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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活动完毕,各位看官接着看吧。
凤仪宫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所有的血迹已不见,清风吹拂,白色幔帐随风起舞,红漆的金丝楠木的棺木停在凤仪宫中。太子身著孝服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季贵妃抱著月鬟公主坐在皇後经常坐的椅子上,小公主睁著清澈的眼睛,她不理解什麽是悲伤。季贵妃想起姬皇後生前对她诸多维护,不免心中悲凉。女人的性命在皇权面前就是祭祀用的华美贡品,女人的青春和生命铸造了皇权的基石。今天她为皇後的死去流泪,明天谁来为她流泪。帝王饮下的美酒都是嫔妃的眼泪,帝王从来品不出这黯然的味道。季贵妃没有因为当上贵妃感到快乐,她的儿子们拼了性命去捉自己的兄长才换的她晋升为贵妃,兄弟相残天天在这个宫殿里上演。她一瞬间明白了,大殿上的红漆柱子只有漆成红色,大臣和皇子的鲜血飞溅在上面才不会被别人看出来。
“姐姐,你死得好惨,你泉下有知,要保佑你的孩子们平平安安,妹妹一定会将公主抚养成人,姐姐放心的走吧。”季贵妃擦了擦眼泪,胸中还是不免涌出悲伤。
太子见季贵妃如此悲伤,季贵妃和皇後做了十几年的好姐妹,感情深厚,太子也怕季贵妃悲伤过度生出病来,便劝解道,“贵妃娘娘不必伤心,母後福薄撒手人寰,幸亏六弟聪慧,保全了妹妹,母後泉下有知也是万分欣慰。您先带妹妹回宫吧,妹妹太小,受不得凉。”
季贵妃一听也好,孩子这麽小受不得凉,季贵妃抱起小公主叹了一口气,擦擦眼泪,嘱咐太子:“你也不可过度伤心,小心身子,过些时候本宫派老五来替你守灵,你也休息一下。”说完,季贵妃站起身,李淮安扶著她向外面走去,公主的ru娘一干宫女太监随著季贵妃一同离开。
偌大的凤仪宫因为女主人不在清冷萧瑟。端木颖一身孝服,端木青岚抱著他走进凤仪宫。太子忙向皇上行礼,端木青岚摆摆手说道,“算了吧,朕看你也挺辛苦的,回去歇歇。这里朕和老六替你守著。”
“是,儿臣去休息了,父皇也要注意身体。”端木翔向皇帝行了礼,退出凤仪宫,临走的时候他看了端木青岚一眼,他始终不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年轻时宫变,被天下人说成是嗜血的魔鬼。做了皇帝以後,倒变的不像一个雷厉风行的皇帝,他对姬氏杨氏的纵容和隐忍,和当年宫变时的摸样是判若两人,这是为什麽。还有皇後的死亡,他也是有些疑问,带著疑问,端木翔离开了凤仪宫,他要去拜访贵妃娘娘,何以诸多大臣都被皇上抓住了把柄,为什麽只有季氏平安无事,季贵妃一定非常了解皇上。
端木青岚把端木颖放在椅子上,自己走到季皇後的灵前,拿起纸钱一张一张放进火盆焚化。端木颖冷眼看端木青岚焚化那些纸钱,他不知道端木青岚爱不爱这位皇後。端木颖心目的中皇後待他慈爱,她的死端木颖感到难过。端木颖走到灵前向皇後磕了三个头,陪著端木青岚给皇後烧纸。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父皇可给儿臣解惑否。”端木颖颖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响起。
端木青岚的目光始终在那燃烧的火盆上,端木青岚说道,“可以,你说吧。”
“父皇知晓大臣不法的举动,将这些不法举动记录在册。想必父皇也该知晓三哥将会叛乱,父皇为何不阻止他,而任由他犯上作乱以至於皇後死去。”端木颖所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其实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杨贵妃专横跋扈,父皇却纵容不管,儿臣猜不透这其中的道理。”
“朕知道老三的举动,可是朕不想阻止他,颖儿聪慧应当明白借刀shā • rén之策。”端木青岚站起身,迎风而立,衣襟纷飞,威严而深沈,“朕当年不得已娶了姬氏的女儿,後来又娶了杨氏的女儿。获得这两个家族鼎力支持,朕才坐上皇位。杨氏的女公子出名的骄横跋扈,朕忍耐她近二十年,姬氏的女公子心胸狭窄,杨氏的骄横和姬氏心胸狭窄,他们必将斗个你死我活,朕放任不管,是为了让杨氏和姬氏相互倾辄。皇後看似温和优雅,其野心不亚於一个想得到天下的男子,朕当除之。”
