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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寡言愣在他怀内,还是不知道郭敬寻在想什麽。
「我们先这样吧,不要再管其他问题,那些我不提了,顺其自然吧。」郭敬寻拉起他的手进屋子里。「我很想你。」
郭敬寻连续说了很多次想他,害他又忍不住哭了。「我也很想你。」
「嗯。」郭敬寻轻声回应,从衣袋拿出门匙进屋。
很久没来过郭敬寻的家,施寡言环视了一下,什麽都没变。他还在想郭敬寻把他拉进屋之後要干什麽,下一秒他已经再次被吻。施寡言惊讶地回应,另一边被郭敬寻下身的灼热吓到。
「我想要你。」郭敬寻在寡耳边以性感的低音说话。
施寡言吞了吞口水,有点腼腆地点头。「嗯。」
「寡。」郭敬寻停下动作,认真地望著他双眼。「不要再说分手了,以後就留在我身边陪著我。」
「嗯。」施寡言含著泪点头,然後抱紧他。
郭敬寻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楼上的睡房,然後不客气地进攻。郭敬寻有想起刁乐,那个他感兴趣的玩具,但现在他身边有人了,而且他的责任都完了。那个用来排除寂寞的玩具…不需要了。
无可避免20
刁乐再张开双眼的时间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候,他茫然地坐起,犹豫了一下,然後打开衣柜看,望著回复整齐排列的衣服,刁乐拿了一套就走进浴室。
恶梦完了,不用再想著。
洗澡时不经意摸到肩上的伤口,刁乐又不禁缓下动作来。郭敬寻…这个男人太过强势,对他来说或是对於所有人来说都太具攻击性,那野性的霸道,迷惑人的温柔。
刁乐倏地惊醒,自己又在想什麽!他疲倦地滑下坐在缸边,心灵上非常地沉重和疲倦。战役过後重要的就是战後重建,回复自己,忘记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一切感觉,恐惧、激动、触感、眼神、声音和气味…还有那一丝丝的骚动。
洗好澡後刁乐就换衣服,环视了一下自己这个安全区,刁乐不容自己多想地拉门出去,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模式和命运,这一切都不是可以被外力轻易改变的。既然最终的结果都是这样,他就没需要去回忆什麽。
拜托!被那禽兽捧在手心上呵护真的有那麽值得留恋吗?刁乐你想清楚一下,是谁伤了你!然後那人给你一点点温柔又算什麽?!别傻了!不要愚蠢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刁乐极力控制自己,终於还是出门了。才走出来一下,他立刻就感觉到四周传来视线,他顿了一下才记起自己做了什麽引人注目的事。
他被客人qiáng • bào了,大家都在留意事态会怎样发展,被qiáng • bào的人的结果是怎样。因为这件事是每一个玩具都有机会遇到的事,遇上之後不夜城会怎样处理是大家都关心的事。
再加上另一个原因,就是…qiáng • bào他的男人就是夜帝的男人…刁乐知道有人同情他,但同时亦知道有好事份子说他籍这个机会勾引夜帝的男人。刁乐都知道得很清楚,他有心理准备承受这些。
但是…他不惯…面对各种探索的视线,刁乐还是低下头回避了。
到达吧台後他试图在经理面前扬起微笑,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丢脸。身为一个玩具,竟然因为被qiáng • bào就闹这麽多事出来,经理会骂他吧,他知道的。「对不起,我睡晚了。」之前都还有郭敬寻在他身边让他不用工作,但他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这种身份没有需要别人特别看顾,趁这机会偷了几天閒已经是他好运了。
客人都走了,经理也不用顾著郭敬寻的面子忍让他吧。刁乐绷紧脸上的笑容,作好被狠狠教训奚落的准备。
经理从他出现就一直望著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对他摆出什麽样的表情,他把刁乐拉到一边。「郭先生包养你一个月了,他说不会来打扰你,让你放一个月假,这是他对你的补偿。」
