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将军牌西红柿

我发现他很细心,从前面下来帮我开门,还撑着雨伞,怕我淋雨。

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排队端面去了,看了看四周,面馆灯火通明,看上去很干净的那种,没有豪华的装修,但桌子板凳都和麦当劳一样。位置很宽敞,有很多人在宵夜,三三两两的谈论着。

正看着,君端着面放到我面前“尝尝,我很喜欢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面下得很好看,泛着很润的光泽,盖着厚厚的杂酱,有点诱人。

“门口桌子上有很多作料,海带,香菜,酸豆角,辣椒……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随便加”他介绍着,好象自己家一样。

我看了一眼,很多刚端面进门的客人都自己在那张桌子上随意添加着喜欢的作料。

吃着面,君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我笑了,因为他说得太夸张。

他还逗似的告诉我,他说的真话。

有这好吃的面吗?我吃着,想着……

君送我到原来的地方,硬要把伞留下来,实在推辞不了他的好意,走之前他问了我号码,跟我打了过来,把电话号码存进电话薄,给他起名字“怪人君”。

“有空我打电话你,把伞还给你!今天谢谢你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大声的说。

他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冲着路边不远的出租车跑去。

回到家,打开灯,桌子上盛开的清香百合花,还有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我还在思索着他那句玩笑话“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一个夸张的怪人……

----挚爱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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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六月十一日星期六晴端午节

端午节,收到很多祝福,君发来:“端午节快乐,愿你生活就象粽子一样有滋有味,财富象盐蛋一样富得冒油……”当然还有很多远方朋友们对我最真的祝福。很开心,因为这个端午并不象去年那样感觉得孤单。

中午到楼下买了两个盐蛋,一块四,一个自己吃,还有一个留着看。

看着桌上的盐蛋,就想起童年,每到端午节,母亲都会用钩针将五彩的线钩一个放盐蛋的网,放入一枚盐蛋,挂在我们胸前。这天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大家都比较谁的盐蛋更大,谁的网更漂亮。因为这天母亲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炫耀的盐蛋,所以童年每个端午我都会很高兴。现在回想起,她给我们的,其实有很多是自信。

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床单换成凉席,准备着过夏天的东西,刚忙完,手机响了,是静,祝我端午快乐,电话中约她一起吃晚饭,静很高兴的答应了。和我一样,她从宜昌一个人到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陪她过节的朋友。

四点半,电话响了,来点显示“怪人君”

“晶,今天过节,我一个人在家,出来陪我一起吃饭好吗?”第一句话他就是那样直接。

和君谈了一会,告诉他我和好朋友会在一起,君很爽快答应了,商量了一下,他建议我们去一家叫“罗马假日”的餐厅,环境不错。

到静的家里把她拉出来,我告诉静,今天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吃饭,静很兴奋,我知道她最喜欢热闹。

和静在江滩马路上找寻那家餐厅,半天都没找到,没办法,跟君打电话。

“我找不到啊!”我有点急。

“你现在在哪?”君问我。

“你说的三阳路口的江滩附近啊!”

“你不要挂电话,听我的,一百八十度转身”他到是象指挥。

“你往回走,湖锦酒店看到没有?”

往前走了几分钟,“看到了”

“马路对面就是,你们直接上2楼。我在靠近钢琴附近。”

推开餐厅门那一刻,发现是一家布置很特别的餐厅,有些电影主题味道,给人一种浪漫感觉,又有些温馨,走在旋转的大理石楼梯上,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阵阵钢琴曲。

和静上了二楼,看到钢琴旁的位置上,君正对着我们挥手。

走了过去,我和静面对着君坐了下来,椅子是象包厢一样的沙发,所以位置很宽敞。

静到是很不客气,不等我介绍,就劈头盖脑唠叨起来。

“你不知道说是‘KISS’吧对面?害我们找了半天”

她最熟悉酒吧了,所以跟静讲地址,只要旁边有酒吧,她都能马上知道。

“这是我好朋友,静”我赶忙介绍着。

“哦,我叫君,看的出你和我一样喜欢去酒吧!对面酒吧我也去过,不太喜欢”君也很自然的说。

接着他们开始小议的酒吧,哪里音乐好听,哪里气氛好,给我感觉他们原来就认识一样。

“君,谢谢你的伞”递给君我出家门就一直拿在手上的伞。

他接过伞,想说什么又没说,把伞放在沙发上。然后很客气的要我们点菜。

静和我都很随便点了两个家常菜。

君以为我们讲客气,又加了两个菜。(其实我和静在一起吃饭是很简单的。随便找家小餐馆,点一荤一素都吃不完。)

“君,你是做什么事情的啊?”静倒是挺关心。

“现在没上班,刚辞职不久。在一家外企食品公司做了差不多两年销售,感觉到累了,就没有做了。休息休息。”君笑着说。

正说着,服务员陆续开始端菜上来,君很礼貌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也帮静夹了。

吃饭的时候,君嘴巴就没有停止的讲着,都是过去他上班的事情,如“遇到退货是很头疼的事情,巧克力夏天在超市一样容易融化,还告诉我们到超市买食品一定要从最后面拿,因为新鲜日期的货都放在货架后面,日期差的要先销售所以摆外面……”因为他说的我们都不了解,所以听得还有些味道。感觉到,君原来上班是很敬业的,当然我也看出他长得瘦的原因了——吃饭时候嘴巴不停讲话。

“你去酒吧玩什么啊?”静还是热衷于她的爱好。

“喝酒,跳舞”君说到。

“吃药吗?”(该死的静到哪里都记得她的最爱)。

“我很反感那些东西!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熟人光鼻子就值十几万!”君又说出奇怪事情。

“不懂吧?他经常打KING,花掉了十几万,所以总说自己鼻子值十几万!”

