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气。」
「……」昼真的无言了。
在二人静默的时候,突然有门铃声,昼和刁乐对望了一下,昼出去应门了,刁乐也起来躲在房门边望出去。
「寡?」昼吓倒了。
「当我不存在吗?」郭敬寻越过昼望向刁乐,向刁乐招手。
刁乐没动,还在观望。
夜帝和郭敬寻关上门进来。「不论你是期待还是害怕,不用望了,奇和他的一班朋友出去闹了。」夜帝没有望著刁乐,但他就是知道刁乐在想什麽。
刁乐这才默默地走出来。
郭敬寻在饭桌上放下一个外卖盒子,向刁乐招手。「奇说你不肯吃东西,这是他买的,说是你最喜欢的皮蛋肉粥。」
刁乐立刻僵住身体。
夜帝耸肩。「绝食呀…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郭敬寻意味深长地望了夜帝一眼。
刁乐微愠地站在原地,不再走近他们饭桌那边。
「怎样了?」昼奇怪地问他。
「那种烂人的施舍我不吃,扔丢吧。」刁乐的脸色相当黑。
三人都极意外,隐隐都有点怒气,郭敬寻喝他。「刁乐,这是奇一番好意!你怎麽可以这样!」
刁乐瞪回去。「换了是你们,你跟夜帝吵了架没胃口吃什麽,然後他在外面四处传你绝食对他施压了,你什麽感受。」
三人想骂醒刁乐的意念一瞬间没了,郭敬寻还只要想像都觉得生气极了,夜帝想了想如果郭敬寻这样传他…昼也无言了…
「老实说句,我不管锺梓奇那烂脑袋在想什麽,刚才出门时他还很帅地说我怎麽样的他都不会关心,说我是向他施压逼他投降。他会不会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要为他绝食?他关心我我都觉得烦了!还为他绝食那麽幼稚?真当我小朋友了?」刁乐冷笑。
郭敬寻无奈地叹了口气。「刁刁,别那麽火,奇绝对不是这意思,他只是害怕了,怕你真的不吃东西,搞坏自己身体。他怕纯没你办法,所以再找我们来劝你的。」
刁乐还是怒瞪,没半点软化。
夜帝忽然觉得很可悲,为什麽他总是了解刁乐的想法。「刁乐,先不论奇是不是关心则乱,好心做坏事。如果换了是你,你知道这次跟你吵,他打击也很大的,如果他不吃东西,几天都不吃,你可以完全不担心地由他自生自灭吗?你觉得自己会,你可以继续生气。」
刁乐睁了睁眼睛,然後垂下双肩,乖乖地走到饭桌。「那他真的有好好地吃饭吗?」
郭敬寻坐了在刁乐对面。「有,吃一口就望著天花,吃一口又望著窗外,吃一口又望著手机,然後推开餐盘把头撞在桌上,这就吃完一顿饭了。」
刁乐笑了,他慢慢拨开塑胶袋,双手拿出里面的粥,打开胶盖,嚐了一口,还是暖的。「这个答案他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吗?因为他对我很好,让我感动了,所以我也爱他…我在践踏他心情吗?」
郭敬寻的双眼亮了,这件事他听了很多次,夜帝在郭敬寻身边也听了很多次,郭敬寻拉了拉夜帝的衣袖。
夜帝很无奈地坐在郭敬寻身边。「简单说…换了是你,你接受吗?」
刁乐很认真地望著夜帝。「如果他是因为我对他很好,让他感动了,所以才爱我…」
昼也坐了在刁乐身边,这时三人都金晴火眼地望著他。
刁乐一边思考著一边无意识地喝著粥,忽然他留意到郭敬寻在盯著他,左移一点,夜帝同样,再把脖子扭向左,昼彷佛还在紧张等待的。
刁乐无奈地垂了半张眼帘。「我要慢慢想。」
三人一同大大地叹气,然後郭敬寻站起身。「纯,奇这里有什麽名酒?全都喝光它。」
昼也拉开椅子起来,和郭敬寻一起走向客厅旁的小吧台,夜帝先是注视了一下那两人,然後他再次望著刁乐。「刁乐,如果一个人很明白另一个人的想法,那代表什麽?」
「他们是同一类人?」刁乐漫不经心地回答。
夜帝默默地望著刁乐,他和刁乐是同一类人?他不觉得是…他有刁乐那麽可爱吗?他有刁乐面对恋人的那种敢怒敢言的勇气吗?「如果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呢?」
「心理学家?」刁乐更随意了。
「不是!」夜帝吼了。
刁乐这才发现夜帝不是在閒聊,而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那麽,换个比喻,如果是我和你的话,那是代表,我原本就是像你一样的人,但後来因为一点事,我做事方式硬生生地扭改了。所以即使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们已经不再是同一类人了。」
