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贪恋

可不管在哪儿,凭现在条件要检查出到底内脏有没有受损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得先给他包扎,剩下的事情只有听天由命了。

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浸湿,给那男子简单的擦了擦身子,见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才放了心。刚准备坐下,忽然又似想到什么,开始在箱子中翻找起来。

……

“呼~!”刚才猛然忆起自己带了小型血压计,简单的给他做了血压等生命体征的检查,情况基本正常,看来内脏应该无碍。

心中的事情一旦放下,随之而来的结果便是趴在桌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四章

5.梦

“你先生,胰腺癌晚期,就这几天了,你们自己安排安排吧。”医生的镜片泛着刺眼的白光,看不清楚表情。

“胰腺癌……晚期?”

“砰”

“太太!这位太太,你振作一点啊!护士还不快扶这位太太起来!”

躲在一旁偷听的小男孩刚从亲人即将离世的震惊中反映过来,便急忙跑向妇人。

“妈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几天后……

“哎……你母亲,哎……”

“医生,你说,我受得了!”就在一星期前还是天真活泼倍受呵护的小孩,短短几天似乎成熟了不止一点。

医生愣了愣,最终还是开了口,除了对他说还能对谁说呢?全家也就他一个是病人家属了吧。

“你母亲,她,受的刺激太大,导致脑内血管瘤破裂,虽然现在只破了两个但已足以致命,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尚在脑腔中,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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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濉安缓缓从梦中醒来,看了看窗外,天似乎才蒙蒙亮,有些薄雾,透着清晨特有的灰白。似乎梦到以前了啊,其实最终母亲还是没能被救活,在父亲去世后的一周便离开了,也算是一种幸福吧。柳濉安神情坦然,微笑地想着。

直起身,伸了伸懒腰,探向床头查看了一下那男子,似乎还没醒。

那先办正事吧。

将昨日救治时用过的带血的绷带,棉签收拾到一起,端起脸盆缓缓走下楼去。昨日来得匆忙,未来得及细看,现一瞧,原来楼梯旁是一小天井,栽了些许竹子,倒也清雅。

向四周探了探,主人家似乎还未起身。于是柳濉安向后院走去。

院后倒是开放,放了些杂物,然后便是一条排污沟。柳濉安将血水倒净,又将纱布撕成细条扔入。见其随水悠悠排走,这才放了心。

其实昨天柳濉安向店家撒谎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要救的是一个来路不明之人,唐突将他送至医馆,他的伤必定会遭到质疑,很难说不是将他推向另一个地狱。所以,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面子事小,救人事大,毕竟自己来救治,暴露的可能性更小。于是打破陈规,做了他现在都有些愧疚之事。不过仅仅是愧疚罢了,决不是后悔!

“得想办法弄点钱才行,老这么欠着也不是办法。”

--------------------------遇到重要人士------------------------------

向老板借了一套长衫套上,简单收拾收拾,柳濉安便上了路。

一打开门,傻眼了。

这是一条小街,虽不是闹市,但也颇有些人气。现在尚是清晨,有些铺子还在摆放,可也初见端倪。想必不久之后便是一番热闹景象吧。

只是……

“打扰一下,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因为总有喜好早上吃面食的人存在,所以包子铺这类小摊总是开得较早。其它店面尚在筹备之时,它已经熙来攘往,好不热闹了。

老板奇怪的看了柳濉安一眼,“包子儿铺啊?”

“啊?”一时没听懂答案的柳濉安呆愣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为何老板的眼光如此怪异。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不在意被他人当做傻子,“哦,不,我是问这是什么城市,何年何月。”

“安庆城,天羽国,羽觞朝四年,这个答案你可满意?”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朗有力,衬着这清晨的慵懒,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第五章

6.白锦其人

柳濉安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只见此人身穿朱红联珠对马纹丝绸长衫,腰系麒麟暗金腰带,随身钩带着镂空白玉,此玉通透莹润,色泽亮白,毫无瑕疵。又见其长发微卷,随意披散于脑后,长相也算是上等,双眼极细且微微上挑,偶有精光闪过。

