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跟刁乐说,客人是把他当礼物送上的。
夜帝非常专业,虽然这个派对已经有搞手,但既然客人希望他去帮手,他也没有敷衍了事。从摆设到场内装饰,然後节目安排都一一了解,在各方面给予评价和意见,然後在某些地方安插自己出场。刁乐跟在他身边,学的东西多到他要拿出笔记记录。
九点准时派对开始,夜帝在服务客人,他安排了刁乐在酒吧那边帮忙调酒,这个对刁乐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他挂著微笑摇酒给客人,另一边则观察著夜帝,他笑得很开心,彷佛本来就是客人的朋友,真心要替他庆生一般。
而且夜帝很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在热情和自傲中没有失去平衡,他仍然是那个人人仰望的夜帝,但他仍然带著一种热情在众人间玩闹。
刁乐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刁乐,我很羡慕你呀,竟然跟那个男人是同事。」另一个调酒师趁空閒的时间跟刁乐说话。
「哈哈…」刁乐只好笑。「我未见过比夜帝更帅的男人。」
「我也想去不夜城做,不用接近他,让我天天望一下就好了。」另一个调酒师也靠过来,但双眼并没有离开夜帝身上。
「不夜城里的质素也很高的,但像夜帝这麽帅的,也是绝无仅有。」虽说那是夜帝的事,但夜帝被称赞,同一个场来的刁乐也觉得有自豪感。
「那你经常在他身边,你会觉得自卑吗?」
刁乐立刻失笑。「不会,他那种是基因突变,羡慕不来的,所以我也不在意。」
「给我一杯SideCar。」
「是。」刁乐应著声,愉快地调著听见的酒名,调好後加了颗红樱桃。「先生,你的酒。」
对方的酒喝完并没有离开,而且还望著刁乐,刁乐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当他看清楚之後,他微微愣了。
「还认得我吗?」对方含著笑问他。
刁乐双眼往上想了一想。「锺…锺先生。」
「忘了我全名,要不要我重新介绍自己?」
刁乐尴尬地笑。「gomen。」
锺梓奇意外地睁大眼睛。「gomen?」
「抱歉!」刁乐连忙补话,他又把日文顺口丢了出来。
「你会说日文?」
刁乐立刻摇头。「不是,只是有些短的字眼。」
锺梓奇笑了。「呀,我明白,有时外语会比母语顺口,尤其是道歉的时候。」
刁乐的脸微红了。「go…抱歉…」再次说错,刁乐的脸垂得贴近前胸了。
「不用在意呀,哈哈,你是调酒师?」锺梓奇见对方这个样子,立刻拉开话题。
刁乐摇了摇头。「不是。」
锺梓奇见对方没主动说出来也没特别去追问,他也只是好奇问一下。「你介意我问你一些较私人的事吗?」
听见他这样问,连身边的调酒师都暧昧地笑。
刁乐警告地望了那偷笑的人一下,然後望向锺梓奇。「看看你问的是什麽。」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烦恼吗?那你最後有跟那人一起吗?」锺梓奇刚才远处看见他,他就立刻想起这件事,本来他都想叫自己别八卦,但他又真的非常地好奇。
刁乐有点腼腆但开心地笑。「嗯,我和他一起了,这都要感谢你。」
锺梓奇安心地笑。「那就好了,我当时不知道你的情况就对你乱说话,我之後真的有好好反省了。现在你们都一起了,没出什麽大事,我放心了。」
刁乐摸了摸脑袋。「也不用说得这麽严重,反而是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我还会一直自寻烦恼,然後放过眼前的幸福。」
「刁乐,给我一杯OldFashioned。」这时突然有人插话。
刁乐望过去,那是昼,刁乐点著头马上就著手调著。因为刁乐和昼并不相熟,所以也不懂要跟他说什麽,以自己的身份也不想主动搭话,免得反倒自己丢脸。
昼却一直望著他,主动说起话。「你很熟稔。」
想不到会是被赞,刁乐私底下十分兴奋,脸上还是努力地平静。「嗯…因为经理常教我。」
