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得上。”欧俊呈把冰蚕丝睡袍放进程秋雨的怀中,程秋雨摸著柔滑的触感,心中泛起酸涩的滋味。
“朕有负於你,总想补偿你,小雨收下吧。”欧俊呈接著说道。
程秋雨低下头,低沈的声音幽幽说道,“陛下没有负了臣,臣自己愿意,现在不必说谁辜负了谁,感情怎麽可用东西补偿,陛下,您的好意臣心领了,臣配不上这国宝,留给别人吧。”
欧俊呈还想说什麽,一个小太监在殿外说道,“陛下,侍君发热,您快去看看吧。”
欧俊呈一听心道不好,是不是今天自己做点过了,凝脂才会发热。欧俊呈对程秋雨说道,“小雨在这里等著朕,朕去去就来。”欧俊呈在程秋雨的脸上吻了一下,马上和那个小太监一同离开。
程秋雨低头倾听欧俊呈带著那些太监侍从一同离开,他将手中的丝袍放在桌子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头有点晕晕的,坐下醒醒酒再走。程秋雨心中明白欧俊呈不能回来,他静静坐了一会,跨著龙步向外面走去,边走边哼哼,“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
[38]
端木颖迷迷糊糊在端木端木青岚的怀中,睁开眼睛,从马车车窗望见云开月明,月光遍洒大地。他小声的说,“父皇,我们下去,我们今天走回去。”
“你还能走路吗?”端木青岚打趣的说道。他宠爱的亲亲端木清的脸颊,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端木青岚将端木颖抱下马车,要他自己走。
“儿臣当然能走路了,不信父皇看,儿臣走的稳极了。”端木颖双脚落地,如踩云端,飘忽不稳,基本还能走。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路过,更夫经过的时候敲了两声铜锣。他瞧了端木颖和端木青岚一眼,尤其是多看了端木颖一眼,被端木青岚恶鬼般的眼神给吓得逃命似地跑掉了。
端木颖走的不稳,心情很错,他一边走一边笑著说,“亲爱的父亲,这个望京城月色下最美。灯火辉煌,香衣美人会召唤每一个路过的客人,邀请他们共度一夜。茶楼酒肆,文人墨客贩夫走卒在一起聊天闲谈。夜下得望京城是神秘奔放,脱下矜持的外衣,尽情放纵欢乐与奢美。”
端木青岚和紫衣卫跟在端木颖的身後,尤其是端木青岚紧随他的身边,这孩子喝醉了真迷人。眼波流动,娇豔妩媚,以後要经常想办法把他灌醉。“颖儿,你注意脚底下,千万不要摔著。”
“父皇,儿臣原想见到自己的仇人会怎麽样的憎恨,现在看来他们不值得儿臣这麽费心的憎恨,越是憎恨越是放不开这些人,儿臣想到慢慢折磨他们。要他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会痛苦一生。程秋雨从今天开始最痛苦,欧俊呈总有一天会後悔的想要自尽,流亭吗,哼!摩融部族将会覆灭,儿臣要颠覆那些预言,要非冉的素云宫从此以後不存在。”端木颖指著卫国的方向说道,今天没见到先知流亭,据说他明天就回去神庙祈祷,今天在沐浴斋戒,假如他看到我会怎麽说我呢,他的预言会如何,我要挑战他的力量。
“说了半天你还是在憎恨他们,你嘴上硬,心中是那麽想的吗?憎恨使人变成变成魔鬼,我的颖儿是一个美丽的人,颖儿相信父皇,父皇会解决那些事情。”端木青岚安慰的说道。他知道一个人憎恨的力量,他的母亲和他在受尽欺凌之後疯狂的报复,依靠的就是心中无尽的怨毒与仇恨,他们经历了由一个人如何变成shā • rén魔。最後的季豔荣阻拦他杀死那些大臣,季豔荣说,端木青岚已经不是一位君王,他是个魔鬼。端木青岚愤怒的要杀死季豔荣,他举起刀的时候,季豔荣嘲讽的说道,你的行为和那些疯子没有区别,你永远活在别人加注给你的痛苦之中,你不是我心目中英明的皇子,你是个疯子。端木青岚停止疯狂,他自那以後变得柔和许多。
端木颖仔细想了想,自己在梁国宫廷的表现,确实不怎麽样,沈不住气怎麽能成大事。端木颖自我检讨一下。“儿臣以後不会在失态,儿臣要做一个沈得住气的人。”端木颖挽起端木青岚的手,在高大的父亲面前,娇小的端木颖就是一个小孩子。两个人一同走进绿柳街,绿柳街的夜晚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一如白昼繁忙。绿柳街上小胡同中进进出出无数达官贵人,漂亮的姑娘们花枝招展迎送来往的宾客,她们後面坐落一座座青楼。端木颖的出现无疑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盛装端木颖好奇的来回观察这些青楼,端木青岚的脸色越来越黑。那麽多人都在关注端木颖,他吃醋了。紫衣卫们知道主子心情变差,都小心行事。
这麽晚了,没想到花街中间有个摆摊子的子的老人,他的摊子上挂满了面具,老人本来准备收摊离去。端木颖晃悠到卖面具的摊子前面,问那个老者,“老伯伯,这些面具都是你做的吗?”
