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封妃?原来是他!

苏尘地身躯陡然一震:“你的主子,名字叫做司马毓,是当今的皇上,对不对?”

“不准你对主子无理!”芊芊又挣扎了一下,目中射出一丝狂热,激动地身体都有点摆动起来,仿佛要和苏尘拼命一般,“主子他是真龙天子,他是朝阳国的神,至高无上……”

语至后声,越发无序,眼神也散乱起来。

“她快醒了!”裴一涯及时地点住了她的穴道,芊芊身子先是猛然一僵,接着便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裴一涯皱眉道,“看来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意志相当坚定。”

苏尘看着犹如一根紧绷地弦忽然松懈,而伏倒在桌上的芊芊,可惜地道:“不能再问了么?我还想问问她焦柳县的事。”

“那个人在她心中有根深蒂固的位置,而起视若性命,”裴一涯道:“若是再问,她内心反弹太大,只怕会伤了她的神经。”

苏尘怔了怔,终究还是不忍,投入裴一涯的怀中,拥抱着他的身躯汲取温暖,低低地道:“算了,那就不问她了,她只是个奉命行事的痴情少女。”

“嗯。”裴一涯将她环在怀里,轻抚她披散地秀发,柔声道,“他们既然对你和彬彬没有恶意,你就放心吧!”

“我担心的是你。”苏尘依偎在这个往日总能给她无限安慰的胸堂上,忧心忡忡地苦笑,“我明明就没有招惹过他……真不知道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先是展晟飞,后是司马毓,她又不是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青春美少女,何等何能总是能牵扯到根本不该牵扯的人?尤其是在她寸心已许之后,与其处处受人瞩目,她倒宁可除了裴一涯,这世上再无男子多看她一眼。

“那是因为世上有一种女子,总是皎洁地像天上的明月般,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凝望,无不想自己能得之并深藏,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裴一涯含笑低头,抚上她月光般的面庞,缓缓地低了下来,将她地担忧轻含在唇间,以温柔相融,微微闭合的深情双眼中,有眷恋,有怜惜,有固守幸福地坚毅,唯独没有一丝后悔。

第四卷朝阳fēng • bō起难平第二十九章嫁给我

“你要放了我们?”

天色已明,晨光照进屋中,正映在芊芊和年轻人吃惊的脸上。

“你们的来历,我已经清楚了。你们昨晚虽然试图刺伤我的弟弟,可看在最终没有酿成伤害的份上,把你们两人扔在回廊里冻了半宿就算惩戒了。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他的事我们一定会办到。至于我们的事……”

苏尘侧头望着裴一涯,向他伸出手去。裴一涯含笑当众握住她的一只手,苏尘坦然地和他五指交缠,娴静的面容上浮着幸福的笑容,温柔而又坚决地道,“是我们自己个人的选择,请他尊重我们!”

芊芊和年轻人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言语。

“等会一起吃早饭吧!彬彬很喜欢你,我不希望破坏了他心目中的美好。”苏尘注视着芊芊,淡淡一笑,颜如春花,“这不是命令,只是作为彬彬姐姐的一个要求。”

芊芊默默地低下了头,心底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滋味,知道苏尘对皇帝没意思,并没有让她的心就此安心些,只因那个人的性格她心中再也了解不过。他有大志,他是皇帝,他更有掌控一切的欲望和能力,他若喜欢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哪怕苏尘现在心志坚定,可以后呢?要知道,看上她的人,是总有一日会真正掌握大权的皇帝呀!虽然她和苏尘他们相识相处只不过才两日,自己又是特意来做卧底的,若要说有了什么真感情的,那是假话。可不知怎么的,在县衙中那副悠扬箫声里的平淡画面,却已如烙印般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底,让她情不自禁地起了一丝羡慕之心。

她突然不希望苏尘的生活会因为京城中的那个人而改变,而是就这样顺着他们自己的意愿,平静地走下去。只因,若她地生活也能过的那么普通。若吹箫的人是他,而那个小孩,是他们的孩子……那么,这一生,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

早饭过后,芊芊带着彬彬送给她的那副米老鼠的图画,和年轻人一起往北而行,至于他们会不会折回、甘不甘心就此回去?那已经不是苏尘所关心的事了。

没了外人的打捞,又因芊芊一事而公开了自己和裴一涯的关系。反而不用再刻意地避着陆典良以及暗中地那些护卫。苏尘索性表现的大方些,不再只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要留意有无旁人才能放心的释放、交融……就像是河流之上驾起了一座稳固地桥梁,他们的心再无横隔。