刁乐意外得呆了。
「那件事过去了,被这样对待不是你的错,但对方是有头有面的人,你也不能期待讨回公道那种事。现在这样,对方承认他不对,也有心地给你补偿,你就该知足了。」
刁乐愣愣地点头。「我没有想怎样…我知道的…」
经理摸了摸他的头。「你们这种身份的就是会吃亏一点,也没办法的。这件事自己摸摸鼻子认了,他给你什麽补偿你就拿来让自己好过点,没坏的。」
被关心的感觉令刁乐一下子暖了心头。「嗯,我很明白。」
「这一个月你做什麽都可以,当拿了一个月的假期,不过外出要跟我报备一下,知道吗?」
刁乐睁大双眼。「可以出去?」
「嗯。」
「现在开始?」刁乐忍不住扬起声音。
「没错,这一个月你自己看著办,但不要忘了,郭先生虽然说了不会来找你,但你这一个月始终是他买起了,如果他要你履行合约,你也要有一定的自觉。」
「我明白,我现在想出去走走。」本来还疲倦的身体在听见这好消息後就变得精神起来,他忽然很想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空气,很想在这街头上漫步一下,看一看夜晚的景色。
他已经很久没离开过不夜城,虽然他们玩具是卖身形式,但每个月都有一定的假期可以离开,特别需要时都可以申请离开。但刁乐本身都不是好动的人,他平常也没有特别想去哪里走,所以很久都没离开过了。
「嗯,你现在可以去了。」经理看他那率真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不过别给我在外面闹事,也不要放假放到不懂回来,知道吗?」
「我想出去几天,我想四处去一下,我会每天跟我的服务生联络,绝对不会做出什麽令你难做的事。」刁乐一下子就计划好他的假期,诚恳地望著经理,想得到他信任。
经理点头。「可以了,记住每天都报备一下就行了,你快去吧,你有假期不是我有。」
刁乐笑了。「谢谢你,我先走了。」刁乐愉快地急步回房,和刚才出来完全不同的速度。他回房拿出行李箱,把几套衣服放进去,又拾好一些日常用品,穿著简单的衬衣,配上悠閒裤,外面再加一件外套。
刁乐想了想,还是多加一条颈巾,其实他相当怕冷,而且极喜欢配戴颈巾,最喜欢冬天了!刁乐愈想,心情就愈好。
刁乐拉著行李箱走出房,服务生立刻在别的房间走过来。「刁乐。」
「我有假期可以出去玩,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报备。」刁乐有点兴奋。
服务生左右望了一下,然後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没事了吧?」
刁乐愣了一下,然後笑。「说什麽傻话,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服务生不想拆穿他,他这个表情为难极了。「嗯,祝你有个好的假期吧。」
「谢谢你。」刁乐拉起行李箱就走,一刻都不想久留。
沿路有其他玩具看见他张扬的行李箱都忍不住跟他搭话,刁乐一一微笑回去,就说自己被包养了,现在要去客人那里。问起那件事,刁乐都会笑说几句就带过,还说自己得到不错的补偿。
刁乐走出不夜城的时候,已经笑到累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抚平那累坏的肌肉。可以出外的兴奋已经完全被那些问候和打听击散了,他被qiáng • bào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好比如警察被贼人所伤,他的伤是因工受伤的,他的伤甚至可以比喻为警察的枪伤,是一个勋章。
但可不可以有人明白…这个伤对他而言是个耻辱,他至今还在痛。
无可避免21
刁乐招了计程车出市区,望著熟识的不夜城从自己眼内不断倒退,他再一次打从心底涌上疲倦感。
司机从倒後镜看见刁乐一直注视不夜城,终於忍不住搭话。「先生,你是从不夜城出来的客人吗?」
刁乐愣了一下。「我像客人吗?」
司机笑了起来。「哈哈,没关系呀,我每天来往这里接送客人,我不会大嘴巴乱说不夜城的客人。」司机只是当刁乐顾忌身份被暴光而掩饰。
刁乐浅浅地笑。「嗯。」模棱两可地应声了。
「我见过很多送客的公关走出不夜城了,哗,很不得了…电视上还一堆明星偶像,说他们怎帅气怎英俊,但不夜城走出来的人,俊得连男人都移不开眼睛,哈哈。」司机很是兴奋地说著。
