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转回去。「先生!你在开车呀!我不想跟你死在一块!!」
锺梓奇乖乖转回前方,但是他还是在倒後镜里望著小游。说他帅嘛,他又略嫌带点柔,说是俊俏吧,他处於未成形的阶段,很难为小游的样子和感觉下定论。
小游暗中捏了捏拳,这人竟然现在才对他看呆了,那之前这人到底是在看什麽!
刁乐也知道锺梓奇非常专心地望著小游,不如直接说看到入神,他非常不满,但他又不想每次都说得那麽明白。「锺梓奇,你可以看路吗?我真的真的,不想跟你死在一块。」
锺梓奇笑了,望了望前路,然後望向刁乐。「你真的不想吗?但我想呀,如果我将来要死的时候你跟我死在一块,我应该死而无憾了。」
「你这人…」刁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这人的说话方式实在…像是不过嘴瘾就活不下去。
「你小男友很俊很可爱,难怪你当他是宝。」锺梓奇说著又瞄了瞄倒後镜,刚巧小游对他笑了,他也回笑。
刁乐瞪著锺梓奇。「你敢乱来,我…」
刁乐的话未说完,锺梓奇就打断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可爱还可爱,我完全不觉得动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前座又来了一场骂战,小游的笑容却僵硬了,什麽叫可爱还可爱,完全不觉得动心…亏他刚才还特意朝他勾引地笑!这人眼睛到底长在哪的!
无可避免46
刁乐跟小游十指紧扣地拖著手,另一边跟锺梓奇说著笑著进场。才刚进场就遇见熟人,这令刁乐安心多了。
「现在才来,很慢。」昼在门边似乎在接待。
「我的大少,刚才刁刁还想跟我翻脸,我多可怜。」锺梓奇一看见熟人就立刻撒娇,吐著苦水要人同情。
昼笑了出来。「刁刁要跟他翻脸吗?搬来我家住也可以。」
刁乐无力地摆了摆手。「不…没那麽夸张,他就爱装。」
「什麽我就爱装!你刚才超凶的!都不知道人家真的怕了。」锺梓奇说著还装可怜躲到昼身後。
昼还想嘲讽锺梓奇几句的时候,他看见跟刁乐十指紧扣的人对他看呆了。「这位是…刁刁的…」是客人还是什麽?昼怕说错话。
「他是小游,我男友。」刁乐很自豪地介绍著,连锺梓奇都夸小游可爱俊俏,身为男友都脸上长光。「小游,这是不夜城的,昼。」
「你…好…我是小游…」小游说话都结巴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长这麽帅,不单止人长得高,脸长得帅,那对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望著人,嘴角轻轻勾起的角度,似乎要把人的灵魂都一拚勾走似的。
不止长相,那身型比衣架,比模特儿更标准,衬衫穿在他身上,开了三颗扣子,那锁骨深刻得叫人吞口水,再往下,那结实但不夸张的肌肉只让人看一点点,馀下的只靠想像了。
「你好,我常听刁刁说起你。」昼只是淡淡一笑,他对这种眼神太过习惯了。如果对象是客人,他会好好利用来令对方脸红心跳,但当对方是不可接触的人种,他就得先拉开距离。
刁乐也不是完全没觉得不舒服,但那是正常人看见他们的反应,他也没专制到那麽不明白事理。
锺梓奇见这样子,他都能预想再看见夜帝会怎样。「刁刁,我们先去跟主人打招呼。」
「嗯,对了。」刁乐很感谢锺梓奇的体贴,因为这个时候他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既然如此就一次过让他都见完,然後乖乖坐定。
小游被刁乐拉著走,他都忘了要装样子,只懂一直回头看著昼。
「小游,我受伤了,你看他看得都忘了别开视线。」刁乐忍不住说话,装著可怜,也的确是可怜。
小游被他的话吸引,终於都回神,他摸了摸刁乐的手。「你在说什麽,我只是在想…他真的是人吗?好像娃娃。」只要回了神,他就能分开什麽是应该什麽是不应该。
「哈哈,他刚才还跟你说过话,怎会是娃娃。」一旁的锺梓奇大笑,为这紧张气氛缓了不小。
