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关吐了一下舌头,却又低声道:“那个话痨小七里敢对太后说要娶你。”

“嗯。”梁言写着字,头也不抬道,“他到我家中也敢说,被我爹爹打出去了。”

关关惊愣,如何也没想到小七里还敢找上门去,纳闷道:“看他从前挺机灵的,怎么就傻了呢?”想着,忽然有些被小七里感动,又有些羡慕梁言,好啤跏梁言:“你不救他?”

没等梁言说话,关关想想,又摆手道:“救了也不妥,他又以身相许什么的,也是麻烦。”

梁言也没吭声,关关忽而睁大眼,方惊道:“难道全被我说中了?你救了?”

梁言点头。

“他还真要以身相许?”关关嘴角抽了抽。

梁言点头,颇为无奈。

两人不约而同心中暗叹,果然这只有小七里做得出来啊。

有梁言陪着,日子过得畅快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月,太后的病时好时坏,小七里便也常在宫中来来去去。

关关隐约觉得小七里不喜欢自己,大概是上回在永翼别院的梁言为她受伤的事,小七里为梁言鸣不平,或许是狼烟从莫沂山上逃走时受了些伤,他对关关有怨言。此后,小七里总是一副看“灾星”的眼神看她。

关关被他看得心里不高兴,也常暗暗整治他,比如在太后让奉茶的时候给小七里下点盐,关关后来才发现不让小七里见到梁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思路不清,修整了三天,重新开始写,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刚好听到西西提到俺从前学校里的某才子的文很好看,觉得很开心。

俺不是熟知世事的人,却妄图书写人心,实在有点自不量力。

俺终于也是有提纲一族了。。。。。终于写了。。。人生突破了。

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除了说句不弃坑以外,实在没啥好说的。

哦,还有......来,给大爷么一个。(俺妖孽地笑)

章节59

这日小七里在宫中没见着梁言,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心想是关关使的坏,便拿桃花眼狠狠瞪关关。

虽说量他也看不出朵花,关关也不乐意被人白瞪了去。

小七里出了重华殿,关关就让人给他泼了点蜂蜜,路上铺满一地鸡毛,大风吹来,鸡毛全都黏上了小七里。

小七里一身狼狈,转身正要发怒,恰好遇上梁言,他忙拿袖胡乱抹了抹脸,粘着鸡毛的脸上依稀可见深情款款眼光看向梁言,骂人的话全都咽会了肚子里。

关关站在梁言身边,几欲捧腹,被梁言瞪了一眼不敢笑。

只听梁言对小七里道:“有人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罢。”梁言声音沙哑,捂唇咳嗽了两声。

小七里“哎,哎”地点头答应,看了看梁言,口中关切道:“梁小姐脸色不太好,怕是受寒了。让在下给小姐诊个脉吧。”

梁言推说不用。

关关见她脸色惨白,倒有些担心起来,见前边的亭子被大树半掩着,便道:“我们到亭子里说去。”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梁言就去了。

一路上小七里这满头蜂蜜没少招虫子,梁言给了他一条帕子擦擦,小七里忙躬身谢了又谢。

好容易三人移步到了亭子里坐定,随侍的宫女连忙过来奉茶。

小七里诊了许久的脉,却只是看着梁言发呆,潇洒如梁言也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

关关见他不务正业,便咳了两声,一旁负手而立,装模做样地伤春悲秋起来:“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闻言,小七里霎时脸有些绿了,扣在梁言腕上的手指抖了一下,对梁言道:“小姐并无大碍,吃些药便好。在下会让人尽快把药送来,先告辞了。”说着,小七里作了揖,一身落寞要走。

梁言见状,想起小七里求亲遭拒的事,忽然心中有些不忍,“唉”地一声叫住了他,见他诧异回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皆杵在那里,气氛尴尬了起来。

这时,关关凑过来,对梁言道:“叫他做什么,人家忙着回家盖大屋娶媳妇呢。”

梁言见关关嘴上不饶人,便对小七里笑道:“见着狼烟,你告诉他,百里睡相太差。”

关关脸“唰”地红了,对梁言轻声道:“人家没有卷被子。”她转头瞥见小七里正冲梁言呵呵傻笑,心中一阵不悦。

看梁言转身走远,她上前对小七里挑眉轻道:“我每天都跟梁言睡在一起,每天,每天......”

