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谭斯京出现,先是莫名了一阵,却又在看到他那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时顿住。
显而易见的松弛感,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
“什么啊。”苏祈安听谭斯京这样随意的语气,亲昵柔和,她摇摇头,“别乱说。”
外人面前,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亲密的话。
什么窝里横啊。
女人见自己被忽视,也见谭斯京气场强势,有些生硬又虚张声势地扬了声,“你们发什么疯啊?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吗?舞团,公共场合,给我道个歉得了,没见过狗乱跑还怪别人的。”
什么人,光抢人风头。
谭斯京冷然看女人一眼,摸了摸苏祈安的头,她的头发乌黑亮丽,从没做过什么烫染,摸起来丝滑舒适,手感很好,像上好绸缎。
弯腰,小心翼翼地掀开已经湿了大块的裤脚,白皙柔嫩的脚踝上多出几条划痕,殷红血珠冒出。
在这样净白肌肤上,像是多出了瑕疵。
谭斯京的目光瞬间淡漠,他眼皮耷着,把裤脚的布料轻盖下,说出的话却是轻的,却有着十足的分量,他说,“打回去。”
苏祈安低头看他,说不尽的冷淡,阴厉,还有欲。
说到底还是顾虑太多,这是在芙城,在徐清落工作的地方。
女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敢为所欲为,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苏祈安这种温软的
人什么性子她一瞧就知。
苏祈安依旧没说话,谭斯京站起身,摸出黑色手机,在手里稍微把玩了会儿,还是等不到苏祈安的回话,电话就这么打了出去。
几分钟后,苏祈安忽然悬空而起,周遭一切在眼里旋转,化妆间,更衣室。
她落进谭斯京的怀里。
谭斯京居高临下地俯视女人,耳边是他那样蛊惑又危险的话语,“不打啊,那就只能换人出手了。”
苏祈安哪儿见过谭斯京这样的语气,才发觉那通电话意味着什么,用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忘怯生生地补一句:“你,你记得让人轻点...都是小事。”
她从来都不是个和人计较的人,但在今晚,在谭斯京的眼里,那早已蒙尘已久的心生出枝桠,忽然就蠢蠢欲动了。
哪有什么人喜欢没由来的气。
谭斯京没有直接替她撑腰,而是教她自己反击回去。
苏祈安生出的枝桠,又长出好高好高,缠绕在一起。
谭斯京抱着苏祈安走了。
只剩下在后台里的女人,后知后觉的恐惧与猜测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比得知后果更恐怖的,是刽子手即将下刀前,耳边传来的簌簌磨刀声。
苏祈安被谭斯京放在副驾驶前。
他绕去主驾驶,手机开了导航,一脚油门踩到附近药房下了车。
趁着谭斯京下车的功夫,苏祈安给徐清落发了消息,说自己先走了,交代了在后台的功夫,还说又麻烦到她了。
方才在车里,谭斯京的神色平静,苏祈安的心跳怦怦,莫名觉得气氛死寂般,哪儿敢出声。
副驾驶车门忽然被打开,谭斯京丢了碘伏棉签在她腿上,苏祈安立马收了手机。
哪儿知谭斯京半个字都没出声,就这么弯腰掀开苏祈安的裤脚,折了支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脚踝处蔓延开来,苏祈安下意识叮咛一声。
“嘶——”。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很小的伤口,但被谭斯京这样温柔地捉着脚踝,荡出细细麻麻的疼痛感来。
弯腰在苏祈安眼前的男人笑了。
“苏祈安,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才知道疼?”谭斯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到底要吃几次亏,才会长记性?”
“我……我哪儿知道。”苏祈安吸了吸鼻,她哪里知道上台表演还会被人嫉妒,事情后续根本猜不到,她不是先知嘛。
湿透的裤腿被谭斯京折了三折,棉签被丢进附近垃圾桶。
谭斯京上了车,见苏祈安用着湿漉漉的眼眸看他,他才笑,故意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不长记性的小孩。”
“喊你苏祈安小朋友?安安还是宝宝?”谭斯京捏了把苏祈安的脸颊,“有没有小名?嗯?”
谭斯京从来没喊过苏祈安这样亲昵的称呼,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因为高中时期从来没喊过他的名字,所以她也是,也是那样连名带姓地叫他。
那这几声玩笑似的称呼呢?那声‘安安’像揉碎进骨子的呢喃,是春夜里的晚风吹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没有小名。”
“那喊你——”谭斯京贴着苏祈安的耳畔,又低又酥地喊她。
苏祈安陡然红了脸,心尖儿都麻了。
谭斯京瞧不得她这模样,卸了妆,素面朝天的脸颊清纯娇柔,他拉过她。
使得苏祈安一下撞进谭斯京怀里。
谭斯京长吐一口气,感叹般在苏祈安耳边呢喃:“看来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嗯?”
“是不是?”
