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照片的时候,迹部已经离开德国,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匆忙,本来计划好的游玩项目都没有能去,好像是冰帝出了什么事,神教练坚持要迹部面谈。
照片是一式两张,迹部嫌我高,非要我坐着他站着,但是拍的时候,他却又弯下了腰,说实话他拍的好看多了,他向来注重仪表和姿势,所以照片里的骄傲和高贵一分都没有少,而我吗,就如同他所说的,“反正怎么都是一个样子的。”嗯,就是活的布景么。
瑞雷斯小姐的那期杂志也同时送了过来,上面大体的介绍了一下日本学校的情况和我的一些答复,对迹部是一个字也没有提。瑞雷斯小姐,嗯,肯定知道迹部家族。
把像框里青学的那张合影换下来,放上去看看,呃,怎么着都觉着有点怪,又把青学的合影覆在上面,嗨,就这样吧,我知道有这张照片就行。
剩下的这张,是不是该给迹部寄过去?
走得时候迹部留了一大串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才知道第一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真是侥幸,那天迹部正好结束晨练回网办,才会接到那个只对陌生人公布号码的电话,平时这个手机都只放在网办不带在身边的。
迹部愿意留给我这么多私人电话,顺带注明他的生活习惯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找到他,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确实已经是朋友了?
想想迹部接到电话说要回去的时候那个兵荒马乱,他父亲把他来时的飞机调走了,迹部委委屈屈的去坐民航,幸亏还有头等舱这个玩意,不过再怎么着民航班机不会等人,不得不急吼吼地赶往机场。
这么着急也没有忘记给我留电话。
大步走过闸机,留给我一个摇摇手的背影,这,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吧,好像漫长的过了几个世纪,迹部,真的,才走了一天么?
无意识的盯着写满电话的纸,其实上面的号码我早已记下了,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问地址?这个时候,日本是下午了吧,迹部在做什么?上课,部活……
“国光,怎么还不走?”汉娜的喊声把我唤回。啊,已经是晨练时间了,我就这么傻坐着忘记了去练习?天哪,太大意了。
匆匆把纸和照片收好,汉娜已经站到了房间门口,她一般不进房间,但是今天可能等久了,已经扫视过了房间,所以她忽然高兴的跨了进来,“国光,这是你队员的照片,我看看。”
像框还没有放回原来的地方,朝向门口让她看个正着。
“啊,真是可爱啊,红红的头发,脸上还贴胶布呢……这个笑看上去真舒服呢……这个的眼镜怎么这么奇怪……这个小鬼的眼睛真漂亮……”
拿过像框放回原地,“汉娜,练习的时间了。”
“国光,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她倒是没有生气,嘻嘻笑着说了我一句后开始往训练室走,不过路上开始唠叨了,“果然你的朋友们都是美人呢。”
汗,我不是说过不要用美人这个词么。
不过,想起凯莱医生给的任务,如果青学的人来一定有办法吧,不二,乾,哪怕越前,都是诡计百出的人。
汉娜继续着纠缠,“国光,你说说么,说说他们的事情啊。”
“啊,最小的那个是越前龙马,他的外旋发球力量很足……”
“拜托,不要谈打球。”汉娜打断,“说点别的啊,比如他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大姐,这也太为难我了吧。
“如果有机会,介绍你认识。”然后你自己去问。
结束练习回房间,走到宿舍公用电话区时,墙上的电话响了,这里的电话一般大家都会帮忙接然后去叫对方要找的人来。现在正好周围没有人,我也就顺势接了起来。
问候语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我,“手冢,是本大爷。”是迹部。
“意外吧,”他在电话那头笑,“不过你真是一分不差呢,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路过这里吧?”
“啊。”一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那头窸窸窣窣了一阵,听到他说着边上的人,“侑士,走开。”
然后又对我说,“侑士就喜欢窝在这里偷懒。”
“还在学校?”试着猜测他的位置。
“嗯啊,这帮人几天不训就懒上天了,今天开始每天加练一小时。”
“你也是?”你上午才到东京吧。
“本大爷这几天又没少练,不是有和你练习的么。”
“不是,你时差倒过来了?”
“嘿嘿,手冢这是关心本大爷呐?”
“没有。”迅速否认,“你是部长要带头练习。”
“哎,他们都接不起本大爷两球,还是和你练习比较有意思。”
我也是,心底有一丝窃喜,正正神。
“冰帝没什么事吧?”
“谁知道,把本大爷叫了回来,教练自己倒没来。”冰帝的神教练好像缺席的时间是比较多。
“那个,照片拿到了……”
“是吗,”迹部兴冲冲地打断我的话,“是不是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貌下啊?”
拜托。反正他看不见,我终于翻了个白眼。
“啊嗯,不要害羞吗,哈。”迹部这笑得也太过了吧。
……
等我终于想起要问迹部地址好给他寄照片时,电话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其实我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好像是他说的比较多,但是我好像也说了一些,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感情很好呐,女朋友?”啊,凯莱医生。不知她在旁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否看见挂上电话时我嘴角的笑意,我有点狼狈地摇摇头。
“呵呵,没关系的,年轻人就要享受生活。”凯莱医生笑着安抚我的不自在,“下午来做个检查吧,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你的左手可以进行一些大幅度的训练了。”她挤挤眼,“早日康复才好早点回去见她啊。”
都说不是了,真是。
检查的结果很不错,凯莱医生随即和汉娜商量起如何调整训练计划,见没我什么事了,我出发去市区。
呃,我只是想去邮局,当然疗养院也有接收点,只是,难道真得只寄一张照片而已么?
信步走在玛丽亚广场,虽是异乡,却有点亲切,天空还是那日的蓝,飞起的白鸽不知还是否认识我?
忽然一阵依依呀呀的音乐,市政厅的木偶钟开始报时,原来两点的时候也有报时表演啊。木偶钟实在太古老,古老的婚礼场景摇摇摆摆,奏起的音乐也时断时续,……
我知道寄什么了,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