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生动物。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啊?难道你很庆幸?"

"有吗?我有表现的很开心麽?"e

"你满脸暗爽神色......"卓译冷笑一声,"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冷落了你。毕竟不久以前,我还那麽锺情於你,专宠你一人。所以..."

一把抱起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卓译往卧室走去,轻车熟路。

李唯也不反抗,也不迎合,任由某人的动作。

床是极软的,李唯个人没有刻薄自己的嗜好。一张床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也算奢侈异常。

"不知多少男人,在这张床上‘进进出出'。"卓译恶劣的笑,一把解开领带。

李唯冷笑,"你该问问我有多少男人在这里被‘进进出出'。"

卓译认真打量了一下李唯,不带眼镜的他显得异常苍白孱弱,甚至有几分病态。

"我个人不太明知顾问。"一边说著一边压住某人,领带缠上那人有些惨白的手腕。

笑了,是李唯在笑。

月光下,李唯的眼睛好象闪著异样神色的蛇妖,如同一种勾引,"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嗜好。"

卓译靠近双眼带笑的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双手被束缚,用的不是对方温热的手,而是领带。

卓译压倒李唯,居高临下的看著身下的人。

真的,太过风情。这样的李唯是一种景致,是一件艺术品。

李唯的衣服还维持著刚才凌乱的状态,松松散散,搭拉在身上。

卓译想,有些人其实生来就有被凌虐的气质,尤其是这个人平时看上去那麽道貌岸然。於是更加增添了其被虐的价值。

"不要这麽看著我......"卓译一手遮挡住李唯的视线,一边吻住他的胸口。

揉捏,轻咬。

李唯的身体轻轻的战栗,轻喘。呼吸的频率急促了些许。

"译......"

卓译挪开手,看著身下的人,李唯正紧紧闭著双眼,唇边游荡著一些零碎的shen • yin。

因为他并没有停止另一只手的动作。

从胸口一直下滑,经过柔软的小腹,经过隐晦的禁地,然後停滞在那里,轻轻的揉按,却不直接插入。

猛然抬起另一只手,伸草李唯的面前。

"含住。"

李唯的猛然睁眼,一闪而过的是不知名的情素,随即是融化而开的笑容。

张口,含住那有力的手指。

舔吻,湿润。

空气里是散不开的喘息和暧昧的滋味,合著一些yín • luàn的舔弄声。

李唯爱笑,但是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习惯使然。

所以笑著,并且微微的恐惧。

"你在颤抖。"卓译扶著李唯的肩,笑著。一根手指乘虚而入。

李唯的笑容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卓译看出他的手在那一瞬间紧紧的绷直了,随即又松开。

"为了配合你的爱好,我的颤抖是必要的。"李唯笑道。

卓译眯了眯眼,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发现我爱上你这样软弱的感觉了。"

疯狂,是在一瞬间爆发的。

李唯的双手抓紧了枕头,全身的痛楚从两人身体的连接出传来。

只是他有些混乱了,不知是身子痛还是某些不知名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於是笑著shen • yin,笑著尖叫,笑著达到高潮。

最後笑著昏厥在疲惫之中。

李唯是在酸痛中醒来的,他以为至少要睡到日上三竿,可是醒来的时候也不过凌晨五点。

卓译靠在床边抽著烟,弥漫而开的烟雾,结合著尼古丁和jīng • yè的味道,很是暧昧寂寥。

"你没睡?"李唯的声音沙哑,带著懒散和无力。

卓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你醒的很早啊。"

"明天我们的卓大总裁要是顶著熊猫眼开会,那还真是一代奇景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问你借一副道貌岸然的眼镜遮丑?"

李唯无奈笑笑,"你似乎很喜欢和我抬杠啊,看你平日里正经八百的,怎麽到我这里就成了这样?"

"你不也是这样麽?平时看著温和大方,到我这里不是狐狸精就是孙悟空。"

"这个比喻还真是......"李唯正要继续发挥自己的艺术天分,却不巧瞄见某人面无表情的脸。

卓译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神情,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卓译回头,"你看我做什麽?"

李唯笑眯眯的盯著卓译,"你现在看上去好象悲情剧的主角。"

卓译挑眉,"你看上去像被qiáng • bào的女配角。"

这次李唯没反驳,盯著卓译。

"喂,你没事吧......"良久,才开口。

卓译的烟灭了,"我看上去像有事?"