“父皇对他们没有情吗?”端木颖最想这个答案,都说君王无情,同时所有的人都在飞蛾扑火,只为博得君王那少的可怜的垂怜。
端木青岚走到端木颖的面前,抱起这个少年,在少年的耳边说道,“情与天下相比不值一提,朕当以天下为重。”
“那父皇的天下和儿臣相比,孰轻孰重父皇如何抉择?”端木颖太想知道这个答案,这不是承诺,也不是山盟海誓,他想知道一个帝王的抉择。
“天下让与太子,朕当与你共生死。”端木青岚目光坚定,充满自信的笑著说道。
“父皇是哄儿臣开心,帝王爱江山,怎会为了一个人而不要江山。”端木颖不相信这些说辞,哄人高兴而不现实。
端木青岚抱著端木颖,坐在椅子上,他让端木颖坐在自己的腿上,端木颖靠在他的身上,听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端木青岚低下头嗅著爱人沐浴後的清香,低沈的声音幽幽传来,“姬氏不除,她们早晚会除去你。皇後善妒,她隐藏得很好,她的心里会不恨吗。你二哥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他的生母是个宫女,朕不是没有想纳入後宫,皇後不允,反而说宫女□魅惑君王。朕那时要依靠姬氏,所以作罢。朕并非无情,朕当无情时必须无情。”
“儿臣明了,父皇不用再解释。既然母後已死,我们要记住她的好,为她守灵吧。”端木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昏暗的灯光被风一吹火苗微微要熄灭,风一止住,它又重新燃起。宫女太监重新在棺木前的香炉内点燃一炷香,闻著幽香,端木颖靠在端木青岚的怀中进入梦乡。一个宫女拿起毯子盖在他们身上,端木青岚看了一眼红色的棺椁,也进入梦乡,他隐约听到一女人轻声叹息在凤仪宫中飘荡,那声叹息中充满无奈与苍凉。
[23]
吉祥宫曾经是开国的皇上最爱的人居住的地方,这位皇後得到君王的宠爱几十年,开国君王为他建造吉祥宫,凡是住在这座宫殿里的人,将来必是太後。绯莹太後不喜欢住在吉祥宫,这座宫殿里是帝王之爱的鉴证。绯莹太後从没有得到过帝王之爱,她对帝王的憎恨淹没曾经的爱恋,绯莹太後那时认为住在绯莹宫,是对她人生莫大的讽刺。端木青岚为她建造了绯莹宫,绯莹太後居住在绯莹宫,吉祥宫这座历来太後居住的宫殿空闲下来。季贵妃如今住在这里,清冷的宫殿重新散发出昔日的荣光。
端木翔走过一道门,穿过游廊,穿过一片玉兰树林,吉祥宫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守门的宫女向端木翔行礼。
“通报一声,孤看望贵妃娘娘。”太子说道。
“是,殿下。”宫女进了门,没过多久跑出来说道,“贵妃娘娘在偏厅等著殿下,奴婢给您带路。”
“好。”端木翔随宫女走进吉祥宫。端木翔基本没来过吉祥宫,这座宫殿种满了玉兰花,古朴的木造宫室没有华美的地方,吉祥宫不像其他的宫殿那样彩绘美丽的花纹,它更像民间富户的住房,简单质朴。太监李淮安哄著小公主在庭院里中来回的转,倒是像个ru娘,一边哄孩子一边还唱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於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於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於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有哄孩子唱这个的吗,来公主还是给我。”季贵妃好笑著从李淮安的手里接过小公主,熟练地抱在怀里,轻声哼著小曲哄公主入睡。
“娘娘,奴才从来没哄孩子。”李淮安有点不好意思,他看待这个公主就是自己的女儿,是他和季豔荣的女儿,李淮安分外喜欢这个孩子。
“淮安去歇歇,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辛苦你了,歇息去吧。”
“是,娘娘。”