我们恍然大悟,静也不敢提她喜欢的东西了。

“SB一个,他以为很光荣啊!人家卖他的粉子里面不知道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墙灰我估计都有可能!还每次那么陶醉”他说的时候特别激动。

“每天用化学东西má • zuì自己,等到有天老了,就算身体还行,人已经变成一个白痴了。”君的话我听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静,她好象没事似的,继续吃着东西。

君又开始讲他知道的故事,最好笑的还是如做出假yáo • tóu • wán。

“缺货的时候,听说贩子都是在家自己做,把止痛药磨成粉,掺些头痛粉,加上凝固剂,倒在模具里去微波炉转,做出来最后还用‘必扑’一喷”君会声会色的讲。

“我知道‘比扑’,打蚊子蟑螂的,喷那干什么啊?”静岔嘴问。

“不清楚吧?喷了后药丸一来好看,有光泽啊!一看就象高档货,二来吃了也容易打头啊!”

我们两个都被他逗笑了,不管说的是真是假,故事够幽默,在加上他手语(特别是装成拿着杀虫水罐子喷药的动作)表现,让我实实在在开心的笑了一次。

结帐时,我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君非不让我给,可还是倔不过我,仔细看过帐单后,我付了一百二,君凑过来小声在耳边说我太厉害了,而且今天他很没面子。

出门后,静说晚上有人请嗨,得回去化妆换衣服,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君执意要送我到公司。

路上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回答很肯定,“暂时没打算”。(因为遇到太多事情都是变化比计划快)。

不经意的我问君有没有谈朋友,他回答也很肯定“有过”,然后就很快扯开话题。

“改天等你有空一起到酒吧喝两杯?”

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去酒吧和KTV场合,可能是心里有阴影吧!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君。

“好吧。下礼拜换中班了,哪天能提前一点出来就跟你打电话吧!”(其实说不定马上我就休息了)

他听到我的话好象很开心,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不知不觉到了公司楼下,我看看手机,时间还早,要君陪着聊一会,这个点正是林姐晚饭过后回公司的时间。

还没和君说两句话,就听见林姐的声音“晶晶,你老公啊?”

我吓了一跳,当时看君的表情很有些尴嘎。他笑着和林姐打了个招呼,很快走了。

我告诉林姐君是认识的朋友,林姐笑着说“还以为是呢!看你们聊的那么亲热!”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到林姐手上,“林姐,端午节快乐!”

她很习惯的放在包里,然后笑着说:“改天我请客出去宵夜!你通知大家啊!”

没有和林姐一起上楼,她坐电梯,而我,依旧爬楼梯。

到了休息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玫瑰,火红火红。感觉很奇怪,因为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就不敢凑过去看了,直接走向柜子。

三号幽灵似的跑到我旁边,小声说:“老八新男友送过来的花,大家都在说她妒忌你哦!故意鬼做。”

我倒是没觉得,玫瑰总是只能代表爱情吧!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发短消息的姗姗,走到老八面前:

“老八,你赢了,但是今天我很开心”

她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快乐。

----挚爱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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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六月十二日星期天晴

星期天,不再是黑色,而是灰色……

中午起床后,胸部很疼,一种涨痛的感觉,以为是好事快来了,并没太在意。

晚上身上出过很多汗,感觉有些粘,走进浴室准备冲个凉,脱完衣服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右边ru房肿得很厉害,不对称的可以说有些畸型。受到短暂惊吓后,有点点发蒙,用手摸了摸,右边ru房里有个明显的硬块,一碰就很疼。

出来到床上坐了半天,两腿已经有些无力。在告诉自己要镇定后,理智的跑到楼下诊所,找到平时感冒发烧会帮我看病的医生,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告诉她情况。

医生要我到屏风后面,简单诊断了一下,得出结论:马上到医院进行更系统检查,并鼓励我不要害怕。

上楼后,我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如果是癌症,就不治疗,免得浪费钱,留给父母,在病发前去一趟云南,看看向往的香格里拉,万一疼得受不了,先吃止疼药,不行了就搞些鸦片má • zuì自己,葬在那片真正的蓝天下,会让灵魂净化……”

越想越怕,到了自己不再能够承受的地步,突然想到了风,算了,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就是死了给风只能是痛苦和回忆,什么都不让他知道最好,君,对了,那个为我档雨的人。

打通了君的电话:“君,我很不舒服”(声音几乎小得自己都无法听见)。

“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能陪我去看病吗?我很害怕!”说着,我快要哭了出来。

“到楼下老地方站着等我,马上来”

刚到楼下没几分钟,君来了,他坐在出租车后面座位,我一头钻进了车厢。

君告诉司机开车到一六一医院,一路安慰我会没有事的,还告诉我一六一医院是军医院,今天会比其他医院人少些,不用排很长队。军医有军人作风,比起那些所谓大医院,起码不会把小病当成大病治疗……

一路上我都没讲话,只是沉默。

下车后,走在去门诊的路上,我告诉了君病情。

他很鼓励的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挂号,买病历都是君帮我做的,而我要做的是做在椅子上等,他很快回来,告诉我已经问到内科的位置,要我跟着。

才想起昨天把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慌乱中根本没有想到去取,很不好意思的对君说:“身上忘记带看病的钱,你帮我垫一下,回去我取给你”。

没想到他火了,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激动得有些红了:“能不能不谈钱?除了把你当朋友,起码我还是个男人吧!”

我不敢再做声,一路跟着他。

到了内科诊室,一个头发花百的老医生在坐诊,是个男医生,我开始有些发慌,君看出来我慌乱的眼神,很熟练的对医生说:“郭医生,麻烦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