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好奇的问。
“亲爱的,你没听过早在七八年前,齐夫人就和齐先生的兄长以一曲契合得天衣无缝的探戈风靡全场的客人吗?”纪寻唇角在向这位千金调笑着,眼睛却毫不避讳正视着夜箫森冷的目光。
为什么是齐夫人和齐先生的兄长?探戈不是只有默契十足的恋人才能舞出个中风采吗?
拉菲尔先生的千金即使满腹的疑问,却也没有不礼貌的发问,倒是有人故作惊讶,笑容和熙的主动解惑,“亲爱的,难道你不知道,齐夫人的初恋情人是齐先生的兄长吗?!当年他们两个人还差一点点结婚了呢,听说婚礼临时换了新郎……”话尾,他故意逐渐轻声,让人轻易联想到,能陪初恋情人在社交场合大放光彩的女人,如今连陪丈夫来应酬一下也推辞不喜热闹,对比是何等的鲜明。
连拉菲尔先生和他的千金都有点微微尴尬。
“拉菲尔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先告辞了。”倒是夜箫,依然表情淡淡,仿佛刚才讨论的并不是他。
“这么快就走了?”纪寻举了一下杯子,“我原本还想和齐先生寻求一下合作的机会呢。”
拉菲尔先生冷抽了一大口气,谁不知道纪寻是做什么买卖的,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挑恤。
“COSMOS目前尚无财政危机,并不需要我们双方有合作的机会。”夜箫整个人依然冷冷淡淡,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两个男人一个眼神充满评估,一个高深莫测。
“抱歉,我真的有点事情,各位,下次再见。”从商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如果是在龙门,此刻他连毙了对方的冲动都有了。但是,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律,既然他站的位置是在这里,他必须扮演好自己的本份。
“这么急着回去,是急着和您的夫人一起迎来您的生日吗?齐先生,我提早恭祝您生日快乐!”依然是无害到温和的笑容。
“啊,今天是齐总的生日吗?”拉菲尔先生一脸惊讶。
“不是今天。”他冷漠的摇头。
是12点过后的明天。
他的生日和孩子们的生日很近、很近。
……
望着夜萧已经渐渐走远、坚硬挺拔的背影,拉菲尔千金微蹙眉心,不悦的轻声指责,“达令,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会令客人很尴尬的。”她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啊,他风趣、健谈,任何事情都圆滑、面面俱到,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失礼,浑身好象长满了刺一样,仿佛想戳痛敌人的荆刺。
“我的事,不用你管。”而此刻他一脸阴鸷的表情与冷漠的话语更是陌生到象彼此不认识的陌路人。
“达令,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拉菲尔千金顿时不安的急忙安抚,社交界高傲的公主,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也不免只能将姿态降得很低微。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我们不必彼此再浪费时间。”他冷冷的拉下拉菲尔千金环在他手臂上的双手,冷漠的转身扬长而去。
拉菲尔千金依然愣愣的立在原地,渐渐的眼眸冒起点点红潮,死咬着唇,不让眼泪丢脸的在大厅广众潸然而下。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甜蜜得象遇见了上帝配予对方不可分离的另一伴一样。
短短三天,从邂逅到相恋再到无情的被抛弃,社会交界最傲慢的公主,变成了可笑的弃妇。
第二十章
兜兜转转,夜箫开着他的黑色兰博基尼跑车,开了二三个多小时,吹足了风,他才将车缓慢的开往回家的路程。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应该……和乔石说完话了吧?……
十二点多,家里黑漆一片,他的宝贝们早已经睡着,他的妻子屋内也寂静一片。
他按下了日光灯的开关,光芒照射寂冷的房间,意料之中的,他的妻子,并不在房内。
摸索着床沿,他静静的坐下,静默的等待着她回来。
他知道,他的妻子到哪里去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天刚一暗下来,乔翎就带着生日蛋糕到后山,和她心爱的人一起迎来他的生日。
她会唱生日快乐歌给心爱的人听,她会和她心爱的人说着悄悄话……
起码过了一点钟以后,她才会回房……
嫉妒、不甘,这两个字眼,早已经随着岁月风逝。他也早已认命,这辈子争不过抢不回。
她对他的感情,连嫉妒,连不甘的空间都容纳不下,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嫉妒,又有什么好不甘?
