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消退体内的燥火,他只好把她搁进盛满大冰砖的石池里,这池本来是他用来泡澡解毒的,没想到还有这等用处。
"月麒麟?"
褪去了她的衣裳,看到了她挂在胸口的青玉.玉冷霄才想起还有这事没查。
不过,不急。柴仲仑的yín • xiāng,原本就是让那些朝廷官员丑态毕露,以达到完全控制的目的,因此药效格外猛烈,除了他提供的解方药引外,就只能靠男女交合。
对她,他却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趁她昏沉时轻薄她,纵使他的欲望已经被她燃起……
她脸上潮红未褪,足以引人遐思,浑圆高耸的sū • xiōng,点缀着两枚红艳蓓蕾,白皙无瑕的水肤,仍烫着浅浅晕红,一双柳眉紧蹙着,饱满的红唇微张,轻喘着气。
"唔……"吉祥细吟出声,缩缩有些发寒的身子。
"冷吗?"玉冷霄摸了摸吉祥的额头,她的身子仍微微发烫,显然药效未过,可她的唇却早已冻得青紫。
"这样不行。"黑眸一黯,玉冷霄和衣滑进池子里,紧紧拥住吉祥,试着以他的体温助她御寒。
"好冷……不……好热……"心火冰水交杂。吉祥不禁痛苦呓语。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玉冷霄眸中掠过些许不舍。她该是活动力十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病厌厌的。
"该死!"玉冷霄愤咒出声。下次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带她出门,他早该想到,她跟他所熟悉的女人并不一样,对chūn • yào并无任何抵抗力。
"唔……好冷……"她开始颤抖了,身子不停偎近那温暖的依靠。
猛地,那厢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呜……爹娘……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吉祥?"五冷霄一阵讶异。
不论他怎么唤她,她依旧攀在他肩上,轻声啜泣。"呜呜……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撑不下去……"
之前,他早派人打探过,步家双亲死于一场意外,抛下四名街幼的女儿,以及一笔为数不小的债务。事发当年,吉祥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却要一肩扛起一家的生计,确实难为她了,如今两位妹妹出嫁了。她应该能暂时搁下肩上的重担。
她的泪水,在滴进池子前,意外触烫他的颈子。
她是真的哭了。"撑着点。"玉冷霄轻声安抚,紧紧环住怀中娇小的身子:心头莫名起了一阵悸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也可以动.
女人,只是他的工具,他利用青楼女子.帮他打探消息,顶多事成之后给予一笔赏银,或是发泄欲望,除此之外,他不曾出现过其他感觉。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鲜明的令他印象深刻,让他首次看到一个人可以气得大吼大叫,骂人骂个一刻还不用歇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唱作俱佳的生动表情,她没去戏班子,还真是糟蹋了那份天赋。
或许早在第一次囚禁她,无法动手杀她灭口时,他早该知道,他会被她征眼。
这就是爱吗?不,或许不是,顶多只能说是……欣赏,不过,这是他此生头一次,有女人在他心中比一块美玉还重要。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烙在玉冷霄的右颊上。
"无耻!淫贼!"吉祥淌着泪的双眸,怒瞪着他,双手环在胸前,努力遮掩一丝不挂的自己。
这一掌打醒了他,玉冷霄才知道自己失了神,连她醒了也不知道。
"别激动,你的身子还很虚。"他欲伸手拉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滚开!淫贼,亏我这么相信你,竟然这么整我!"没有一个女人在清醒后,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剥光光,扔进冰池里,还笑得出来。
玉冷霄摸着热痛的右颊,猜想她应该恢复了,才这么力大无穷。
她打他这一掌,该是用尽了全力,是以他悬在心上的大石,总算能稍稍放下。
气急败坏的吉祥,急着爬出浴池,好逃离这令她丢脸的地方,无奈试了几次,全身就是一阵发软,什么力也使不上,娇小的身子就在浴池边上上下下。
"可恶!怎么都没力气!"她气得大吼大叫,猛拍池水泄愤。
担心她娇嫩的肌肤,让坚硬的石质浴池弄伤了,玉冷霄连忙追过去,拉住她。
"吉祥,慢点,别弄伤自己。"
"滚开!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可恶的淫贼。"
吉祥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碰触,开口闭口都是淫贼,彻底惹怒了玉冷霄。
他翻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向他,再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让她双手无用"武"之地,他也省事些。
"闹够了没?"