小七里听得心头一热,恶狠狠地瞪向关关,见关关掉头,走得轻盈,心中直道,这丫头简直越来越像个妖女了。

关关人在宫里住着,有时会派人去燕燕居看看,阿雉总会让人捎回些画儿来,阿雉是个机灵的丫头,虽不会写字,却会画图。她很是贴心地每回都画个挂长剑的小哥做了这事那事,很讨关关的欢心。除了书信,侯府还有人来看她,虽然是顺便的,却比当初住在燕燕居是受瞩目得多。

这日便有祁侯又来探望太后,关关一听消息,匆匆忙忙打扮,脚下丝履都没来得及套好,便急着要跑出去。

“出什么事了?”梁言跟了出去,见关关一路疯跑,诧异跟了上去。

关关在回廊中跑得急,不留神在拐角处撞上了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有人拉出了她。

关关抬头,原来是祁雷。她忙拖住祁雷问道:“舅舅呢,他是,是回去了吗?”

祁雷见她一脸紧张,要找侯爷,忙问:“怎么了?”

关关看着他,一时语塞。

祁雷忽然想起来意,抓着关关的手问道:“我去求了太后,你怎么不答应?”

关关没缓过神来,被祁雷拖住了手,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侯爷是不是回去了?是不是回去了?”她几欲带了哭腔,祁雷一阵莫名,惊愣在那里,讷讷道:“爹,他去见王上了,怕是要好一会儿。”

关关心忽然一沉,猛地开始喘气,扭手想挣脱祁雷,嘴上道:“表哥你若有事,等我会来再说也不迟。”

“你这是怎么啦?中邪了?”祁雷疑道。

“祁将军,不妨在这里等着,关关她确是有事。”后头传来梁言的声音。

“有事?”祁雷看了梁言一眼,转头问关关,“什么事?”

关关眼珠转了一下道:“嗯,嗯,女孩子家的事。”

祁雷愣了一下,被关关挣脱开去。后头梁言走了上来笑道:“听说祁府大公子智冠天下,二公子想来也不差,祁将军若是觉得空等无趣,不如与我对弈一局如何。”

梁言虽是英气逼人的少艾容颜,却有种关关身上找不见的冷艳,眼波盈动间,口中似只相询而已,却有容不得人抗拒的魄力。

莺莺燕燕虽见得多,如此气势的女子却实为少见,祁雷竟也有些移不开眼。

关关向梁言投去感激一瞥,忙道了声:“我去去就回。”趁祁雷发怔,溜之大吉。

关关一口气跑出兰陵阁,穿过长长甬道,是一片杨柳环绕的坪地。

午后有些寂寥,那里等待的车马也都懒散了起来。

关关灵眸左右顾盼,忽而眉间焦急尽释,轻声长吁:“还好!”

她快步走了出来,对那些车马侍从高声道:“我掉了风筝,谁给我去捡?”

娇糯声音传来,让人心里混沌懒意全消,那些人看着这少女一身轻软貂裘,贵气逼人,她从容一笑,落落大方,虽猜不出是哪个主子,却都知道不敢怠慢。

几人欲要上前复命,不想少女指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宫外侍卫打扮的人道:“我要个高些的。就你吧。”

人群中似有躁动。眼见少女就要带着那侍卫走了,有人上前几步提醒道:“那是祁侯府的人。”

少女将脸一板,傲气凌人:“捡个风筝而已,又不是回不来了,你急什么?不用跟来了。”说罢,她招招手,那侍卫也极识趣地随她去了。

过了甬道,上了花间捷道,树影重重,山石堆叠,少女越走越急,好似赌气一般。后头侍卫忽然飘身上前,拉住那少女的手道:“捡风筝?!唔,还真有些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上次说要下回要多写点。字数少了点,就多加一章吧。

忘记这段矫情的话,俺贴过没,再贴一遍。

卷一,讲了两个保护关关的男人,在明的可以说是在暗,反之亦然,狼烟与祁风。所以叫青鬓。

卷二,讲到了赵烨,所以叫墨羽。

卷三,朱颜是因为绡金。

设定或许会略有改动。

章节60

这一处,古松参天,清静幽雅,淡淡阳光让人莫名有些醉意。

关关却转过身来跺脚,撅了嘴道:“没意思。”

狼烟本来高兴,被她弄得有点莫名。

“两个月了,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怎么连个消息也没给我送?”关关恼着,吸了下鼻子,眼中氤氲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狼烟拉着她的手往怀里一带,慢腾腾道:“阿雉不是常给你送些鬼画符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怎么又......”