昼勾了勾嘴角,忽然看见旁边的人。「奇?你也来了。」
「嗯,我刚才也有看见你,但你有客人在身边所以我没跟你打招呼。」
「那我刚才坐下你又不叫我?」
「我在看你要什麽时候才发现我。」
「哈,什麽都是你说就成。」昼说著拿起锺梓奇刚喝完那杯边的红樱桃,以挑逗的姿态吃下。
刁乐看得呆了,这个和他傍晚看见的昼很不同。傍晚的他是个淡淡的人,现在的他,极媚,连旁边看的刁乐都有冲动想要做什麽。
锺梓奇笑著。「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昼没有直接表示,只是仍然望著他。
锺梓奇以手背贴在昼的脸上。「你醉了,为什麽让客人灌你喝酒?」
昼皱了皱眉,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脸。「没红起来。」
锺梓奇执起他的手让他贴在自己脸上。「你自己看看有多烫。」
昼收起了镜子,很认真地以用背探著自己的体温,然後他望向刁乐。「刁乐,给我一杯茶。」
刁乐完全看不出对方有丝毫醉的感觉,他只知道这个昼和他印象中和听闻中的不同。他放下手上在调的酒,匆匆想给他一杯茶。这时有人按住他急忙的身子,把他扭回去。「先把酒调好,客人在等著。」
听见熟识的声音,刁乐微愣著接受指示。
夜帝一边和昼对视,一边给他冲了一杯茶。「喝大了?」
昼的眼睛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有丝散涣,但认识他的人其实从行为上很容易就会发现出来。昼抚著杯边,揉了一下额角。「有点晕…」
夜帝一边看著昼的情况,一边随手拿著东西调酒。「为什麽这麽早就醉。」
「刚才吃饭已经喝了很多,然後我们迟到了,又被罚酒。」昼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
「我和他打个招呼,跟他借你一下,你就在这里坐一坐。」锺梓奇拿起刁乐刚调好的酒起身。「这是他要的吧?」
昼抬了抬手。「不…我拿过去给他,我没那麽易倒下。」
昼才站了起身一下,夜帝就说话。「奇你去吧,让昼坐一下,夜还长。」
刁乐很震惊地来回望这三人,为什麽夜帝和昼都好像跟这人很相熟似的,开口就叫对方名字。
锺梓奇耸著肩站起,他并没有开始走动,很快又转身,把那杯酒放在昼旁边的空位,因为昼的客人已经走过来了。
「昼,你不舒服?」客人看这情况就自动地坐在昼身边。
夜帝经过刁乐。「我只是来给客人调一杯酒,你继续。」说完就跟锺梓奇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後离开了。
刁乐对眼前一切都觉得很新奇,他对昼本来没什麽特别印象,但经由夜帝介绍,还特地跟他说昼是个好人之後,刁乐对昼就有一个不错的好印象。现在他就醉著坐在自己前面,刁乐相当感兴趣。
昼坚持地摇了摇头,把刚才那酒推给他。「这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试试看。」
「这就是不夜城玩具调的酒?」那人拿起酒杯浅嚐。
这话一出,身边的人都望向刁乐,刁乐也微微感到不自在,他在心里劝著自己别介意,大方点。
「他已经是个公关了。」昼有点严肃地纠正他。
那客人立刻举起双手。「抱歉,我没恶意的,只是大家都说不夜城玩具调的酒比一般的更加专业。而且真的,这酒很好喝,摇得很好!」他并不想惹昼不高兴,而且他也只是无心话。
刁乐心里鼓励著自己,这没什麽的,他本来就是那个身份,虽然这里不是不夜城,虽然这里是公众场所,虽然很多人在侧目。但是,用一贯的方式接受吧,本人愈介意,别人也会跟著介意的。
刁乐露出自豪的笑容。「谢谢你的欣赏,先生。」
昼仍然望著那位客人,在对方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他站起身勾住刁乐的脖子,毫无先兆地吻了他。
刁乐完全愣了,昼没有轻轻贴上就放开,他棒住刁乐的脸跟他热吻,舌头毫无犹豫地和刁乐纠缠,一个急切又霸道的吻。
