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楚怜用一副担忧的语气说着,真假参半。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夏黎觉得楚怜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一定很糟糕吧?
客厅里。
“好喝吗,这是De'Longhi意式浓缩咖啡,小小一杯,精神百倍哟!”楚怜略带骄傲地说着,对自己煮的咖啡非常有信心。
“嗯……很好喝,谢谢你,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夏黎的确顿时觉得精神了很多,对楚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呵呵~不过可别喝太多,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而且会让你呆会儿睡不着午觉喔!”笑起来的夏黎好可爱,楚怜有一瞬间差点忘了对方和她是情敌身份。
两人继续闲聊着,突然,楚怜大喊一声:“夏黎小心!”喊声响起的同时伴随者玻璃碎裂的声音,楚怜扑向夏黎,两人顿时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他们旁边的墙壁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弹孔。
夏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楚怜按住他的脑袋躲到沙发背后:“乖乖别动,有危险!”说着还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个弹孔。
夏黎顺着楚怜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那个黑点时他惊呆了,虽然现在自己知道了一切,可当事情发生时还是感到恐惧。
楚怜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虽然林若璃扬言要杀了夏黎和杨珊,但她一直觉得为了两个普通百姓林若璃还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而且昨天自己还打电话告诉过林若璃夏黎住在宫颜家,虽然当时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楚怜知道能被宫颜带回家的人和宫颜一定关系不菲,林若璃也不会傻到不明白这一点,那么林若璃应该会因为顾及到夏黎和宫颜有待查证的神秘关系而有所收敛才对,可是,事实却出乎了她的意料,难道自己想错了吗?
楚怜和夏黎默默蹲在沙发后等待单洁和保镖们的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帮夏黎逃过那一枪,就私人角度而言,他们是情敌的关系,就利弊角度而言,她是林若璃派来的人,夏黎是威胁到林若璃以及S企业的人,他们是敌人关系。对于这样的夏黎,自己为什么要救他呢?难道是因为刚才夏黎那毫不戒备的纯真笑容?难道是因为夏黎是宫颜所喜欢的存在?答案恐怕只有楚怜自己知道。
被玷污的新车
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埋伏在别墅周围的保镖一部分闻讯冲入,另一部分追往子弹的来源去了。没有人注意到一直站在客厅外面走廊上的管家单洁。
“楚小姐!夏少爷!你们有没有受伤?”一个肌肉健硕、身高接近两米的保镖冲到楚怜和夏黎面前忧心忡忡地询问着。
“我们没事,不过刚才扑倒的时候可能擦破了点皮。”楚怜答道。
“都是属下失职!请楚小姐和夏少业快跟属下到保健室疗伤!”健硕保镖诚恳地道歉,一边扶起蹲在地上的两人,其他保镖用防护盾遮挡着他们,一行人快步移出了客厅,走到无法从外界阻击的走廊里才放缓了脚步。
此时宫颜也闻讯赶来,撞见走廊上的单洁,宫颜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样。
“宝贝!你有没有受伤?”宫颜一上来就握住夏黎的肩膀,把夏黎翻来覆去从上到下地检查着,完全忽略了紧紧跟在夏黎身旁的楚怜和众保镖。
“我、我没事,放心!”夏黎结巴地说着,对于宫颜“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她”的态度感到有些尴尬。
“还说没事!都破皮了,快来我房间,我为你擦点药!”宫颜继续无视众人,径自拉着夏黎往房间走,末了补充了一句:“单洁,你去把开枪的人找出来。”前一句充满关切,后一句冷若冰霜。
