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的菊丸,对上的是甲斐。
甲斐看到菊丸,倒是讶异地说了一声,“你不是打双打的么?”
菊丸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再也不打双打了。”
身侧的大石低了低头。
好吧,退一万步,能不能找回大石再说,我还是希望菊丸能把怒气发泄在赢球上。
菊丸确实不负众望,漂亮的舞蹈式击球在左右横身移动之间控制甲斐的节奏,而令人欣慰的是菊丸的气息在连下四局之后也没有紊乱。
嗯,青学的人也不全是在玩的么。
相比之下,甲斐反而没有显示出昨天和佐伯比赛的气势来,但是,越是那样,越说明他还有后手,第五局要回击了吧。
甲斐低低一笑,左手反手握拍,古怪的握拍姿势显示着接下来古怪的招数。流水般划出的拍送出了流水弧度般的球,球继续着水流的去势流过菊丸身边。
“这就是甲斐的绝招,海盗的角笛。”木手带着冰冷的口气宣称。
要靠这个赢吗?果然是很棘手的招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让菊丸屡屡扑空。
被甲斐扳平四局后,菊丸忽然放颜而笑,“单打果然还是不行呢,那么,还是以双打来决胜负吧。”
他恢复以往的活泼,在甲斐回击的瞬间,竟然开始往球场的四个对角移动。果然是过人的横身移动,能够快速的在四个方位之间做横移,当最终确定来球的方位后,迅速地集中身影回击。而在菊丸移动的一瞬间,场上仿佛到处都是菊丸的身影。
这是菊丸的另一绝招,菊丸分身。不过,没有想到他能应用到几乎全场的地步。
果然每个人都在进步啊。
甲斐被如此快速的移动迷惑了,海盗的角笛屡屡撞上菊丸的守卫。
只要菊丸的体力不出问题,那么拿下是毫无疑问的。
“英二——”大石低低地叫了一声,我看向他。
“英二说他一直在进行低氧练习,为了解决他的体力问题,这样,他就不会是黄金组合的弱点了,但是——”
“大石,黄金组合还在,英二不正在场上重现么?”
不二在旁边轻轻的接上。
大石轻轻握上自己的右手,没有回答。
“正手反手各击球五百次,这是你昨天下午的训练量。”我淡淡开口,大石,你的手腕应该是好了,不然,这么多的击球你怎么可能打完。
“手冢,我——”大石迟疑的应了一声,但没了下文。
场内已是抢七,菊丸的呼吸虽然有点沉重,但是甲斐的步法更是迟钝,这场比赛,是菊丸胜了。
最终拿下的时候,场外青学的后援队爆发出一阵欢呼,是啊,三连胜,我们已经确定晋级八强。
“菊丸学长真了不起,单打也完全没有问题么。”迎着走向场边的菊丸,后援队的人已经开始不停的夸奖。
但是菊丸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张开手否定,“不,不行,一个人站在场上的感觉真的很孤独,我还是觉得打双打更开心。”
菊丸大张双手朝向天空,“我是青学黄金组合的菊丸英二啊。”他看向大石,笑着挤眼,“所以,全国大赛结束前,回来吧,搭档。”
大石默默无语。
不过,有菊丸这么一招,大石的回归指日可待了。
乾和海堂比赛过六局的时候,我离开了。
有时真的为自己拥有这样的队员感到高兴,他们每个人都认认真真的追求着网球的极至。海堂的从不懈怠的练习,乾的观察细致的记录,站在赛场上的信任和合作无间,一个眼神就能沟通的默契。
乾和海堂采取的是持久战,以海堂的持久力,以及乾几乎称的上虐待自己的加压练习方式,在体力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而乾的决定,海堂就毫无疑问的加于实施,这两个人的双打,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我毫不怀疑他们的胜利,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是的,下一场是我的比赛了。
木手的绰号居然是刺客,回想这两天见到的比嘉中的比赛,叫这个绰号,是因为他的行为更为恶劣吧。
站在饮料机旁,嗯,比赛前还是补充点维生素吧,按下橙汁的按纽。
“青春学园乾海堂组合,7比5胜出”,比我想象的快。
打开易拉罐,站在这里能听到另一个场地的报幕,“立海大附属中学,局数5比0,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王者立海大的初赛结束的很干净利落么。
仰头干脆的喝完饮料,顺手塞进垃圾桶,我往赛场方向走去。
“冰帝学园,局数5比0,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真是,连冰帝都结束了,我们还这么拖拖拉拉的。
我迈进场的时候,比嘉中的教练正在漫骂,估计是因为失败而恼羞成怒,相比之下,依然尖利如刀切般站在观赛台上的木手倒是更有风度一点,但是,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教练后,下面的动作让我意外。
