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稍微一动作,还紧密连在一起的身下便会因为摩擦而升起阵阵强烈的快感,于是没挣过多久便不争气地再次瘫软在榻上。
“你先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欧阳毓好笑地替他揉捏着腰侧放松,顺便开始慢慢磨蹭起还停留在他体内的欲望,“我不是曾经说过,等到明天大婚时定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你只管安心去做个新郎官,别的事情不用担心,全都由我来安排妥当。”
忍下内体缓慢厮磨所带出的酥麻快慰,赵渊咬牙冷哼,“喜就不必了,只要无惊就好,你不会是打算明天去我的太子府抢婚罢?”
欧阳毓闻言沉声闷笑,笑意通过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肌肤传达过来,一丝红潮倏然染上赵渊脸颊,“时候不早,你快点放开我!”
“太阳不是刚刚才开始偏西?”欧阳毓扣紧他的腰侧不让他从身下逃开,“不会误了你明天的佳期,放心好了。”
说话间身下的动作渐渐变得狂野肆意起来,赵渊无力反抗,最后终于还是臣服于亟欲纾解的欲望,忍不住开始迎合起他的动作。
“若是明天走不了路,在百官面前闹出笑话,我定要杀了你泄愤……”低声埋怨渐渐几不可闻,整个亭内只剩下沉重又暧昧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一阵轻笑在春意荡然的亭内突兀响起,“若你走不了路,大不了我替你成亲便是。”
俯下头,在吻上他优美的薄唇之前,欧阳毓低声承诺,“皇宫里不是闹着玩的,只管放宽心,静待后事发展就好……”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几次欢爱过后,欧阳毓总是会失去踪迹消失不见,前科累累,已然在赵渊的心底划下难以磨灭的伤痛,所以尽管纵欲过后身心俱已疲惫不堪,但只要有丝毫的动静还是会将他从浅眠中惊醒。
倏然回首间,直到确定了欧阳毓还躺在身边没有离开方才松了一口气,如此反反复复,勉强撑到天快放亮后才支持不住地沉沉睡去。
由此导致的后果便是现在已然日头高升了他还在酣睡不醒,这可苦了早早带人过来站在寝宫外等候的安顺。
昨天临到张灯时分,欧阳毓将还在昏睡的赵渊送回寝宫,一看他们两人当时衣衫不整的模样安顺便就猜到了其中的猫腻,但这件事情实在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太子第二天就要与左丞相的女儿完成大婚庆典。
于是安顺只好让欧阳毓将赵渊送进寝殿,当时本想赶他出来,却不曾想惊醒的赵渊反而让他出去门外守着,倒将欧阳毓留在了东宫寝殿里过了一夜。
如今眼看着时辰过得飞快,而寝宫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顺也没有那个胆子自己进去,担心会被身后一大堆前来伺候梳洗穿衣的宫女太监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就这样磨磨蹭蹭又过了半个时辰,安顺眼见所剩时间真的不多,赵渊再不醒来可就要耽误了大婚的时辰,这才狠心一咬牙,闭起双眼朝里面大声叫唤,“主子?主子?时候不早了,你该起了吧?……主子?”
里面先是一阵沉寂,数秒钟之后忽然爆出呼啦啦地一阵异动,赵渊惊怒的声音传了出来,“安顺!”
“奴才在!”听口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安顺无暇细想,连忙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转过垂帘,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地上匍匐下身体,“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赵渊倏然打断他,“欧阳毓去哪里了?”
“啊?”安顺猛地抬头,空荡荡的寝宫里除了赵渊,哪里还有别人的半点影子?
不是吧,又失踪……
暗叫一声糟糕,安顺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柳文溪的声音,“太子殿下,你怎么还未准备好去迎娶新娘子?害我们都等得无聊透顶。”
随着略带揶揄的笑声倏地一顿嘎然而止,赵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没什么异样,但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得非常之低,低得让跪在地上的安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禁感到讶然,“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主子他……”安顺小心翼翼开口,“在找欧阳公子。”
柳文溪“喔——”地一声,奇怪道,“欧阳现在不是也正在等着你?还是他让我过来催你的。”
话音刚落,只觉得寝宫里的气压蓦然一轻,再看赵渊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几分,“不会是欧阳没跟你说清楚吧?……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赶紧梳洗过换好喜服,时辰快要到了,欧阳还在等着你出现呢!”