刁乐也被那股兴奋感染,挂上笑容。「对呀,他们帅得无法描述。」
「如果我光顾得起,我都想以客人身份进去一次呀,被这些帅哥包围…只要想想都很兴奋。」
刁乐好奇地透过倒後镜望著司机的脸。「你是同性恋吗?」
「不,我有妻子了,但被这麽俊的男生包围服侍,是不是同性恋都会兴奋吧?」司机还是笑呵呵的。「不过光顾一次都花不少钱吧,这种地方当见识见识就好,天天去就是烧钱了。」
刁乐点了点头。「嗯。」
「先生你是同性恋吗?」司机也从镜子望向刁乐。
刁乐有点勉强地维持笑容。「以前不是的…」
「是被不夜城的公关迷惑了?」
刁乐望出窗外。「不是…因为失恋了…」
司机意外地望著刁乐,很快就收回视线没有再问下去,刁乐的表情相当痛苦,司机再粗线条都不再追问下去了。
刁乐望著繁荣的街道,一种寂寞占据了他,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占据。这个城市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能说一说心事的人都没有。
刁乐很快下车了,出了市区就立刻逃离那小小的车箱,找钱的时候司机那同情的眼光更加令他难受。刁乐茫然地站在街头,所有的好心情,所有的计划,全都没了…
今天糟透了!!
『你知道什麽叫安全感吗?和你一起我完全没有!你能了解我的不安吗?和你一起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被爱!』
安全感…他的初恋情人以此为理由和他分手。
「安全感吗?那该死的就是我出世到现在都没有的东西!!」刁乐突然在路边吼起来,起脚狠狠地踏在路边的栏杆上,一脚比一脚用力,旁若无人地泄恨。
路人都向他投以视线,他瞪过去。「看什麽看?没见过人类?」说完就转身离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一间酒吧,门上的铃铃提示所有人他的到来。因为刁乐比一般人俊美的脸容,所以他很快就吸引了大部份人的注目。然而他那有仇般的表情,亦令大部份人退却了。
刁乐走到吧台边的位置坐下。「给我一杯你最自信的酒。」
酒保听著这和一般人不同的点酒法,很快就笑著为他效劳。「客人很生面口,第一次来吗?」
刁乐也回以微笑,职业的秒杀笑容。「你未在这里做之前,我已经有来这店了。」
酒保愣了。「这麽久之前?」
听见自己酒吧的门被狠狠推开怕有麻烦上门的老板走出来了,问了问服务生刚才的事,然後老板就发现刁乐了,他意外地开口。「刁刁?」
刁乐帅气地指向他。「别叫那丢脸的名字。」
老板拍著他的肩坐在他身边。「好久没来了,最近怎样了?」
「没有怎样,我今晚想找个可爱的0号,有什麽好介绍吗?」刁乐说著环视了一下这里。
很快他碰上一个视线,那人在人群中相当显眼,这时正静下来望著刁乐。刁乐和他碰上视线之後,刁乐就回头了。
「才刚来就想找猎物?先喝几杯吧,今晚我请你。」难得见一次面,老板并不打算让他随便就走。
视线碰上的男人来到他身边坐下。「拿著行李箱,难道你无家可归了?」
「不用你管。」刁乐仰头就一杯酒。「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男人见刁乐的酒已经喝完,他把自己手上的放在刁乐面前。「我总觉得你会回来,虽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事。」
看见以前认识的人,刁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觉得有点安心,还是觉得有点麻烦。刁乐接著喝对方递上的酒,对方说完那话之後就没有意思要再说话,连看著他都没有。
刁乐再三忍耐还是决定开口。「你那朋友现在怎样了?」
男人笑了,把脸移近他耳边。「你想问我哪个朋友,又想他的哪个方面?」
「谢朗!」
「在。」男人轻挑地把手侧放在额前行礼。
「如果你还要装傻就不要坐我旁边。」
谢朗静了一会儿,然後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我好久没见他了,这样的回答行吗?」
刁乐捏紧杯子。「你知道我问你什麽的,对吧?你老实说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