孤傲冷艳非尘世所能染浊。

“是他了,就是他了,大祭司,他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歆瑶摇摇晃晃的朝后退了两步,眼角还带着泪珠,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得表情。

“我还以为是个怎么样的大美人,原来不过是个孩子,哎呀,好失望呀!不过长的到也不错,小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是我喜欢的样子!”一个脸上有些胡茬的中年男子摸索着下巴一脸色眯眯的看着灵柩里的巫祀宣,虽然表情有些猥琐,但是却不减男子英俊的外表。

歆瑶冷冷的看过来,眼神有些阴寒,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温柔乡,英雄冢,为他而死的人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中年猥琐大叔抱着手对着歆瑶上下看了看有些凉凉的说道:“你这是嫉妒他?”

歆瑶一张漂亮的小脸顿时有些扭曲,正要发作,就被旁边的那名老者出声喝止,那名老者显然地位颇高,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分了下来。

“身体,秘法,缩水。”一直低着头怀抱白色水晶球的少女缓缓开口道。

“若拉娜的意思是,他用了什么很强大的秘法,以至于身体受了损害缩水成了孩子。”站在少女旁边的一名年轻男子语气冷漠的说道。

歆瑶闻言掩藏在斗篷下的脸色不着痕迹的变了变没有说什么。

少女若拉娜抓起巫祀宣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刺破了巫祀宣的手指,一个不大不少的伤口像是一个漆黑的小洞没有流出一丝血迹,然后小洞以肉眼微不可见的缓慢速度慢慢愈合着。

若拉娜伸出洁白的手指指向巫祀宣的胸口说道:“血,没有循环,这里。”

“他现在处于假死状态血液不循环也不奇怪,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弄醒再说吧。”有着一双蔚蓝眸子的威廉说道。

于是,巫祀宣被从沉睡中唤醒,醒来的巫祀宣却没有一丝关于从前的记忆,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单纯却很聪慧。

可是,哪怕是他已经醒来,但是身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动,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怪异到让人胆寒。

伊甸——一切美好和罪恶的源头之地,他被冠上了这样的名字被当做实验的对象被囚禁在Curse的总部基地里,一座玻璃温室,一个美丽却没有自由的牢笼,他像一只断翅的鸟儿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直到,那一天......

彼端的东方玄界,巫族的神器破封而出,隔着千里之遥它与它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因为他体内巫祀宣的神魂没有苏醒过来,以至于神器与他之间的联系暴走。

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想要冲出囚困住他的牢笼,阻挡在他前方的一切都被他视为死敌。

那一天,他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吸进了万千光华琉璃婉转让所有颜色都尽失了意义,那像极了病毒一样的琥珀流光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Curse总部基地里每一个人的眼底。

幻亦真,幻亦假,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最让人无法防备也是最为危险的武器——幻魇虚境。

他一个眼神就让整个Curse的总部陷入了无数的幻境之中,在分不清彼此分不清真假的幻境里,一场杀戮就此上演,他不过是在兵不血刃的结局里逃出了这个囚困了他许久的牢笼。

他此番的确是为了寻找巫族的神器——咎哲,只不过,他寻找咎哲却不是为了活下去......

就这一点而言,他的确是欺骗了狄里斯。

只不过在他心里而言,狄里斯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哪怕是欺骗了,也是狄里斯的无理在先。

一次又一次的无理侵犯,不管他的感受硬是把他囚禁在身边,甚至还在他的伤口里下了毒咒,毒咒不成就干脆把他的脚筋挑断让他彻底变成个废人,为的只是让他寸步难行然后乖乖就范,然后变得毫无尊严只会摇尾乞怜。

熟睡中的祀宣突然猛的睁开了眼睛,屋外漆黑一片屋子里也没有雷蒙德的身影,屋子里安静的哪怕是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

祀宣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酸胀的额头。

“你还要看多久?我没有教导过你做这么无礼的事。”祀宣忽然开口,原本没有一个人影的屋子里缓缓露出一个人影。

来人不缓不急的走到床边,窗外洒进来支离破碎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俊美如画般的脸上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里带着无尽的哀愁之色,左眼眼角的那颗泪痣让他的风情在忧郁和妖娆间不断变幻着。

他身体向前倾,把祀宣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一双漆黑闪亮的眸子看向祀宣,眼神里说不尽的缱绻眷恋。

“帝师,我的大祭司,分隔千年,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淳于律轻柔的嗓音像是三月的微雨,细细密密轻轻绵绵,饱含着思念与深情但却又怕惊扰到对方,充满了小心翼翼。

祀宣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像是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一点波澜也无,“我起过誓要永远效忠于珈蓝的王,淳于烈已死,你便是珈蓝帝王,我总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淳于律眼里划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祀宣,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刻在眼里,他嘴角露出笑容道:“是了,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诺言,可是我等不到你来找我,千年了,我等了太久,所以我便来找你了。”

祀宣像是无意中在躲避他的眼神一样,垂下眼帘语气漠然:“你下次来就带我走吧,别伤了这里的人。”

“那是自然,你不属于这里,这副身体快要到极限了,我们还要尽快把你的身体找回来才行。”说到这里,淳于律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阴冷,“不管是谁把你从封印你带出来,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祀宣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的杀意越发的重了。”

淳于律眼里的寒意瞬间散去,他带着一丝期盼有些可怜的说道:“你从前都不曾唤我的名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