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已经突起变化,慕容汜水抽往上官殷肩头的长鞭居然被他牢牢捉在了手中。
柳文溪也被这一幕惊得有些难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语道,“他居然能空手接住慕容前辈抽出去的长鞭,简直就是……”
慕容汜水也是心中一沉,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上官殷却在下一瞬又突然放开长鞭,同时左手疾出,犹如鬼魅般迅速顺势滑近到慕容汜水身前,指尖连点,看来是想封住她的穴道做以人质。
慕容汜水手腕一抖,再想要收回长鞭防守住身前各大要穴,奈何上官殷实在太过迅速,猝不及防间穴道已然被封住,身体立刻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长老小心!”事情发展太快,水玉儿只来得及发出徒劳的一声惊呼,下一瞬只觉得身边人影晃动,再看时,云姬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而出,想要助慕容汜水一臂之力。
然而还未等她赶到,上官殷已经擒住慕容汜水的肩膀转过身,竟然是拿她的身体来挡云姬凌厉之极的一掌。
云姬没有料到他如此狠毒,半空中急忙变招,硬生生将掌心蓄积的内力偏移方向打到地上。
只是如此一来体内力竭难续根本再无力防守,以致前面空门大开,被上官殷看准破绽突然一掌击中肩头,顿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去,被柳文溪飞身接住带回。
刚一落地扶稳她站好,水玉儿便已围了上来,脸上急得通红,“云长老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长老!”水灵儿也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云姬想要张口安慰她们两句,刚一开口便又是一口鲜血,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上官殷倨傲笑出声,“欧阳,我知道她们两个都是你无一庄的长老,所以下手并不绝情,你大可放心,她们暂时都死不了!”
欧阳毓只是淡扫了他一眼,走到云姬身边,手心抵在她的后背上,等到体内淤血渐渐散开方才收手转过身,凤眸一沉,霎时变得冰冷无情,“放开她,我来跟你打!”
唇边弯起一抹森冷笑意,上官殷双眸瞬也不瞬,仿佛恨不得直接将欧阳毓吞噬进肚般,燃烧着势在必得的火焰,终于等到你了!“要我放开她,拿你自己来换!”
“好!”欧阳毓想也未想便张口答应。
“公子!”
“欧阳!”
“欧阳你!”
“你们都站着不准插手!”低低呵斥一声,欧阳毓顿了顿,越过柳文溪一步步慢慢向上官殷走去。
“啊!”水玉儿双手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扑哧扑哧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你们看公子左边肩膀,伤口又在渗血了!”
水灵儿也看到了,跟着也红了眼眶,“为什么公子他提都不提……”
柳文溪手扶着受了重伤无力倚在身边的云姬,眸底皆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欧阳……”
以你现在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打赢上官殷,事情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你,还是选择相信么……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
章节字数:2565更新时间:09-09-1123:12
两人本就相距得不远,再加上欧阳毓走的也不算慢,所以没过几步便就已走到上官鹰的跟前,双手负于身后淡然道,“放开她。”
上官殷没有动作,眸底异芒闪烁,只是近乎贪婪地吞噬着近在咫尺的冷淡容颜,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所透露出的欲望,让后面的几人止不住一阵寒战,倒是被盯住的欧阳毓定力了得,在如此狂浪的眼神吞噬下依然面若止水清冷如故……
对视良久,上官殷终于有了动作,将自己的食指指腹伸到口中,出人意料地狠狠咬下,这一口咬的不轻,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淋漓而出。
流淌着鲜血的手指转而送至欧阳毓面前,唇边沾染了些许艳红血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犹若鬼魅,“喝下它!”
此言一出,柳文溪突然皱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又快得令他难以捉住。
身边的水玉儿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抹,大声骂了过去,“你这个大变态,让我们公子喝你的血,是不是你吃了什么毒药,想要跟我们公子同归于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语惊醒梦中人,柳文溪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想到那一闪而逝的是什么了,难怪会那么巧在山下见到芷见花,那种花本就不是随处可见的,可惜他当时竟然没有料想到,原来是这样!