夜帝震惊地望著刁乐。
「比喻!只是比喻!!」刁乐很严重地否认。「我不是你,我没妄想过,不会的,只是让你易明白一点…只是我个人想法,不是真的,你再去问问其他人。」
夜帝还是一脸震惊地望著刁乐。
刁乐苦著一张脸。「gomen…我说错话了,我憯越了,我高攀了…夜帝大人,别这样看著我,我会内疚得想死的。」
夜帝稍稍回复镇静,再次默默地望著刁乐。「把这个吃光,是奇的一番心意。」
「嗯。」刁乐轻轻应著,怀著感激的心情把这碗粥吃光。
「寻,这个超棒,奇回来发现不见了一定暴跳如雷,哈哈。」昼找著找著发现好东西,然後要给他看。
郭敬寻回过神。「呀?嗯,喝光它。」
昼也回望那饭桌,压低声音问郭敬寻。「坦白说,你在看谁。」
「寡言,他最近愈来愈不对迳,如果我将来跟他发生了什麽事,你一定要帮我们。」
郭敬寻很轻描淡写地说,昼却明白那种危险性,他很奠重地点头。「呀,一定。」
无可避免90
郭敬寻和昼把锺梓奇家里可以玩的全都翻了出来,然後二人决定玩电视游戏,很激动地对战著。刁乐坐在沙化上看著前面席地而坐的两位,他有点意外,这两人玩起游戏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夜帝手肘放在沙化扶手上,托著自己下巴,他视线是望著郭敬寻的背影,但实际上他没看见任何事物。他望了望刁乐,刁乐抱著抱枕窝了在沙化的另一边,两人相隔了三个成年男人的身位。
夜帝起身,右移了两大步,坐下。
刁乐奇怪地望著他整个过程。「怎样了?」
「刚才的事,你还没有答案吗?」
「……」刁乐的视线沉了。「介乎於知道和理解之间。」
「很难理解吗?如果敬寻他是因为我拚命讨好他,所以他才施舍我一点爱,我也会愤怒的。」夜帝依然望著郭敬寻的背影,整个晚上他感觉到,郭敬寻在避刁乐,拉著昼来和他一起避。现在刁乐和锺梓奇之间只差临门一脚,两人乾脆地结成一对,这结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的。
刁乐是知道,但他就是无法把这番话套在他和锺梓奇身上。
见对方还是一脸不解的,夜帝举起两根手指。「问你两个问条你就会明白了,首先,为什麽奇昨晚会去救你?」
「因为他喜欢我…」刁乐躲避著夜帝逼视他的视线,轻声回答。
「喜欢?」夜帝挑高尾音。
「他爱我。」刁乐更心虚了。
夜帝停下了问话,很认真地望著他。「这样真的好吗?我本来以为你第二个问题才会出事,原来你在第一个问题上已经打结了。你不用回答我,你就在心内回答好了,你,真的有正面面对奇吗?抚著胸口问自己,你已经给予了奇他应该得到的关注了?」
刁乐默默地任由夜帝执起他的手,把他手心轻贴在心脏上。
夜帝再进一步接近他,嘴巴就贴在刁乐的耳边,轻声问。「你真的有正视奇爱你这个事实吗?」
前面在玩游戏的人其实早就注意到後面的人有动作了,夜帝和刁乐此刻靠得很近,如果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攻的话,这场面会令人嫉妒。但当两只小受这样地亲蜜接触…郭敬寻的心思有点飘然,昼则有点脸红。
夜帝看见刁乐那倔强的侧脸,不能说他觉得这些话对刁乐没用,只不过刁乐还是要自己花时间去想。
他用指尖抬起刁乐下巴,让他直视自己,另一边举起两根修长白晢的手指。「第一个问题你自己之後再慢慢想,一时三刻也急不来。第二个问题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不要我一问你就答。奇救了你,他救你的目的是什麽?」
刁乐皱紧了眉。「目的…?」
夜帝很认真地点头。
刁乐的思想更混乱了。「爱我?」
「那是原因,现在是目的了,他救你是期望你怎样?」
「期望我怎样…」刁乐不安地望向昼的背影。「回报他?」
夜帝和郭敬寻都望向昼,他俩早就没玩而是停下来听他们的话。
「其实…也许现在听起来像狡辩,但是我之前在经理办公室说叫你回报他,不是指你用很实质的东西去回报。」昼很轻声,很轻声地说话。
「你自己觉得呢?」夜帝把刁乐的视线拉回来。
「我觉得我应该回报他的,因为他冒著危险来救我,为我发那麽大的火,而且还因为我受伤了。」刁乐相当坚定地回答。
「你觉得。」夜帝只重复了刁乐头三个字。
「你就没想过…奇根本不需要你任何回应?」郭敬寻一直用很冷静的视线观察著刁乐。
「为什麽不需要?不管他需不需要,但他事实上为了我做了这些事,我不应该回报他吗?」刁乐很难受地问,为什麽在场的三个人都站在同一立场去否定他?
