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不在乎旁人会怎么想,女为悦己者容,虽然自己没有狮子吼或是密音入耳的功夫,但是凭那个人的听力,应该可以听到自己刚才所说地话吧。

“自然不会介意。”斗木连忙答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好是快点开始比试吧。”说着,斗木冲木芫清拱拱手,示意她快点准备好比武。

“呵呵,刚才有劳斗木宿主,我还没向你道声谢呢。多谢了。”木芫清嫣然一笑,真个是吐气如兰,斗木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迎面而来,不由得心神一荡,忙凝住了心神,咧嘴笑笑,客气地道声:“不妨事,角木宿主请了。”

木芫清却并不着急,一步一摇,向着擂台中间盈盈走去,举止好不反常。

“角木宿主,这就开始吧。”斗木虽然心急,却不敢莽撞,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听说斗木宿主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很是厉害,又打得一手好暗器。”木芫清不答反问,“今日不见你手里亮出兵器来,不知道是打算从我这里抢了兵器去,还是全身上下怀揣了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器呢?

“这个……说不得。”斗木尴尬地一笑。这也是预料到情况了,虽说比试的双方分处两宫,可也是相处久了地,彼此间相知甚深,对方擅长什么忌讳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相互也都做足了工夫。

“说不得?那也就是说,都打算用了?”木芫清歪着头笑道,仍旧不慌不忙说笑着,“素闻斗木宿主精通各种暗器,什么飞刀飞镖飞蝗石罗汉钱无不信手拈来,绝不落空,不知道有一种暗器,斗木宿主听说过没有?”

“哦?什么暗器?”

“枪!”

“枪?哈哈,我道是什么,要角木宿主如此故弄玄虚。长枪么,有谁不知道没见过?只是用枪作为暗器,恕我孤陋寡闻,倒从未听说过,想来那么支枪,哪里都藏不住,又怎么可能用来作为暗器呢?”

“非也非也,此枪非彼枪也。”木芫清故意摇头晃脑卖弄着玄虚,“我说地这种枪可不是那种长棍子加烂铁头的物什。我说地这种枪,乃是一种极高明的机关,大约也只有一掌大,可以握在手里。发射时只要手指头这么微微一勾,内藏于机关之中的暗器便激射而出,速度之快,有如闪电,任你功夫再好也避闪不及。中者轻则重伤,重者立毙。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使用枪这种暗器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高深的功力,老弱妇孺,只要能勾动机关便可以伤人于无形之中。这种暗器,斗木宿主可曾听过见过?”

斗木已经听得出了神,早就把比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素知在这人才济济的魔殇宫中要想谋得一席之地不容易,所以特辟蹊径,专使暗器,自诩为妖界暗器第一高手,任什么样的暗器他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普天下的暗器长的圆的,方的扁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却从木芫清口中得知这世上尚还有一种叫做枪的神奇暗器,构思奇妙,作用威猛,真是匪夷所思,神往不已,不由得追问道:“这个叫枪的暗器,角木宿主可见过么?”

“呵呵,不仅见过,我还曾用它射杀过呢。”木芫清不以为然的一笑,故意风轻云淡地说道。看来玄武宫斗木宿主痴迷于暗器,恨不能网天下暗器为己有的传闻一点也不虚。

虽然木芫清见过用过的是军训时候用来打靶的三八大盖,说给斗木听的是shǒu • qiāng,不过都是火枪,原理都一样,也不算说谎。至于说用枪来射杀的对象,自然是打靶的靶子,而六发六不中的成绩,却不是这场对话的重点,因此,木芫清自诩她说的真真切切绝无半句假话。

“哦?角木宿主还用过么?可否借我一观?这等奇妙之物,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见识过。”

“借你看看?没问题!等我改日再寻来一把,一定拿给你看看!”木芫清满口答应着,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卖个人情又何妨呢?话音一转,又说道:“斗木宿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你请了。”

斗木这才惊觉闲话间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忙回过了神,说声“得罪了”,手一扬,就要动手。

气息却忽然一滞,手脚顿时软了下来,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斗木暗叫一声不好,却哪里还来得及?

眼中但见漫天金光,耳边只听风声呼呼,仿佛有成千上万条金鞭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一齐向他扫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绝路一条!

