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事怎么说?◎
大家一起上了岛,尤克恩飞奔过来接众人。
一把从周斯衍怀里抢过薛小海,抱起来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小海,我好想你呀。”
薛小海抓住他银白色的头发,声音很大:“爷爷,我来了!”
几个人呆若木鸡,周斯衍将女儿抱回来:“小海,怎么乱叫人呢。”
薛小海说:“他的名字就叫爷爷呀。”
尤克恩窘态微露,确实是他乱教薛小海的,自从开枪自杀后,他的精神状态已恢复正常。
本来想真心实意认薛小海当女儿,为此还好言好语和周斯衍商量。周斯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硬骨头,怎么都不同意。
尤克恩一气之下,告诉薛小海,他的名字叫“爷爷”,薛小海还真就这么叫了,越叫越顺口。
他避开周斯衍审判的目光,挪步过去帮薛屿提行李,挤眉弄眼和薛屿抱怨:
“你看,没孩子就是低人一等,周斯衍对我那么横,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要是有个孩子,肯定得挺直腰板和他打起来。”
薛屿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得讲究优生优育,现在孩子这么多,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又不用你带,你爽完了,裤子一提就完事了,我会自己养孩子。”
薛屿摇摇头:“这怎么能行呢,孩子又不是块石头,也需要娘爱爹疼的,我不可能不管。”
“那等薛小海她们长大了,你这担子轻松了,就让我生,行不?”
尤克恩还在争取希望,他本身生殖焦虑就很重,当初和薛屿进行一次对战训练,当场就假孕了。
现在看到周斯衍、封启洲人手一个娃,更是羡慕。
薛屿道:“再说吧。”
尤克恩和她靠近了些:“你走了之后,我愁得一夜白了头。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薛屿看向他那一头银白色头发:“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这个岛屿对于薛屿来说,是个新家园,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找到的一个秘密基地。
带男人们和孩子们过来,相当于是带他们来到自己的新家,哪有让他干活的道理。
她让周斯衍几人都在沙滩上陪孩子,享受难得的轻松休闲时光。
自己则是带着尤克恩忙上忙下从船上搬运物资,上百斤中的压缩干粮一箱一箱扛在肩上,越干越有劲儿。
累了就看一眼美男和乖娃们,干起活来腿脚都更加利索了。
几个男人看着薛屿来回扛东西,都准备去帮忙。
周斯衍拍了拍薛小海裤腿上的沙子,正宫气势拿捏得很稳,有条不紊安排:“默里和蒙巫在这里看孩子,封启洲,你和我去帮薛屿。”
理由很简单,默里肚子不小了,得小心些。
蒙巫被薛屿玩到骨折,衣物包裹之下的躯体伤痕累累,精神图景也被薛屿糟践得一团糟,需要好好修养。
封启洲给自己的两个娃带上帽子,脸凑她俩跟前:“来,宝宝们亲一下爸爸,爸爸要去干活了。”
两个娃亲在他脸上:“爸爸加油。”
“我也要干活,我是最壮的!”薛小海举起拳头。
周斯衍揉揉她的锅盖头:“小海不用干活,小海只需要吃和玩就可以了,爸爸会养你一辈子。”
薛小海:“好,那我就一直吃,一直玩!”
封启洲淡嘲:“这么溺爱,以后拔你氧气管就好玩了。”
周斯衍冷冷剜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两人先后上了轮船,卷起袖子问薛屿:“底舱这些都要搬下去吗?”
薛屿过来推他们:“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快下去陪孩子玩,这点东西我和尤克恩搬一下就好了。”
周斯衍自己动手搬起了一个大箱子。
封启洲和薛屿贴得很紧,撞了她一下:“大色魔,你找这么多男人,是为了集邮,把我们当成不同风格的鸭吗?”
“怎么可能,我很尊重你们的!”薛屿辩解。
她绝对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们各个颜值爆表、身材诱人、花样繁多、风情万种……可她丝毫没有要当海王骗感情的意思,是真心实意要脚踏实地好好养孩子的。
封启洲大拇指蹭过她圆润的嘴唇:“既然不是把我们当鸭,那就让我们干点牛马该干的事。我们是来和你过日子的,不是给你当小白脸。”
这话薛屿听得心里特暖和,勾了勾封启洲的手:“多谢你理解我。”
周斯衍道:“都别说了,搬东西。”
薛屿买的东西很多,除了工人们的基本生活用品外,还有各种电器,甚至摩托车、三轮车、小货车的各种拆卸部件,她这是打算运到岛上后再自己组装。
工人们听说薛屿运来新物资了,都过来看。
薛屿丝滑地开启大忽悠模式,把周斯衍和封启洲推到大家跟前,撒起谎来不打草稿。
“各位,这位是白塔安全司的司长周斯衍,这次特地过来视察工作。”
“这位是呢,是白塔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封启洲,特地过来给大家检查身体,大家有什么健康问题的,尽管说,封医生会免费给大家治的!”
