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可能。
“死老头，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快点，快点给我放开，嘶，疼～！快放开！我要去找濉安，不然～，不然——”玉灵悟灵光一闪，忽得若有所思地看向小不点老头，恶质一笑，“不然我就把你老牛吃嫩草企图拐骗慕容丞相他老婆的那点破事儿给你抖出来，看你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做人！”
“什么拐骗，呸呸。别坏了我名声。我和清清可是两情相悦的！啊，我的清清～。可怜我担心她在我仙去后无人陪伴，才勉为其难地将她托付给了慕、容、丞、相！”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老头不禁深情款款，一副生离死别的绝望样儿，可一说到情敌，老头顿时变了脸色，最后那几个字也说得是咬牙切齿，其积怨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哦～，两情相悦？可据我所知，你第一次见到那赵清儿时，对方～，嘶，好象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吧？怎么就成了你托付给人家的了呢～？”玉灵悟一面说着一面偷眼瞄着身侧做贼心虚的小老头，窃声一笑，又接着道：“咳。嘶～，这可得好好研究研究，我玉灵悟和夜离那斯最是不同，颠倒是非、给钱办事儿可真做不出来。我玉灵悟也最是瞧不起这种人，所以～，要是这信息真是有误～——前辈，请放心，晚辈是一定要帮你讨个公道的。你说～，怎么样？”玉灵悟越说越是义愤填膺、煞有其事，最后干脆捉住准备偷溜的小老头的手，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对方，那模样可是比白道还要白道。
“这……这就不劳玉灵宫主费心了。哎，不过是前程往事罢了，在下也看得淡了。如今回想，过眼云烟……阿，在下忽然想起尚有急事待办，先行告辞了。”说着，也不待玉灵悟伤神费劲，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般，甩开玉灵悟的手扬长而去。
“哈哈哈，你看他那狼狈样儿！”玉灵悟捂着肚子，看着老头的背影是哈哈大笑。
“宫主，你该去找柳大夫他们了。”林曦平静地走上前去，替玉灵悟披上中衣。
“林曦……”玉灵悟背对着林曦，渐渐沉静了下来，“林曦你说这次绑架的事濉安会不会怨我？毕竟～、毕竟这次要不是因为我～……”说着有些失意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宫主～……”林曦安慰似的拍了拍玉灵悟的肩膀，“不会的。我们都知道，悟，你已经尽力了。况且，虽你中毒受伤导致无法赶上柳大夫的营救，但～，五毒教的全灭，武林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不必太过自责。”
“他们看在眼里有什么用！”我只在乎濉安。顿时，玉灵悟有些垂头丧气，一想到是自己招惹来的五毒教而间接导致了濉安的失踪被俘，玉灵悟心中便是说不出的烦躁与懊恼。也许，自己为弥补过失所做的一切，甚至会因夜离这个情敌的存在而完全不被濉安所知也不一定。想到这个可能性，玉灵悟心中是更加的心浮气躁了起来。
“呵，想不到堂堂玉灵宫宫主也有这般无精打彩的时候。”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冷漠嗓音猛然闯入耳中，玉灵悟不由得一个机灵，倏然抬头，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濉安门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玉灵悟愣了愣，竟有些吞吐。
“呵，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夜离失笑。今日的他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即使是如此没头没脑而又显而易见的问题，竟也舍得嘣出几个字来。若是再仔细一瞧：对方今日的气质似乎也大为不同。长发随意地披散于脑后，淡去了平日里束发的拘谨。身姿俨然不是死板僵硬的了，而是闲散地半敞着衣襟，双手抱胸，悠闲地斜靠在门廊边。
“哼！懒得理你！濉安在里面吧？”说着走上台阶便要推门进去，不想，夜离却是脸色大变，瞬时挡在了门前。
“怎么？不让进？”说着玉灵悟瞪了夜离一眼，冲门内吼道，“濉安，你在么？我可以进来么？”
“……”竟没有声响。
玉灵悟狐疑地看向夜离，得到的却是对方的暧昧笑容，“你把濉安怎么了？！”玉灵悟狠狠拽住夜离的前襟，一副找打的架势。
夜离不以为然，也不反抗，自顾自地一笑：“嘘，你小声着点。昨日太激烈，可把他累着了。”说完，扯出对方手中的衣料，神色自如地注视着玉灵悟。
“你、你什么意思？”玉灵悟心中不由得一沉，僵硬地注视眼前的夜离。