正是端木神鞭第七式,天光绝!

“斗木宿主,承让了。”木芫清将金鞭重新扎回到腰间,假情假意地冲斗木拱拱手佯笑道。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不早不晚,药效刚好开始发作!

“渐迷离”,华老狐狸独家配制的mí • yào果然效果不凡,只要嗅上一嗅便能让人手脚发软使不出劲来,只可惜药效太慢,要施毒者费尽心思托住对手直到药效发作。而且味道未免也太过幽香了,为了掩住含在口中的“渐迷离”的香气,木芫清可是没少往脸上扑那香喷喷的脂粉,又事先将绛红如丹朱的解药溶了涂在唇上,以防她自己也中了招。

此一番心思当真难能可贵。谁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不止为悦己者容,也愿意为悦己者而战。

网友上传章节卷二、处身青龙fēng • bō恶五十、溺水参商

更新时间:2008-9-2314:05:28本章字数:4146

木芫清神鞭一出,场内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好快的鞭!”

“天光绝!这,这是端木家的神技!”

“端木家?莫非,莫非角木宿主是端木家的后人?”

“端木家行事向来诡异,自守一隅,从不与世人交道,他们家的后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魔殇宫呢?”

“只听说角木宿主是魔尊大人亲自抱养回宫的,具体来历谁也不知道。难道说,她其实竟是端木家归顺魔殇宫的质子?难怪连魔尊大人都对她另眼相看,照顾有加。”

“连端木家也被魔尊大人降服了么?魔尊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披向无敌!”

一时间七嘴八舌,所有人都在嚷嚷,谁的声音也盖不过谁,场内闹哄哄一片。

“天光绝?角木宿主这一手真够漂亮。”高台之上,白虎宫主路一翔的声音之中也微微有了一丝诧异,“右魔使大人,这一场比试胜负显然,您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

“不错,角木宿主技高一筹,当仁不让。”萧亦轩也回过了神,点点头同意道,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为期三天的比试终于结束了,第一自然非青龙宫莫属,而众人公认的实力紧追青龙宫的白虎宫居然出人意料地全部以败北而告终,位居最末一名,其上依次是岳霖翎率领的朱雀宫、费莫率领的玄武宫。本以为可以分出四宫实力差距的一次比试较量,反而使得魔殇宫几方势力的关系变得更加朴朔迷离。

累了一早上地木芫清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眼便看到老梨木的圆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方白笺。不知是谁趁她不在登堂入室,还敢留下凭证。

打开一看,字迹尚未全干。一张纸上只有寥寥两行字:“申时湖边,不见不散。”笔锋苍劲。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个寒洛,还真是睚眦必报。昨天我不吭一声就偷进他地房间,这还没刚过一天,他就给我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也不声不响地到我房里走了一遭。”木芫清手捧着信。嘴上嗔道,心里却满是浓浓的快乐,“留书相约,莫非,莫非我人生中第一次地约会终于来到了?”

“有人说许个愿许到第一千遍,最喜欢的人就出现,你是否听见我对你思思念念,期待着梦想全部实现……”美滋滋的收好信,木芫清一面哼着走了味的小调。一面百无聊赖的盯着日晷死瞧,整整一个中午都心神不宁,饭也懒得吃。觉也懒得睡,只盼赶紧捱到申时。好飞奔到湖边去与那个心心念念了几千几万遍地人儿相见。想着紧。忽听得“笃笃”几声叩门声响起。

“谁呀。”木芫清心里正在焦躁,没好气地招呼着。

“是我。来看看你。你歇下了么?”门外的声音清冷悦耳,话音里透着一丝窘迫,以及几分欣喜。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木芫清精神一振,连忙应道。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等不及了。嘻,早知如此,又何必学别人留书约会呢,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木芫清眨眨眼睛,捉狭地问道。

哪知寒洛定力非凡,脸上连红都不带红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来看看你。”

“嘻嘻,早上不是见过了?待会不是还能见?非要这会儿过来?”木芫清越说声音越低,早已飞了两团红晕在脸上。

寒洛听了,淡淡一笑,伸开双臂将她轻轻环入怀中,轻声道:“女为悦己者容……我想再多看仔细些。”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

木芫清心神一荡,头倚在寒洛肩膀上,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只愿时间从此就停在这一刻。