老者直起腰版,来顾客了老伯笑的亲切,“是的,这些面具都是我做的。”
端木颖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我要买这个面具,多少钱?”
一天没开张的老伯心中高兴,笑著说道:“十文钱,这个面具我做了十天。”
“好,十文钱就十文钱,爹爹,给钱。”端木颖戴著面具,比比划划,理直气壮的要端木青岚付账。儿子买东西老子付账,天经地义。端木青岚乖乖的掏钱付账。
“颖儿,你怎麽没讲价钱,上次你买了一个布偶跟老板讲了半天,这次挺痛快。”端木青岚问道,他掏出钱交给那个老人,端木青岚多给了老人一些钱,老人千恩万谢,直说今天遇到贵人。
“这个面具是老人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十天的功夫就只要十文钱,他花费的功夫和精力不比这十文钱多。老人太朴实了,值得我敬佩。”端木颖说道。
“好像有些道理,有手艺的工匠值得尊敬。”端木青岚感慨道。
感概万千的时候,就有那煞风景的人出现,比如不长眼的人,再比如刺客。端木青岚和端木颖皱起眉头,胆子太大了,竟敢在望京城中安排刺杀活动,黑衣刺客与紫衣卫缠斗在一起,端木青岚和端木颖抽出自己的兵器,shā • rén对於他们来说太简单,问题这些人的幕後主使是谁,他们心存疑虑,难道是卫国人?刺客与紫衣卫打得不相上下,武功可见相当高超。人们纷纷躲避,街上一片混乱,忽然人群中窜出一个白发老者一个高个子男子,这两人赤手空拳与紫衣卫一起竟然将那些刺客打死打伤,望京城中有高人,这高人站在我们这边。端木青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他没见过他们?
杀光了刺客,紫衣卫走到刺客面前,检查刺客的来历,他们在刺客身上内衣中找到了九重莲的图案,原来他们是素云宫的人。
“启禀王爷,这些刺客是素云宫的人。”紫衣卫队长说道。
端木青岚一皱眉,端木颖握紧了斩月刀眯起眼睛,素云宫,你好大的胆子,亲王也敢刺杀,皇帝也敢动!你真的要想凌驾於皇权吗?“剥下他们的衣服,留著他们的兵刃这是证据。”端木颖思考了一会,说道。紫衣卫马上行动剥下这些刺客的衣服,取走兵刃。这时候官府的人来了,有人报案他们当然要干预。紫衣卫队长和官府的人一同去官府备案,这时才算平息。
“多谢二位相助。”端木颖对白发老人和那个大个子行礼,表示感谢。
白发老人很不屑,行礼有什麽用,老人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要想感谢我老人家,就把我老人家欠赌场的银子还了怎麽样。”
大个子的男人傻乎乎的说道,“哥哥要我救你们,我才救了你们。”
“哥哥?”端木颖没听明白傻大个子说的是什麽,端木青岚更是一头雾水。这时候一个白发白衣象神仙一般出尘的人物从黑暗中走来,他笑眯眯且温和的摸摸端木颖的头,“颖儿长的这麽大了,还认识二哥吗?”
“二哥!”端木颖想起母亲心心念念的自己的二哥,他不是死了吗?面前的这个白发男子是他二哥?