她带头鼓掌:“热烈欢迎周司长和封副院来我们山海安全区指导工作!”
薛小海第一个蹦出来捧妈妈的场,一边跳一边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工人们掌声也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三个孩子身上。
这可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如此真实地看到幼童。
大伙儿一个劲儿看孩子,文英问道:“薛屿,哪里来的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在这里呢?”
薛屿把薛小海抱起来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们山海安全区得到了指令,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孤儿院,以后可以有孩子了。”
知道薛屿这话只是应付大家,周斯衍和封启洲心里还是不舒服。
周斯衍将薛小海抱过来,亲亲她软乎圆滚的脸,轻声道:“小海不是孤儿,小海有妈妈,也有爸爸。”
薛小海摸着爸爸的耳朵,说:“还有爷爷呢。”
每听到薛小海说一句爷爷,周斯衍就不自觉咬牙,更加烦尤克恩了。
薛小海又道:“还有朋友,小北和小南是我的好朋友,还有好多叔叔。”
她转着脑袋思考:“爸爸,为什么我和小北小南的爸爸不一样呢,我们的妈妈是一样的呀。”
周斯衍一时回答不上来。
封启洲在一旁听得发笑,说:“因为你爸爸不争气。”
薛小海着急得捏父亲的脸:“爸爸,你争气一点,我想要小北小南跟我是同一个爸爸!”
封启洲煽风点火逗她:“可以呀,小海可以把启洲叔叔当爸爸呀,启洲叔叔会视如己出,把你当女儿的。这样你、小北和小南的爸爸就一样了,都是我。”
说这话时,“视如己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还在记仇呢。
周斯衍把薛小海换到另一条胳膊上抱着:“好了,小海不要说太多话了,会累的。”
薛小海:“那我要唱歌,我要唱茉莉花。”
周斯衍弯腰翻找脚边的背包,取出装着水的奶瓶给她:“小海先喝水,不要再讲话和唱歌了,休息一会儿。”
“哦。”
岛上木材资源丰富,这段时间工人们按照薛屿离开前的规划,已经建立出一排排的小木屋,都是单人间,里面还没有家具,但遮风挡雨肯定是够了。
薛屿把周斯衍几人都安排进小木屋。
木屋面积小,属于小宿舍格局,放进一张充气床垫就没多大位置了,只能一个人住一间。
周斯衍带薛小海住一间、封启洲带小北小南住一间,默里和蒙巫各一间。
妥妥当当安排下来,薛屿发现,诶,没有空屋了,剩下的工人们都住满了。
她在外头的小土路走来走去,几个男人的屋子都挨着,木门敞开,各个在里头收拾房间。
要进哪个屋子呢?
薛屿犯难了。
直到和工人们吃完了大锅饭,吹了好久的牛,薛屿心里也没个着落。
这几个男人像是在不约而同维持某种“体面”,也没人来叫她进屋,他们只是敞着门,让她自由选择。
工人们都回房休息了,薛屿还在外头晃悠,而几个男人的屋门依旧大敞。
她悄悄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
周斯衍在屋里整理薛小海的玩具,他对孩子很溺爱,大老远出来,还给孩子带了一箱子玩具。
封启洲在准备两个娃明天要穿的衣服。
默里在改装他的狙击枪。
蒙巫在看育儿手册。
薛屿在感情这方面是个需要推一把的人,也是个需要诱惑了才会动弹的人,别人不勾引,她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薛小海喊了一声:“妈妈,你怎么还不进来睡觉哦!”
薛屿总算有了正当理由,进入周斯衍的屋子:“妈妈来了,小海要和妈妈睡觉吗?”
“要!”薛小海发出坚定的声音。
周斯衍递给她毛巾:“你先去洗澡吧。”
“好嘞。”
薛屿到一旁简易的木屋澡间冲了澡,她一出来,小北和小南过来拉她:“妈妈,睡觉,一起睡!”