寒洛只在她屋里略坐了坐,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也是,既然留书相约说是申时湖边相见,想来也不好在这屋里一直厮磨到申时再一同前往湖边吧。木芫清心里暗笑道。

好容易到了申时,木芫清早早飞奔到参商湖边,身子抵着湖边的垂柳,脑袋不安分的东张西望,期望着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一袭熟悉的白衣,然后便可以如逐花的蝴蝶般扑入那个温暖的散发着百合清香地怀抱。

“咦,这不是角木宿主么?”正左顾右盼间,身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善,“唉,你还真是清闲悠哉地很哪,大白天的无事可做,跑到湖边来看水。呵呵,真真命好,羡煞旁人

大好地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木芫清皱皱眉头,不悦地想到,真是阴魂不散地人啊,走到哪里都躲不过。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如好斗的公鸡般下了战帖了,她又怎能不声不响地示弱呢?

木芫清扭转了头,先是懒洋洋地看了身边地人儿一眼,立即装作吓了一大跳的样子,一面作势拍拍心口,一面佯笑道:“呦,我耳听着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还只当是哪儿飞来的一群麻雀这么多舌呢。正想着挥手把它们赶跑了呢。嘿嘿,没想到原来是房日宿主一直站在我旁边呀,得罪得罪。”

“你!”房日被她气得一咽,手指头横起指着木芫清,气急败坏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我!哼,你以为赢了几场不打紧的比试,就了不起了么?我警告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到房日被自己三言两语气得直抓狂,偏偏嘴上还不肯吃亏,但能耐却只限于狐假虎威似的口头威胁,木芫清不由摇了摇头,心里轻叹道:“唉。这才刚说了几句呀,就已经如此沉不住气了。真没想到萧亦轩那么个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人。居然生了这样一个草包女儿。可见做人一定要够厚道,不能太精明太会算计人了。不然就是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会报应在下一代身上的。”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见木芫清迟迟不搭腔,房日忍不住问道。

“不想说了。算你厉害算你赢了好不好?”木芫清忽然没有了争吵下去的兴趣,两眼一翻,扭过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只盼着房日能得了便宜卖乖,赶紧走远了去,不要妨碍自己与寒洛地第一次正式约会才好。

哪知那房日偏偏是个不开窍的,见木芫清二话不说便认了输,心里只当是看不起自己,更加的脑羞成怒。

“你!木芫清,你太目中无人了!”房日一面骂骂咧咧着,一面手脚并用,冲着木芫清又推又搡。泼妇姿态尽显。

木芫清哪里料到房日会说出手时就出手?她本就斜斜地倚在树上,毫无防备之下,被房日用力向前一推。脚下不稳,一连打了好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喂。你怎么这样?我不是已经认输了么?你还动手?”木芫清又惊又怒,破口而出。

话音未落。房日不依不饶,又紧跟着狠狠推了一把。

这房日是练过功夫了,手劲比寻常女子大得多,又是在狂怒地状态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如此大力之下,就是个男的也要颠上两颠,更何况毫无防备,功力近失地木芫清?被她这么一推,两腿交迭,狼狈地连退了好几步,突然脚下一空,扑通一声跌入了参商湖中。

眼下虽是八月份的酷暑盛夏,地面上炙热难挨,参商湖的湖水却冰冷如冬,森森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木芫清一掉下来就先灌了两大口水,脑子一下子就蒙了。多亏她好歹也算是在游泳池里度夏的,多少识些水性,反应也算是快地,当下忙合上了嘴巴,闭上了眼睛,沉着气,按照嬉闹游泳池时的标准动作,全身放松,手脚配合,一伸一蹬,有板有眼地划起水来。

谁知祸不单行,刚游了没两下,小腿肚子偏偏在这时抽起了筋,疼痛难忍,乏力抽搐。

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湖水的颜色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木芫清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向湖底沉去,用不了多久,肺里的氧气就会耗尽,窒息感、压迫感接踵而来,一旦忍受不住张开了嘴巴,大量的湖水就会涌灌而入,最终溺水而毙。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胸口像是要被撕裂开的难受,耳膜又涨又鼓,仿佛马上就会被湖水刺穿,身子冰凉,冰冷的湖水像银针似的扎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