因此。虽然苏尘和裴一涯两人都不习惯用热烈的方式来表达感情,但每当马车停下来休息、吃饭,透过他们无意中透露的眼神动作,人们也总是会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二人就是一对心心相映的恩爱夫妻,常投以羡慕地目光。

四人一行中。表现的最为开心的,莫过于就是日益活泼可爱的彬彬。

在他还未开启前智的懵懂心中,有亲人在身边,不愁吃不愁穿,还时时有的玩,这样地生活已经是最最完美和幸福的了。看得苏尘常常心生感慨。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的开心下去。

可人格分裂一事,最为奇特玄奥,眼下那个清醒而又过分成熟的彬彬虽然一直没有醒来的痕迹,可谁也不能担保他就不会醒来。怕就怕等他醒来时,就像是蛰伏多年的火山一样,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就会对他自己的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

就在这样地幸福和隐隐的担忧中,数日的时光一晃而过。这日正午,春光明媚,马车欢畅地驶进了繁华的银角城,到了银角城,离裴一涯以前居住的云松堂就不远了。

凝视着楼下因寒冬渐消旅客增多,而愈显得热闹的银角城,苏尘心中不禁回想起年前好心的老车夫陪他来找上京马车的情景,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宋胜平。

那时,她大病大伤初愈,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牵挂。犹如人世上的一叶浮萍,茫然不知人生的方向。没想到时隔两个月。不仅找到了彬彬,也重遇了裴一涯,并有幸和他情如连理枝,而彬彬地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

“在想什么?”肩头上落下一双温柔的手,身后也贴近一具温暖地身躯。

“我在想,世事真是好奇妙啊!”苏尘没有回头,习惯性地将身子往后靠,让自己依偎进百栖不厌的怀抱中,柔柔地微笑,“回到这里,让我想起了很多事。那时候,我还在想,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你相逢呢?”

“我也是。不过和你不同的是,我知道我们一定还会见面。”裴一涯将苏尘深深地圈入怀里,嗅她的发香。

“呵呵,你当

我们会见面啦,你都早安排了宋大哥来帮我了。”头望入他的眸中,低喃道,“涯,我何其幸运,此生能遇到你?”

“我又何尝不一样的幸运呢?我师傅以前常取笑我,说我清心寡欲地像个和尚,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让我动心。现在,我找到了……”裴一涯顺手带上窗户,遮住两人,缓缓地低下头,吻住她芬芳的花瓣,贪恋地缱绻着,总也无法满足,双手的力道无意中渐渐收紧。

“唔……彬彬呢?”裴一涯突来的热情让苏尘在惊喜的同时,又羞涩地想回头看。

“刚才逛了会街,他还没尽兴,我就让陆师傅带着他再去玩了。”裴一涯微微移开自己的唇,低哑着声音解释道,“你放心,我请了朋友跟着,不会有事的。”

“你什么时候见了你的朋友的?”苏尘轻触着他的喉结,凌乱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间。方才的激情让苏尘原本就晶莹如玉的肌肤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映着从窗棂中透进的点点阳光,就仿佛是流动的粉水晶,触目尽是一片诱人的迷眩。

“等会再告诉你……”裴一涯喘着气,突然失控地将她翻转过来重重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寻到她的唇,就再也不放开。

“涯……”苏尘shen • yin的声音才滚出喉中,却立刻就被裴一涯热情地攫取了过去,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还清心寡欲呢?这几日又是谁逮到机会就要……苏尘羞涩的同时不禁在心中轻笑,调皮地捉住他的舌轻咬了一口。

“你……”裴一涯shen • yin一声,力道突然加重,固定在她腰上的手无法控制地往上移了几寸,似是想往上移,可又及时地控制住,无奈地越发搂进了苏尘的身躯贴紧自己。

苏尘酥软的身子里,忽然被这样的热情重重地燃起了一把磨人的火,灼的她口干、舌燥、每一寸的肌肤都因这把火而滚烫起来,她被迫向贴身的身躯寻找清凉,却反而触到了更加的火热……

正当这份灼热变得更加难耐之时,裴一涯忽然喘着气,再度逼着自己退离苏尘香软地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发疯的身躯,闭上眼睛平息着自己的渴望,也珍惜地感受着那份动人的余韵。

苏尘也没有言语,只是温顺地依偎着他,清空了心中和脑中的一切,只为了好好地储存这段美好。

良久良久之后,裴一涯忽然轻轻地吐声,声音低哑而悦耳:“尘,等这一切了结后,我们就成亲吧!”