“欧阳,不要听他的话,他的血你不能喝!”柳文溪想要把他拉回来,可是云姬此时根本连站都站不稳,还需要他不断输入内力帮助她治疗所受的内伤,让他无法放手。
上官殷闻言讽刺地笑了,“柳文溪,你不是号称毒王么?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初种下那些芷见花时我可是一直在担心会被你识破。”
“你疯了上官殷!”柳文溪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盯着他。
“怎么了毒王?”水玉儿不安地扯了扯柳文溪的衣袖。
帮忙扶着云姬的水灵儿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感觉到不对,“柳大哥怎么了,你不是说过那花没有毒吗?”
“那花原本是没什么!”柳文溪重重磨牙,“关键是他的血,欧阳,你先回来,千万不能碰他的血!”
上官殷只是一直看着欧阳毓,此时缓缓开口,“看你怎么做,欧阳……”
话音未落,扣住慕容汜水肩头的五指一用力,慕容汜水倏然闷哼出声,虽然随即又隐忍了回去,但脸色却越发苍白起来。
欧阳毓深深望了上官殷一眼,头也不回地吩咐,“我自有分寸,你们谁也不准插手,小心殃及师傅!”
说完上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已然不过半尺,抬手扶着上官殷的手腕,敛眉垂眸,在柳文溪焦急的视线中双唇微启,轻轻吸允住上官殷食指上鲜血仍在流个不停的伤口。
鲜血入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刹时弥漫开来……
“欧阳!”柳文溪恨不得跺脚,你怎么就不听劝,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斜阳柔和的光线落在欧阳毓的身上,整个人仿佛都被镀下了一层淡淡的银晕,疾风乍起,吹得他一身白衣衣袂随风翻飞,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归去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般……
上官殷心底倏然一惊,突然一把推开慕容汜水,改为紧紧捉住欧阳毓搭在他手腕上的左手,猛地上前一步,隔阂顿消。
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这般亲近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晰闻到他发丝间淡淡的梨花清香。
指尖用力,上官殷有若誓言般低语,“这一次,我决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从我面前离开!”
欧阳毓眉尖微微蹙起,继而眸光一转,不动声色地看着被推得跌落在地上,似乎情况并不太好的慕容汜水,“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上官殷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眸光深沉似海,“只是封了她几处穴位,并没有别的,不久就会自动解开。”
收回眼眸视线,欧阳毓神情转冷,“你到底意欲何为?”
沉默数秒,上官殷抬起手指,想要拭去他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迹,却被无情避开,当即面色一沉,“为什么?每次都要躲开我的示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上官殷不怒反笑,笑罢倾身逼近,“知道为何要你喝下我的鲜血么?”
眼睛死死盯着欧阳毓的一双凤眸,希望可以从里面看出丝毫的忐忑,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那里面只是一片波澜不惊,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到,怒火油然而起,“你当真不在乎?即使我告诉你,喝下我的血之后,你我从此便同命相连你也不在乎?”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一片沉默。
上官殷捉着他左手的手指更加用力到指尖发白,狠狠道,“好,你不在乎,我偏要告诉你!我的血对于旁人来说其实根本没有毒,但有一种情况下除外,那就是遇到芷见花的时候。”
远处的柳文溪听了心下黯然,他猜得没错,果然是这样!