"我--"发现他唇上的青紫,吉祥愣怔住,忘了反击,发觉擒住她的大掌也同样冰冷,显然他也泡在这个池子里。倘若他仅是为了恶整她,那他又何必如此?
"唉,你别急着发火,我可以解释。"玉冷霄叹了一口气。
池面上,一块冰飘了过来,贴在吉祥的身后,一股寒意从她脚底窜了上来,牙关开始打颤。"你……你你你你……怎……怎么……"
瞧她抖得话不成话,小脸愈加苍白了,玉冷霄眸色一沉,一个使劲将人儿紧紧罔在怀中,薄唇直接贴住那颤抖的唇办。
"唔……"吉祥双手握紧成拳,水眸瞪得老大,不敢置信,想挣扎.却反倒被箝制得更紧。热气源源不绝传递了过来,温热了她冰冷的唇,发颤的身子缩进他怀中后,竟不抖了.他替她隔开任何一块可能靠近她的冰砖。
他这次的吻满是怜惜,而不是恣意的侵略,甚至让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帮她驱寒。
她不冷了……他的唇好暖、舌好烫……
小手渐渐松了开来。改环住他的颈项,她张开嘴,欢迎他送来的热气。她告诉自己,她真的只是怕冷,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两人胸口相贴,胸前的青玉互击,敲出清脆的声音。
半晌,玉冷霄回神,主动离开那甜蜜可口的蜜唇。"再泡下去,我们就会冻死了。"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池边。"这里有阶梯,没必要用爬的。"
轰--吉祥的脸又更烫红了,羞愧地低下头。
"干么不早说?真过分。"害她还在死撑。
"下来吧!我已经差人烧好了暖炉,上来驱驱寒。"玉冷霄走上阶梯,随手拿来早已准备妥当的棉巾。
"对了,我们为什么要泡在冰水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死的,总该问个清楚。
"你误中chūn • yào,我只好出此下策,你忘了吗?难不成,你希望我用另外一个方法替你解?"
"春春春春……chūn • yào?"轰轰轰--撑不下去了,体内热度过高,吉样几乎要焦了。
第七章
他病了!
吉祥蹙起眉,站在药铺门前,迟迟不敢进去。
她从来没帮人抓过药,即使是自己的妹妹,也多半是招喜去抓药,她一向只待在客栈里。
怪了,她就好端端的,他却突然病得这么重,未免太不中用了。
这次,玉冷霄病得厉害,咳嗽、流鼻水、发热,外加四肢莫名出现一些青紫痕迹,唇色更是苍白的吓人,要不是他突然病昏了头,她还不知道他病得这么严重。
这么怪的病症,她倒也是头一次看到,看在他是为她病着的份上,她姑且当一次好人。
现在,她可以自由出入玩古阁,没人会限制她的行动,不知他是不是料定她绝对不敢声张,他才这么放纵她?
话又说回来,她确实没那个胆张扬,柴仲仑可是当朝宰相。不仅和玉冷霄有私交,一堆什么大官的,也对他恭敬有加,当天他接受万官朝拜的景象,她可没忘。
但她还是搞不清楚,他究竟留下她做什么?
还有,他为何不准下人为他请大夫?逼得她只好亲自出马。吉祥踱着步子,在药铺门前徘徊,思索该怎么开口才好。
药铺伙计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铺外。"吉祥姑娘,你今日大老远跑来小铺,有什么贵事吗?"伙计红着脸,害羞地望着吉祥。
吉祥翻了翻白眼。遇上这等事,对吉祥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不过,她今天没心情打哈哈,她还得赶快帮玉冷霄抓药回去才行。
吉祥还是努力维持"亲切可人"的笑容。"伙计,我想抓一帖药,不知……"
"行行行。快跟我进来,有没有药方子?我马上帮你包药去。"
"药方没有,他的病症有些奇怪,所以我才想上你们这儿问问,看该抓什么药才好。"
"吉祥姑娘,你就甭跟我客气,说来听听。"
"我想他可能是受了风寒,咳嗽、鼻水、身体有些发热,还有他的四肢有出现一些青紫斑痕,嘴唇几乎没有血色,伙计,依你的经验来看,这是风寒吗?"
她身体状况极佳,鲜少生病,对于疾病,她也仅识得风寒一项。
"呃……"伙计陷入深思当中。"吉祥姑娘,生病的这人是你亲人吗?"