乍一看,柳濉安便觉此人必是不凡,虽然看似路过懒散停伫于此,可隐隐散发出的贵气却不容忽视,更不用说其服饰,宽衣广袖,光是质地就不知高了自己这身灰蓝亚麻布多少档次。

见柳濉安经久未语,那人便接下道:“在下白锦,字华年,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柳濉安这才惊觉,自己竟看得愣了神,脸不禁一红,心下却是奇怪,此人感觉怎如此熟悉。“在下柳濉安,若不嫌弃叫我濉安即可。”

“随安,好名字。”白锦咂磨了一下,又道“今天我与濉安兄一见如故,虽然自知如此要求甚是唐突,但不知濉安可否赏脸,到酒楼一叙?”

怪不得,怪不得,这自来熟的性格,哈哈,刚刚怎么没想到呢。柳濉安不觉笑了起来,殊不知白锦看着他的笑容却是一愣。初时见其发型奇特,起了好奇,又听闻他所问之事甚是新奇,虽然店老板也是答非所问,但如此遭人嘲笑之事他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也不辩解,笑得云淡风轻,想必是一位清雅之人。于是心中顿生亲近之意,这才有了搭讪之事。而现下又见其对自己笑得如此开怀,不禁一喜。

“不知濉安所笑可谓何事?”

笑声戛然而止,柳濉安顺了顺气,“抱歉,失态了。只是刚才白兄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罢了。”是啊,一个相伴了十余年了好友,政浩然,除了青梅竹马的沈青,也就属他了吧,看似大大咧咧的性子,却总是默默地照顾着自己。只是恐怕自此一别便再难相见了。

既然柳濉安没有再说,白锦也不好过多细问,仅是将若有所思的柳濉安向酒楼引去。

“八宝斋”名字很是一般,不过在这安庆城还是颇有些名气,特别是它的八宝如意饭,以优质上等米料做底,又加入了精选食材、秘制酱料,放置于特制的蒸锅中经过长时间蒸煮,然后摆盘码放,这才有了成品。只是碍于交通不便,新鲜食材有限,以及做工的复杂,每天仅供应十盘。

而现在柳濉安面前就有这么一盘做工精美的“艺术品”,很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濉安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多久了?”一边伸手做出请便的手势,一便随意问道。

“刚来不久。”满打满算也就一天,真的不久。

“哦?那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帮你想办法。”听到濉安是初来乍到,白锦微微探身过来,面色有些担忧,虽然他自己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种担忧流露的过多。

柳濉安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少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起,向白锦欠了欠身,“今日先谢过白兄的款待了,饭很美味,只是,”他忽然看着白锦笑了起来,“我认为凡事还是自食其力为好。”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木制的窗花洒了进来,笼在柳濉安身上,留下淡淡的光雾,好似穿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以至于很多年后,白锦还清楚的记得这个轻柔而美丽的笑容……

第六章

7.钱的问题

掀开印有硕大“当”字的门廉,柳濉安抬脚越过门坎,入得内来。由于门帘的关系,室内光线并不十分充裕,可也挡去不少午时有些刺眼的阳光。

面前是个小厅,厅的正前方是一副楠木桌椅,桌上不知何故摆放着一只茶杯,似乎刚接待过什么贵客,那茶水还隐隐冒着热气。正对桌椅的上端有一神龛,点着长明香,供着财神爷。厅的右面又有一小门,似乎是内室,也是用门帘挡着,无法一窥究竟。

柳濉安看了看,便径直走向左边的柜台。

掌柜的是一个有着八字胡的老叟,初时便给人刻薄之感。他挑了挑眉,斜眼瞥了一眼柳濉安,“当东西?”

“嗯。”边应着边解下了手碗上的塑料表。

老头儿伸出手接过那表,也不知是否是出于习惯,居然掂了掂,这才带上小眼镜,低头审视起来,“死当啊还是活当啊?”