「不管他需不需要。」夜帝再次捕捉刁乐的字。
这次刁乐留意到夜帝是故意了,他瞪向夜帝。「你想怎样?」
「我的问题不是问你被救之後怎样,是问奇救你的目的,救了你之後奇期望你怎样。既然你觉得他是期望你回报他,那他有欢天喜地接受吗?」
刁乐大吼。「他没有!我天知道他为什麽没有!!」
「你这几天就躲在这里,你没想过他为什麽不接受吗?」昼也问。
「他说我在侮辱他!但我哪里了?」刁乐不甘心地反击。
夜帝把刁乐的脸转回他指尖上。「你先答我,奇救你的目的是什麽。」
「他爱我才救我,他救我哪里有目的了?!」刁乐对著谁都大吼。
夜帝面无表情地拍了几个巴掌。「没错,他纯粹因为爱你,担心你,所以才救你,或甚至是之前的所有事,他都只是单纯地因为爱你。你感动是正常的,但当你怀著这麽单纯的心情去帮助自己的恋人,对方却因这件事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你会想什麽?」
刁乐听著夜帝的声音,稍微冷静了一点。「什麽怎麽想的…他爱我,我又爱上他了,那他还有什麽好不满的…」
「从头到尾,你的任何答案都只是在说,他爱你,所以你也爱他,他为你做很多事,所以你感动地回报他。」夜帝摊了摊手,离开刁乐坐回自己那边的沙化。
「刁乐,我不想质疑你什麽,只是,如果你问奇他爱你的什麽,他可以笑得一脸幸福地逐件逐件事数出来。他不是突然爱上你的,也不是因为你为他做了什麽,更不是你爱上他,所以他才爱你。他是用相当认真的心情来对待你,也许他最近对你的态度不好,很老套说,就是因为他太过爱你,所以他很愤怒,无法接受你用这种心情来说爱他。他明白你受过很多伤害,他甚至感觉到你在逃避他的感情,他愤怒之馀也相当难过。」郭敬寻以很低沉,带点伤感的声音来说出这番话。
而那声音,紧紧地缠住了刁乐的心,他迷惑地望著郭敬寻。
「一个真正爱花的人,是不可能无故把花儿折下来带回家自己独占的。同样奇的心情也是,他爱你,但他同样在意你感受,尊重你的选择。他不是爱上了你就要霸道地逼你也爱他,他希望你是发自真心的,爱上他这个人,而不是谁为你做这些事,你就跟谁示好。」
刁乐第一次发现,郭敬寻的声音相当感性,这些话从他嘴巴内说出来,特别特别的…令人在意。
郭敬寻关心刁乐,更加关心锺梓奇,最近从好友那边听得太多了,而他也同样感受到好友的感受。「你不要怪奇他向我揭了你的私隐,是关於你之前女朋友的事。」
刁乐有点意外,但他静静地摇头。「没关系,你说。」
「当时你爱她,就因为她适时安慰了你对吧?你跟奇说过的,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因为她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安慰了你。那不是一样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