“你个淘气鬼不认识二哥,二哥就是头发变白了,你认不出二哥,也难怪,好几年没见面当然会有所改变,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包子脸。真可爱。”端木予恶性趣味捏著端木颖柔嫩的小脸,端木颖被捏回了神。
“干什麽,很疼。”端木颖拉开端木予的手,躲在端木青岚身後,探探头,打量这个陌生人。
“予儿,你真的是予儿。”端木青岚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天啊,他的儿子没有死!端木青岚抱住自己的儿子,激动的无以言表。端木予使是他觉得最亏欠的孩子,这孩子在卫国受尽苦难,我要怎样补偿他?同时端木青岚无比激动感谢上天的厚爱,这个孩子他悉心教导过,他想过二皇子作为太子的後备军,假如太子不行了,就用二皇子取而代之。只是他没想到会被迫送予儿去卫国,一去生死不明,现在这孩子回来,上天待我不薄。
“父皇,儿臣死不了,儿臣被白发魔医前辈搭救收为弟子,儿臣让您担心了,儿臣早就应该给您和母亲送个信报平安。”端木予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端木青岚高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端木颖也走到端木予的面前,仔细的端详著端木予,说了一句,“二哥真漂亮,有点像父皇。”
“颖儿看到二哥还躲在父皇的身後,二哥还吃了你不成。”端木予又开始蹂躏端木颖的小脸,端木颖打心眼里不喜欢二哥,端木予给端木颖留的印象一落千丈。
傻根跑过来,分开端木予和端木颖,死死地抱住端木予,霸道的宣布:“这是我的哥哥,谁也别想夺走。”
“。。。”端木青岚皱起眉头,“这傻瓜哪里来的?”
“父皇,他叫傻根,是儿臣捡来的。他是被人用药物弄得心智不清,儿臣正在用药物给他解毒。”端木予解释道。
“既然这样,都去驿馆说话,街上不方便,白发魔医前辈救了你,我要好好酬谢他。”端木青岚环顾四周,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好的,师傅,我们去驿馆,今天和家人相遇,我们欢庆一下。”端木予领著傻根,回头对不满意小声抱怨的白发魔医说道。
“欢庆,好啊好啊,可有人陪我玩完色子?”白发魔医被他徒弟给约束的快疯了,终於可以找理由解放一下,徒弟的父亲和弟弟,一身华美的礼服准是个有钱人,找他们玩色子捞回本钱。
“有人陪你玩,紫衣卫,一会儿陪老先生玩色子。”端木青岚下了命令,这怪老头交给你们了。紫衣卫万分不情愿,硬著头皮说了一声,“遵命。”
端木予的归来,端木一家人兴奋地在驿馆聊到深夜。端木予知道自己得到了仁亲王的封号,心中也是暗自欢喜,两个弟弟有出息,连带抬高了自己和母亲的地位,母亲坐到了贵妃的位置上。父皇要母亲住在吉祥宫,其实他是在暗示皇宫不会再有皇後,季贵妃在他百年之後将是太後。父皇这麽看重母亲?据他观察,父皇对自己的弟弟更加关注,他们之间言谈举动暧昧不明,这是为何?带著疑问端木予想了半天,最後决定还是不要深问下去了。父亲做的决定从来不允许别人的质疑,唉,复杂啊。
欧俊呈回到自己的寝宫,天已经快亮了,他想到程秋雨还在宫里等著自己,欧俊呈满怀歉意脚步匆匆,自己再一次食言了。昨夜和凝脂再一次颠鸾倒凤到快天明,他忘记了程秋雨还在宫中等著他。欧俊呈在想我要不要再送些礼物给程秋雨,他最喜欢什麽我就送什麽。
欧俊呈走进自己的寝宫,程秋雨并未在宫中等待他。他走了!欧俊呈走到程秋雨曾经座的椅子旁边,他赐给程秋雨的冰蚕丝睡袍放在桌在上,程秋雨并未拿走。他对我彻底绝望了!欧俊呈拿起冰蚕丝睡袍,心中划过丝丝痛楚,他故意忽略这些痛感,朕贵为天子,有的是美人前仆後继奔向朕的身边,朕讨好你,你不领情,哼!朕可以给你无尽的恩宠,也可以收回这些恩宠!
“来人!传朕的旨意,程秋雨目无皇上对朕无礼,免除其一切官职,贬为庶人!”欧俊呈恼怒的说道,一向都是别人哄他开心,难得他哄哄程秋雨,这家夥不给面子,他以为自己是谁!
程秋雨回到家中已是半夜,他倒头便睡,早上一觉醒来,还没完全清醒,就接到了一道圣旨,他被罢官了。程秋雨谢了皇恩,程秋雨觉得自己真是无处话凄凉,昨日荣耀今日一落千丈。也好,无事一身轻,过过田园生活也挺好。
端木玉凉站在程秋雨的身边,想安慰他不知道怎麽说,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去齐国吧,我家就在那里,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