想了想,虽然是十几元的地摊货,可毕竟还是陪伴了自己好几年,“活当吧。”

老头儿捣弄了半天,只觉此物甚是新奇,居然可以不借外力自己移动,而且这材质,似乎也是见所未见,顿时便起了私心,可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翻起眼看向柳濉安,“这你可得想好了,这活当虽是有机会赎回,可这拿的钱嘛,嘿,可就比不得这死当了。”

柳濉安也没有立即拒绝,居然也是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活当吧。”

老头无可奈何,“那就只能这个价了。”说着便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两?柳濉安之所以这么想也是有根据的,先前便打听了一下市价,发现三个包子居然才两文钱,而且是学校食堂的两倍大还不止,于是估磨着,自己这个塑料表放在以前也许值不了几个钱,可放在此处,也许便是稀有之物了。所以当个十几二十两应该绰绰有余吧。只是他不知,幸好沈青不在此处,不然非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什么?看清楚了这现代货,放在那古代怎么着也是先进的高科技,居然才给我卖三十两?你嫌皮太厚了是不是?这个少说也得给我卖个上百两上千两吧!你啊,吃了不看穿越文的亏啊!”

可惜,某经验丰富之人现在不在场,所以事情该怎地还怎么地。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你说是不?

“三百两!”

“啊?”

“恩~?啊什么啊?嫌太少?”老头有点不乐意了,“说三百就三百,不能再多了,不当拉倒。你们这种人啊我见多了,明明值不了几个钱,硬是说得天花乱坠。哼!拿来的东西值个几斤几两,我们会看不出?”说着挥起了手,去去去。

柳濉安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老人家千万别误会。三百两是吧,我当。”

见柳濉安态度诚恳,并未因自己语气恶劣有丝毫气恼,老头儿态度这才缓和了不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他办了手续。

于是乎,柳濉安终于拿到了来到此处的第一笔钱:两百两银票和一百两的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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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得怎么样?”此人一身朱红衣衫,斜倚在内室宽塌之上,可不正是白锦?可似乎又有所不同,如果说先前是雍容尔雅,那么现在便是慵懒中透着商人特有的狡猾精明。

“照您的吩咐,以最好的价当给他了,当然,没有让他发现事有蹊跷。”来人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答到,哪里还有柜台前丝毫的强势。

是啊,一般当铺出手哪来这么阔绰?对于一个来路不明之人,随随便便就给了三百两?还不都是先把你扒一层皮,价钱硬是往死里压!

“嗯,干得不错。”悠悠喝着茶,双眼半合,并不看向说话之人。

“为您办事,是属下的荣幸。”擦了擦冷汗,掌柜的心中甚是纳闷,不知老板何时才能放他走啊。

今日老板突然光临他这小小当铺,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这种小店如何容得下如此高高在上之人?喜的是这安庆城内,白氏产业少说也有百家,可也从未听说谁接待过这控制着全国经济命脉的大老板。今日他本也是不识的,可他一亮出白氏玉,自己这才知道来了不得了的人了,连忙摆出上等茶叶,哪敢有丝毫怠慢。

一听事情来龙去脉,原来是要自己将钱送给一个人,说是送,其实也不为过,哪里有当铺连东西都不看,就先定了价钱的道理?可这种话企是他这种小鱼小虾敢说的,上面怎么说怎么做呗,怎敢有丝毫违背。

“恩。”站起身,拍了拍掌柜肩膀,“你的事嘛,自会有白氏会馆来定夺。”说着便径自走出内室。

掌柜的又擦了擦接连不断的冷汗,随手一摸,哪里还有那表的影子。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今日帮忙之事不知可否抵得过私贪之罪?想必那位也不会把自己的帮忙当成一回事吧。

第七章

8.终于醒了

离哥哥,呵呵,离哥哥。夜昕身着黄白相间的薄衫,轻盈得如一只小鸟般欢快得向夜离奔来。

夜离也面带微笑,神情宠溺地看着她。

离哥哥。夜昕一下扑进了夜离怀中。霎时,二人周围一片花海如同膨胀般扩散开来,洁白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似乎似曾相识。

夜离轻柔地摘下一朵,别在夜昕耳边:“昕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夜昕抬起头,天真地看着夜离:“我不知道啊,哥哥。”

夜离又笑了笑,开口欲答。

“啊!”一把匕首没入夜离的胸口,血飞溅而出,染红了夜昕的裙衫,一片花海也同样变的血红。难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