说完拍了拍安顺的后脑勺,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跟着转身大笑着匆匆而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渊睁开双眸,狠狠盯向殿门外晴朗的天空,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般,“……安顺,你过来。”
“是!”安顺支起膝盖,连灰尘都不敢拍一下,连忙微低着头走到他身边,“主子?”
“你去……”赵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咦?那个东西?”安顺惊讶抬头,在不小心撞见赵渊隐含怒气的眼眸时很快又低了下去,“是主子!”
返身对身后一字排开的宫女太监吩咐了一声,“赶紧伺候太子更衣!”便快步走出寝宫。
一溜排的宫女太监同时跪下齐声喊道,“奴才们伺候太子更衣!”
赵渊应了一声,站在原地任她们宽衣解带,双手却在不自觉间渐渐收紧。
欧阳毓,你好……我让你总是这样不告而别……
太子大婚,迎娶的又是位高权重的左丞相之女,文武百官趁此机会或多或少都送了一些贺礼,那东西堆得太子东宫的储藏室满满的都快要溢了出来,光是以后整理分类恐怕都要三天三夜。
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然而在看到做为新郎官的赵渊却脸带寒气时皆都收敛了笑意轻易不敢靠上前,于是私下里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猜测赵渊之所以变脸的原因……
已经升级为太子岳父的左丞相何迄见势咳嗽一声,“太子,是否身体不适?”
赵渊淡淡扫过他一眼,沉声道,“丞相何出此言?”
“呵,我见太子神色有些不对,所以才……”
话未说完,一阵典雅音律伴随着马车轱辘声由远而近,大老远的,太监尖细的声音蓦然扬起,“太子妃到——”
站在东宫门外的十三级台阶上等着的赵渊,闻声对左丞相稍一欠身,“多谢丞相关心,本宫好得很,先行一步。”
不等何迄回答便撩起衣袍下摆迎接新娘去了。
何迄苦笑,这哪是对岳父大人的态度?抬眸再去看渐渐走近的大队嫁车时,这下就连苦笑也都挤不出来了……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3715更新时间:09-09-1902:07
等到载着太子妃的华丽嫁车停到赵渊眼前时,所有人全部跪了下来向他贺喜,“恭喜太子!”
随意应了一句,赵渊眉尖微蹙,下意识向四处迅速看了一眼,却什么异样也没有看到,不禁暗暗生着闷气,想不明白欧阳毓到底要做些什么,他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不是抢婚……
“恭请太子妃下车——”太监尖细的声音很快又响起。
赵渊眉间拧得更紧,眼看着车门被打开,一双纤长玉手从端庄艳丽的大红长袖中伸了出来,被宫女轻轻托住,一个身材高挑,身着凤冠霞帔的红色身影缓缓走出嫁车。
宫女小心引导着凤冠上蒙着大红喜帕的太子妃走到赵渊身边,双手将她的右手托起,送到赵渊面前。
气恼中的赵渊只来得及迟疑一秒,四周安安静静的都在殷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能接过那只白玉无瑕的右手握在手心,刚要转身向宫里走去,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这种触感——
“太子,怎么了?”何迄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赵渊敛眸,“没什么。”
牵着人走上台阶,每走一步都有无数官员拱手道贺,声音此起彼伏,听在赵渊耳中却觉得无比的烦躁,忍不住又用点力摩挲了下手心传来的触感。
那名至今还未见过面的女子想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这种明显带着轻薄的举动,右手轻轻往回缩了缩。
赵渊立刻回神,虽然不再有什么轻举妄动,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进得主殿,皇帝陛下也御驾亲临,笑意盈然地坐在主位上接受众人跪拜,殿内殿外一片祥和喜瑞。
吉时已到,大殿内回响起优美的鈡钹礼乐,眼看着拜过天地神君、天子尊辈,等到夫妻交拜过后便就礼成再无悔改,赵渊再也忍耐不住,倏地上前,指尖勾住新娘凤冠上大红喜帕的流苏,用力往下一扯——
众人皆都被他异常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再掉转过视线去看没了喜帕遮面的新娘时,满殿的人声倏然消失,诺大宫殿瞬间安静下来。