他那样心潮澎湃地叫她。
叫一声,她的耳朵就漫上一抹红,到最后谭斯京使坏似的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喊她。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都迷人。
哪有人喊过她这样亲密的名儿啊。
喊得她红着脸推他,鼻尖贴着他的胸腔,小小声喊:“谭斯京,别念了。”
谭斯京“哦”的一声,捏着她温热的耳垂,还没忘先前的事儿,让她下回欺负回去。
苏祈安晃着谭斯京的手臂,心里那点子蠢蠢欲动熄了火,故意撒着娇,“有你给我兜底嘛。”
谭斯京捏着苏祈安的手,勾着她腰。
苏祈安背脊一下就挺直,距离比方才还要近。
胸前温热贴着谭斯京的胸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谭斯京的视线停留一瞬,忽而想起台上苏祈安穿的那芭蕾舞裙,贴身布料勾勒出那抹弧度。
恰好是他手掌的大小。
目光交汇之时,车窗升起,在隐秘性极好的车内,气氛点燃。
星星之火,早已燎原,火势愈演愈烈。
吻落在苏祈安的唇上,唇贴着唇,呼吸被掠夺,侵略进口腔。
舌尖纠缠,一下比一下用力,叫人遐想的声音在车内此起彼伏。
衣摆上撩,谭斯京瘦削指节钻进苏祈安的腰间,丝滑柔嫩的肌肤手感,食指素戒贴在上头,冰凉触感,她身儿跟着颤了一瞬。
叫谭斯京心潮涌动,眼眸瞳仁染过欲.色。
唇与唇分开时,苏祈安的唇润泽,眉梢动人可欺,双手还撑着谭斯京的双腿。
分明就是我见犹怜,娇媚到骨子里。
再往上贴,逐渐有失控的趋势。
苏祈安忍不住低软:“嗯……”
谭斯京停了动作。
拿起放在车座的手机,订酒店。
脚踩油门,一路直达酒店。
房卡在门前嘀一声,谭斯京倒是没动苏祈安,问她洗不洗澡。
方才到酒店的路程没有二十分钟也有十五分钟,那点火被压下,苏祈安点了点头。
谭斯京在吃穿住行这方面从不委屈自己,酒店从来都是应有尽有,再差也是个小套房,一次性的东西备齐了,水乳护肤彩妆小样架子上应有尽有。
苏祈安洗过澡,乖乖在床上等谭斯京。
隔音极好的浴室,听不到哗哗水声,苏祈安打开手机。
徐清落说知道了那女人的事儿,团长收到消息把她赶去其他地方了,徐清落早就看她不顺眼,在团里常常搬弄是非,还让苏祈安受了委屈。
哪里是苏祈安给她找了麻烦,简直是除去了个大痛快。徐清落还说那女人脚崴了是活该,谁叫她表演之前和另一个同事争吵想去打人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这话听着苏祈安都忍不住笑。
谭斯京说的“出手”,是替人做好事去了?
蓦地,一只手从眼前出现,夺去苏祈安的手机。
银白手机在谭斯京手里转了个圈,丢在一旁:“笑什么?”
“没有啦。”苏祈安抬头看他。
谭斯京没穿浴袍,用一条浴巾裹着下半身,上身裸着,露出宽肩窄腰的极好身材,肌肉线条流畅,一览无余的腹肌,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停下。
苏祈安还记得,薄肌上曾是是如何被留下过痕迹,触碰到那儿是结实有力的手感,再往下……
那点心思全浮在脸上。
真真的心思浅。
谭斯京轻拍苏祈安的脑袋,“想什么呢?”
苏祈安抿唇,不太好意思说话。
谭斯京掀了被子,里头被苏祈安暖过,是热的,进去时万分舒适。
她洗过澡,用的沐浴露是同一个牌子。
都说异性之间用同一间浴室,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那一定是亲密无间的行为,那此刻呼吸间无疑是充斥着浮想联翩的气息。
在车里被抑制住的火再度燃起,苏祈安碰到什么硬得不得了的东西。
几乎是下意识,苏祈安想到什么。
进了被窝,谭斯京倒是直截了当,双手被他单手捉住,反手压在枕头上。
不由分说,下一刻苏祈安的呼吸再度被夺去。
另外一只手不用思考,轻车熟路地钻进布料里。
一次性的贴身衣物,摸起来手感一般,总归是没有丝绸好,干脆利落地将它脱去。
谭斯京使坏地在上头打圈,是热的。
她紧得厉害,声儿也是娇娇软软的。
谭斯京松开她,笑的浪荡混账,嗓音暧昧缱绻。
苏祈安哪儿想到到这种时候了,谭斯京还会说出有关舞团表演的事儿。
他压着苏祈安净白纤细的手腕,薄唇轻启,说的话也是叫人听了耳根子都一颤。
“原来今天
上台跳舞了啊。”谭斯京贴在苏祈安耳边,“那柔韧性一定很好吧。”
长指握着苏祈安盈盈一握的腰身,悄然在她肌肤上抚摸,最后那么一揉。
净白腰间就那么薄粉了。
接着,那低哑声线消散在空气里。
“所以今晚,是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