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荣耀,所以想早早脱离迦罗遥的照顾,离开这个王府dú • lì。但现在,却是因为他已经与迦罗遥在一起,更要有翻成就才配得上他,才可以仰首挺胸地站在他身边。
迦罗遥见他乖乖地又回到书桌前写字,嘴角微微一笑,又回头继续看书。但其实书里的字有没有印到脑子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天下来,白清瞳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迦罗遥终于相信他心意铮铮,竟是认真的。
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总让他有丝不真实的感觉。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是好的……
可是少年人的热情,就像夏天最容易消逝的冰雪,也许转眼便会烟消云散。
迦罗遥也想过撤回他的军令,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白清瞳虽然现在倾心于他,但他的性格绝不是喜欢长居人下的。
迦罗遥转眼看去,见少年已经收起刚才的春心,认真地执笔习字,心知他其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如此人才,不应该被自己困于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雏鹰虽稚,终究有翅翱翔。总有一天会飞上高空,一鸣惊人。
迦罗遥想着想着,不由轻轻一叹。
白清瞳抬起眼,眉眼间都是笑意,道:“还说我,你又看什么呢?”
迦罗遥轻咳一声,转回视线继续看书。
白清瞳现在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低声道:“你刚才为什么叹息?”
“哦?”迦罗遥轻轻一笑,道:“你听错了。”他说的一本正经,真让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白清瞳放下笔,伸个懒腰,道:“好。听错就听错了吧。今天的份我写完了,你看看。”
迦罗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赞道:“不错。比前些日子有进步。”
白清瞳在他身后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监督,我怎敢偷懒?我这么聪明,想学什么都是学得会的。”
迦罗遥失笑:“原来你竟这么厚脸皮。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白清瞳抱着他轻轻摇了摇,忽然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你别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
迦罗遥微微一僵。
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军是初十出发,没有几天了呢。”
迦罗遥不语。
白清瞳将头埋在他肩窝,鼻尖蹭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迦罗遥靠在他怀里,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刘长风是我亲手提拔的,颇有治军打仗之能,你好好跟着他,过一两年……”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顿了片刻,道:“我会让子墨跟着你。到了军营不要莽撞,一切听从军令。等平息了边关战事,我便调你回来。”
白清瞳沉默不语。他知道从军的少年将士,官宦子弟,每个少说都得在军队里呆上两三年。迦罗遥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终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边关的事情平息便让自己回来。
以白清瞳从前的脾气,自然不愿占这个便宜,但现在他却说不出口。
怀中人消瘦单薄,眉宇间落着淡淡的波痕,鬓角处也有着常年疲惫劳累的痕迹。
他怎忍心放这个人在京城中,一别数年?
没有了自己,这个王府空落落的。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该是如何寂寞?
罢了罢了。不就是沾沾裙带关系,走走捷径吗?只要自己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禁锢住。
二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迦罗遥将他的字帖仔细折好,放到小桌上。
白清瞳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目标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红痕上。
迦罗遥被他弄得气息微热,身上一阵酥麻,推了推他:“别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口堵住。
白清瞳轻轻压了上去,只觉这薄薄的双唇怎么如此美妙?
越发吻得情热,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几日二人情意初定,耳鬓厮磨,□之事自然有。不过白清瞳一直极为克制,简直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
但是此时这个午后,暖暖的阳光撒进来,白清瞳竟然荒唐起来。
白日荒淫……
迦罗遥心底忽然冒出这个词,但少年的身体如此温暖,双手如此温柔,让他如何……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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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迦罗遥低低喘息一声,扬起脖颈,紧紧攀着少年的肩膀。
二人衣服尚未尽退。白清瞳极为熟练和温柔地探进他的体内,手指灵巧地抚摸着他的前端。
衣服间索索的摩擦声,□碰撞的暧昧声,还有二人激情中的继续喘息和shen • yin,都给这个午后的书房带来一抹无法形容的旖旎和淫媚。
迦罗遥的手碰撞到长榻中的矮几上,当日对弈的棋盒掉了下来,黑子撒了一榻一地。
他摩挲着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棋子。
无名指上的金戒在眼前闪闪发光。
白清瞳拾起他的手吻了吻,汗渍沾染到肌肤上。
手指松落,棋子撒落到二人紧紧贴合的身躯之间。
白清瞳猛然抱紧他,滚落到榻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迦罗遥全身酸软得没有力气,躺在少年的怀中摸索着。
白清瞳抓住他的手,一向清亮的黑眸沉得看不见底。
“棋子……”迦罗遥喃喃道。
“别管它。”白清瞳与他脸贴着脸抱在一起,气息直喷到他的面颊上。
两人躺在撒满围棋的长榻间,有一种奇异的浪漫的感觉。
白清瞳心满意足,低低道:“舒服吗?”