薛屿左右为难。
她不想让孩子们失望,把薛小海也抱到封启洲的屋子,和她们一起躺下,三个娃都睡了,才把薛小海抱起来,打算送回去给周斯衍。
封启洲对她使了个眼色,声量很低:“玩野战不?我们出去玩。”
薛屿差点想点头,又克制住了,如果让工人们看到,还怎么得了。
“好好睡你的,都东想西想。”
她把薛小海抱回去给周斯衍,周斯衍已经放好了枕头,就等她回来了。
薛屿在他身边躺下,薛小海就睡在中间。
两人都不可能在孩子身边亲热,太不是人了。
薛屿一到晚上,又开始波动了。她算是发现规律了。这款抑制剂是白天让人心如止水,到了晚上就间歇性兽性大发。
她悄悄起床离开,来到默里的屋门前:“默里,你睡了没?”
默里很快出来开门:“没有呢,怎么了?”
薛屿跻身进去:“我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
“好。”
默里没意识到薛屿的真实诉求,像往常一样带薛屿到床上,和她纯盖被子聊天。
他拿起薛屿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最近肚子好像又大了点,不过没也没有很难受,你不用担心。”
薛屿抚着他凸显的肚子,掌心不受控制向下:“是,确实大了点。说到大,你那里也挺大的……”
“什么?”
薛屿脸一红:“没什么,就是说孩子越长越大了,我们也都老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默里:“还好吧,我没觉得自己老。”
薛屿改为侧躺,抱住他一条胳膊:“那真羡慕你,心态这么年轻。年轻真好,比钻石都硬吧。”
默里在暗中摸她的脸,诚恳道:“薛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就是聊聊天,你不用太认真。”她继续摸默里的肚子,“你说大着肚子能做吗,真好奇。”
“可以的吧,你在上面就行。”他一本正经问道,“你是不是想要了?”
薛屿不好意思回话。
默里揽住她的腰,将她拖到自己身上,弓起身亲吻她。薛屿抱紧他的脖子,激烈回吻。
不到一分钟,衣服都没脱呢,薛屿身体里的涌动戛然而止。
薛屿的气性像泄了气的皮球,伏在默里身上:“额,我好像又不行了。”
默里轻轻抚摸她的背:“是抑制素的原因吗,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没伤害吧,除了这点事,我也没感觉到不适。”
薛屿从他身上下来,这次是真纯盖被子聊天了:“好了,我们睡觉吧。”
这次换默里睡不着了,嘴唇贴在她耳边问:“你喜欢大的吗?”
薛屿恬淡无欲:“你是说肚子吗,其实不太好,还是得适中,太大了容易难产。”
默里:“硬一点的是不是比较好?”
薛屿:“你是说钻石吗,确实是硬的好,不够硬的都是假货。”
默里搂住她:“好了,我明白了,我们睡吧。”
第二天,薛屿从默里屋里出来时,封启洲第一眼就看到了,阴阳怪气啧啧两声。
薛屿还得运送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按照计划,她只能在岛上陪孩子们两天。
她的打算是,陪孩子们两天后,她自己运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再返回来接男人和孩子们,之后一起回白塔。
默里说他要一直跟着薛屿。
剩下几个男人也说要跟着她。
薛屿道:“孩子们好不容易来岛上玩一趟,应该让她们多在这里玩呀。”
周斯衍:“孩子们更想和你在一起。”
薛屿看向左右抱着她两条腿的小北和小南:“好,那就都跟着我。”
之前和蓝莓出去找陨石晶狂补了一段时间,薛屿精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这确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工人们不再焦虑了,不再嚷嚷要回白塔了,情绪稳定了很多。
与此同时,薛屿发现自己精神图景里的繁育树长大了不少,尤其是根须部分,根须长得越来越粗壮,越来越长。
她蹲在海面,慢慢琢磨出一个现象。
繁育树之前是没有叶子的,现在长出了几十片叶子。
意识到了什么,薛屿跑去和工人们做问卷调查,询问他们是否想要留在岛上过日子。
正巧,愿意留在岛上过日子的工人,和繁育树上的叶子数量是一致的。
她联想到之前自己进监狱时,那几根和蓝莓一起玩的根须。
做出大胆猜想,也许白珑女士的精神体是一棵树,或者说整个白塔就是一棵树,这棵树支撑起了白塔人的归属感。
那她的繁育树,或许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让大家产生归属感,愿意依赖她。
看来得继续寻找陨石晶补充精神力,把这颗繁育树养得更大才行。
三个孩子整天在沙滩上疯跑,精气神比在白塔的金属房间里好了太多,不管是身体、还是语言组织能力都有了飞速进步。
薛屿再次使用轮船上的固定电话联系鹿森,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总是显示线路正在抢修中,请稍后再试。
她意识到,白塔可能真的乱子了。
等了好久,鹿森自己给她回拨电话了,声音很痛苦,沙哑难耐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屿:“还得等半个月吧,怎么了?”
