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
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宇,连我自己,也不曾记得。
所有人,都说,我应该是一名来自亚洲的偷渡客。
因为,珍妮在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偏僻的海边。
那时候的我,头部可能因为经过猛力的捶击,醒过来后的我对于过去,记忆一片空白。
至于,我具体来自哪一个国家,谁也不知道,连我自己也毫无印象。
因为,我会中文、韩语、日语、马来西亚语、甚至连文莱的语言也略懂一二,语言太多,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已来自哪里。
最初的时候,我很焦躁不安,总觉得好象遗失了生命里一份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无论我如何回想,无论我如何逼迫自己,剩下的永远是空茫茫的记忆,和浮躁的心情。
好心收留我的珍妮,她总会用柔声来抚慰我,并且,耐心的帮助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也渐渐的,我也转于适应了,漏了一角的心房。
四年前,我和珍妮结了婚。
我对珍妮的戚情,如同水到渠成,没有太多激情,不过,一切,很自然。
因为我身份不明,我们无法在婚姻注册处正式登记,我们的婚礼也很简单,只是请左邻方舍喝一杯水酒而已。
再喝一口红茶,暖了心,暖了胃。
桌子上,放着一份杂志,是进城的时候,我在便利店购买的。
杂志的封面是tōu • pāi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男人即使在参加宴会时,茶色的眼瞳也酷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Eage再次引领儿童模型玩具潮流…”
这个公司每月推出的新产品,每每热销到卖得断了货,只是,有点惋惜,这家公司规模不是很大,办公楼和厂房全部都办驻在轻济不太发达的圣盖博谷,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发展。
我翻阅着杂志,很喜欢里面好几款飞机、汽车模型,Eage的设计确实非常吸引人。
可惜,小镇里的娃娃们无法象大城市里的孩子们生话的那么暇意,更无法拥有这些这么多昂贵的玩具。
《梦中的婚礼》
今天,教孩于们音乐课,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弹起了这首曲子。
孩子们总是说.这首曲子太忧伤,不适合性情温和,总是笑意暖暖的老师。
忧伤....
离开心中的爱,那么幸福还能存在吗?
好象,有谁,问过我这个问题。
只是,是谁?
一曲将要结束,孩子们望着窗外,交头按耳、窃窃私语,个个调皮的心不在焉的样子,令我啼笑皆非。
乐曲邃然而止。
“孩子们,拜托,窗外有钻石可以捡吗?”我努力拿出一点点为人师表的严肃,“再这样,老师要生气了哦!”
“不是拉!老师,外面有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站了好久了哦!”一个小朋友赶紧解释。
乔石:记忆没有痕迹(下)
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
现在这样的面具很流行吗?
“前几天,也是这个戴着面具的叔叔,拿着老师的照片,在山下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问呢?”也有个小朋友赶紧接口,并且得意的说,“我们的爹地、妈咪骗他,说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对!他来我们家问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也说不知道!爹地妈咪说老师是从很远的地方,游泳过来,所以不能被警察叔叔抓到!”
“那个叔叔才不像警察!照我说,他比较像坏人,他一开口说话,我妈咪都差点吓晕了呢!”
小镇里的人,对我一向很保护,如果有不认识的外乡人,想从他们的嘴巴里撬出一点信息,难如登天。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唧唧喳喳说个没完着。
只是,居然有人拿着我的照片照我?
我一愕。
透过窗户,我看到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站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他的目光很深邃、很深刻,很复杂,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感情。
他没有接近我,只是一直静默的注视着我。
情不自禁的,我撇下孩子们,一步又一步走向这个男人。
“你是谁?”我问着他,声音震了一下。
“齐夜箫。”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很低沉。
齐夜箫?
这三个字,给我一股熟悉感。
但是这样的熟悉感,我却依然丝毫没有头绪。
“我是谁?”他认识我吗?
“你是齐乔石。”男人回答了我。
齐乔石?原来,这是我名字。
依然,没有一丝感觉。
“我应该认识你吗?”我继续疑惑的问。
我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并没有给男人带来太多的意外,显然,他已经知晓了眼前的人,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瞠目,我愕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有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孔。
除了,他的脸上,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我们……”太惊讶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们是孪生子。”反而,他显得很平静,“你的失忆,是我害得。”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的失忆是被我的“亲人”连累?
我和他之间,应该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吧,只是,显然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善于讲故事的人,他问我,“你要回去吗?”
回去?去哪里?
我茫然。
“回纽约,找回自己。”男人冷静的帮我回答。
回纽约?
本能的,我转过头,望着紧贴着破旧的窗户,那一张又一张紧张注视着我们的天真小脸们。
那些天真小脸们很害怕被人抛下。
“哪里……还有人在等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这个问题冲口而出。
男人的目光骤然黯淡了一下,他摇头,“我不知道,她的选择,得你自己去问。”
她?
一个女人?