"陈婉娩对你来说很重要麽?"

"你这问题未免突兀了。"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是她的事。"

李唯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看在眼里,不一定要说个彻底。要是不在乎陈婉娩,何必故意冷淡她,甚至那样大摇大摆把他李唯带在身边。

"我该称赞你的第六感堪比女人麽?"

李唯笑笑,"多谢夸奖。"

卓译又点起一根烟,把玩著。

李唯微微皱了下眉头,"看来你是非要用二手烟把我毒死。"

卓译满不在乎的笑笑,嘴角泛起丝丝苦涩。卓译的五官深刻,所以此时,连那点点的忧郁都被放大。

"其实我是陈家的养子,十五岁时才被送去了国外。"

李唯瞥了眼卓译,也不知怎麽想的,淡淡应和著,"果真如此。"

卓译抬眼,李唯正对他笑,那笑容好像真的一样,温温淡淡,颇有安慰的意思。

可惜,那也不过是看似。

李唯是什麽人,他卓译还不清楚麽。

於是连自己都觉得诧异,继续伤感话题。

"你啊......看上去什麽都无所谓,似乎什麽都能接受,但是我看你吃的用的,一看就是个世家子弟。你这种人,怎麽能够体会寄人篱下的痛苦呢?

我父母走的时候,可是连葬礼都没办。是真的穷,穷到连墓地也买不起。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麽有钱人,出了事故死了。该分的家产早被稍微近点的亲戚给瓜分了。要不是看在了那一套房子的份上,估计也没人愿意收我我。辗转於一个一个的亲戚家里,我那时也不过七八岁,该明白的,还是明白了一些。我不能反抗,不能做什麽,只有等待。

曾经我也以为是那样,继承已经微薄到近乎没有的财产,念书工作,结婚生子,碌碌无为。可是,我遇见了婉娩,在她十岁生日的那天。"

李唯看著卓译,卓译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从完美的近乎高不可攀的王子,沦落成一个悲惨的灰姑娘系列人物。

想笑,却觉得心里某处隐隐作痛。

大概是自恋细胞又发作了......

"於是陈老慧眼识珠把你留下了?"一把夺过卓译手里的烟,轻轻吸了一口,尼古丁进入肺部,有阵阵晕旋的快感。

"不,爸爸他...陈耀名做东邀请了所有人,当然,包括我这个素未蒙面,甚至连存在与否都是问题的穷亲戚。我的婶婶和叔叔沾了我的光,进了陈家的门。"

那天的事情,卓译直到今天都不会忘记。

是的,那是改变他一生的一天。

叔叔婶婶和刚进城的农民一般观察揣测著身边的东西,他站在角落里,看著他们那卑微的姿态,甚是可笑。

然而更加卑微的是,他竟然要倚靠这样卑微的人而生存下去。

然後他穿著落魄的衣服笑了,笑得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龄特征。

"她那时候打扮的和一个小公主一样,坐在那里,被大人们的奢华包围著,不笑,不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安静的和一个瓷娃娃一样。

直到她走道卓译的身边,一手指著他,一边看著身边的人,"我喜欢他,爸爸,把他留下可以麽。"

美丽的娃娃看著她,笑了,那笑容甜美。

"你要不要住到我家来?"

这是陈婉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看著眼前的公主,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麽?"他反问。

卓译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那一天的天气,和他父母出事那天一样阴霾。

名利双收<第四章>

抖落手里的烟灰,李唯弯起嘴角。

"Happyending?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卓译看了眼李唯,笑,"你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你看我像Happy的样子麽?"

"我以为你很感激陈婉娩。"

"也许吧。"卓译不置可否。

然而卓译的不甘,是从进入陈家的时候开始的,他的野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陈婉娩的存在,就是促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一切。

陈耀名除了自己的女儿,对别人都是不冷不热的。他把所有的心血都花费在自己和爱妻唯一的女儿身上。

陈婉娩,纵使他的修养再好,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况且生在这样的富贵之家,性情不娇纵的又能有几个?