“字面上的意思。”夜离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玉灵悟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却在反应过来的下一刻大吼了一声“王八蛋！”后，对夜离是发了狠地拳打脚踢起来，招招势势均是致了命的狠毒。“你凭什么！凭什么！夜离，你好卑鄙！这次要不是我送走濉安，他也不至于遭人绑架。更轮不到你去救他！濉安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既救了他，他心一软，说不定就答应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趁虚而入的对不对？夜离，我看错你了！”最后一拳狠狠打在了夜离的肚子上，对方疼得弯下了腰。
“为什么不反抗？你承认了？”玉灵悟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青一快紫一块的夜离。
“呵，我承认？笑话。”夜离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吃力地直起身来，“哼，别在那里自以为是！这次不是你送走濉安，下次对方也迟早能找到机会，只要没有捉住罪魁祸首……”夜离眼神暗了暗，脸色转为阴鸷，“总之，这是我赤夜门的家务事无意间牵扯到濉安罢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动不动就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还是说，”嘲讽一笑，“你玉灵悟就好替别人背黑锅？”
“你——好好好，夜离，算你有种。这次濉安的事我懒得同你计较。但，有一点我要给你说清楚，濉安，我，是不会放弃的！你给我好好记住！”说着一甩下摆，愤然离去。
“玉灵悟！”临时，夜离叫住玉灵悟，对方身形一顿也不转头，“你也给我好好记住！我可不懂什么乘虚而入，我夜离无论干什么，靠得都是实力。”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冷冷地瞥了玉灵悟的背影一眼，这才推门进去。
“王八蛋！”玉灵悟负气，一拳锤上石墙，戳出了个窟窿。
“宫主，不知可否听林某一言。”林曦若有所思地注视那院门半晌，回过头来，向玉灵悟一揖。
“说！”
“其实宫主也不必如此生气，虽然柳大夫与夜门主相好，对宫主来说的确突然了些，但毕竟柳大夫与夜门主相处时日更长，两相情悦，发展到如此也是必然的——”
“他们才不是什么两相情悦，一定是夜离那斯勾引濉安！”夜离直犯嘀咕。
“宫主，可否听在下把话说完。其实宫主表面上负气，心中定也是清楚的吧？柳大夫与夜门主之间的感情？”
“哼！……恩,知道。”
“那就好。”林曦欣慰一笑，“其实～，今日你若将责任全部拦到自己身上，对方不反驳，也许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他今后在柳大夫面前定会比你占尽先机。可偏偏夜门主任你责骂，最后还向你坦诚是他造成濉安的伤害。宫主，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玉灵悟沉静下来，寻思片刻，“莫非，他对濉安被绑一事心中有愧，想要借此来获得心安？哼，那我打了他便是，他又何必告诉我真相？若我始终对濉安有愧，定也无法与濉安太过亲近了，对他岂不更妙？”
“非也，宫主。”林曦摇了摇头，“我想夜门主定是用情至深，不愿柳大夫受到丝毫的伤害。也许正是因为你在柳大夫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他才更不愿看到你对柳大夫的疏远。与其看心爱之人郁郁寡欢，倒不如解了你的心结，图个在爱人面前问心无愧得好。”
听到此，玉灵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此精细的感情，如此周密的呵护，我玉灵悟能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也可以完完全全地做到么？……也许～。
不甘！玉灵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夜离，这次算你是小胜一筹，不过，我玉灵悟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能给濉安的，我玉灵悟，也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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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斗室内，幸存下来的枭老大单脚曲膝恭敬地跪在室中间，冲着眼前人，“无月殿下，主子那边形势危急，您还是先回吧。柳大夫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那～。况且这次我们可说是损失惨重，若继续这么耗在这里，主子那边来不及支援，可如何是好？”