季贵妃抱著小公主走进偏厅,太子也走进偏厅,他向贵妃深施一礼。
“太子不必这样客气,坐下说话。”季贵妃把睡熟了的小公主交给ru娘抱走,坐下陪端木翔说话。
“娘娘可把妹妹交给ru娘,不必这样辛苦。”端木翔坐在座子旁边,宫女奉上香茶,点心。
“太子前来所为何事,这里没有外人,放心的说吧。”季贵妃慈爱的笑著摆摆手,李淮安让所有的宫女都出去,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端木翔放心下来,轻声问道:“孤有一事不明,娘娘可以为孤解惑。”
“说来听听。”季贵妃拿起桌子上的针线和衣物,翻来覆去的看。
“父皇知道所有大臣的举动,并记录成册,老三谋反他会不知道吗,他不阻止。他也没派人保护母後,母後惨死於老三的手下,父皇这麽做是为什麽。”端木翔激动地说道,丧母之痛,端木翔悲伤地几次几乎哭昏过去,他迫切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太子要镇定,遇事惊慌怎可堪当重任。”季贵妃训斥道,这是端木翔第一次被自己母亲以外的人叱责,他很惊讶。
“你的父皇本宫最了解,他知道老三谋反,他没有阻止是想试炼一下自己的儿子们到底是强是弱。至於你母後,杨氏被诛杀的同时,姬氏也要随之隐没。皇後就是你父皇勾画未来强盛帝国的基石,你要理解你的父皇。”季贵妃没有平时温柔和善的表情,她郑重其事的训诫道,“殿下,你父皇忍耐十多年,杨氏与姬氏过於强大,将来这两个家族必然会成为殿下施展才华的最大阻碍,皇上是为了殿下和江山社稷才这样做。皇上不想看到未来的新君背上不孝之名,与自己的母亲争夺权力。齐国的皇室姓端木,齐国是端木一族的天下,这一点太子殿下要时刻牢记。这个国家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不需要一个强悍的太後,殿下明白吗。皇上也是用心良苦,他宁可自己背上骂名也要成全自己的继承人。”
“谢娘娘的教诲,孤感激不尽。”端木翔起身再一次郑重的深施一礼,看得最透彻的是这样一个不起眼得女人,季贵妃虽不得帝王的宠爱,对皇帝意图最明了。
“不要在怀疑你的父皇,帝王也有无奈的时候,殿下将来继承大统成为新君,殿下以後会明白。”季贵妃声音变得柔和,恢复到平时的摸样,“月鬟殿下不用担心,本宫会好好照顾她。”
“德行兼备,胸怀广大堪为女子之楷模者,唯有贵妃当之无愧。”端木翔称赞季贵妃,这位女性一直是他向往的女性典范,虽然没有多麽美丽的容貌,性子是最好的。端木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对自己父亲间接害死母亲的做法,虽然还是无法完全释怀,但是也能理解父亲的无奈。他还要去审问杨锦文,上次刺杀在宫中安排刺客的幕後黑手还没有揪出来,杨锦文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
季贵妃望著端木翔离去的背影,感叹道,父亲间接害死母亲,任谁都会在心里结成一个心结。这个孩子的背影和他父亲同出一辙,相信他未来将是一位明君。
端木翔路过李淮安的身边,他笑著看了李怀眼一看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学问,不过哄孩子没有唱《无衣》的。”
李淮安低著头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只是识几个字罢了,《无衣》也是小奴才小时候家父教的,太子见笑了。”
“是吗,希望你没有蒙人,孤喜欢诚实的人。”端木翔大笑著离去,留下李淮安惶恐不安,他害怕被人窥破心事,更害怕害了季豔荣,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天天相守。失去身为一个男人的能力,失去一切只为在这个死寂的宫中陪伴心爱之人,他不该唱什麽《无衣》,不该啊。。。。
阴暗潮湿的牢房,粗大的栅栏关住每一个绝望的灵魂。斑驳的墙壁上刻有一道道印记,是谁关在这暗无天日之地,每日里从那小窗户带来的一丝光明中寻找自由的希望,待到天色昏暗之时便失望在这墙壁上刻下一个痕迹,以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