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地底古国(6)

几个夥计淫笑著凑上来,被我坚决的一一打退。

开玩笑,我这是给亲亲爱人留小灶儿,哪能让你们这群狼给分了。当然那群家伙也不让我好过,七手八脚,身上不知道的挨了几下阴的,最後被他们硬讹了一半去,还口口声声笑话我贤慧,真不愧是秦浩的贤内助。

我抱著剩下的小半锅面抹泪,呜,我容易嘛。他们眼神儿也太不好了。明明秦浩才是我的贤内助,主动的热情的替我承担了顶风冒寒跑腿儿打杂的苦差,我这体贴一下,怎麽就成了我贤慧了。明明是秦浩更贤慧嘛。

等一帮子泼皮洗洗涮涮的都躺下了,秦浩才推门进来。一身的冷意冲面而来,我心疼的要命,赶紧一杯热茶递上去。他脸被风刺的微红,可能是因为从很冷的外面进到温暖的屋里,眼珠上一层流动的水光浅浅荡漾,看得我……

嗯,口水得咽下去,坚决不能流出来。把面条拨进饭盒儿里递给他,秦浩笑著看我,从捂得挺严实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栗子来:“给你偷截下来的,还热呢。”

栗子的糖香味儿直冲鼻孔,我赶紧转身儿:“嘿嘿,多谢了啊。”

两个人头碰头坐著,他吃面条儿,我吃栗子。虽然是沾了老姐的光,但是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秦浩心里不是没有我啊。

尤其是吃完了夜宵他递给我纸巾让我擦手这一事实,更让我感动的差点儿无语凝噎。

真想把那几个已经上床的小子拉起来,让他们见识见识,秦浩多贤慧啊!

等他主动去刷饭盒和小锅的时候我就抱著一大杯热茶,慢慢翻著看论坛。

秦浩湿著手回来,擦了一把,把我向一边推推:“一边儿看去,我试个程式。”

我没直起身,屁股粘在椅子上一起向一边挪过去。

他坐在旁边,专心致志的看著电脑萤幕。

“你在干嘛?”

他好脾气的说:“简单说呢,就是我写了一组资料,现在要看它们是不是按照我编写的路径前进。”

我点头:“明白了,就是赶马上路嘛。”

他用一种宽容的眼光看我:“对,直白的说就是这麽回事儿。”

“那马走的好吗?”

“还好……啊,这里卡住了。”他运指如飞在键盘上敲打。

我小声说:“浩子啊……你当我老婆算了。这麽能干贤慧。”

他手上忙活嘴上也不示弱:“要当也是你当我老婆。”

我眼睛一亮,马上做谄媚状凑过去:“是吗是吗?行行行,那我就嫁给你了,我很好养活的,一天五顿有肉就行,睡的也要求不高,夏天你给我提澡水冬天你给我暖被……”

窝字被他直接掐掉,脖子被勒的我好象一个可怜的口袋,不知道为什麽这次我的个头儿再也没长高过,就停在一米七左右晃悠了。

“小样儿,你明天不是一早就有课吗?还不去睡。”

我感动状:“你太关心我了老婆,我都不知道我明早有课,你比我还熟我的课表啊……”

他受不了的把我往床上一扔。

当然,他没那麽大手劲儿把我扔到上铺去,我就窝在他床上,拉过被子,蜷巴蜷巴就睡。

他的枕头,他的被子,他的床单……

唔,天,不好。

某,某个部位好象不太听话,有要抬头的迹象。

这,这怎麽办?

秦浩对我的发热,蠢动,一无所觉,自顾自在打他的字。

我的手慢慢往下滑,伸进了睡裤里……

小心的屏住气,小心的动作手指,忽然鼻酸。

我这算什麽啊。

枕边有卷纸,秦浩这两天好象有点感冒,我撕纸的时候,顺便想著明天早上替他买点感冒药去。

用过的纸团我是瞄准了纸篓丢的,但是在篓边沿上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秦浩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虚软的笑笑:“我好象也有点感冒。”

他回过头去,没说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不对,也许会闻出来。

不过对男孩子来说这也没什麽,谁没有过呢。被子往头上一蒙,我知道回来秦浩肯定会爬到上铺去睡,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占了他的铺,他就睡上铺。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起码,就地理位置来说我们是叠合在一起的。

只要不考虑垂直的问题。

快到耶诞节了,我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过耶诞节,在下雪的平安夜的晚上跑到教堂去,领热汤喝,看满厅满院的人,表情都很虔诚。

人们有太多的苦楚和不满,所以要来求上帝。

但是他们是不是求到了快乐满足?

不知道,我想也许求过之後他们会好过很多。

我们在立交桥下的阴影里,第一次接吻。

在下雪的黑暗里,象两个小心翼翼的小动物一样触碰彼此,试探著亲近。

可是今年呢?

今年恐怕什麽也没有吧。

老姐又在准备行头儿,小裙子长统靴,羊绒小毛衣加雪白的翻毛外套。

还有零碎,我跟她在宣武一条街的小店上逛,银紫的眼影,靛蓝的睫毛膏,还有炫丽的唇彩,这些颜色她平时根本不会用。看来老姐今年的心情也好的很。

“你们系里有舞会?”

“对。”她抬起头来,把一个大星星状的耳环比在脸旁:“你看这个怎麽样?”

“不错。有舞伴没有?”

