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牵嘴角，又隐去了那一番话。他刚才的动作很明显，那双手虽然只是轻轻碰到，但是她知道那双手保养的极好。
这个很低等的地方，也未免是次到什么程度吧。
“陛下……奴……”
“小五，去帮朕泡壶茶来吧，待会儿大国师要来。”曼舞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把小五给支了出去。
暗中的棋子，总比放在眼皮底下的危险。曼舞轻笑，看着小五跑出去的背影，眼角余光，瞥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
“曼舞……”假面落到地上，完全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曼舞点了点头，“花花，你说，这些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假面不置可否，走近曼舞身边，拿起奏折，略略看了几眼，又丢回了桌上，“这对策，琰烈应当是教过你了。”
“……”曼舞耸耸肩，拿出放在暗箱里的书信，一点一点浏览起来，“烈烈说的的确很好，可是咱们好像还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暂时应该按兵不动。”
“呵。”假面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曼舞，你比我更懂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你现在只是不想伤了和气罢了。到底说来，那些人，终归不是你要的朋友，不对么？”
“……”曼舞侧过眼，看向假面，依然是那面具，依然是那冰冷的感觉，刚硬的线条，勾勒出的身形，隐藏在黑色的衣服里，说不出的神秘与魅惑。好听的声音，悠远又低沉，虽然一直平平的，却分外的诱惑人。
曼舞低声一叹，“到底你是了解我的。”
曼舞皱了皱眉头，闭目，静静地养身。假面看她不动，过了一会儿，一个闪身，又不知去了哪里。
曼舞轻声道，“明天，我定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
没有人回答，只有外面悉悉索索的树叶摩擦的声音……
不知是风，还是人。
次日，早朝。
曼舞坐在龙椅上，身旁的女官，近侍都已经准备好。曼舞眼神放的很远，直到女官清晰的声音，将那文武百官传了进来。
曼舞见她们进来，斜斜地倚在了扶手上，右手支着脑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说重不重的大气。
她慵懒的很，却像一直躺着休憩的狮子，危险又深远。
曼舞抬了抬手，女官抬起头，声音清朗道：“百官，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立时，黄云婷那一列里就有个人站了出来，私下里还和黄云婷对了个眼色。“臣，有事上奏。”
曼舞认得这个人，应当是户部尚书。曼舞微微一笑，看她出列拜帖，“臣有事上告……”
“哦，但说无妨。”曼舞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
“昨日在北通大街上，臣看见刑部尚书的公子，被一名女子所调戏。”
“唔，然后呢？你有上去救人没有？”曼舞笑得很是和蔼，一丝阴冷感觉也无。
“臣怕是gāo • guān女子，不好得罪，所以并没有出手。”户部尚书回答的轻飘飘，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那你是不是想让朕做个媒，让这公子嫁予那位小姐呢？”曼舞笑得更加开怀，“这倒是不错的一个提议。”
“陛下英明，恕臣不敢妄言。”
户部尚书附和着笑了两句，正要往回退，曼舞轻声道：“户部尚书，你是否该容朕说两句呢？”
“这……陛下请说。”
曼舞站起了身，慢慢走了两步，拍了拍手，立刻又有两个近侍端着两个金色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大摞的奏折。
曼舞随意抽了一本，展开来，读了两句，“容禀陛下，近日臣娶夫侍，不知可成否？”
曼舞再抽一本，展开，“市口有两商贩激斗，可否拿之？”
曼舞又抽了一本，再展开，“……”
一直抽了那么十来本，皆是精短小事，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曼舞面上笑得漂亮，眼睛里却不免有些寒意。下面的人，脸色各异，有的想笑不敢笑，有的脸色已经发了白。司清蕊微微蹙眉，身后鸾英就已经想站出来，她却眼神将她止在了原地。
