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反而要我的命?」

「阿旗,叫人来,赶他出去!」我回头,朝着阿旗吼,「我不是老大吗?当我的话放屁吗?我叫你赶他走!」

阿旗擅自把林信叫来,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我恶狠狠加一句,「给我传话,他再在附近出现,立即给我做了他。」

「厉害啊,君悦少爷。」林信嗤笑,「安老大知不知道你这么长进了?」

我被刺到心虚处,痛得几乎跳起来,冲上去挥拳就打,「闭嘴!给我闭嘴!」

林信一把抓了我挥舞的手臂,把我整个锢在怀里,忽然压下声音,异常温柔地说,「嘘,嘘……安静,君悦。安静一点,乖一点。」

他变得如此突然,我根本粹不及防,一桶冰水泼在正旺盛的火头上,顿时淋得一点火星不剩,空余一阵令人难受的滋滋声。

我的拳头再也挥不下去,靠在林信怀里激烈地起伏胸膛。

我真的非常没用。

这人是我昔年好友,却杀了最疼爱我的大哥。

而我如今,靠在他怀里,还情不自禁,哽咽着问,「林信,我该怎么办?安燃不能坐牢,我应该怎么办?」

林信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

我问,「什么办法?不管如何,你一定要保住安燃。」

林信苦笑,「保住安老大?他可是安老大。」

看见我变得不安,林信又安慰说,「别担心,给我们一点时间,或者可以想出办法。」

他用的词是「或者」,我的神经不禁又抽了一抽。

林信安慰我几句,又说,「你不了解宁舒,这人内里比表面厉害何止百倍。不管事态怎么发展,你绝不可以与虎谋皮。」

阿旗也说,「是的,君悦少爷,对宁舒不可以大意。」

两人千叮万嘱,却始终没能告诉我一个确切答案,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解决问题。

我知道宁舒厉害,但不知道宁舒究竟如何厉害。

林信和阿旗都有事要办,我独坐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越想越如坐针毡,索性到楼下赌场和夜总会巡查,至少不再那么呆坐着被煎熬。

下到底楼,走了一遭,又进了洗手间。

洗手时,忽然听见滴滴滴滴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

我皱眉,到处找了找,才发现在盆下藏着一只手机。

拿起来一听,竟是宁舒。

宁舒笑说,「我的小弟上不了你的办公室,溜进赌场洗手间还是可以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宁舒说,「赌徒就是这样,博一下而己。输了又有什么,我亏不起几个手机吗?对了,听说你那边出了点事,有没有兴趣私下见个面?或许我可以帮点小忙。」

我说,「见面就见面,何必花这么多心思?洗手间里面放手机,鬼鬼祟祟的。」

宁舒又笑,「不这样,逃不过你那群兄弟的耳目。他们会放你出来?我不信。」

我不由自主,替阿旗和林信辩驳,「他们也是担心我的安全。」

宁舒反问,「有什么好担心?我或者会对安老大不怎么友好,不过对你?君悦,我对你的意思,你心里清楚。」

我心底某根弦,忽然被紧了一紧。

我问,「是不是我肯见面,这件事你就帮我摆平?」

宁舒一口答应,「只要你今晚肯单独出来见我,这件事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保证安老大不会被牵连。」

他颇为君子,居然还不忘说明,「不过有言在先,君悦,你心里也要明白,今晚见面,不会是喝喝酒弹弹钢琴那么简单。」

我拿着手机,心底发凉。

抬起眼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惨白一张脸,不似人形。

我问,「我怎么知道你今晚得偿所愿后,会不会遵守诺言?」

「那你就要赌了,下一注,看我宁舒是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宁舒轻轻松松地说,「人生在世,谁都要赌几次大的了过瘾,你不妨拿你自己,赌一下安老大的下半辈子。」

他停了一下,问,「如何?何家君悦,你赌不赌?」

我倒抽一口长气,终于咬牙,「我赌!」

并非相信宁舒,只是我已经看出,林信和阿旗其实并没有任何把握。

我知道宁舒要什么,但我不怕了。

如果安燃不测,别说我的人,就是我的心和灵魂,都将不复存在。

区区一晚,算得什么?

我不怕。

何君悦不是赌徒,但我愿意为安燃下这一注。

我咬牙,决心下得很彻底。

既然我愿意为了安燃,毁去过去的君悦。

那么凭什么,我不能毁掉现在这个君悦。

只要能够救安燃。

只要可以,保住我眼前,活生生的安燃。

为了这个,我何君悦,什么都不顾了。

第七章

这一日剩下的时间,秒秒如年。

按宁舒的指点,把手机放回发现它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走过漫长一路,回到办公室。

仿佛什么都定好了,犹如电视剧大结局将临,一个豁出去的决定之后,命运轨迹就已划定。

只是未知道,我和安燃这出,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

独坐在办公室里,林信忽然推门而入,吓得我在椅中差点弹起来。

林信看看我,「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生恐他看出端倪,不敢做声。

他打量我一番,又安慰道,「君悦,放松点,说到底,你还是何家人呢,这些风风雨雨,命里带来的,不妨等闲视之。」

他不是当局者,说得轻松,哪知道我的心情。

给我千年道行,都不可能对安燃的安危等闲视之。

「你说的也对,」我顺着林信的意,深深呼一口气,「我是太紧张了,」

林信问:「要不要一道走?」

我抬头,露出不解的表情。

林信摇头,「你没注意时间吗?晚上了,要不要一道走?」

我摆手,表示不要。

林信沉默一下,自嘲道,「也对,今时不同往日,你我不能称兄道弟了。」

这一瞬,又勾起我大哥的事来。

彼此都不语。

气氛尴尬,我低下头,有些担忧地偷偷看手表,只看一眼,立即移开目光。

林信比从前能干太多,我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另有计划。

「你不是要走吗?」我问。

林信点点头,复杂地瞅我一眼。

临走前,他又转回来,吓得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但,不是。

「君悦,」林信问,「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孩子,不想回别墅见安燃。」

我愕然,然后问,「林信,是不是我的不痛快,可以使你更有满足感?」

已经够烦了,他还要字里行间,带出那个成宫亮?

林信笑了,「你吃醋的样子真有趣。」

笑了后,清冷地说,「安老大早就应该这样做。」

我问,「什么?」

林信不回答。

他还是那么可恶。

来的时候,不请自来,去的时候,也不理会我的发问,我行我素到了极点,对我打个再见的手势,扬长而去。

林信走后,就轮到阿旗。

他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