“是!少爷!”单洁领命离开。
“楚怜,谢谢你!我呆会儿再过来看你!”夏黎被宫颜拉着就要走,连忙回头对楚怜说了一句。刚才躲过那一枪,他是打心眼儿里感谢楚怜。
从头到尾只有保镖和夏黎关心了楚怜,她张了张口没说什么,换做以往自己应该会尖叫大闹吧,但是今天奇怪地她没有那样的心情。整整衣裙,摆摆手拒绝了保镖的护送,楚怜独自走向了保健室。
退回完全隔音的监控室的单洁正看着各个摄像头传送回来的画面,按下通话键,对话筒说:“任务暂停,去我的账户里取款,立即坐飞机离开中国。”
关掉对讲机的单洁,重重坐回椅子上,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保健室。
宫颜的私人医生正在为楚怜上药,砰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打开,定睛一看,来人竟是楚怜的母亲,冷冰。
“楚怜你马上跟我走!”冷冰冲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拽起女儿的手臂,碰倒了一旁医生手中的酒精瓶。
“妈,你干什么,等等,别拽我!”明明说好了在家等自己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上这儿来了,还一上来就拽自己走,楚怜被母亲失态的行为吓了一跳。
“回家再跟你说!现在马上跟我走!”不给任何解释,冷冰继续往门外拖拽楚怜。
“冷夫人,刚才别墅外有人阻击楚小姐和夏少业,现在出去会很危险!”一旁的医生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劝说。
“哼,危险?那从外面进来的我怎么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冷冰语带嘲讽。
楚怜被自己母亲的言行弄的越发莫名其妙,但是从小到大生活在这个家里,她知道何时该违抗何时该沉默,现在就是该沉默的时候。
冷冰拉着楚怜火速离开了宫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忍住了想往宫家大门啐唾沫的冲动。
坐在母亲的NEWTEANA上,看着亲自驾驶汽车的母亲,楚怜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了终于发问:“妈,干嘛突然把我拉出来啊,不是说好了在家等我回来么?”
“怜怜,刚才你被阻击了,妈妈都知道。”冷冰叹了口气说道。
“哦,是单管家他们告诉你的吧,别担心,我没事。”乖巧的回答。
“不是的哦怜怜,刚才我进来压根没有看到他们宫家的管家,还是下人告诉我你在保健室我才找到你的。”
“可是妈妈,您这么突然过来,宫家现在又那么危险,我很为你担心。”
“傻姑娘!你还知道为我担心,你知道刚才阻击你的人是谁么?”
“不知道……不过宫颜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把那个人抓住的。”
“唉,怜怜,那个阻击你的人,现在就在这车的后备箱里。”
“……”
“……”
“妈妈你说什么!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乖巧的语气终于绷不住了,楚怜满脸写满震惊。
“冷静点孩子,听我说。”冷冰说着放慢了车速。
“嗯,妈妈您快说!”
“我早上给你打完电话实在坐不住,就打算来宫家接你给你一个惊喜。车还没开到宫家门口,保镖就眼尖地发现对面树上有人。我让他过去看看,可还没走到呢,就听见宫家别墅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的保镖冲上去擒住了那人。本来是打算先放在车上呆会儿直接送给宫颜的,可没想到扔他上车时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个对讲机,对讲机里的声音说‘任务暂停,去我的账户里取款,立即坐飞机离开中国’。我见过宫家管家几面,可以确定,对讲机里说话的声音就是宫家管家的。现在,你明白了么?”一口气说完,冷冰担忧地看了一脸震惊的女儿一眼。
“……所以,你就没有把人交给单洁?”
“交给他做什么?那可是证据!怜怜,人赃并获,虽然我不明白宫家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但是我还是劝你,离开宫颜吧。”
“……妈……不会的,宫颜为什么要阻击我?一定是您弄错了,当时我和夏黎在一起,那抢是冲着夏黎开的。”
“夏黎是谁?”
“是……呃,是暂时住在宫颜家的一个男孩子。”
“是么,那事情倒有些复杂了,不过没关系,呆会儿回家了让下人好好审问审问后备箱里那个,事情的真相马上就会明了!”
