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早猜到了。”

“快点开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大台下的众人七嘴八舌地应道。

见着一番纷纷杂杂的场面,木芫清只觉得好笑不已。

刚入场时,看这比武场地的布置,便猜出来,萧亦轩这是竭力想要办一场庄严隆重的盛事,借此机会再确立一下自己的威望,没想到各位宿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一开始就吵吵嚷嚷的成了一锅粥,那里还有一丝一毫隆重庄严的气氛?

而台上的各位宫主也不加制止,各自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别过脸假装没注意到。

不过她本也没打算给萧亦轩好过,见此情景更是求之不得,强忍住了笑意也瞎吼了那么一嗓子。

“既然大伙儿都知道了。”费莫见萧亦轩沉下了脸隐隐不悦,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继续吼道,“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咱们这就……”

“右魔使大人!”费莫话说完,寒洛忽然插嘴道。不同于费莫扯着嗓门的大喊,寒洛的声音不大,却能压下场上乱糟糟的声音,直接钻入各人的耳膜里去,音量不大也不小,听上去清冷又悦耳。

“右魔使大人,比武开始之前,洛有一事要请教于您。”

“寒宫主客气了,请讲。”萧亦轩脸上迅速堆了笑,客客气气地说道,他的声音虽不如寒洛的好听,却自带了一丝儒雅。

这两人一开了口,台下喧闹的众人便都立即噤了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了台上,支起了耳朵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先前议会时,右魔使大人曾经说过,此次比武是为了决定各宫执行哪一项任务,洛可是没记错?”寒洛微笑着问道。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如雪白衣,上绣五爪蟠龙,一头暗蓝色的秀发被阳光照得越发的耀眼。此时他稳坐在高台上,应答之间从容不迫,更显飘逸风流,引得台下一堆大姑娘小媳妇都愣了神,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去,眨都不都不带眨的。

“不错,今日比武的目的,就在于此。不知寒宫主有何异议?”萧亦轩脸上带笑,温和地答道。

“异议不敢。疑意倒是有一处。不知三件事中,哪一件最急,哪一件较缓?不如在比试之前,请右魔使大人示下吧,也好让大伙心里有个计较,可好?”

“不错,正当如此。”寒洛话音刚落,白虎宫主路一翔立即附和道。

“对啊,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又变了卦。”朱雀宫主岳霖翎柳眉倒竖,脆生应道,言语之间毫不客气,几日前对萧亦轩新生的好感无影无踪。

“对,对!”

“说,说!”

“快,快!”

台下众人也纷纷嚷道,这一片纷杂声中,自然少不了爱凑热闹的木芫清那幅脆嗓门。

“安静,安静。不要吵了,不要吵。”费莫又运起狮子吼的神功,妄图用音量压下众人的声音。

“费宫主,我来说吧。是我的疏忽。”萧亦轩沉着声打断了费莫的无用功,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依然是一幅处惊不乱,温文尔雅的模样。

“各位,依你们看,这三件事,哪一件最急呢?”萧亦轩不答反问,问话又在人群中掀起一阵声浪。

“自然是追回先祖遗物最急!”

“不对,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应该是寻找魔尊大人最急。”

“魔尊大人已经失踪二十几年了,先祖之物最近才遗失,自然好寻些,还是追回先祖遗物最急。”

“你对魔尊大人不敬,心里没有魔尊大人了么?”

“你胡说八道!”

台下众人七嘴八舌,你说我驳,谁也不服谁,连平日里难得在这种重大的事情决议上插上一句话的侍从杂役各色人等,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可着嗓子起劲的乱喊。

见台下的人一时间也挣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反而乱哄哄好像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有煞魔殇宫的威名,路一翔鼻子一哼,不满的抗议道:“右魔使大人不该将事情分出轻重缓急来。这三件大事都是我魔殇宫,乃至整个妖界的大事,哪有什么主次缓急之分?”

“呵呵,这场面,越来越有看头了。”见争论从台下转移到了台上,木芫清幸灾乐祸地暗自欢呼道,“当初在会上,萧亦轩作决定的时候,他路一翔可是一句话也没吭声,什么意见也没有的。偏偏等到消息传扬开来,这么多人都聚在了比武场上,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响当当地驳掉萧亦轩的面子,指责他虑事不周,让他威风扫地,当众下不了台。寒洛这家伙也是,每次都在紧要处点上一把火,然后立马退到一边去看热闹。哼,这等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我也要睁大了眼睛,看这萧亦轩如何收场?”