墙壁上,时钟走向了三点。
可能,她要和乔石一起迎来晨熙吧?
僵硬的,他站了起来,西裤的口袋内,他掏出了一个饰品盒。
里面有一个三叶草形状的钻石胸针,典雅而朴质,是他傍晚的时候,挑选了近一个小时才买下来的。
他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打算将饰品盒放进去。
他的性格做不了矫情造作的浪漫,连这样胸针他都无法甜言蜜语的对她送上。
她一定觉得他沉闷无比吧……
放下饰品盒,他的眼角看见抽屉里稀稀落落的躺着好几瓶同样的药盒。
他的手一顿,还是拿起了其中一瓶半满的药盒。
药盒上非常清晰的印着“避孕药”三个字。并附加详细的说明“房事后48小时内服食,避孕效果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
他的心一沉。
一直以为,她没有再怀小宝宝是因为他们一个月才一两次稀少的房事。即使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再孕育一个小宝宝,但他也没有对她有什么要求。
这五年来,她的肚子从来没有过动静,他还一直以为……原来,是他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傻瓜……
心,五味陈杂。
房门安静的被推开了,她怔怔的站在门外,淡然的脸孔极力掩饰着不安。
这个时间,夜箫怎么会在她房间?而且,他的手里握着……
“回来拉。”他淡淡的笑,将手掌收拢,随手将那瓶药盒放入自己的西裤口袋。
“恩,回来了。”她语气平淡的点头,她已经看到他将她的药收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解释什么,只能淡漠之下,掩饰慌乱。
两个人都充当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今天,她穿的很漂亮,洁白的连衣裙,将整个头发高雅迷人的盘起,甚至脸上还化了清雅的淡妆,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的样子。
他的心微微被刺痛了一样,大掌不听指控的已经爬上了她纤细的脖间,想拭去她眼敛上残留的泪痕。
“别……今晚……不行……”她难堪略带不安的别过脸,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身上属于他放肆纵.欲的痕迹依然还未消退。昨天晚上他吻了她很久很久,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充足的前戏,让她的身体只在他刚进入的时候有一丝疼痛,而那一丝疼痛居然让她掉了眼泪,以往再大的疼痛,她也只是咬牙忍耐啊……那一滴眼泪化在他温柔的唇边,他非常耐心的等待她的身体一点点容纳他的巨.硕,然后,他极慢极慢的抽动自己,每一下欲望的颤抖,都带着极致的温柔,在这样的温柔里,她的身体竟然非常羞耻的产生了一股类似于快感的一浪又一浪的高潮,她硬生生压抑,才能不让带给人罪恶感的shen • yin溢出嘴唇。
昨天晚上,不同与以往,夜箫要了她很久很久,足足近二个小时……最后她累到中途就睡着了,赤裸着身体睡在他怀里,清晨起来的时候,惊慌的发现,他们身体的某一处竟还紧紧嵌合着。
……
昨天晚上打破了很多不一样。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乔石的生日……她受不了罪恶感的折磨。
今天绝对不行!
他的心一窒,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垂在身侧。
其实,他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他,淡淡的扯动唇角,“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说完,他越过她,走出房门。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
“夜箫……”她轻声叫住了他。
他停顿了步伐,没有回身,有没有再继续其他动作,而是静默的等待她接着的话。
夜箫,你也生日快乐……
扬扬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就是梗在喉间,怎样也道不出来。
“晚……安……”怔怔的,吐出来,反而成了这两个字。
“晚安。”他点点头,也轻声道别。
望着那扇已经被夜箫轻轻带上的房门,她的心乱成一片。
她明白,真的,真的,她对夜箫太不公平了。
但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公平两个字可言……
……
即使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整个晚上,她睡在柔棉舒适的床榻上,却辗转难眠,总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坐起了身体,挫败得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里。
她要做点什么!不然,她真的胸口堵到受不了!