“这就是我南圣女国的官员？”曼舞掂了掂手上的奏折，猛地甩到了下面的地上，直直拖到了黄云婷的脚边。
奏折是摊开来的，上面赫然端正地写着她的姓名。蓦地心里一惊，冷汗已经下来了。
“好，既然这些事情都办不好，那朕留着你们这些人干嘛？还能指望着你们捣腾些什么国家大事呢？！”曼舞轻笑，负过手，“来人，凡是这奏折上有的名字，都给朕降下三级，品级若是不够的，就继续回去读书，到了今年的殿试，考了再来。”
曼舞的声音不大，但是兴许是殿里太空旷了，总觉得那回音一阵皆一阵。
许多官员已经惊得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得动弹，还有一些，看向黄云婷。黄云婷有些簌簌发抖，眼睛四顾，又不知道瞟向哪里。
曼舞断定她身后有人，否则她哪儿会这么嚣张，只是不知道这站出来的会是谁。
“陛下，容臣禀告……”吾筠澜上前一步，双手作揖。
曼舞挑了挑眉毛，看向她，眼角撇到黄云婷似乎是舒了口气。
“恭南王有什么想要说的？”曼舞脸上神色未变，笑得很坦然。
“哦，臣倒是认为，这些人如此庸才，这点小事都要劳烦陛下，陛下应当稍惩以治下。”
“怎么说？”的
“既然这奏折上有名，不如这样。除了贬官，只要送上一封此样奏折的，都去刑部领罚。每一封十杖，两封二十杖。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曼舞静默，眯起眼睛，看着吾筠澜一脸似笑非笑。
这个女人……
第九十五章奏婚
“既然这奏折上有名，不如这样。除了贬官，只要送上一封此样奏折的，都去刑部领罚。每一封十杖，两封二十杖。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曼舞静默，眯起眼睛，看着吾筠澜一脸似笑非笑。
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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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
黄云婷为首的几人跪在地上，冷汗簌簌而下，身子轻颤。
曼舞把视线转了回来，看了一眼司清蕊，挥了挥手。司清蕊会意，“来人，先将她们拿下。”
“就依恭南王的意思办了吧。”曼舞转过身，声音不喜不怒，却也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吾筠澜牵了牵嘴角，低下头，继续道：“陛下，还有件事，不如让臣也一并提了吧。”
“你说吧。”的
“就是陛下您立夫的事情。”吾筠澜上前一步，摆了摆袖子，“虽然陛下的夫君是辉阳的王，但是这南圣女国的规矩，新登基的皇帝必须要立凤后成婚。就算不是后，也要立侍的。”
曼舞蹙眉，转过眼，看向吾筠澜，眼光高过司清蕊。司清蕊稍有尴尬，牵了牵嘴角，点了点头。
“陛下，俸官已经把这些官家子弟的画像都搜来了，陛下请过目吧。”吾筠澜转眼往外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进了殿。
两人进殿以后对着曼舞行了一个礼，曼舞让他们起来。
俸官捧来了许多的卷轴，一张一张的抽开，表情一丝不苟。
曼舞瞄了几眼那卷轴，舔了舔唇，转了转眼，灵机一动，“若是真要娶，这些人，可能配的上朕？”
此话一出，殿里静默了许久，俸官的手僵在那里，动也不动。曼舞深吸一口气，等着她们讲话。
俸官扫了扫殿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卷，躬身道：“不知陛下，想立谁为夫？”
“……”
曼舞动了动眉，脸上表情有些踌躇，看了一眼司清蕊，转过身，嘴角含笑，“依朕看，司清雅，就可以了。”
殿里吸气的声音很响。
司清雅，就可以了……
这句话不响，但是每个人都听见了。
司清雅，就可以了……
南圣女国的四大美人之一，灵雅公子……
司清雅，就可以了？这还只是就可以？那要什么样的人才当得上可以？
这个女皇的眼界未免也太高了。
灵雅公子，是四位公子中年纪最小的，但是气质上却是好的没话说。清逸俊秀，绝色无双，堪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转眼看这女皇。到底也是绝色无双，倾国倾城，要是配上灵雅公子，那倒也是绝配。
这么想着，许多人又释怀了去。想这女皇从辉阳跟过来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品貌齐全的，眼界高，到底是看多了的缘故吧。
众人静默了许久，一直没再有人说话。
曼舞以为是把他们的话头给压下去了，微微舒了口气，摆了摆手，“朕乏了，没事就退朝吧。”