这是一种失传已久非常隐晦的蛊术,据传是很久以前一个十分善妒的苗疆女子所创,芷见花原本无毒无害,但却成为了这种蛊术的引子。
施蛊之人在自己的血液里种下蛊毒,平日里虽静伏无害,但只要是碰触过或是与芷见花有过接触的人喝下施蛊之人的鲜血,哪怕只有一滴,也会形成一种歹毒的蛊咒,中了此蛊的人会渐渐失去反抗能力,与施蛊的从此生死同命。
当初游历关外时只是听到过这个传说,并没有发现医学典故里有所记载,便没有当做一回事,看到芷见花时由于记忆淡薄一时半会也没有想起来,却没想到这个上官殷……
听他说完,欧阳毓终于微微挑眉,带着一丝怜悯静静看着他,“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上官殷被他噎住,半晌忽然猛地一扯,强行拉着欧阳毓向青草丛深处走去,“跟我走!”
被他强行扯着走了几步,欧阳毓迅速回头看了看柳文溪,柳文溪会意过来,吩咐水玉儿和水灵儿两个人去把还跌落在地上的慕容汜水扶回来,然后一脸担忧地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欧阳毓。欧阳……
眼看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正扶起慕容汜水努力想要解开她身上被封穴道的水玉儿急了,跺跺脚,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吼道,“你这个混蛋,处心积虑害我家公子,现在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公子,你倒是说话啊!”
上官殷恍若未闻,依然扯着欧阳毓直直向前大步行去。
落后他半步的欧阳毓再次回眸,对水玉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水玉儿哪里还听得下去,将慕容汜水推给水灵儿,脚下一旋就要追上去,“公子,我来救你……”
“给我站住!”一声怒喝远远传来,打断她未完的话。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
章节字数:2332更新时间:09-09-1221:33
是太子赵渊的声音!
水玉儿惊喜回身,一见来的果然是赵渊没错,立刻又蹦又跳地拼命向他挥手,“太子你来得正好,快点过去救救我们公子!”
赶上山顶的赵渊只是匆匆看了看水玉儿,眸光很快一转,尽数落到闻声停下脚步的上官殷和欧阳毓——“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适才远远听到水玉儿的声音,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情形,怎么都像是这两个人要携手私奔,那他如此辛苦追过来又算什么?
气氛因为赵渊的到来而出现短暂的沉寂,见他不知为何脸色有些不对,柳文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估摸着太子不会是误会了什么而正在吃醋罢?
虽然这情况确实很有趣,但他也担心赵渊因此而生气暴走,赶紧开口说明,“我说太子,那个上官殷给欧阳下了毒想要把他带走,看在我们交情不错的份上,你可千万要把欧阳救下来!”
话刚说完,果然见到他神色稍缓,心里总算安定下来,有了赵渊的帮助,目前的形势就不一样了,任上官殷再厉害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几只暴雨飞花就可以让他命丧黄泉,现在救兵已到,端看欧阳用什么办法抽身离开。
水玉儿也顾不得平日里老看赵渊如何的不顺眼,见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连忙奔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满脸央求,“太子,你快拿暴雨飞花出来,让上官殷放了我家公子束手就擒,他真的给公子下了毒,时间越长越是有害,太子!你快说话啊!”
赵渊抽回衣袖,丢下一句,“我知道了!”
越过她向欧阳毓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越是走近,心中不知名的萌动就越发跳跃得厉害。
明明只有短短几日没有见到面而已,可当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时,才恍然发现,原来相思,已经刻骨,情,早已深种如斯……
还扣着欧阳毓脉门的上官殷眼看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心中不禁泛起几分酸意,忍不住刻薄讽刺,“想不到堂堂当朝的太子,看不出来颠鸾倒凤也就罢了,最后居然还会喜欢上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唇边流泻出冷冷笑意,望着他的眼神明显透出蔑视,“还是说,你到现在都还未分清楚欧阳是男是女?”
努力想要忘记的事情再被挑起,赵渊蓦然沉下脸,“不管你的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上官殷依然冷笑,“只是觉得有些可怜你,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愚笨的人,直至相处了两个月都没有发现身边人的真实性别,你说可怜不可怜?”
“住口!”赵渊怒火成功被他挑起,又往前走了几步,与他们只剩下三四步不到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