陈婉娩也是。

她有公主的高傲,和公主的任性。

对於卓译,就像是一个新鲜的玩具。刚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了以後,残余的也不过是一些对於旧玩具的厌恶。

"所以那时候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叫我不要跟著她,而我却要听从她父亲的话时刻跟著她。"卓译苦笑。

"你没有反抗?"李唯看著卓译,他的侧面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你该知道我反抗不了。我的一切都依附於陈家。"

"况且你对於陈婉娩,还有感情上的依恋?"

卓译眼带笑意的看著李唯,"我该说你聪明麽?"

李唯也笑,"不要总是夸奖我,我怕我会自满的。"

"话还没说完,太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好吧,好人不长命,我也无可奈何。现在,故事继续吧......"

"故事?好象没什麽故事了...不过就是豪门恩怨,仗势欺人的那一套。"

烟灭,卓译抬眼,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片灰色,即将清晨。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只是说出来,未免太过悲哀了。

那时候的真是天真,天真的感激涕淋。整整五年,跟在陈婉娩的身後摇尾乞怜。

陈耀名在收养协议上签字後说的那段话,他是一直记得的,"不要以为婉娩叫你一声表哥,你就真的成了我们陈家的表少爷了。我把你留下,是看你人机灵,话也不多,正好可以照顾一下婉娩。婉娩年纪小缺个使唤的人,你要听她的话,好好服侍她。"

听她的话。

他怎麽能不听陈婉娩的话呢?

"去,帮我把包拿来!"

於是卓译屁颠屁颠的从偌大操场跑到教室,为陈婉娩拿来书包。

陈婉娩冷冷瞥了一眼,"我说拿书包了吗?我叫你把我放镜子的那个包拿来!"

於是卓译又跑到教室拿来了那精致的小包,可是当他赶到操场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

是啊,好象刚才打铃放学了。

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整理体育课器具的人就问,"婉娩去哪里了?"

"去了图书馆,她叫你动作快点。"

赶到图书馆,早就气喘吁吁,一个一个的位置找,却始终不见人影。

卓译一手拿著包,快要绝望。

"喂,同学。"

卓译一回头,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著他,是图书管理员,"你找婉娩?"

他飞快点头,"恩。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说累了,就先回去了。叫你也早点回去。"

学校因为是民办的,所以是在郊区,这个时候该走的早就走光了,这种学校哪里会有校车,更不要奢望会有公车Taxi可搭,反正每个学生必有私家车接送,连计乘车司机都不会来这里招揽生意,人烟稀少,交通困难。卓译拿著陈婉娩精致的包,萧瑟的站在了气势恢弘的校门口。

要怎麽回去?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他要怎麽回陈家?

看著笔直的公路,卓译笑了。

嘲笑早就学会,苦笑,倒是今天才深刻体会。

走吧。

好在陈家的别墅也坐落郊区,不过二十公里的路,不远,真的不远。

腿疼了,人乏了,饿的胃部开始抽痛。可是再痛也比不过心里的滋味。

既然说喜欢我,为什麽又要这样对我,既然讨厌我,当初又为什麽收留我?如今我这样的境地,又怎是可笑二字可以概括的?

卓译的脚肿得再也跨不动一步,而那白色的小洋楼就在眼前。

可近可远,伸手难以触及。

身体都不在是自己的了,卓译一身疲惫的跨进陈家大门。

所有的仆人对他视而不见,陈婉娩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嘴角挂著淡淡的微笑。

"太慢了。"

那是她自卓译进门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冷冷淡淡,却任性娇纵。

"对不起..."他低头轻声的道。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青春萌动的日子。

陈婉娩的爱恋,却是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理由。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父亲的教导,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是如何的高贵,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然而这样的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

一条卑贱的,只因自己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而留在陈家的狗。

连自己都疑惑了。

"婉娩,你家的‘表哥'又从高中部跑来找你了哦......呵呵。"

陈婉娩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他不过是我们陈家的下人。"

学生会副会长伊贞遥家里和陈家是世交,当年收养卓译的事情她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於是调笑道,"你的初告白可是给这小子的哟。说起来还真的挺有缘分的呢。"

"够了,贞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伊贞遥看了看陈婉娩的神色,有点阴沈。於是心道一句玩笑过了头。落落大方的笑起来,"知道了。这个月LesCopains有出新品,去逛逛吧。"

陈婉娩瞥了眼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随便的应答了一句。

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