木手挥起球拍,发球,直直的击打到教练的身上,球的去势把教练压在教练席上。
“请你坐到最后一刻,甲乙女教练。”木手冷冽的话语也冰冻住了教练的动作。
这个人,对对手苛刻,对自己的教练苛刻,他对自己,肯定也很苛刻,所以,这样的对手,肯定不容易对付,提醒自己,要小心他的伤害性动作,我不能在这里止步。
虽然那个教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木手的动作确实有点过份,我站在网前,握手礼吗,算了,没兴趣,正想转身,没想到木手却突然发难,将球拍击向我的左肩。
我没有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真的打下去。果然,球拍只是压在肩头,停住了。
“虽然团体赛胜负已定,但还是动点真格比较好。”木手微微扯起一个嘴角,阴恻的说。
推开他的球拍,释放寒意,跟我比冷冽么,你还差得远呢,盯着他直到他收起冷笑,“我确有此意。”
“青春学园,手冢,比嘉中,木手。第一单打比赛现在开始,木手发球。”
木手握着网球,慢慢地说,“我先给你一个忠告——”
“不用了。”说得那么慢,没空听。
被我打断木手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一个笑容。阴险小人,我等着你出招。
乾的记录里对木手的说明是会不择手段取得胜利,估计这是他的对手对他的印象,但是作为带领比嘉中第一次闯入全国大赛的队伍的部长,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特长,所以,要领教他的特长和防备在此之间的恶意攻击。
木手的发球甚为凌厉,但是尚不足为惧,回击,上网,抓住一个过网球的机会,我回以零式削球,不过木手瞬间出现在网前,把球救起。
缩地法么?那么,我攻击木手的左右两侧,前面队员的缩地法都不能左右移动,这应该是一个弱点。
但是木手却推翻了这一点,他瞬间出现在边线,把球击回。
全方位移动啊。虽说是瞬间,但还是有迹可循,比单脚碎步更大的防守区间,但是还是靠步法移动的,我凝神适应木手的速度。
拿下一局的木手有点傲慢,嗯,我反省,是不是太放任了,算了,先让他得意一会吧,得意忘形的时候,我再进攻。
不过,木手的得意却有点恶劣,当木手恶意的用球拍从地上划过,带着地上的泥土沙石扑向我的眼脸时,我第一次觉得我的涵养也太好了一点。
这种人,我一开始就应该把他压制住。
在我暗自生气无语的时候,木手冷笑着说,“手冢国光,下次别人给你忠告的时候,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完,我为了胜利,可是不择手段的。”
“那么,我也给你一个忠告,网球,可不是用来伤害人的。”木手永四朗,你惹恼我了。
怒气灌注于左手,千锤百炼之极限,在处于盛怒下的我的全心全意之下,比以往更加加强,不就缩地法么,这样打出的球,你来不及接到。
“呵——呃。”木手的轻笑转为惊愕,然后又低低的说了一些什么,不过我已经无视他的反应了,比以往更强悍的力量在左手萦绕,甚至与,如果我分一半给右手,左手也能毫无问题的打出零式发球吧?不过当然,对付木手还无需用零式发球。
木手虽然带着蔑视,但是发球却毫不大意,随着他的怨念而来的,竟然是,宇宙大爆炸?好的,我来领教这个据说是终极力量的发球。
双手合实,三倍力量迎上气焰嚣张的球,不错,着实很沉,但是,我的三倍力量岂能不如你的一个发球,清喝一声,把球加上我的力量回击回去,并且,就对着你的球拍。
木手的球拍应声而落。
早就该这么做了,我不再回应木手挑衅的话,只是沉着的打回一个又一个球,把比分一局一局的往上追平,拉开,胜利,不再给他留一丝预定。
“青春学园,手冢,6比2胜出。”
“青春学园,局数5比0,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迎着队员的欢呼我走向场边,透过人群,远远看见三个黄色校服的人影正在离开,立海大的幸村,真田,和柳莲二。
立海大和青学不同组,如果一切顺利,估计,我们要到决赛才对上了,不过显然,我们也是他们的欲回报的对象,所以也来关照了。
胜了这场,前进道路上的对手就是…,心头顿起的无力感,在看到站在远处的迹部时更盛。
迹部没有看我们的方向,只是站在他们的几个队友中,冷冷地看着正在他们身前不远处整理行囊的比嘉中队员。
“不动峰和大阪的四天宝寺也晋级了四分之一决赛。”乾翻看着记录说,然后走到我面前,“手冢,明天的对手是冰帝。”
我知道,拜托,广播里放过了,但是乾显然就是故意来提醒我的,要看我有什么反应吗?真是恶趣味,那么想看我和迹部的比赛啊,那我,偏不给你们看。
对,就是这样。
“大石,我有事,你们先回去吧,晚点我会直接去网办。”匆匆交待了一声,我拎起网球包向迹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