伙计突然一问,吉祥当场傻住。"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我只想确定病者的状况,依我的判断,这确实是有风寒的症状,不过若出现青紫斑痕,一般说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中了毒。"
瞧伙计说得认真,吉祥却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拜托,这绝对不可能的,他哪有可能中什么毒.我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他也没去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中了毒。"
她每天都跟着他,跟得很紧,就怕他会偷藏什么宝物,不和她四六分帐,这可是当初他们说好的,因此他做了什么事,去了什么地方,她都一清二楚,况且从宰相府回来后,他就再也没出去过。
"这样啊!那就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到底行不行啊?"吉祥不客气地撂不狠话。
"行行行,不然我帮你抓几帖驱风寒的药方好了,如何?"
"嗯,那就麻烦你了。"
忙了好一会儿,伙计将一大包的药递给吉祥。"吉祥姑娘,一日三帖,文火熬煮,兰碗水熬成一碗,按时服用,若真的是染上风寒,过几日就可以康复了。"
"喔!多少钱?"
"这药材都是上等货,本来是该要十两的,不过收吉祥姑娘五两就成了。"
"五五五……两?"有没有搞错啊?
来她们喜福客栈饱餐一顿,几十文钱就够了,这一包药就要她五两银?
无所谓,反正全算他的。"五两就五两,你可得保证这药有效,否则我要你赔十倍的药钱,知道了吗?"
"当然,没问题,这药一定有效。"伙计猛点头,哪敢多得罪美人一分?
"谢啦!'.包好了药,吉祥的心情也轻松许多。心头则是不住揣测。
若玉冷霄见她难得大发善心,替他抓了药,不知道会不会感动的免费多送几个古董给她,若是这样,那她铁定发了。
吉祥愈想愈开心,小脸堆满笑意。
蓦地,吉祥想起药铺伙计问她的问题。玉冷霄究竟算是她的什么人?
依照现在两人相处的情况,早不是仇人,更不是敌人,若要说是伙伴,那还差得远。朋友呢?也不像,应该没有朋友会……唇贴唇、嘴对嘴吧?!
唇贴唇?而且还不只一次,还有她的身子……他全看光了,那可是只有丈夫才能对她做的事啊!
一股热烫瞬间从脚底烧了上来,吉祥捧着烧得红通通的小脸,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呸呸呸!别胡思乱想。"
就算她拉得不脸来,对方说不定还看不上她呢!
这事,她一直都知道的--年过二十、镇日抛头露面、负债累累,光这三项,就足够吓坏天底下所有男人。
福儿都说了,要她出嫁,比她们步家致富的机会还低,那她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吁--"吐出了口气,吉祥放松情绪后,揣着药包,哼着小曲儿,决定不让那些"多想伤神"的事破坏她愉快的情绪,她还是赶快把药送回去要紧。
过了一条街,玩古阁所在的东大街。就在眼前了。
吉祥才刚踏进东大街,街上的气氛明显和她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同,显得格外凝重、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耐不住好奇的吉祥,也特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散布在街头巷尾的新鲜八卦。
"啊,听说柯将军一家,刚刚被满门抄斩耶!"
"是啊!我也听说了,我还听宰相府的朋友说,柯将军跪在柴宰相的门前,一连跪了好些天,柴宰相都不为所动呢!"
"真可怜,又造了百余条杀孽,这柯将军犯了什么过错吗?怎会遭此噩耗?"
"听说是畏罪潜逃,才被判了这么重的罪名。"
"可怜啊……"
"天啊!"吉祥捣着小嘴,不敢相信,小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惊愕。
若她没记错的话,那名柯将军,就是之前被玉冷霄判定送假宝物的可怜虫,他还因此惹得柴宰相大发雷霆,差人送客,怎么……不过是几天光景,就惹上满门抄斩这么可怕的罪名?
而抄斩的罪名,还是畏罪潜逃。那么,之前送假宝物的事,又是如何?
虽然她鉴定古董方面,不能算是专家,但起码也经过些历练,那颗七澜宝珠,凭她的第一眼印象,她也认为是难得的宝物,为何独独玉冷霄,认为那是假货?
愈想愈糊涂,吉祥想得头都发胀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回去问个明白,不就得了。"
暂时搁下满心的疑惑,吉祥提着药包往玩古阁走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