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点点霸总冲击

我理所当然想起当初可怕的灌食,不过,当初依稀就是他举勺子喂我,我乖乖吃了一口后,忽然开始执行灌食。

我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低声说,「安燃,我可以自己吃。」

安燃用黑亮得诡异的眸子打量我。

半晌,忽然轻轻笑起来,「君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不对?」

他坐下来,就在我床边。

不再居高临下,却无减他震慑人心的气势。

安燃说,「好,你自己吃。」

他把碗一起递给我。

我当然乖乖地接过来,老老实实地埋头吃。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吃什么都会从脊梁骨下去,我吃出一身冷汗,惟恐哪里又让他不满,勉强吃完后,还恨不得伸出舌头把碗舔得干干净净,只求他不要再鸡蛋里挑出骨头。

「好了,」他忽然把碗取走,扔在小桌上,对我叹气,「怕了你。」

怕我?

你怕了我?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可笑。

安燃问,「君悦,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真的饱了?」

态度很认真,而且颇温和。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继续老实。

对他认真的点头。

安燃问,「真的吃不下了?」

我摸摸确实被喂得已经不怎么舒服的胃,再次点头。

安燃又轻轻叹了一声。

他打量我,似乎有些犹豫。

这种目光,实在不怎么妙。

我忽然生出大祸又要临头的预兆,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隐约知道他必定制定了会令我极不喜欢的措施,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实施。

我紧张地咽一口唾沫,打算自救,「安燃……」

安燃截住我,「君悦,没事的。」

淡然的口气,让我更恐惧。

我摇头,「安燃,不要。」

安燃说,「你连我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就摇头说不要。」

不管你要干什么,我一定不喜欢。

我往床头缩,安燃却已经开口,叫了一声,「阿旗。」

房门打开,阿旗领着医生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三个手下。

我问,「安燃,我又做错什么?你至少让我明白一次。」

安燃把我从床上拖出来,按在他怀里,声音极温柔,「君悦,不过是营养针,我找了最有经验的人来,保证一点也不疼。」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一边温柔地对我说话,亲着我,一边把我的胳膊拽出来,递给那些人。

我哀求他,「安燃,我不要打营养针。你也知道,小时候我被打怕了,我怕这东西。你明明知道。」

安燃抱着我,说,「我知道。」

声音柔和,钳制的力度却很大,我的手抽不回来。

宽袖子被掠到上臂,手肘内侧凉凉的。

阿旗说,「君悦少爷,你放松一点,医生很熟手,不会痛的。」

我没空理他,对着安燃,低声哀求,「安燃,你不要这样对我……」

安燃将我抱得更紧,「君悦,我不是在虐待你。你讲一下道理。」

分明就是虐待。

就是虐待!

安燃说,「你贫血,吃得少,吸收又不好,轻得像张纸。」

我说,「这怎么能怪我?」

安燃说,「我没有怪你。」

我说,「那就不要给我打营养针。」

安燃叹气,「君悦,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稍讲一下道理?你身体不好,自己难道不知道?」

「我身体不好,是我的事,与你何关?」

「君悦,」他声音蓦然沉下来,十分可怕,眼神完全阴鸷到令人恐惧的地步,再不复原来的温柔,冷笑着问,「你一定要我再狠狠教导一下你?」

我悚然。

还没回答,安燃已经对旁边为难犹豫的医生下令,「快点做事。」

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感觉酒精擦在皮肤上的冰凉,感觉针头刺入手臂的痛。

甚至针剂注入身体,那种强迫性流动,融入血液的恶心感,都很明显。

安燃对我一直在注射过程中不断企图把手抽回来非常恼怒,对我说,「要是针头断在里面,我会让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好过。」

注射结束后,众人都默默离开。

我开始在安燃怀里大哭。

不是我愿意呆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不肯松手。

还要说风凉话。

「堂堂男子汉,打个针也哭。」

「你这个样子,也配当何家人?」

「也配得起何君悦这个名字?」

「君悦,你真是被宠坏了。宠到如今,连个小女生都不如。」

我愤恨地看着他,说,「我这样不好,丢人现眼,早死早超生。何不让我自生自灭?反正我贱。」

安燃的眼神瞬间暴戾,用力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

他死死盯着我。

我不由自主猜想他会动手,他的手劲很大,一记耳光就可以打掉我几颗牙,再狠一点,直接要了我的命。

也算一了百了。

安燃仿佛盯了我一个世纪,悠长呼吸,胸膛深深起伏。

结果他没动手,反而震动着胸膛笑起来。

笑个不停。

不再把我的下巴捏得生疼,松了指尖,像猎人轻轻放过陷阱里的小兽。

改用双臂抱着我。

「君悦,你不贱。」安燃笑着对我说,「我贱。」

他又重复了一次,说,「是我太贱。」

安燃很少咬牙切齿。

今天,他对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宛如字字血泪。

他对我磨牙,「我要是还剩一分血性,你早就被我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他低声说,「可惜,这个安燃,竟贱到连一分血性都没了。」

他又说,「不过,你用不着得意。我虽没血性,调教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感觉我在他怀里一僵,又半哄半威胁地吻我。

最后警告一句,「千万不要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养病期间痛不欲生。

安燃还要每次打营养针的时候都亲自上阵,把我抓住,逼我把胳膊递给拿着可怕的针器的人。

我三番两次求他,「安燃,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安燃三番两次很认真地回答我,「我知道。」

我想了很多办法,希望可以躲过每天一次的劫难,安燃简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这个人是天生来克我的。

他挫败我所有对策。

到后来,我只好从根本着手。

估计他是嫌我吃得太少,所以每天努力把自己填饱,尽量吃得够多,然后找机会将涨得难受的胃里的东西偷偷吐掉。

第一次就被他抓个正着。

安燃大动肝火,冷笑得很怕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