文武百官对视了一眼，就看见曼舞已经走了。
殿里久久不再有声音，都把眼睛放到了司清蕊的身上。司清蕊不置可否，揉了揉眉心，率先退了出去。
关于立夫的事情就这么先搁了下来，也没了动静。曼舞本当是已经拿司清雅做了个说辞，这件事情就不会再浮上水面了。
可是，貌似事与愿违。今天，他就已经跪在她重华宫的宫门外要求觐见了。
曼舞本是以为只要她不去提这件事，就应该没有人再去提这事了。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曼舞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指尖捏着薄薄的书页，却已经无心再看。
“雅，叩见陛下。”司清雅进来，端正地行了一个礼。
曼舞抬眼看过去，只见他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披了满肩，分外的美丽。他身材颀长，身形又俊秀，既带着女儿家的秀美，又带着男人的轮廓。
这样一副好身骨，到底是不可多得的。
“起来吧，雅找朕，可是有什么事情？”曼舞放下书，坐直身体。
小五已经把茶给端了上来，悄悄地放在茶几上，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坐。”曼舞看他静默不语，只得摆了摆手，让他先坐下。
司清雅却是不动，定定地看着曼舞。曼舞就这么坐着让他看，就那么静默了许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司清雅看了一会儿，怔愣片刻，摇了摇头，跪在了地上，“请陛下，让雅伺候您。”
“……”
“雅愿意为陛下暖床，只求陛下收了雅吧。”司清雅这一番话说的极轻，几近是闷在嘴里说的。
曼舞听着却是耳膜隆隆作响，耳边像是失聪了许久。
“朕那天说的……”
“陛下，君无戏言，您当日那一句话，注定是要了雅这么一个人。若然反悔，雅纵然没有什么大过错，却也已经让人看的轻贱了。”司清雅说的极诚恳，声音里有些动容，又有些微赧。
曼舞听得只得苦笑，过了好久，才轻笑道：“雅，并非朕的原因，朕本当以为只需将你摆出来，就可以不再谈立夫一事。毕竟，朕有夫君，这南圣女国帝王，也终不可能当太久。”
“……”
曼舞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你想嫁给朕，朕当然也没有话说，只是，对你毕竟太不公平，是朕当时想的太少了。”
“陛下断不用如此。”司清雅的声音有些干，还有些苦涩。
曼舞心里一阵乱，也是听不出什么，低下头，看着司清雅，“现在，你明白了么？”
“陛下，这并非雅明白和不明白的事情。”司清雅苦笑，脸上表情也有些僵硬，“这一行，并非雅一个人而来。雅的母亲还有姐姐，甚至是那些朝廷里的官员旧识也已经到齐。若然雅入不了您的眼，这出去了，就真当是没有回头的路了。”
曼舞一蹙眉，几步走到窗边，掀开了帘子，外头果真站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顿时也有些蔫了。
曼舞喟叹了一口气，“要留在朕的身边，要求其实并不高……”
“陛下请说。”
曼舞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司清雅，“我只要你忠于我一个人，不可以背叛我。”
“雅能……”
“别那么快回答我，我希望你想清楚。”曼舞双目炯炯，眼神晶亮，就像是一把利刃，随时随地就可能把他穿透。
司清雅心里微微寒了一下，低下头，似乎是要思索一会儿，但是他旋即道：“雅愿意为陛下效劳，只忠于陛下一人，不背叛您。”
“……”曼舞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从帘子上滑下，“好，我信你！”
说罢，曼舞几步跨出了偏殿，直直往门外走去，站在重华宫的大殿口，外面几行人已经做好了跪拜的准备。
曼舞只是抬了抬手，朗声道：“即日，为朕准备大婚，朕要迎娶司安亲王司云岩之子——司清雅！”
第九十六章成婚（上）
“……”曼舞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从帘子上滑下，“好，我信你。”
说罢，曼舞几步跨出了偏殿，直直往门外走去，站在重华宫的大殿口，外面几行人已经做好了跪拜的准备。
曼舞只是抬了抬手，朗声道：“即日，为朕准备大婚，朕要迎娶司安亲王司云岩之子——司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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