“哼！是他自己提前了计划的时间，也怨不得谁。只为了那柳大夫，却要舍弃她的生命！我怎么能忍受！怎么能！”无月将自己掩藏在阴影之中，口气纵然恶劣，却难免其疲惫。
难道无月殿下要和主子翻脸，想到此，枭老大心中一凛，连忙劝解，“无月殿下，神子殿下的病您也是知道的。计划实不实行也只是迟早问题，何必将此事牵扯到其他人身——”
“你闭嘴！就是因为他看上了那柳大夫，自己舍不得他卷入我们的邋遢事，所以才决定放弃寻医，提前计划！他也不想想，也许，也许那柳大夫就真能治好她的病呢！他就这么放弃了！只因为他是柳濉安！这叫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得了！”
“无月殿下，切莫激动。”枭老大连忙起身安抚，“也许事情还有旋转的余地。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行撤回，全力扶佐主子的计划为上。神子那边的事情，我们回去再和主子说说，毕竟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想必那夜离也有了防备，若再想成事多半是难上加难，还不如疏通主子那边来得容易。毕竟若说服了主子，凭主子和柳濉安的交情，兴许尚有一丝希望请到柳大夫。况且，我想主子也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只是事情繁多，没有想得周全，一时疏虑了殿下的心情罢了。”
无月没有说话，但枭老大直觉感到对方动摇了。
良久，“……那～，你去安排安排吧。”
“是。”枭老大赶忙应承，放了心。
也许自己真的是太过极端、生生掐断了她最后的生路也不一定。想到柳濉安一死，她就真的没了希望，心下不由得一寒。
“柳濉安，算你命大。”无月缓缓走出阴影，青紫的面色看得出他中了毒，而且还不轻，可这已不是他所在乎的了。能够让她在自己与锦白庞大的计划之下平安地渡过这道坎已成了他思考的全部。
第八十一章
81．宫廷柳
这是一座华贵而又不失优雅的殿宇——四根九爪蟠龙柱、八根红漆彩绘梁、十二扇朱红镂空雕花窗以及十六颗剔透晶莹的夜明珠。那些珠子最小也有鹅蛋大，十二颗堪于窗中雕花，两颗垂于挑着杏黄底镶金线帘帐的宽床边，再有两颗各用一个做工精致的小巧底坐支撑，恰到好处地托放在了窗边那描绘着百鸟朝凤、有着暗褐色簇状花纹的千香木桌上。
时值清晨，殿宇内静寂无声。一名高大男子临桌而立。淡红色的微卷长发，琥珀色的瞳眸，坦胸开襟的大红服饰，无不张显着与天羽儒雅中庸所大相径庭的热情与彪悍。
男子随意地握着笔，夜明珠珠光柔和，轻柔地泼洒在那一身奔放的火红衣褶之中，霎时，洗练了一身的厉气，更衬出对方肤色的白皙，与那细长眉眼间的一丝惬意。
良久，男子轻轻放下笔，柔和的目光飘向窗外，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拨云见日，屋外刚刚下过一场急雨，滴滴答答，雨滴顺着房檐静静流淌，连成一根根将断未断的丝线滴落在了那被雨水洗得碧绿通透的石板路上，溅起点点水花，声音细小而清脆。院内，晚春的花已经不住这忽然的风吹雨打，纷纷凋零败落，柔柔弱弱地散了一地。倒是那些老树，苍松翠柏，雨水之后更显挺拔清幽。
男子再次勾了勾唇，灵光闪现，连忙提笔蘸了蘸桌上的青绿颜料——
“主子，无月殿下已归。现正于破天殿晋见神子大人。”来人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这番与自然交融的雅趣，男子不禁皱了皱眉，握笔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一言不发。片刻，微微阖眼，似乎依旧回味无穷，又紧接着执笔点画了起来。
来人见对方充耳不闻，恭敬地低下头，跪身又是一揖：“主子，无月殿下脸色发青，身形不稳，似乎有恙，主子还是去看看为好。”
男子听罢，微微一愣，一滴青绿的颜料滴落在了画卷上，点点水迹、层层晕染，霎时，便成了一处明显的污点。男子慌忙放开笔触，抖展画卷，心疼地注视着那处败笔，许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走吧。我倒要看看，他给我折腾成了什么样！”
说罢，愤懑地嗤之以鼻，衣摆一挥，室内十六颗明珠同时转了方向。桌旁，两人高的书架缓缓分离，露出了一条可供单人而入的密道。
“莫听，跟上来吧。”男子说着，率先抬脚而入。
微风吹来，拂过桌上那墨迹未干的画卷：小桥、流水、江村，一棵柳树迎风而立，枝蔓细长而繁密，只可惜画者临时搁笔而去，柳叶凋零稀落，却更衬得那画中污迹是越发的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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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推开最后一道暗门，霎时，满室的光线流泻而下：白墙、白梁、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