“这……”萧亦轩果然黑了脸,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儒雅之风,明显地不快,说话也没了一贯的好脾气,“那照陆宫主的高见,应当如何处置呢?”

“高见不敢当,愚见倒是有一些。”路一翔也失去了继续周旋的耐性,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不用分什么轻重缓急,只要按事情提出的顺序跟比武的名次相匹配就好了。”

“你是说,最先提出的追回先祖遗物一事由此次比试的第一名负责,寻找魔尊大人由第二名负责,重召树妖族一事由第三名负责,而最后一宫则负责镇守魔殇宫?”萧亦轩对这事理解的到很快很通透,路一翔一说完,他立刻沉着脸解释道。

“没错,在下觉得这般处置更为妥当。”路一翔点了点头。

“那,其他几位宫主的意见呢?”萧亦轩不敢再作与台下的众人互动,妄图拉拢人心的蠢事,转而直接问向各个宫主。

“这么说也不错。我同意。”岳霖翎最先投了赞成票。

“洛,没有异议。”寒洛一笑而应。

“我,我也没意见。”费莫看了一眼萧亦轩,闷声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比赛,这就开始吧。”不管怎么说,比赛终于要开始了,萧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只是任务排列的方式不同,却还是要打。”木芫清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道,“路一翔的愚见还真不怎么高明。实在搞不懂,他们费这么大的功夫,又是搭场子又是熬时间地让人打一场架是为了什么?直接抓阄不是更好么,这有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国际比赛还用猜铜板决定场地呢。”

周末要回家过节,所以下午加更一张,明后两天不更了,周一再更两章

另外,如果留言书评的人超过20个,再加更一章(跟明月珰大大学的招^^)

卷二、处身青龙fēng • bō恶四十、初战告捷

更新时间:2008-9-2117:08:45本章字数:3351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众位宿主的体力,或者又是为了显示比试的公平性,每人每天只有一场比试进行。当天的上午是青龙宫对朱雀宫,七场比试同时进行;下午是玄武宫与白虎宫之间的比试较量。等到了第二天再彼此错开继续。

第一场比试。

角木宿主VS井木宿主。

Tnnd!

一走到擂台跟前,木芫清就忍不住想讲粗口。

半人来高的擂台,愣是一个可供攀爬的台阶也没有,真是令人对古人的建筑设计能力不佩服不行,一丁点的人性化也没有!

抓耳挠腮地对着擂台看了半天,木芫清还是没有想出来有什么好法子,可以风度翩翩地跃上擂台,抬头望望高台上的寒洛,正巧看到寒洛也正向她投来关切、鼓励的目光。

唉,总不能让寒洛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高台上走过来,抱着自己跃上擂台吧。木芫清无奈地想着。

回给寒洛一个明媚的笑颜,冲手心呵口气,退后几步,在心里默念了一二三,一鼓劲,一撑臂,一蹬腿,木芫清终于成功地,爬上了擂台。

“哈哈哈哈。”看到木芫清那毫无形象的德行,比武场的众人一下子哄笑了起来。

手脚并用爬上擂台的后果,木芫清早就料到了,此时众人一哄而笑,她女孩子脸皮薄,终究还是有些挂不住,站在台上陪着大家嘿嘿讪笑了两声,便哭笑不得地立住了不说话,只等对手上台来战。

这场比试的对手是朱雀宫的井木宿主,虽然也曾与翼火、轸水等人一起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隔得远远,别说搭上话了,有没有打过招呼,木芫清都不曾记得,更别说对方的招式、底细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井木宿主与朱雀宫其他的宿主一样,也是个女的。所以,虽然木芫清已经站在了擂台上,可是说到应敌之策,胜算几何,那可真是一片茫然,毫无所知了。不过她本就是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因此,虽然一点底气也没有,却丝毫没有焦急之情。