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后残留的气息。迦罗遥摸了摸他垂落的发丝,含糊地应了一声。
白清瞳不满意地在他纤细地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迦罗遥眯着眼,微笑道:“舒服。舒服极了。”
白清瞳这才笑了,抱着他懒洋洋地躺着。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
第二天迦罗遥去上朝,大臣们惊讶地发现一向冷静自持的摄政王心情好似非常好。虽然态度仍然淡淡的,但却好似春风拂过,整个人都有了些温度。
小皇帝也发现皇叔好像有些……春风满面?连眼角眉梢间都没有从前那么沉重了。
白清瞳的从军令已经下来,也提前去兵部报到了。和他一起入伍的还有几名世家子弟.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和他一向不和的赵三少赵子英居然也在。
不过也不奇怪,赵子英他爹是兵部尚书,现在北部边关动荡,异族侵扰,对朝廷来说虽然不是好事,但对这些正想找机会往上走的官宦子弟却是个好时机。去军里混个军功回来,也好往上爬。
赵子英看见白清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白清瞳自然不记得当日正是因为受了他的嘲讽和刺激,自己才会在秋后的那个下午跑回王府大醉一场,结果施暴于迦罗遥,第二天大受刺激地跑出去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以至失忆的事情。但他与赵子英不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一样的不合,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清瞳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兴趣理他的冷嘲热讽,在兵部挂了号,与同期的同僚们一一打过招呼。
他性格好,又擅于和别人打交道,到初十随军出征时,已经和几位同僚相处不错了。
大军出发前夕,迦罗遥不便出京相送,只送他到王府门口,望了他片刻,只说了两个字。
“……保重!”
白清瞳笑得轻松,见子墨等人都站得远,便微微弯腰靠近他,低声道:“等我!”
清亮的双眸中有不舍,有爱恋,但更多的是坚定。
迦罗遥默默望着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白清瞳笑笑,不再多言。转过身潇洒地跳上马背,扬起马鞭对子墨道:“走!”