鹿森像是在哭:“我有点忍不住了。”
薛屿:“忍不住什么了?”
鹿森:“我好像控制不住欲望了,薛屿,我和那些人一样,都变成了禽兽。”
薛屿赶紧道:“你得保持住你的处男之身,不能断送前途,想想你的【冰清玉洁】勋章,想想你的【高度禁欲】勋章!”
鹿森声色哑得更厉害:“我会把身体留给你的,我尽量坚持,你快回来吧。”
薛屿又问:“白塔到底发生什么了?”
鹿森:“不好说,保守派和开放派一直在争吵。我们保守派快被开放派围攻了,他们在到处乱搞,到处随地大小睡,监狱都装不下那么多人了。”
线路又断了,薛屿还想再多问什么,彻底没了信号。
她把这事和周斯衍几人说。
周斯衍道:“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走吧,不要急着回去,太乱了回去反而惹一身腥。”
在岛上待了两天,薛屿带着大家再次起航,调转方向前往赤城安全区。
赤城安全区是内陆安全区,他们同样不喜欢靠海,为了做交易才简单弄了一个港口
薛屿花了十天的时间,把钢材运到赤城规定的港口。
这里的港口连接着前往赤城安全区的轨道,有运货火车在等待装货。
等到工人们把船上的钢材全部运到火车上,火车顺着铁轨开往赤城安全区本土了,薛屿才拿到收货单子。
她再次返航,这次直奔白塔。
现在,孩子们有了新的玩法,三个孩子都是水系精神体,天生能在水下呼吸。
等几个大人发现时,蓝莓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偷偷去海中游了好几圈了。
确认孩子们能适应水中生活后,薛屿亲自带队,领她们去玩。
默里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陪孩子们。
周斯衍和封启洲的精神体都是陆系,要进水纯纯靠憋气,也进不了深水区。
每次薛屿和默里带孩子们下水,两人心急如焚在甲板上等待,等到孩子们出来了,才松一口气。
“好玩,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玩!”三个孩子不停围在薛屿身边。
薛屿不再揪心白塔的事,尽心尽力做个好妈妈,整天在孩子们去水下玩捉迷藏。
又过了十天,一行人回到白塔。
到达时,是白天,格外安静,平日忙碌的工人们都不见了。
稍作了解,才发现白塔全体士兵和工人都在罢工。
罢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进入了城区,到处都是弹坑,街边的墙壁全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地面上散落大量弹壳。
周斯衍和封启洲各自把孩子们装进箱子,先带回了家藏起来。
急忙打探情况。
原来他们一家子出去这些天,白塔的开放派和保守派发生了两次大型战役,真刀实枪干开起来了。
原因是,白塔的管理层基本都是保守派的人。
保守派的人向来声称,他们放弃了性生活,放弃了娱乐,全身心投入工作,他们更加理智,更加聪明,更适合带领白塔走向光明。
而这个月以来,自从新型S级性.欲抑制素上市后。
不少保守派的人突然开荤了,开集会的教堂变成了约会聚集地。
开放派的人彻底不服气,保守派的人也在乱交,凭什么他们当管理层,凭什么他们拥有更好的福利。
于是,安全区内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战役爆发。
哪个派都想占据顶端,都想成为领导层。
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正好在薛屿他们回来前两天结束。
目前的情况是,保守派胜利了,而保守派也在大面积清理破坏教规的人。
要把这些“乱交”的人全部关押判刑,以儆效尤。
薛屿晚上来找周斯衍,心神不宁:“我们要不要离开,好担心会危及到孩子。”
周斯衍道:“先等两天,不行的话再走。”
忽然,严晚棠带着枪一脚踹开周斯衍办公室的门,她身后跟了好几名士兵,甩出一沓文件:“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个事情总得有个交代吧?”