关关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在脸颊上胡乱抹了一把,愤愤道:“不准你对我说狠话。我没哭,是被你气得掉眼泪。”

狼烟哄她:“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极而泣呢。大叔怀里就让你随便抹眼泪吧。”

狼大叔!关关头皮一麻,眼泪稍息,在他衣襟上抹了一把脸,仍是不乐意地轻哼道:“我不是小女孩。”

狼烟轻抚她的乌云长发,说道:“这个自然知道。人家能做的,你也都能做。”

她不由嘟了嘴,阿雉在信上画说狼烟最近常跟祁侯进去,她希冀他回来,谁知来了又这般气人。关关不屑与绡金比却又想与绡金比,心中总是矛盾,当时自己钻了牛角尖,想起来十足丢人,听他偏偏拿这个揶揄自己,仿佛从前一般没心没肺。隐隐不安稳的思念潜在心中多时,此刻想说的只是满心气恼。

“怎么?”狼烟见她要扭开身子,圈牢了她问道。

“你.....”关关心下自伤,推不开他,只好他白了一眼道,“我生气。”

狼烟也觉得自己颇为别扭,许久不见本是满心宠爱,杨柳树林的甬道旁见她,仿佛梦境一般,让他神魂一震,她一笑,天地似乎也明媚了起来。看她俏脸生晕,知道她是为自己急急而来,他喜出望外,见她情态可爱,又想逗她,却惹得她不高兴。

眼下看她红了眼圈,眉梢满是恼意,狼烟当下说不出话来,他向来不是心思婉转之人,对女人不过尔耳,此时心中发闷有些微痛起来。

关关等了许久,见他一句好话也没说,更是气闷,“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生气?”

“那你为何生气?”狼烟照着问了一遍。

关关疑他的诚意,更是气闷,咬唇道:“回去找你的绡金去。”

说到“绡金”,狼烟眼中忽然一亮,他还真想起一桩事来,也没理会关关正跟他使性子,问道:“你是不是拿了绡金的东西?”

关关一愣,别开头说:“我没拿。”

“你的确是没拿,阿雉拿了。她说她把东西交给你了。”这东西不是件小孩玩意儿,且对绡金十分重要,狼烟不能不问。

关关心中了然,阿雉那日纠缠绡金,被绡金踢开,却扯走了她脚上的那串金铃。阿雉很怕绡金,便将金铃交给关关。关关那日心情不佳,糊里糊涂收了,放在桌上。不想临行前侍女自觉和衣物收拾在了一起,带进了宫。不用说没带在身上,就是带了也不给。

“原来你心里惦记的人是她!”关关猝然没了娇气。

见关关眉目冰冷,狼烟不由一愣,只道:“不是。”他从不爱将这种话挂在嘴边,眼下算他想说惦记的是关关,可被她这么冷眼逼着,话也出不了口。

见他也不辩解,关关咬唇甩开他的手。“风筝我不捡了,你走。”

“事到如今,你不捡也得捡。”狼烟不松手,话一出口,才只发觉原来自己也能接这么无聊的茬。

关关被他阻揽,便要去踢他的脚,却觉得身子一轻,被狼烟拦腰扛起,只见狼烟如灵猿一般翻上了旁边那棵老松树。关关死死抱着他,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喂,喂。”狼烟拍拍她的脸。

关关惊醒过来,半张着嘴,对着狼烟□,心说他不会是怪物吧,哪有人上树上得这么快的。关关自认小时是爬树好手,跟狼烟比估计自己就算是田间的蜗牛,忍不住伸手掐掐狼烟的胳膊,与想象中似有不同,又摸摸人家胸膛,忽然想叫狼烟脱了衣裳给自己看看,抬眼正遇上狼烟的目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有些许过分,骤然红了脸。

“小心点。”狼烟揽紧了她的腰,一脸正经嘱咐道。

关关往下一看,狼烟将她禁锢在自己和树干之间,两人站在丈许高的树枝上,吓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哪里还记得刚才吵过什么。

关关忙抱紧狼烟,着急着扯开嗓子要把事儿说清:“我没放风筝,我们根本不用爬上这么高来。”

“我知道。”狼烟道,“有人来了。”

关关低头树下未见半个人影,当他只捉拿自己,急道:“你快让我下去。”话还未完,已被狼烟修长手指点住了唇。

关关不满,张口就着那手指咬了下去,毫不留情。

狼烟任她咬着,低头在她额角上吻了一下。“算了,早知你不懂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