霞帔曳地的新娘子,虽然被凤冠上垂落下十数条细小珍珠串成的垂珠遮去了大半容貌,但依然隐约可见一双凤眸清滟,颊侧肌肤白皙似雪,只一含笑回眸,恐怕便能让无数人为之心醉神迷……
但很显然的,此刻的赵渊不但没有心醉神迷,恐怕还要心慌意乱了,难怪觉得手中的触感如此熟悉,他迎娶进来的太子妃居然是欧阳毓。“你……”
“太子殿下!”左丞相蓦然一声高喊打断他,几步迅速走了过来,抽过他手中的喜帕重新盖在凤冠上遮去新娘面容,“太子殿下,还有最后一拜礼便成了,你若想看小女容貌,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什么?赵渊愣住,抬头看了看依然坐在主位上神情丝毫未变的赵忟,心底瞬间划过一丝疑惑。
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欧阳毓,即便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再加上距离有些遥远看不大清楚,但何迄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出来?
还有父皇,坐在他那个位置视线极佳,欧阳毓的容貌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这里面到底存了什么样的阴谋?
见他愣住不动,何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苦笑,只得放软声音低低道,“太子,现在满朝文武官员和皇亲国戚都在这大殿里,请您千万把礼完成了,有什么话等到你们回了寝宫再说。”
一句话,等于默认了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参与者。
知他说得没错,赵渊忍下满腔被戏弄的恼怒,强忍着拜完了最后一拜,在众位大臣的恭喜声中,带着自己的“太子妃”走向寝宫。
回到寝宫,赵渊冷冷看着跟过来的数位宫女太监全部退到了殿外等候,大门关上的声音刚一响起,便立刻猛地上前扯去那条碍眼的喜帕,一把捉住他的衣襟压低声音咬牙道,“欧阳毓,该死的你搞什么鬼?”
凤冠后的绝色容颜仿似觉得委屈地眨了眨眼眸,“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很惊喜,怎么反而生了这么大的气?”
这就是他所谓的惊喜?可真够“惊喜”的了!
无力放开他的衣襟,欧阳毓抚上额头,“左丞相的女儿呢?去了哪里?”
动手取下沉重的凤冠,欧阳毓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赵渊疑惑抬眸,对着他微笑的神情看了半天才忽然醒悟过来,立刻脸色大变,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你……你……”
“这样有什么不好么?”抽出纯金打磨的发簪,将松松挽起的墨发披散下来,欧阳毓斜靠在床沿笑看着他。
长长的柔顺墨发流泻在身后,衬得一身红衣妖媚似火,再加上略施粉脂的倾城容貌,恍然间,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座茶楼里,往后的一切孽缘,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很不甘心满腔恼怒只因为他的微微一笑便烟消云散,赵渊臭臭撇过脸,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又立即掉转回视线,眼眸眯起,“左丞相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么……”欧阳毓本想随便扯个理由蒙混过去,见他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只得轻叹一声老实交代,“他是无一庄的人。”
听到他的回答,赵渊忽然涌起一股想要捏死他的冲动,“你居然胆敢收买朝廷命官!”
“呃……我的意思,他原本就是无一庄的人……”被他煞气腾腾的脸色震住,欧阳毓越说越小声,最后识趣地闭嘴。
“欧阳毓!”只来得怒吼完名字,欧阳毓倏然捉住他的宽袖用力一拉,猝不及防间脚下又被绊倒,不禁踉跄着有些狼狈地跌进他的怀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欧阳毓边迅速抽去他喜服上的腰带边暧昧轻笑,“我们都已经成了亲,所谓夫唱妇随,以后无一庄的所有还不都算是朝廷的势力,我的这份嫁妆够丰厚罢?——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