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
即使记忆只是空白,但是,好像我真的遗失了,对我很重要的那个人。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看看手里简单的戒指,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说给男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男人的目光,更加复杂了一分。
“你爱……你的妻子?我知道,你们还没登记。”男人吐出“爱”这个字眼时,很不自在,然后,他说了以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们……也还没……你、和她……都可以……重新选择……”是错觉吗?我看到痛楚的表情在男人冷硬的面孔一闪而逝。
随后,他掩饰的很好。
爱?这个字眼,我从来没有想过。
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珍妮,相交相识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遗弃下珍妮。
“我……”想说的‘不知道’梗在了喉间,因为,我看到,我的妻子提着便当盒,僵硬在角落。
爱,这个字眼,珍妮从来不问。
但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满心期盼?
叹了一口气,“我爱她。”我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她是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无论出于哪种感情,我都爱她。
泪光,在那个单纯的女人眼里闪烁,珍妮急忙抹干眼泪,继续将空间留给我和眼前的‘亲人’。
“你已经选择……那么……是不是代表……我不会被遗弃?”这句话,男人说得很轻,轻得象一阵烟,琢磨不透。
但是,双胞胎之间心电感情居然此时奏效。
我感觉到了,一股对幸福不确定的难受,害怕失去,却又不能继续自私的矛盾。
即使,所有的情绪,被眼前冷硬的脸孔掩埋。
“我不回纽约。”觉得,哪里已经不过只是一座空城。
我喜欢这里,没有勾心斗角,纯朴自然。
男人良思了片刻,点头。
然后,他交给我一个黄皮档案袋,“父亲去世了,这是他留给你的,物归原主。”
我还有个父亲?
空白的记忆,让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我疑惑的抽出里面的文件,愣住。
里面是我的身份证,户籍证明,以及美国最大的物流公司COSMOS的齐夜箫名下所有股权的让渡书,起码价值上千亿美金。
“如果你想变卖折现,里面有一张律师的名片,只要你一通电话,他马上会过来。”
说完,男人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们不是亲生兄弟吗?就算分配,不是应该一人一半吗?”为什么要给我所有的一切?
然而,他却摇头,“COSMOS的一切,不应该属于我。”
“夜箫,你别这样!”很自然的冲口而出。
但是,他很坚持。
他直视着我,目光复杂,“我真的不需要这些!对不起,我霸主了一样原本属于你的珍宝,如果……可以……我不想归还,除非,她的选择还是……”
他说得,我听不懂。
因为,我的记忆,依然没有痕迹。
我决定,卖掉夜箫执意留下的股份。
其实,镇长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我希望,这个小镇能重新盖一间正式、有点规模的学校,能有一条像样的公路,可以和外界正式通轨。
于是,我拨通了那个律师的电话。
居然,只有一个小时,有人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我打开大门,一个清雅的小女人安安静静、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跟着连个十岁左右,同样安安静静的一双子女。
小女人很紧张,紧张到甚至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她望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很复杂。
带着压抑的激动。
她的眼神,分明告诉我,她认识我。
而且,或许,曾经我对她很重要。
怔神望着她,我的心房,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狠狠的发痛。
(乔石番外完)
乔翎的选择上
妈妈憋了很久,才忍不住提醒我,“小翎,夜箫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最初听这句话时,我只是一笑而过。
甚至可以说,觉得有点可笑。
我爱她,所以全心全意,毫无条件的信任他。
但是,渐渐的,我的笑容越来越牵强,再也无法云淡风轻。
他对我的态度开始急剧降温,到了最后,居然有点形同冷淡。
而且时有某一通电话一打入他的手机,他就会避开我和孩子们,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才放心接听。
发展到后来,他开始不声不响,没有任何交待的就莫名其妙消失几天。
每次回来的时候,纵是风尘仆仆、心事重重。
再接着,他开始好像越来越不想与我有太多接触,每天晚上回房的时间越拖越迟,甚至好几次,他就靠在书桌上睡着了。
就连zuò • ài,到最后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缠着他、勾引他,但他也时常变现得心不在焉。
有时,就算不是草草敷衍,他的表现也总是很奇怪,将身体沉得很深,仿佛明天就要离开一样的深刻。
我不得不承认,妈妈的推断是对的,他的表现确实象有了外遇。
于是,我开始害怕。
我是真的开始怕了啊!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妈咪劝我,不要说,不要问,只要不说破,不点破,那么,他会念及你的大度,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听从了她的劝说,将一切委屈、难过、眼泪,只在无人的地方官,往肚子里咽。
因为,我不要、不能失去他!
他对我来说,是以那么那么重要的位置存在着。
所以,我不逼他,温柔的笑,小声、柔软的说话,生怕自己成不了最好。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他还记得回家的路,我可以充当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只是,我真的可以吗?
昨天晚上,半夜我惊醒,满室的寂寥,他又没有回家。
现在的他,再也不愿意回家了吗?
即使回来,也只是看看儿女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