望着二人绝尘而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高管家见摄政王还在门口遥遥相望,过去道:“王爷,军里您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天冷,还是回屋吧。”
迦罗遥拉了拉膝盖上的毛毯,觉得身上真是有点冷了。
从京城到北部边关路途遥远。行军匆匆,整整一个月在马背上颠簸,白清瞳大腿内侧都磨出了一层硬茧。
好不容易到了敬州。因为寒冬刚过,北夷的兵马开始蠢蠢欲动,边关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小规模地斗争。
他们入城的时候,正赶上刘将军带领一队出去追剿的人马回城。鲜红的血液在寒风中凝冻在战甲上,看上去份外凄厉和血腥。那些战士们都脸色凝重,没有赶跑北夷人的愉悦和轻松,有的只是残余的杀气和疲惫。
白清瞳等新兵都被要求下马,和步兵一起向将军致礼。
刘长风没有多看站立在两旁的刚刚入城的新兵菜鸟们一眼,只是带着刚刚赶跑北夷人的部下们急促地纵马回营。马背后面还绑着两颗敌人将领的头颅。
白清瞳瞪大眼睛,发现不只将军,几乎每名将士的马背后面都绑着几颗敌首,用头发缠在一起挂在那里,随着马背的颠簸一晃一晃,甚至还能看清那些死不瞑目的面容。
他脸色发白。
早听说刘将军驻守边关多年,杀气极重,为了震慑和示威,每次打了胜仗都要士兵们割下那些入侵者的头颅挂在城墙外面。
刚才他们入城时看见城门外高强上那些晃晃荡荡的已经风干了的头颅,感觉还不是很深刻。但是这么快就近距离地看到新鲜出炉版,多少还是有些受刺激。
不过他一偏头,正好看见赵子英那比他夸张了许多倍的惨白面容和冷风中不停冒出的汗滴,顿觉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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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军营,白清瞳和赵子英等人虽然都是新兵,但都是有后台的官宦子弟,大多已经分好了军营。白清瞳和子墨也单分了一个营帐。
傍晚他被刘长风叫进将军大帐,见下午杀气腾腾的将军脱去盔甲后,看上去竟有几分儒将的风采,而且年纪好似也不大,最多三十几许,面目十分英武。
“见过将军。”白清瞳恭敬地行了礼。
刘长风看了看他,道:“你就是白清瞳?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嗯。”
刘长风沉思地看着他。他得了摄政王的令,要好好关照这个摄政王府出来的少年,放他在身边锻炼一段时间。
刘长风虽然常年驻守边关,却对京里的消息十分灵通。他早已知道这个少年与摄政王关系颇为亲密,甚至有谣言他是摄政王的男宠。
不过在看到少年本人时,刘长风立即感觉也许谣言有误,因为这个少年双目清亮,神态坚定,见到自己不慌不忙,态度也不卑不亢,也许是个可造之才。
他此时心下有些迟疑。因为摄政王的交待很含糊,只一个重点便是要保这少年平安,其他都放任自己安排。可是这反而让他有些难以下手。
要说保少年平安,那直接去后勤部门负责粮草和器械最安全,不用上战场却可以混个两三年,回去直接升官。这是刘长风最不屑的。那些京里来的官宦子弟,性格软弱惜命的,他都直接打发那里去了。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眼神里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和热血,有着对未来的期待和野心。
这不是个甘于人下、庸庸碌碌之辈。
以刘长风的识人之能,一眼就看出了白清瞳心底的渴望,所以心下迟疑。
白清瞳见将军和他说了两句话后就一直沉默,心里有些不安,却十分耐心地等着。终于听到将军开口。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白清瞳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刘将军,发现他眼底的审视和评估,心下明了。他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保家卫国,捍卫我大齐疆土,是每个战士应有的忠贞和职责。另外清瞳不才,也希望自己能经此磨练,真正做个于国于家有用之人。为边关的百姓,为陛下,为大齐做些事情。”
刘长风端详他片刻,慢慢道:“你可想清楚了?边关清苦,且北夷人狡猾凶狠,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你不怕吗?”
白清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听闻大人从军时未满十六,小小的前锋校尉做了整整八年,直到摄政王慧眼识人,才一路走到这将军之位。既然将军能八年磨练,一朝飞天,难道清瞳便不成么?”
我可不觉得自己比你差呢。
刘长风愣了愣,看出少年人眼底的狂妄和自信,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贫苦出身,因性格秉直,不善讨好上司,又没有后台支持,从普通将士做到前锋校尉后整整八年没有高升。若不是遇到摄政王,说不定现在还窝在前锋营里呢。
虽然事实证明摄政王确实慧眼识人,没有选错人。但他八年不升不迁,在许多人眼里确实是个笑话。因此自他升上将军后,声威赫赫,再无人敢当面对他提起,生怕触了他的忌讳。
白清瞳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敢当面对他直言此事之人。
“好!你小子有种。”刘长风眼中露出欣赏之意,当即决定:“既然如此,你便留在刘某身边做个骠骑校尉吧。让刘某看看,你是否有一飞冲天之才。”
白清瞳大喜。他这一路上一直听子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