楚怜忧心忡忡地扭头看着窗外,加快的车速使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向后掠过。阻击的人不是林若璃的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冷冰看着表情严肃的女儿,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说:“怜怜啊,本来这车是日本那边公司送过来的,打算给你作为惊喜,可惜现在它被玷污了呢……”想着默默透过后视镜向后备箱的位置看了一眼……
双生花,一世情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一辆计程车在北诚市郊区的海边停了下来。
付了钱,一个穿着棉布素裙的年轻女子从车里走了下来。
女子走到海边的沙滩上驻足,早晨bā • jiǔ点的海风拍打在脸上有些湿冷。一脚踢掉高跟鞋,女子向海水中走去。白色裙摆沾染上略显浑浊的海水,脚下有个贝壳突兀地埂着脚心,杨珊的眼泪就这么一颗颗滴落了下来,没人知道是因为脚下的不适还是海水的冰凉,亦或是因为海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总之她就这么突然地哭了。
捂住脸,杨珊开始默默地回想……
第一次见到夏黎时他头发还没现在这么长,一头短短的未染黑发干净利落,那双漂亮的杏仁眼忽闪忽闪的,杨珊就被这样的夏黎深深吸引了。如今暗恋夏黎快一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勇气告白。每次自己想同夏黎有进一步的发展,都被夏黎那双不染纤尘的眼睛望的退却,那双眼是那么明净,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爱情的存在。
最后一次见到夏黎,是在昨天的约会上。夏黎当时打扮得特别漂亮,身旁还站着宫颜,那个帅气而挺拔的男人。在电影院昏惑的灯光下看到夏黎同宫颜接吻,自己的心痛的似乎快要停掉。在自己感觉自己像条上岸的鱼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是白叶岑把自己放回了水中,给了自己氧气。那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想一直依赖着白叶岑,可是殊不知,鱼儿只有短短数秒的记忆,所以当温存过后,自己还是记不起对白叶岑的那种感觉。只有夏黎像纹身、像鳞片,深深扎根在皮肉之上。
同性之间的爱情,真的存在么?没有任何物质世界的东西可以维系,法律不给予保护,这样的爱情,即使存在,也是如履薄冰般的摇摇欲坠吧?真的可以相信白叶岑么?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会像她对她的皮衣那般永远爱不释手?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会像她对她的客户那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的可以,相信么?
“姗!别冲动,站在原地等我过去!”正陷在回忆中的杨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现实,循声望去,是那个已经很熟悉了的身影。
“……”
“姗!你怎么走了,我好担心!不要离开我!”杨珊不言,白叶岑冲上去径自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滴温暖滴落下来。
“……”
“姗!你是讨厌我每晚都对你做那种事吗?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留下,我发誓再也不做那些你不愿意的事了……”
“……”
“姗!你是讨厌我独断专横地把你关在家吗?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留下,我发誓你后你去哪里我都不拦你,我会陪你一起去,直到天涯海角……”
“……”
“姗!你是讨厌我染满鲜血的双手吗?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留下,我发誓我再也不做杀手,再也不伤害任何生命哪怕蝼蚁……”
“……”
“姗……求求你……求你留下……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呜呜呜……”说道这里,白叶岑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
“……”
耳里充斥着白叶岑的告白,眼睛望着这片浩瀚的大海,白叶岑落入她颈间的泪带着滑腻温润的触感,使她想起了一种鱼。那种鱼有个傻傻的名字叫马哈,它们同其它的鱼类没有不同,都是只拥有短短数秒的记忆,但是每到8、9月份,它们便聚集于江河湖口并开始上溯,回到他们出生的地方繁殖后代。杨珊觉得自己是鱼,是条傻傻的马哈鱼,虽然时常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但白叶岑却是那上游的浅滩,是她最初来到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的归宿。即使不曾拥有记忆,那根植于灵魂的磁石也会指引她,指引她去那里去那里,去到白叶岑的所在之地。这是不需要记忆不需要刻骨的、纵使遗失一切也不会丢掉的,不可改变的命运。白叶岑是她的命中注定。
“叶岑,我注定,是要死在你手里,像条傻傻的马哈鱼,死在一生执迷追溯的命的伊始。”杨珊呢喃出声,放下了一直捂着脸的手臂,环住了白叶岑的腰。
“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永远和我一起,天长地久不分离。若你说你是马哈鱼,那我会包容你连同你身侧那终身相随的黑斑,我不做你命运的终结点,我会同你一样做一条马哈鱼,穷极一生,共赴黄泉!”
“呜呜呜……”再也说不出什么,还未干涸的泪痕上又添新泪,杨珊紧紧抱住白叶岑,白叶岑也一样用力地回抱杨珊。两个女子,就这样深深地,狠狠地相拥着。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喂,夏黎么,我马上到你说的海边了,嗯嗯,杨珊会在那里吧?”
……
“我看到杨珊了!嗯!真的在那里!我挂了!”
此刻,宫颜的房间。
“耶~太好了,白叶岑找到杨珊了!”夏黎高兴地说着,一把抱住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