这里人很多,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郭敬寻,他身边的自然是夜帝。夜帝今天很开心,因为他是以郭敬寻的恋人身份站在他身边,不单止是公开,而且是宣传。
「寡他超爽,一直在笑。」锺梓奇忍不住说。
「看著他笑得那麽开心,我远远都被感染了。」刁乐也是,很替他高兴。
他们还没有走近,因为有人在跟他们说话。夜帝今晚似乎是笑脸大放送,跟郭敬寻十指紧扣的那手多幸福,再看郭敬寻那边,相比夜帝来说稳重多了,他脸上的是微笑,但你能看得出他多麽自豪多麽乐在其中。
小游又一次看呆了,即使其中一个之前已经见过,但还是呆到不知道该怎样反应,这麽帅的人一次大放送,两个拖著手在炫耀著幸福。之前见过的郭敬寻也比上一次见更加耀眼,更加帅。
「那个就是夜帝,笑得特别开心的那个,他旁边的是这次生日的主人,叫郭敬寻,你上次在酒店门外见的那个。」刁乐在小游耳边轻声说。
小游愣愣地点了点头,远观了,现在要走过去。
比较先见到他们的,是郭敬寻,他抬起二人紧扣的那只手,扯了几下才让夜帝注意到这边。郭敬寻对於他的忘形,只是溺宠地用那只紧扣的手敲了敲他脑袋。
「奇。」郭敬寻先是叫了一下锺梓奇,然後他望著刁乐,忍不住笑。「刁刁。」
刁乐脸红了,为什麽现在连他都这样叫自己。「不…不要叫我刁刁,超丢脸。」
夜帝望著他们。「认识的过来干什麽,我今晚就要让所有觊觎敬寻的人知道我是正牌的。」
「小寻,你老婆嫌弃我们。」锺梓奇又一招装可怜,躲了在刁乐身後。
郭敬寻在远处的时候就已经留意到小游,这时他在夜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嘴巴和耳朵靠近的画面,少些见识的都会立刻脸红心跳,根本完全不会有人责怪他们在人前这样耳语。
夜帝听著点头,然後望向小游。「你好,你就是刁刁的小游,对吧?」
锺梓奇和刁乐都知道,夜帝一下子正经了很多。
小游点头。「你好。」他怯怯地望了望夜帝,又望了望郭敬寻。这次不是装的,他真的觉得怯了,不是因为他们的外貌怎样,而是他们的眼神令他不是很舒服。
郭敬寻又在夜帝耳边说了几句,夜帝笑了。「你好,早就想见见你了,所以叫刁刁带你来给我们看看。」
郭敬寻也望著小游。「刁刁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欢迎你来,随便玩。」
刁乐不知道他们在干什麽,但是…以郭敬寻的人格来说,这个算得上友善,他宽了宽心微笑。「郭先生,生日快乐。」
郭敬寻的眼睛闪过一下错愕,然後他真心地笑,摸了摸刁乐的头。「多谢你,刁乐,如果你不介意,以後跟奇他们叫我就可以了。」
「小寻?」刁乐侧了侧头。
「小寻是奇专用。」郭敬寻淡淡地望了锺梓奇一眼。「他们叫我单字寻的。」
「……」刁乐用异样眼神望了锺梓奇一眼。
锺梓奇急忙摆手。「别想歪,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这样一澄清,大家都笑了,又閒聊了几句之後,他们走开了,刁乐不明白地撞锺梓奇的肩。「为什麽你不跟他说生日快乐?」
「昨晚十二点过後就赶紧传了短讯,还等这时说呀。」锺梓奇没好气地解释,他比较在意的是其他事。「刁刁,你跟小寻是怎样认识的?」
刁乐立刻皱眉。「不夜城里认识的。」
见他像是不想多说,锺梓奇也没追问下去,只是他知道,郭敬寻和夜帝很少会这麽失礼地在人前这样私语,而且还一连两次。即使今日是个放松的场合,而且面前都不是要拘谨的人,但这麽放肆,总有理由。
锺梓奇不想在会场内四处走,他在吧台附近坐下,看著刁乐围起围裙就摇著酒,第一杯是度数零点几的鸡尾酒给小游,摇著酒和小游调情。
现在一个人静了下来,很认真地望著他俩,锺梓奇真的觉得小游怎麽看都很碍眼。小游是很可爱很乖巧的孩子,但是…感觉很不舒服。
那难道自己心胸真的那麽狭窄,吃醋也没理由这样。再看偏少许,看看刁刁,为什麽可以认识了他半个月都没有就可以混那麽熟。除了他是一个朋友经一个朋友地认识之外,他性格也很好,那种平平淡淡,安份守己的性格。
