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能不叫他担心?

裴一涯皱了皱眉,决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不是他一定要追查苏尘的隐私,而是他作为人家的丈夫,不可能就这样视妻子的心事而不顾。

“尘,累了吧?要不我们先回房休息一下?”裴一涯柔声试探道。

“啊?哦,不用了。”苏尘有些慌张地强迫自己露出笑脸,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假装去捡药,却不知自己又抓错了一味药的分量。

“皇上有旨!”裴一涯正决定继续询问,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叫,不由诧异地向外面望了一眼。

“有圣旨,我们快出去接吧!”苏尘忙放下手中的包药纸,镇定了一下神色。

裴一涯点了点头,也罢,就等会再问吧。

两人出去一看。见一个年轻的白皮太监刚刚走进院中,他并没有带圣旨。只是口气十分恭敬地传了一道口谕。说是西宫如妃近日突然身染奇疾,太医院几位太医先后诊治都不见其效,因此只好前来打扰裴神医,还望他能妙手回春、为皇妃解忧。

说完后,那太监就垂手立在一旁,等候着裴一涯和他一起走。

皇妃染病,太医院束手无策?要说这种情况也不一定没有。可不知为什么,裴一涯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来得有些蹊跷,好像并不单纯似地。

“既然是这样,那涯你就去一趟吧!”苏尘却是没有疑心,见他没有马上回复太监,忙悄悄地推了他一下。提醒道。

“好吧!这位公公请稍候,我去准备一下药箱。”想起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对方,裴一涯看了一眼旁边等候的太监,只好客气地点了个头,拉着苏尘回到药房,立时担忧地握住她地手。

自从他们成亲后,夫妻二人朝夕相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会,今日突有皇命传来,要他去给后妃诊病。合情合理之余心里总还是有所不安。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去吧!”这一回苏尘的神情反而自然了起来。一如平时般微笑着替他整了整衣服。柔声地叮嘱道,“看好了病。就早点回来。”

“好,不过我瞧你今天脸色不大好,等我回来就给你看看,你先去躺一会好好休息一下。”裴一涯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你快去吧!让皇妃久等总不好。”苏尘佯嗔道,轻轻地把他推向门外。

裴一涯无奈地望了她一眼,只好跟着太监离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才离开小院,一直服侍苏尘起居的那个宫女就走了过来,对着苏尘行礼道:“苏姑娘,奴婢帮您梳妆更衣吧?”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苏尘一脸疏淡地道,“你直接带我去见皇上吧!”

……

还是宣德殿,还是上次晋见时的同一间屋子,司马毓还是懒懒地斜靠在龙榻上,只不过面前的书卷换成了一堆地奏折。

苏尘进去时,他正神态轻松地在阅读其中一张,周围空无一人,连个服侍的宫女太监也没有。

“朕听说你要求见朕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司马毓见她独自一人垂首走进,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折子,只是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皇上英明,知道民女既然想见皇上,一定是有所相求。”苏尘行了礼,坦然地开门见山道。

“如果你是想跟朕说,那道传说中的秘方只是传说而已,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司马惬意地往后一靠,目光缓缓地扫过苏尘亭亭而立的身躯,闪过一丝几不可见地阴沉。

“可事实上,那种药根本就不存在,”苏尘有些激动地道,“从第一次见面,民女就知道皇上您是个聪明之极的人,民女实在想不通为何皇上会相信这种以讹传讹的谬论。”

“是不是真的是谬论,是不是真的是以讹传讹,朕心中自然有数。”司马淡淡地道,目光又回到了折子上面。

见他一副显然不想再谈此事的冷淡样子,苏尘不由地咬了咬唇,正要再说,司马毓忽然轻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折子,对苏尘道:“你可知道这个折子是何人所写?”

苏尘忍气道:“皇上的国家大事,民女怎么会得知?”

“这是孟相的告老还乡之书!”司马毓一手执着折子,一手缓缓地从折面上抚过,嘴角缓缓勾起。

苏尘一怔,随即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忙躬身道:“民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这确实是件喜事,大喜事。”司马毓忽然将折子放到一边,步下榻来,缓缓地走向苏尘,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她柔润的下颌,深深地望入她明显有些慌乱地眼眸中,“你可知道,除了朕,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大喜事地人?”