正杵在台上胡思乱想之际,忽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黄影闪过,再定睛时,擂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想必就是自己的对手,朱雀井木了,至于她是怎么上来了,木芫清压根就没有看清,只知道是动作敏捷,快如闪电,肯定不是像自己那样,没形象的爬上来的。

而台下已经响起了一片的叫好声,和刚才木芫清上台时的哄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劲装,发上系了一条桃红色的发带,相貌虽不没有翼火的娇艳,却也算是极好的,左眼角下一颗淡淡的泪眼痣,更是平添一股柔媚。她两只手里各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铜棒,长度也是跟日常使用的竹筷子一般长短,此时在艳阳的照射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咦,她拿着一双铜筷子上来是想做什么?当剑?太短了。当暗器?又太长了。”木芫清从来没见过有人用筷子做兵器的,看来看去也捉摸不透这个井木宿主擅长的是哪一路的打法。不过这对她关系不大,反正就算知道了,她也抵挡不了。

“角木宿主。”井木冲木芫清一抱拳招呼道,“在下行礼了。”

“好说。井木宿主,在下还礼了。”木芫清知道,这是比武双方的客套,也就是先礼后兵,于是也拱拱手回礼道。

“角木宿主,在下得罪了!”

木芫清耳中听得一声娇斥,同时感到眼前身形一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那道黄色的影子已经跃到了自己身前,接下来,只觉得小腹下三寸处一凉,一件硬物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正在丹田,人体一大要害处。

丹田被井木用铜筷子制住了,木芫清晓得厉害,一动也不动,连刚才惊得半张的嘴巴也忘了合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已经分出胜负了?

回想赛前,寒洛也曾要提出过要跟她一同商量计较一下应敌之策,可是她想到自己既没有功力,也不会招式,更没有应敌经验,就算知道了对方的来龙去脉,一样没有还手之力,还不如苦练自己拿手的,将使毒的手法练得纯熟了,或许还有反胜之机。因此也没有把寒洛的话放在心上,搪塞了两句就带过去了。

此时看来,自己真的是太过乐观了,竟然会以为凭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就能在擂台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对手药倒。没想到,自己连出手的机会还没有,就已经被对手制住了要害。

木芫清认命地把眼一闭,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服软认输。

忽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低语:“我们宫主……”

这句话,井木说得又低又快,以至于木芫清只勉强捕捉到了几个字,后面说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正在诧异间,抵在腹部的硬物已经快速地被移开了,同时眼前的人忽然向后高高跃出,落地后犹自打了好几个踉跄方才停下站稳了,口中也是惊呼不已:“角木宿主果然好本事,已经被我制住了要害,竟然仍能一动不动,就将我逼得不得不撒手自护。井木佩服,佩服!”

什么?木芫清站在原地一愣,井木这是在自编自演着哪出戏呀?明明是她自己撤去了铜筷,又连翻了两个筋斗做秀,却为什么要说这都是她木芫清导致的呢?她要是有什么不动而伤人于气的好本事,那母猪也都能上树了。

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那边井木又开口说了:“论功夫,我井木自认不如角木宿主的十分之一。那就试试我的幻术吧!”

话音刚落,井木手里的铜筷便相互击打起来,铜筷相触时,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音调有高有低,声音有长又短,间或有停顿,形成了一曲悦耳动听的打击乐。

耳中听着乐曲,木芫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慢慢开始昏沉起来,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止不住地困意一下子涌了出来。心里却还知道一定不可以睡。然而仍是抵挡不住困意,眼皮越来越沉,睡意也越来越浓。

心里清楚地明白要保持着清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要陷入到睡眠状态里去。思想与身体对持着,一会儿心里更清明了些,一会儿困意又更浓厚了一些,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抗拒。

就像是,被鬼压了身。

催眠术!

木芫清脑海中忽然划过了这个词,如醍醐灌顶般,将她一下子惊醒了。

不错,按照自己在现代社会所了解到的知识,现在井木所使的应该就是催眠术。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操作原理,不过,拜现代传媒所赐,电视、电影还有侦探小说里都没少提过催眠术,所以大体上,还是明白一点的。

应该就是通过某种手段,比如摇摆的怀表,比如催眠的乐曲,影响人的大脑皮层,令其进入到被催眠的状态,从而达到控制被催眠者行为的目的。

至于摆脱被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