“这个呢?”她又换了个大月亮圈儿的。

“有点妖。”

她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个了,帮我装起来。”回过头来说:“还用找?你一个秦浩一个,我用一个还馀一个後备的呢。”

“你也太贪心了,居然想劈腿。”

老姐一掌巴在我头上:“小样儿,付钱!”

苦命的我乖乖掏钱包儿。

眼光一转看到街角有个彩票售点,我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件事儿。

那年……那年圣诞……

我记得很清楚,平安夜那天开奖,我和秦浩走过一个小门市的时候,秦浩笑著跟我说:“小朋你买了彩票没有?”

我奇怪:“没有,你干嘛问这个?”

“这期的号码和你家电话一样,就末尾多个零。”

我半信半疑凑过去看,果然。

结果捶胸顿足,大叹自己怎麽这麽没财运啊,要是我买一张就好了。下午回学校,秦浩和人去打球了。我找到球场边,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在寒风中跑来跑去,运球如飞,脸颊红通通的,额头上有亮亮的汗珠。下午回学校,秦浩和人去打球了。我找到球场边,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在寒风中跑来跑去,运球如飞,脸颊红通通的,额头上有亮亮的汗珠。看看天色,我冲他招招手。他招呼了一声,把球抛给一个大个子,朝我这边小跑过来。

“怎麽啦?”

“我想吃烧烤,一块儿去吧?”

他笑,从一边拾起外套:“这麽大风?你不怕回来胃疼。”

我替他拿课本:“找一家避风的呗,出东门儿往北,五百米,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还有那里的卤味,绝了。酸辣小黄瓜,拌干丝,海石花什锦,还有酱牛肉。”

他点个头:“我去洗个脸。”我们要了一桌子东西,他要付账,我抢著给了,拿了几个硬币得意洋洋:“你欠我一顿饭……嗯,我得想想,下个星期的开水……归你打!”

他作势挥拳,我忙缩头。

回头时看到一个人也站那儿买酱牛肉,清秀斯文,嗯,是那个人。

他拿了袋子就走,并没有停留。

秦浩说:“怎麽了?”

我摇摇头:“没什麽。”

晚饭吃的那叫一个饱,还叫了两碗鸡粥一大碗手擀面。秦浩对鸡粥反响一般,但手擀面他非常喜欢。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店旁边有个卖彩票的的小窗户,拉了他一把。

“哎,快到圣诞了,买张彩票不?”

他点个头:“好啊。”

我摸口袋,只找出一个硬币来。

“你看看,多没财运。”

他笑著伸手,掌心里也有一个硬币。

我接了过来:“谢了啊,回来中了奖,咱一人一半。”

按照家里的电话号码买了张彩票。

我心里其实没有底,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开出大奖来。

不过,如果开出来的话,秦浩就不用象现在一样辛苦的过,那麽俭省,现在身上穿的外套都是老姐硬送给他的。毛衣是我买的,但说号买大了,所以送给他穿。

秦浩其实心里都明白,幸好一切可以在友情的名义下进行。

我挽著他的胳膊:“哎,要中了奖,你想买什麽?”

他眨眨眼:“我要配一台最好配置的电脑,把周边全配齐,把现在不能做的几个程式都给拿下来。”

我点个头:“行。”

他问我:“你呢?”

我想了想:“唔,我要去吃巴西烤肉,还有全聚德烤鸭,上次在全聚德那个鸭汤实在是好喝死了!还有,那个巴西馆子的烤肉真绝了,我就不明白他们怎麽有本事把自助餐还有沙拉做那麽地道可是烤肉就腻的让人吃不下去!”

他笑:“你要到烤肉店去吃沙拉?”

我一瞪眼:“不行吗?”

“行行行,”他拱手:“猪兄,您真是志向远大。”

我跳上去掐他脖子:“长鼻子才姓猪!哥哥我姓孙,俺和齐天大圣五百年前是一家!”

他一边笑一边呛:“原来你五百年前还是只猴儿精!失敬失敬!”

转弯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彩票窗口上的一排红色小数字在闪烁不停。

我这麽做,对不对?

算了,想这麽多,也许一切重来之後,那个彩票不会开出我家的电话号码来。

秦浩看我一眼:“小财迷。还惦记那个。”

我瞪他,我要钱做什麽,老爸老妈留的遗产和保险金,我和老姐就是这辈子不工作也一点不愁,还不是为了你,笨蛋。耶诞节我们系里搞了个小话剧,我本来是去做美工,谁知道却被赶鸭子上架,拿个剧本儿在一边儿当提词儿的。

我一开始只知道是莎士比亚的,布景画的全是欧式,等拿了本子才知道。

唔,我看过嘛。

《第十二夜》。

本来觉得主演一定是系里数得著的美女了,结果……

结果女主角的人选让我大吃一惊。

咳,严格来说他不是女主角。

奇怪了,这些人在想啥,美女这麽难找吗?

一个照面,他愣了下神儿,然後笑了。

“嗨。”

我也笑了:“你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唔,你不是我们年级吧?”

他笑著点头:“对。我快毕业了,他们说我临去总得做点贡献。”

“你好,我叫孙悦朋。”

“林剑平。”

手交握在一起。

很奇怪,这个人很优秀,说台词的时候,表情,神态,语调,都象专业的。不过我总有点奇怪的感觉。

休息的时候有个人来送水给我们喝,是林剑平的朋友。他样子很成熟,英挺潇洒,用文绉绉的话来讲就是玉树临风。

林剑平介绍他和我认识,他叫锺千羽。

我一看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