“民女惶恐。”苏尘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往后退,可身子才一动,纤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搂住,面色顿时一白,低呼道,“皇上……”

“今早你才让人带了口信过来,没多久朕就收到了这份折子,你说,朕该怎么感谢你呢?”司马毓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摩梭,放在腰上地手力道却更加重了一步,令得猝不及防地苏尘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贴到他的身上,连忙用手抵住才隔开了一点空间。

“孟相辞官,那是皇上地功劳,和民女有何关系?”见自己再怎么用力,司马毓还是不肯放手,苏尘羞怒地将头转向一侧。

“自然有关系,朕认为,你是朕的幸运星。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先皇的遗物,更不知何时才能打开这僵局,收回兵权和朝政呢!”司马毓的语气越发地暧昧,呼吸追逐到她的面颊之上,似在闻嗅她的味道,又似存心要诱惑她,不过才吸了一口气不由就皱了一下眉头,“你身上药味怎么这么重?”

“民女如今天天和一堆药材打交道,自然有药味,皇上放开民女不就闻不到了?”苏尘又气又急地在有限的范围内躲避着他的灼热呼吸,“既然皇上认为民女有功,那皇上是否应该给民女什么赏赐?”

“除了离开朕,一切要求朕都同意。”司马毓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低低地道,“朕就爱你这素面芙蓉的模样,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任何做作,尘儿,你可知道朕……”

“皇上……”苏尘猛然打断他,赤红着脸挣扎道,“皇上明知民女如今已经身为人妇,怎么能如此调戏民女,请皇上自重放手!”

“那又如何?”司马毓突然发怒道,不但不放开她,反而用力拉起她抵在自己胸口的一只手,目光炯炯地瞪视着她,“你明明知道朕喜欢你,明明知道朕一定会封你为妃,明明知道朕绝不容许你嫁给任何人,你却一而再地罔顾朕心,不但与他订婚,竟然还趁夜逃走偷偷地和他成亲,你……”

说到这里,司马毓猛然扣住苏尘的后脑,强压了上来,霸道地覆住她的樱唇。

第五卷尘埃落定夕阳远第二十九章以命决红尘

“唔……”

没想到司马毓竟然从以前惯玩的暧昧一下子直接变成实质性的侵犯,惊骇之下,苏尘本能地竭力反抗,可仍阻止不了司马毓那如影随形的唇舌。绝望之下,她唯有咬紧牙关,固守防线。

“朕早就说过就算你们成了亲,朕也有千百种法子留你下来。”见久攻不下香齿,司马毓恼羞成怒地转而惩罚性地她唇上咬了一口,一丝腥甜很快就慎入两人的口中。

“不!你不能这么做。”司马的唇刚一离开,苏尘就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唇,颤惧地如同看着一个恶魔一样地看着他,不顾一切地尖叫道。

“不能?到如今天下还有什么能让朕说不能两字?”司马毓将再度拉下她的手,将她的双手一起反到背后,令她的sū • xiōng再无保护地直接贴紧自己的胸膛,单腿一用力,就挤进了苏尘的双腿之间,“你不是还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皇上若真要你,你就自应贡献给尊贵的朕么?”

苏尘死咬着唇,不肯说话,只有两行清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不住地泌出。

“你是想要泪水来打动朕,还是想用沉默来抗议朕?”司马毓冷笑道,“那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沉默到何时?”

话音未落,他已将移动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捏住了苏尘柔软而又有弹性的臀部。

苏尘惊地双眸陡然睁大,正欲高呼求救。却不料司马毓的唇立时趁机强进而来,用坚定地唇舌撬开了她的贝齿。霸道地勾住她的香舌,四处搅动着搜刮着她的香津。

他以为第一道防守既然已破,苏尘不是更加激烈的反抗,就一定认命地顺从,从此任自己予取予求,没想到苏尘竟突然反客为主地轻勾了一下他的舌尖,不由地一怔。

然后就在这一怔间。苏尘的贝齿已猛然用力地咬下。

司马毓面色一变,猛然将苏尘推开,一手捂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竟敢咬朕?”