一开始是偶遇,然後是夜帝跟他熟了,之後昼也跟这小子熟了,再来就是自己。问起夜帝怎麽跟他熟的,夜帝支支吾吾,大方的夜帝竟然说不出口,就是回答不夜城认识。而且千叮万嘱叫自己别欺负他,说刁乐是个不错的人。
又问到昼为什麽维护他,还维护到跟他当众接吻,他面前那个可是他的客人呀。昼的理由很简单,他是夜帝的人,而且看著他被侮辱也心痛。最重要的还因为夜帝,好朋友的朋友出事,怎麽看都该出手。
再问自己,为什麽跟他熟起来,为什麽呀?他俩个好朋友都跟他一副很要好的样子,看著这人也几顺眼,聊天也几舒服的。就是对著他们都可以不亢不卑的态度才令人赞赏,也不见他拿跟他们熟的事就四处炫耀,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们初见的样子。
尤其是他有原则的那点,迷倒了他。
当晚自己是真的想上他,也没想过一个不夜城的玩具会那麽放不开,愈不让上就愈想上,他也怀疑过那是欲擒故纵,太多人喜欢这把戏,多到他开始接受这是别人的生活模式。
但对方的态度又不别扭,眼睛非常清澈,没一点阴暗,那种乾净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写著『我是认真的』。
酒後乱性嘛,装一装傻有多难,他知道刁乐也被他摸到有感觉的,那牢牢的底线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刁乐也是男人,最终还是让他吻著去了。
无论是刁乐的什麽,锺梓奇都觉得顺眼极了,那一丝弱点让他觉得合理多了。身为不夜城的玩具,应该知道男人是什麽样子的动物,拒绝到底对自己反而没有好处,刁乐是真的知道,所以在这里让大家都好过点。
他真的很厉害…
锺梓奇望著刁乐,他超想跟刁乐上床,看那俩口忙里偷閒地调情,锺梓奇叹了口气离开吧台,再不露面交际一下,待会又被人炮轰了。
无可避免47
锺梓奇大至地分析了在场的人,首先他很正经地带著笑脸去和某些人打招呼,然後第二阶段,和较亲近的朋友套近乎,交换近况。没多久他就和好友玩起来,作为一个社会人,他要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享受这派对。
没多久锺梓奇就和一个样子清纯衣著时尚的女人在吧台很欢乐地对饮,锺梓奇几乎要决定今晚就跟她上床了,但是郭敬寻这时走了过来,他把手搭在锺梓奇的肩上。「奇,方便谈一下吗?」
「非得要现在?」锺梓奇不甘心地问。
「我好不容易才从寡那边走出来。」
身边的美女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见他俩有事要谈,她很大方地笑著让位。
郭敬寻说了声谢就坐到那位子上,他和锺梓奇都在目送那美女。「为什麽要挑女人?」
「我双性的。」锺梓奇无趣地饮完自己那杯酒,然後抬手想叫刁乐给他调酒。
郭敬寻按下了他的手。「我知你双性,我只是想知道你怎样决定自己要男还是要女?还有,别叫刁乐过来。」
「你特地来打扰我就是问我这种事呀,那看来你也真的很困扰呀。」锺梓奇抬不起那只被按住的手,他伸手拿了女人喝剩的酒。「只不过是看谁对眼就选谁,跟男和女没有关系。」
「嗯,那是好奇问问,我想跟你说刁乐的事,所以别叫刁乐过来。」郭敬寻抬手跟别的调酒师点了两杯酒。
锺梓奇突然想起。「我刚才也想找你问你点事的,然後我看到那女人之後就忘了。」
「你问。」
「你跟刁乐怎样认识的?还有你和寡刚才很怪,一直在耳语。」这些疑问锺梓奇闷了很久。
郭敬寻望著调酒师摇酒,他心内组织了一下,然後附嘴到他耳边。「之前我不小心qiáng • bào了他。」
「强…」才叫了一个字,他就被郭敬寻紧紧掩住了嘴巴。
「其实不是大新闻,个多月前的事,之前还在不夜城里传著,现在好像换了新说法,说我和他在不夜城外遇贼了,他救了我但受了伤。」郭敬寻轻啜著酒,留意锺梓奇的反应,这始终不是光彩的事,他也介意这个好朋友怎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