“成亲?”苏尘昏眩地睁开因睡意上涌而显得有些迷离的双眸,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两个字眼是什么意思?

“嗯,成亲!嫁给我!”裴一涯捧起她的小脸,拇指爱恋地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目光里满是似水的柔情,像要固执地将她融化,“等回到京城里,把东西交给他,我们就成亲。我知道我们才认识三个月,这样冒然的请求实属唐突之举,我也明白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谈这个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我更知道你的心里必然还有种种顾虑……但是,尘,我真的很希望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和彬彬的面前,光明正大地保护你们,照顾你们,一生一世地对你们好!”

“你真的要娶我吗?可是我……”苏尘梦幻般地呓语着只觉得身子忽然像是热气球一样,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似要迎风翱翔而去,又似飞得再高,也始终被一缕情丝牢牢地系在那明珠般的双眸里。

说喜似不仅是喜,说甜又不止是甜,说幸福,却又仿佛比幸福还要幸福……这样的感觉,她没法说清楚,没法描述出来,只知道这一刻,哪怕天地都倒转了回来,这种感觉也会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存在她的心中。

迎着那道惊喜的、如醉人的醇酒一般流进自己心中的目光,裴一涯没有再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上。固执地坚毅地锁住她的目光,无言地告诉她,这不是他的一时冲动,而是一直以来深藏在他心中最真的渴望。不管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会给自己招来什么样的劫难,他都无悔。

执起了你的手,便是一种永世不变的诺言。

苏尘静静地、轻轻地眨了眨纤浓的睫毛,认真地凝视着他还残留着方才的激情余韵,更多的却是屏息的紧张和等待的面容,缓缓地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也绽放出眼中晶莹的水花,酸酸的,幸福的,以吻为印,盖上一生的承诺:“好,我嫁你!今生今世,我的心,只给你一个!”

第四卷朝阳fēng • bō起难平第三十章订婚

春三月初一,一株株经历霜雪寒冬犹自挺立的青松。风中,欣慰地摇摆着一蓬蓬的松针,微笑地俯视着底下焕然一新、充满热闹和喜气的云松堂。

“亚男,亚男!快来帮大娘搬东西。”一辆旧马车还未驶进云松堂的院子,陆大娘就开始大声地呼唤了。

“来啦来啦!”摆了好几张桌子的院中,立刻奔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像男人般的女子,嗓门比陆大娘还大好几倍,正是那个淳朴的猎户女儿张亚男。

两个人都是急性子,不等车停稳,一个就要往车厢里取东西,一个早伸了手打算来接,惹的赶车的老车夫取笑道:“我说你们两个一老一少的,今儿个办喜事的又不是你们,咋比裴大夫和苏姑娘还激动呢?”

“裴大夫好不容易要成家,俺们当然激动了。”陆大娘白了老车夫一眼,啐道,“裴大夫和苏姑娘两人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儿,俺们这方圆几十里的,谁还能找出比他们更相配的人来?俺们都是深受裴大夫恩德的人,他们的喜事俺们不给他们办,谁给他们办?”

说着,陆大娘佯装不理老车夫,径自地从车里头拖出一个上面盖着红布的箩筐,张亚男力气大,一把就抱了起来,轻松地拿到屋里去了。院里的人见了,都跑了出来,帮着把最后一趟用品全部搬进院子里,然后该摆上桌的上桌,该挂的挂,该贴的贴,利索地忙上了。

外面的陆大娘和张亚男和众乡亲都急急忙忙地在准备,两个被勒令除了好生打扮自己、安心等待订婚宴之外什么都不准做的正主儿,却在屋里偷偷地和各种草药打交道。

裴一涯细细地分着药的分量,苏尘则在旁捣药,听着外头热热闹闹的声音,两人不禁又微笑着对视了一眼。

“只是订个婚而已。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家了?”苏尘不好意思地道。

“这是我应该给你的。”裴一涯一面小心地加着各类配方,一面温柔地笑望着她,“只是太委屈你了,不能按三媒六聘正式地向你提亲纳礼,只有一桌将就地酒席。”

“说什么委屈,这样我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