苏尘本来就是柔弱女子,哪里禁得起会武地司马毓如此盛怒的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她被甩开的身躯已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旁边一个博物架。上面陈列的古薰摆设一阵摇晃,砰砰乓乓地跌落成一地的碎片,其中两个在跌碎之前还狠狠地砸了苏尘一下。

苏尘一阵气血翻涌,勉强撑地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水。

“皇上!”门口立刻恐慌地涌进了一群人。

“全部给朕退下,没有朕地允许,谁也不准踏进一步,违者立斩!”第一个侍卫的脚才刚抬上门槛,司马毓已经暴喝道。

“是。”门外的脚步立刻远去。

“呵呵……”跌伏在一地碎片之中的苏尘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极其轻松地笑了起来,“皇上您太小看民女了。民女不仅敢咬皇上。更敢给皇上下毒。”

司马毓的手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俊美的面色顿时极怒地快要扭曲起来。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拎住苏尘的衣襟。目光暴怒地几乎要将她生吞下去:“你给朕吃的是什么?”

“民女说了,是毒药。”纵然脊背身躯都传来阵阵剧痛,胸口更是闷的喘不过气来,可苏尘还是镇定无比地维持着绝美的微笑,清清楚楚地吐句道,“而且是见血便溶、剧毒无比地毒药,毒性日落即发,皇上您只怕和要民女同归于尽了。”

“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恶毒地女人!”司马毓用力地将她掷在残片上,“解药呢?”

“呵呵……皇上……真是糊涂……咳咳……民女费尽心机……才让皇上……自动地……把毒药吃下去……又怎么……会……轻易地将解药……交出来呢?”苏尘大口地喘着气,笑声却始终不绝。

司马毓一仰头,就要叫唤。

“没用的……呵呵……”苏尘又吐了口血,鲜艳地血丝挂在她地唇边,娇艳无比,“皇

难道忘了……民女的夫君……是什么人……了么?”

朝阳天下,当世神医,若要说裴一涯只敢自诩为第二,试问还有谁能说第一?医毒本一家,旁人配置地毒药裴一涯或许也有解不了的时候,可裴一涯配置的独门毒药,却绝对是无人能解。

司马毓未发出的声音顿时顿住,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瞪着她,再无往日半点潇洒风采:“你想让你的丈夫和弟弟,还有展家上下几百口一起偿命吗?”

“呵呵……难道皇上……觉得……您堂堂……一国之君……却比不上……这些人命么?”苏尘撑在地上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开始流血,可她却依然笑的很开心,努力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皇上若不怕死,民女们又何为惧之?”

“我就不信裴一涯能不顾你的死活!”

“民女早已告诉夫君……他若擅自和你……做任何……交易……民女就将碧落黄泉,永世都不和他同行!”苏尘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断绝了司马毓的一切念想,令司马毓相信,裴一涯也早已做好了和她一同赴死的准备。

司马毓双手紧握成拳,完美的面孔扭曲地如同恶魔,震怒地无以复加。

这么说来,早上苏尘派宫女来传口信,说要和自己相见,为了方便,让司马毓找个理由先支开裴一涯,全都是有预谋的了?他一向以为苏尘性子虽是他所见女子中最为坚韧刚强的一个,可没想到她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地谋害君王。

而他,偏偏就在江山都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居然硬生生地上了她这么一个致命的大当。

司马毓千悔万悔,却忘记了若不是自己先强行非礼苏尘,苏尘也不会有机会下毒。

“你有什么条件?”这几个僵硬无比,明显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民女不敢同皇上谈什么条件……咳咳……民女只求皇上能放过……我们一家……让我们自己去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终于谈到问题的最关键了,苏尘支起身子,靠在后面的架子上,惨淡而诚恳地一笑,又一缕鲜血泌出嘴角。

司马毓铁青着脸,没想到苏尘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拿他天下最尊贵的人的生命做赌注,居然只为了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皇上……”苏尘无力地微笑,胸口因为终于能坐直了而舒畅了一些,柔和而缓慢地剖析着自己的真实想法,“您应是了解民女的性子的,如果民女若看中荣华富贵那些身外之物,早在当初民女就会答应皇上您。皇上也许觉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是人活在世,没有不为名利权势这四个字动心的。否则蓝王爷也不会选择谋反要取而代之皇上的位置,是么?”

司马毓不语。

“可是皇上您错了,这世上也许绝大部分的人一生都在争夺名利,可也仍有一小部分的人从不计较这些。”苏尘语声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