……
第二十一章
一夜无眠的并非只有她,还有他,只是他习惯了隐藏一切情绪。
清早,他利落的穿好衣服,行色匆匆的下楼。
这几日,他公事相当忙碌,无法悠闲的陪孩子们一起用餐。
幸好,两个孩子都很贴心。
“爹地!爹的!”一下楼,他的小公主就朝着他急奔而来,当然,他的小公主后面跟着小跟屁虫。
“爹地,你的早餐。”他的小公主怕爹地饿肚子,早就帮他打包好了早餐,而轩轩的手里更是拿着用密封罐装好了的热牛奶。
有一股暖潮,暖暖的滑过他的四肢百骸。
“宝贝乖。”他蹲下,亲亲女儿红扑扑可爱的小脸蛋,拍拍儿子乖巧的俊脸。
每天的这一个时刻,他都是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
没有多耽搁,他忙着去上班,今天早上还有几个例会要开,没理由让这么多下属等他一个人。
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
“夜箫,等等……”厨房里传来清脆带着一丝怯然,却又强装清冷的叫唤。
他的小妻子扎着一条马尾辫,身上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妈咪说……中国人,生日都吃……长寿面,我煎鸡蛋上去了……”她飞快的将面搁在餐桌上,然后跳开老远,脸上有一抹遮也遮不住的红晕。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完全反应不过来……
“哇!今天是爹地生日吗?”格格哇哇大叫,“妈咪怎么可以这样呢,都不提醒我和轩轩!”
然后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向他说着生日快乐,格格更是将口水沾到他满脸都是。
被孩子们拉到餐桌上,他依然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直到热呼呼的面条,带着热气暖过他的胃,他才清醒认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脸上有一抹极淡极淡,但是很纯粹的笑容。
“是不是很难吃?”看着他闷声不吭的吃着,她脸上的表情很不安,早上到现在已经试着煮了十几次了,还是蛋煎到黑煎,连面也不是生的,就是整个糊掉。
他起的太早,如果可以给她多一点时间,那么、那么……
唉,说什么都是狡辩!这是她第一次下厨……她不得不承认,成绩令人沮丧……
“不会。”他摇头,喝下最后一口汤。
“真的不难吃?”她不安的再次询问,红着脸,眼睛闪烁不安的望着他的样子极其可爱。
这样的可爱,很象以前的她。
情难自禁,他俯身,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红嫩可人的双唇,将他舌头上残留的汤汁的美味过渡到她的唇间,让她亲自试尝那暖心暖胃的美味。
两个孩子惊呼好大一声,格格赶紧一人一只手牢牢遮住弟弟的双眼,自己的另一手却开了好大一个缝隙,偷偷张望成人世界的甜蜜。
唉,爹地好坏……教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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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兵荒马乱的忙碌,开不完的会议……接着各大主管又一一来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详情,他却老是走神,常常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咳,夜箫!”手臂被简.约瑟轻轻推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对一直等着他回话的下属淡淡的开口,“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这一次,他专心在听着,并不时提出意见。
但是谈话还是被打断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用手势示意秘书玛丽去外面帮他接听。
没一会儿,玛丽恭敬的推开他办公室门,小声的问,“总裁,是夫人的电话,需要接听吗?”
乔翎打电话给他?!
“乔翎,别挂电话,先等一下。”夜箫马上接过手机。
“今天的工作汇报先到这里吧,有事的话,再个别向我汇报。”他冷淡的交代一声,示意办公室的人全部退下,无视简.约瑟非常不苟同的目光。
“有事?”他学不来温柔,学不会甜言蜜语,只能尽量将声音压低。
“恩……下午我想出一下门。”
她特意打电话汇报自己的行踪?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不可否认,他很高兴。
“我叫老麦跟着你。”老麦是龙门他相当信得过的下属,专门安排在身边,保护她和孩子们。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我想一个人出门……可不可以,不要总叫人……跟着?”她说的有点难为情,她很少出门,或多或少的原因也是因为很讨厌有人一直跟着。
虽然,她一点也不讨厌黑黝黝的,笑起来一脸憨厚的老麦。
他沉吟了一下,“你要去哪?”她的行踪,他必须清楚。
“到出版社交画稿……”每个月的月初,她都会到出版社交画稿,她喜欢绘画,夜箫也从来没阻止过她的任何兴趣。
“以前都是老麦送你过去的。”也没见她说过不喜欢。
有车接送不是更方便吗?她一个人坐出租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