刁乐被动地回应著,脑袋完全停机,外界的声音完全被不知名的东西隔绝了,他只是朦胧地看见昼近在咫尺的长眼睫毛,而且他的皮肤好到让刁乐吃惊。
震惊加吃惊,刁乐慢慢平静下来,他带著笑意稍微回吻。
昼放开了刁乐,他缓慢地带著挑逗意味地舔著唇笑,但是他虽然望著刁乐,但实际上却是在挑衅观众,最後昼对刁乐没好气地笑。「刁乐…」在嘴内若有似无地轻声叫他的名字。
无可避免38
差不多尾声的时候,刁乐由吧台走到外面透气,刚出门口动了一下身体,他就看见旁边有两个人正望著自己。看见昼的瞬间,刁乐就脸红了,想镇定的时间都没有。
昼看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向他招了招手。「刚才吓倒你了。」
刁乐不想被觉得自己像孩子般大惊小怪,他忙摇手。「不…没什麽…」
一旁的锺梓奇也被他们惹得一脸笑意,向刁乐递过烟盒。「要抽一根吗?」
刁乐本来想拒绝,但想了想,透一下气也没什麽,他接过烟盒抽了一根烟。锺梓奇已经点了火在等他,刁乐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凑上去把烟点起。
全程昼都望著刁乐,正确来说是盯著他的唇。
刁乐也是知道的,因为他的目光太过露骨,他很想装作不在意,但最後还是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向别的地方装著环视四周。
这又惹得锺梓奇笑了,他抽著刁乐的手臂把他置在二人中间,刁乐立刻感觉到左右的压逼感,他勉强地挂著微笑,心里慌得不得了。
「刁乐,你现在跟寡住在一起吗?」昼吐著烟问他,但视线已经没有再望著他。
「呃…」刁乐觉得这种事不太好拿来说。
得不到回应,昼又吸了一口烟。「其实是他告诉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和他上床吗?」
「当…当然没有!我也只是借他一个地方住,他睡房我睡沙化的,夜帝怎会看得上我!」刁乐连忙否认,很怕夜帝被误会了,夜帝对自己这麽照顾,他不想令夜帝有麻烦。
「是吗?这样共处一室,要是工作时被客人挑起了欲火,你们两人不是很易会滚到上床吗?」昼继续问著。
刁乐对昼的印象又一次被打破,他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不会的,更何况夜帝他有男朋友了。」
昼勾住刁乐的脖子,近距离望著他。「有男朋友又怎样?你和寡没上过床,那有打过shǒu • qiāng吗?」
刁乐的脸全红了,昼的唇就在自己的唇几毫米之前,那看起来又湿又软,而且自己嚐过味道的唇。
「脸红了,那是有了吧?」昼伸手摸上刁乐的跨下。
刁乐整大反应地退後,整个撞上身後的锺梓奇。「没…没有!」
「真的?」昼没有理会对方拉出来的距离,再次靠上去。
「真的没有!我和夜帝之间什麽都没有!」
「那你有偷看他睡姿吗?」昼仍然追问著。
「我没有!」刁乐很努力地和他拉开距离,他知道了,昼喝醉了!从他摸上自己那秒起,他就由衷地感到恐惧。
锺梓奇心里叹了口气,把刁乐救出来隔开了他们。「昼,人家怕你了。」
昼彷佛看不见锺梓奇般,仍然想靠近刁乐。「靠,你是不是不举的,跟寡那家伙住在一起却什麽都没有发生。」
刁乐未来得及反辩,锺梓奇就说话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他们就是清清白白的,你就是不信。」
「靠…寡他…寡他…」昼抓住了锺梓奇双肩。「他性感到令我快要精神分裂…」
「是是是,他性感是他的错。」锺梓奇把他当小孩子般哄著。
「我最近只要看著他就想bo • qi了…」
刁乐愣了,这麽露骨的话。
「纯,你醉了,不要再激动,酒精上脑你就再醉多几成。还有,这里不止我和你,别再乱说话,待会给寡听见你要怎办。」锺梓奇轻搂著他,扫著他的背。
「别扫我…想吐…」
忽然有人走出来左看右看,然後望著昼。「昼,你客人在找你。」
昼点了点头。「我先进去,奇你不准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